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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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姑娘，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呀！”
我一看情形不对，于是闪身躲进拐角处，静观其变。
她后退几步，似乎想避而过去。
那人双臂一张，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冷文卓拦住。
“你——”
“小姑娘，你，你撞到人了，也不道歉一下啊？”
“对——对不起.。”她极不情愿地说出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刚听到道歉的话，那人看上去还蛮高兴。一听到下半句，那人马上□□道：“嗯，哥哥今天很是寂寞，想要.......妹妹——”
“无耻！”
“只要你今晚陪哥哥我——睡一觉，哥哥我明天不仅把你用车送回去，而且还给你一千元，妹妹，我不会亏待你的哦！”
我没有想到第一夜跟踪会发生这样的事，于是准备拨打大哥的号码。
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伴随一句“下流”。
我没想到她是如此刚烈的女子，顿生钦佩。但是下一秒，我暗叹苦了。那人看样子明显喝多了，本来可以轻松解决的事，结果被她那一巴掌打截住了。
那人似乎清醒了很多，猛扑过去。一只老鹰就这样饿食小鸡了。“臭丫头，居然敢打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干了你？？”一巴掌回过来。
电光火石间，眼看就要打上了，我扔出去我刚捡起的小石头。老天作证，我的眼力一向不准，但紧急情况，我只好拼死一搏了。
睁开眼睛，看见那人捂着眼睛，冷文卓在发愣，我飞速冲上去，将那个人撞了个狗吃死，然后拉起冷文卓飞奔起来。
“谢谢。”她丢下这一句便转身去开门。
我还在纳闷她怎么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除了刚才的愤怒与刚烈，现在还是一脸冷静与淡然。但是我还没回过神来，她突然昏倒了。我自认倒霉，送佛送到家了，还要送到床上去。大哥，这可真是一件非常非常要用心办的好差事啊！谁知道她身体这么不行，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啊！
走进她的房间，还是如四年前第一次进来一样，干净，清爽，整洁，舒适。书柜上一尘不染，钢琴架上纤尘不允，床上的床单被子整整齐齐。
我将她扶到床上，待她清醒后，让她喝了点水，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只是摇摇头，便闭上双眼。乌黑的秀发披在她的胸前，神色安然，仿若童话中的睡美人，可惜是个冰的，只是不知大哥能否融化这被冰封的美人，然后显露她绝美的一面，最后幸福的生活。
天啊！这可不是童话。大哥要我办的事也办到一些，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于是看了一眼安详的她，准备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爸，不要离开我们，不要，不要。”
“爸，我很想你......”
她抓紧我的手，我看着她紧皱的眉心，突然之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环视房间，发现果然只有她与她母亲的照片，无半个男人的气息。
这让我对她越来越感兴趣，只是我与大哥的目的不同。大哥是因为天底下无解药的毒——爱情，而我却是因为人间最美的温暖——亲情。我觉得我与她在冥冥之中有许多牵连。为什么大哥不要其他人调查她，却要我，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为什么她从小就生活在没有父爱的环境里，而我却在我童年时失去世界上最疼爱我的母亲？为什么她遇到困难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而我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面对与解决？......
