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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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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我愤怒地看着她,站在我对面的没有别人,我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她正得意地笑,看到我嘴角出血,她似乎一点都不满足,或许认为我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传奇,一巴掌就出血了。
我嘴角轻扬,那鲜血似乎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十分鲜艳,妖娆。
“看来你还需要教训一下。”说罢,一巴掌又挥过来。我直接接住了她看似有力,其实娇滴滴的手,顺手还了她两巴掌。我掌握了力度,不想让她太难堪,毕竟她是他喜欢的女孩。
她抚着脸,用我刚才的眼神回敬我。我告诉她心里的想法,说,你刚才那一巴掌是趁我想事时偷袭的,现在我还你两巴掌,很公平。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她似乎受了好大委屈,还想吃苦。我捏着她细细的手臂,不让她抽出。
“你——。”
“放手!”
我错愕回头,心里痛苦道,恐怕这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事就是回头了。
沈可牵着川然的手,他们与范家从并肩站在离我们不远处。恍若之间,木子雅以扑到范家从怀里哭诉:我今天本想与卓茹认识认识,想多了解了解你以前的故事。听别人说以前你们关系很好,所以,我也想好好了解你,可是......谁知她竟然打我,幸亏你们及时赶到。范——
好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我若是男的,恐怕也会心生怜爱吧!不过,这理由似乎编的也太好了,正当我准备辩解时,周围的女生都叫到:卓茹,你要我们办的事情,我们也做了,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把钱给我们。天——
我看向木子雅,她正诡异地对我笑。我总算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本要教训我的戏,一下子我就成了主角,而且是主角中的主角。于是她苦心经营的戏的最后结局是以她的受伤去博得范家从的爱与怜惜,而最重要的是让我在范范心中的形象全部倒塌,这一招棋走得可真好,让我真不可小瞧她。她笑的春风满面,只不过是因为在他的怀里,所以他们看不到。
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范范。可是,除了我自己,又有谁能证明我的清白呢?
我在心里默骂:范范,你个傻B,我们几年的同学,你竟然一点都不相信我?
沈可递过来一包心相印的纸巾,说,擦擦血迹。哦,对了,还有嘴角的血迹。
“我刚才遇到卓茹时,看到她嘴角有血,我吃惊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能让她出血。”似乎天衣无缝的解释,其实破绽百出。
沈可没有看着我,但是我也没有接那包纸。我用拳头抹去血迹,然后微笑而凄凉地对他说“谢谢!不用了。”我看到范家从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冷笑一声,不想再看他们郎才女貌的成双成对,于是从他们身旁从容走过。我还有我自己的正事要办。
“这就是你的女——前女朋友,沈可,你可真有福气啊!”
“别抱着新欢,还想旧爱。可惜,人家不领情呢?”
一切随风而过!
刚进文卓家门,遇见冷母。她还是那么慈祥,和蔼可亲。“阿姨,您好啊!一年没有见,身体还好吧?”
“茹儿,你来了。身体还可以。当然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啊!”
我微笑:“您这是说什么话?看文卓就知道您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啊!”
“文卓在里面,你去找她吧!”冷母不听我调侃,直言说。
“真的,不骗你啊!”
“茹儿说的我信,只是人不服老不行啊!快进去吧!”
我无言以对。怅然进去。
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四年恍若南柯一梦。想起我初进冷家大门时,还是缘起于大哥的一个嘱托。
那是一个菊花分外妖娆的秋天,我应大哥之命“照顾”冷文卓。说得好听是照顾她,事实是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家庭背景,生活习惯,兴趣爱好......
我当时很是不懂大哥有那么多为他办事的兄弟,为什么偏偏要我去做这件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相信,相信让大哥委以重任。大哥从上海来到离浅这个小城市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这也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所以,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然而我一直不不懂的是那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艳遇,令大哥如此动心,如此痴狂,如此执着。有一次,我借酒醉问大哥时,大哥端起一杯酒,深情地凝望着远方,久久没有饮下,口中却不断地重复着一句“真是太少见了”。
我一杯酒碰过去,“别发呆了,有本事就带到兄弟面前看看。”
大哥不中我的激将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知否,知否。越是稀少,越是珍贵,便越是美。”
“别吟诗作赋了,我可不懂。”我吧耳朵用手捂住,“有本事,你们天天去‘你耕田来我织布’啊!我还到想知道大哥耕田是什么样子呢?哈哈......”
“去。小孩子,乱说什么,不懂情调。”
“哦!我不懂情调,那你自己去照顾去,或许还可以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呢?人家美女一见救自己的是一个绝世美男,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反正也不吃亏啊!”
大哥捏了捏我耳朵,“你以为你自己在演古装戏,还要不要来个空中飞花啊!”