或许因为这一种心灵的感觉，让我们后来成为了无话不说，无物不分享的姐妹。她是大哥的女朋友，而我是大哥的兄弟。兄弟们常羡慕大哥有如此两个美女相伴，而且如此和谐。大哥也常常以此为傲。
浓雾渐渐散开，阳光透过迷雾直射人心。所有的一切都会渐渐浮出水面，虽然海下的还有千万，但是能刻骨铭心的有那些就早已足够，早已足够了！
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次刻骨铭心，撕心裂肺呢？所以，最后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我除了遗憾，还是遗憾。但是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而且不会再去打扰你，只希望你过的幸福，没有我的陪伴又能怎么样呢？祝你过得比我好。
我刚进入房间，钢琴声戛然而止。我很奇怪，却看见冷文卓扑在钢琴架上抽泣。我心里纠结万分。
“怎么了？”我从背后抱紧她。
“继续弹完那首曲子，好吗？我好久都没有听你弹的曲子了。”
她点点头，继续弹奏。我虽然听不出技术的高超，但是我还是知道她弹的什么曲子。《蝴蝶》。这不是名曲，但却是很美的一首曲。
琴声悠扬，，让人如痴如醉，我陷入其中思想缠绵——
在我在我第一次因为偶然进入到冷文卓的房间后，看到那架钢琴，之后便逐渐了解到对钢琴的热爱与执着。因为一个意外，其实也不能算意外，而是由我挑起的实验高中有名的钢琴大战；也因为这个大战，让我得知一直深藏不露的大哥原来还有这一手。原本以为大哥只会抱着他那个吉他在晚会上狂乱地吼“因为爱所以爱”“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孤雁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自徘徊”，从没有想到他还有一双修长的手来演奏如梦似幻的钢琴曲；后来也是因为钢琴，冷文卓记住了林枫，并且与大哥走到了一起，琴瑟和鸣。
我那时也是因为太拽，换种说法是鸡立鹤群吧！同学们一天到晚都是数学、物理、化学，一个个都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啊！实验高中的希望之星啊！而我呢？一天乐不思学，上课小说当饭，下课以调戏隔壁班的男生为酒，所以班上的同学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远远躲开。除了三个人：沈可，范家从，牧冉。这三个人几乎是我三年实验高中生活的全部，我想，如果没有他们，我的青春生活将会一片空白吧！感谢有你们！
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失眠，会寂寞，会空虚，会心痛，会痛苦......这种生活，我无法用世间任何一个或许多词来形容，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深刻体会的吧！这种感觉就像你无论看了多少部言情武侠小说都无法填补，更别说为国家烟草公司做出的伟大贡献，酒精无法麻醉，易拉罐都可以摆好几个爱心了。
实验高中成绩虽不闻名，但学校也绝不能让他恶名昭彰。于是，校内严禁学生抽烟喝酒。一旦发现，首先是警告，相当于奉告，之后是处罚，方式各不一样，针对于屡教不改者，劝其退学是好的，直接要家长来接人，相当于开除。本姑娘算是幸远的：学校对女生甚是相信，认为女生如绵羊一般温顺听话，所以我这只脱缰的野马就可以逍遥的躲在厕所里抽烟，抽完后，再如神仙般出来，对那些恨不得自己是女生的男生吐出最后一丝烟圈，然后对他们眉来眼去。在他们目瞪口呆中，向空中扔出一块口香糖，向前跨出一步，稳稳落入口中，然后大摇大摆地回教室，顺便还来个“回眸一笑百媚生”。
有好几次在课堂上看武侠看得太入迷，身入其中不可自拔，而且还模仿其中的动作挥洒起来，结果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后果可想而知：满堂皆笑。更有甚者，有一次一拳挥出，将小眼睛班主任的眼镜打落，满堂为我提心吊胆，而我却还在继续精彩。后来是请家长，我把大哥请去了。结果是大哥挨了一顿批，出来后，自然而然地被大哥全部还给我。总之，在课堂上看书被发现的书，无一幸免。班主任的抽屉里塞满了我的小说及检讨书、保证书，急得他恨不得学校开除我，而我依旧我行我素。有一次真的差点就要被开除了，幸亏了实验高中的钢琴大战，不然我怎么能到大学里继续“享受”呢？
一次偶然经过艺术班的门前，里面的钢琴声引起我的注意。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音乐细胞，但是一种亘古的欲望想让我借助音乐极力去填补我心中的空白。
“就凭你那个样子，还想学音乐，学狗屎吧！”
“哈哈......”
“从哪儿滚来的就滚哪儿去吧！”
“哈哈.......”
.......
我扫了她们一眼，找了张桌子，一个跳跃坐上去，晃着脚倒：“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位姐姐啊！难道你们天天都在学狗屎吗？”
“你——”司马兰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各位姐姐先别生气。气坏了身体，还怎么学狗屎啊？”我忍住笑，不紧不慢地说。
“哪个班级的？居然到我们头上来找茬，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五公主是谁！”司空竹厉声道。
“梅兰竹菊四君子，什么时候变成四位美女姐姐了？”实验高中的五公主，任是谁都不敢惹。不过今天可不是我先找的茬。我是真心想学钢琴，只是她们瞧不起人而已。
“别忘了，还有我呢！”五公主之首司韶进一步说。
我一看她的冷漠表情，心里竟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或许最根本的原因是我所以的一切都是伪装的，而她却是真真实实从身体里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说不出的冷。
我强笑，“司韶姐姐好厉害啊！不愧为五公主之首，不难怪那些小喽啰都要听姐姐的呢？”
“ 你——不要太嚣张，待会让你哭都来不及。”司马兰得意地说。
司韶挥挥手，说：“你虽恭维了我，却挑拨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看你今天是初犯，我不想难为你。你走吧，她们也不会难为你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气势上我就输了，何况人数上呢？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饶了我？我不要你们饶，还不想你们饶呢？”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找死！”不知道是因为光速比声速快，还是她出腿的速度太快，我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接着我便从桌子上向后空翻过去，摔在地上疼痛难忍。满地都是被打翻的书籍，我坚强起身，头上的书落下来，我顺手接住一看《泡沫之夏》。
“双飞踢！”我直视她。
“算你识货。韶姐可是从小就开始练习跆拳道。你，就等着受死吧！”司徒菊高傲道。
从小？看来我今天有得苦受了。自以为是跟大哥身心痛苦的学了一个多月的跆拳道，在这个离浅这个小地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现在出来个世家子。我还有什么颜面跟在大哥身边混啊？
我不甘心，一个横踢过去，就在我以为可以踢到她身上时，突然两眼冒金星，大脑哄哄的，昏倒之前，迷迷糊糊地听见。
“韶姐，手下留情。”
“你，也想多管闲事吗？”
“不是，那个，那个——”
“边景，你有话快说，韶姐不是不讲理的人。别再吞吞吐吐的。”司马兰催促，脸上红霞开。
“她是——林风的人。”
司寇梅眼中妒火怒烧，上次看来找人没有把她打怕，她居然还敢呆在林风身边。
“林风！”
“林风”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几乎整个实验高中都知道他是转校生。高一快结束时转来的，然而高一期末考试时，成绩震惊全校——全校第一名。实验班的老师都希望他调到自己班去，因为他刚来时，老师们以为是转校生，不以为然，所以把他安排在最差的班级里。现在一鸣惊人，当然都抢着要去自己班。可惜林风一一拒绝，继续留在那个班级里。于是原班主任笑口常开，只要他能拿第一，其他他干什么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公主由于学艺术，高三时才特意从班上分出来，然后重新组建的班级。
其实林风初来也没有那么厉害啦！那次被人打得挂彩，还是因为我才幸免于难啊。前面早说了，现在就不再强调了啊。谁来还不都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啊。但是林风的时间很短，两个月后，他就要人压着当初打我的那个男生跪在我面前道歉，当时我吓得可不轻啊！之后忙于中考，就一直没有与他见面。进了实验高中的门，还是因为食堂一次饭后小事件才又重新认识他。
“听说实验高中什么都不出名。成绩比不上一中，教学质量也差——”
“就是。混也不如十六中，榜上有名呢！”
“而且都没有几个美女可以欣赏。又不是很爱学习，长得又不怎么样。”
“哈哈......”
“你们都说实验高中不好，那你们为什么还来？”
“虚伪，虚伪。你看那招生简章上写的，多好啊。怎么来的，骗来的呗！”
“父母逼的，没有办法撒？”
......
“不过最近一年，实验高中的确是出名了。你们知道是谁吗？”
“我听我兄弟说过，那个人一来就考了个全校第一呢。”
“何止是全校第一，他简直是天才。”
“你说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说出他的名字啊，他到底叫什么？”
“林风！”
一番迷雾之后，我终于听到我想听的，但是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面的几张虎脸凶神恶煞的看过来，莫名其妙的看我笑。
待我捂着肚子笑完后，他们便围过来，七嘴八舌“你是那个班的，居然敢不尊敬我们的大哥。”
“大哥？我大哥什么时候收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小弟。要做我大哥的跟班，你们，还，不，配！”
火药味四处弥漫，硝烟滚滚。一个个像斗鸡眼似的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吃下去。我也不甘示弱，挺起那由于发育不全，像飞机场的胸瞪着他们。
眼看一场战争就要打起。一句熟悉的声音飘过来“我听说有人在食堂说瞧不起我，是谁啊？”
“是那个不自量力的女生。”
我回头望过去，林风在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簇拥下来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着他睁不开眼睛。一群人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良久，大哥抱着我，激动地说：“茹妹，原来你也在这里！”
沉默。感动。沉默。感动。
我比划着，“大哥，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
他赶紧封了我的嘴。周围原本幸灾乐祸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复原，又因为林风这一动作，张得更大。我想他们心里一定在想，我与林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林风对我如此好？
“大哥，我怎么觉得现在你头上好多光环啊！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呢！”
“嗯？？”大哥闷声。
我突然一叉腰，盛气凌人道：“大哥，以后我要帮你筛选小弟，像这群人出去只会影响你的名气，所以，他们不配做你的跟班。大哥的兄弟，一个个都要精神抖擞，怎么能像他们一样呢？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大哥拍拍我的肩，一个“好”字震破人心。
这就导致以后大哥出去，我没有跟着基本没有什么跟班。我一跟着大哥，后面就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众兄弟有苦难言，谁要大哥如此疼爱我这个小妹呢？所以，我才刚来到实验高中不到一个月，又由于青春期的叛逆发生到我身上，于是一时气焰嚣张，数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
当我从医院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屌什么屌，有本事我们再打一场，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打什么？”
我才发现大哥坐在一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真的，我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块铁呢。
“你啊！什么时候能少给医院做贡献啊？”
几乎我每次在医院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林风那以张如花似玉的脸，用这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哦！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还在人间，还活着。
仔细想想，我进医院的频率的确很高，所以为离浅的医院做了不少贡献。每次一想到这，我便万分得意，有谁有我进的医院多，谁能跟我比？
“大哥，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大哥过来摸摸我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我感动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唉，大哥，好像我每次为医院做贡献，都与你有关啊！你想那第一次——”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
我乖乖地闭嘴。心里却抱怨：那第一次明明是因为你啊！再说，英雄哪可能常胜？但是为什么呢？
“回校上课去！”
我一个跃步跳起来，头不小心碰到大哥的鼻子，我见形势不对，马上往床的另一边跳。“大哥，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剑眉一跳，留下一个“走”便出去了。
一路上，我跟在他后面口水不断。
“大哥，我上次被人打，还不是因为爱慕你的人嫉妒我呆在你身边，而你又对我这么好——”
“大哥，你看这次，也是因为你啊——”
......
“ 大哥，还有还有——”
“你还走不走的？”人随声止。
我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看他。估计他见我一副诚恳的样子，于是只是淡然一声“走吧”便又继续前进。
我如饰重负。清清歌喉，“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一蹦一跳跑到大哥前面，然后回头丢给他一个丑相，大哥笑了，那笑容如秋天的暖阳温暖人心。
回校后，我誓死要报仇，此仇不报非女子也。但是怎么报呢？打又打不过，光凭说，要是人家说不赢，打起来，还是我吃亏。我头一偏，看见坐在与我并列一排的冷文卓，我坐一组最后一排，靠门，而她坐二组最后一排。于是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所以，实验高中的“钢琴大战”就此来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