我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要,要。”
他敲了一下我的头,“要什么要。办事去。办好了,有——”
“什么啊?待遇不好,不干。”我躲开一点,保护自己。
他正准备又敲我的头,却敲空了,于是收起手。“你那个什么仙剑的游戏不是总玩不过二十级吗?算我吃亏一点,把那个游戏秘诀教给你。”
我原本就羞自己这么差,以听到“秘诀”,马上痴迷地望着大哥,巴不得他马上告诉我,那样我辉煌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
“傻笑什么?”
一个疏忽,又被大哥打了一下。
“嗯?听说你最近——”我故意不满地“勒索”。
“你是想要我那最新出的写真集吧?”
“呸,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哈女人哈得要死。居然敢用色相来迷惑本姑娘。以个字色,两个字很色,三个字非常色。”说这些时,我早就退的好远好远了。其实我早就想用什么方法骗一本过来。但是大哥却一点面子不给,那么直接问,我怎么好意思承认啊!多丢人啊!于是我大义凛然地回骂了他一通。爽!!!
“真的不要?”
“嗯.....”就这样失去机会,我又不甘心,于是大步走过去说:“可以是可以,不过——”
他又敲了一下我的头,“想到哪儿去了?小女孩思想不健康,该打。”
“大哥!”
“哎!”
“你还要不要人办事的啊?敲笨了怎么办啊?”
随即他又马上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疼惜地说:“那是的,总不能事没有办好就把茹妹敲笨了啊!嘿嘿......”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条件成交:游戏秘诀与那套我慕名好久的写真集。
我记得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孔,眼神中不掺杂任何感情,纯粹的好像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湖水。偶然之中碰落她放在桌角的《红楼梦》,拾起还给她时,她毫无察觉,直到我说出“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把你书碰落了,现在捡起还给你”,她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吃惊后,便马上恢复平静。她接过书,道声“谢谢”便又继续她刚才的阅读。
这反到把我看愣了:世间还有如此之女子。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红楼梦》中林妹妹转世呢?但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引起我足够的兴趣。转身过后,便就烟消云散了。直到大哥要我好好照顾她,这才又重新引起我的兴趣。她,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那一夜,令我如今回忆起来,仍然汹涌澎湃。事后我告诉大哥,说他真应该自己亲自出马的,说不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何苦像现在苦苦查看。
那一晚的数学晚自习,我害怕数学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本不喜欢那函数代数的,于是它以牙还牙,中考数学给了我个喷血的分数:88。既然它要我拜拜,拜拜就拜拜,所以高中数学课我一律不上了。见了数学老师一律像见了猫一样躲,幸运的是班主任不是数学老师。
刚从网吧出来的我,算准了时间,所以我躲在路灯光斑驳的树阴影下,看着放学的人群像逃出囚牢似的欢呼雀跃地往校外走。我等待着我的目标出现。
她终于出现了,可是却不走,好像在等什么人。几天后知道原来都是她母亲来接她回去。她等她母亲,我却在等她。
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急,一边看书,一边等待。所以,我急也是没有用的。虽然我是个急性子,但是一想到大哥的游戏秘诀与写真集,我心一狠——等。
我很奇怪大哥无论怎么玩,成绩总是那么优秀。他游戏也玩的和他的成绩一样优秀,在外面混的也优秀,人长的也优秀,尤其是一手钢琴弹得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于是他总是诱惑我去为他办别人不方便办的事,而我每次都不争气,都上他的“当”。
.她那么孤独寂寞,却又是那么显眼。校门口周围都是回家的学生及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捧着本书仔细阅读,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她手中的书,才是最重要的。这让我想起初次见面时的那张脸上的一瞬间的吃惊与一句“谢谢”。
那一刻,时间于我而言几乎是毒药,等于慢性自杀啊!但是与她好像只是抬头与低头的一瞬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突然间想到这句形容她,最恰当不过。不要奇怪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文采,姐早说了,姐出来混之前也是一个好学生哦!诗词歌赋略记得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后来一篇文采出众的文章进入风林文学社当编辑呢。我一直以为这文学社是林风组织的,以为他要在学校留名呢,所以用他的名字来命名。但是大哥一再申明:他与文字合不来。其实谁都知道,他是风林文学社的社长,虽是挂名的,但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期间有一个保安过去与她交流了几句,说的大概好像是时间太晚了,希望她早点回去。我认得那个保安,是我初进实验高中大门时想要帮我的那个人,可惜被我拒绝了。凡是对我有过恩惠的人,我一律没有忘。不过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后来同宿舍的一个女生说的。不过的她的原话是“真正了解你的人就会明白你是一个如此知恩图报的人,而且对人都是很真诚,对每个人都很好”。真的,好感谢她如此理解我。因为她这一句无心之言,我感动了好久,好久。所以,现在我就借鉴的改一下,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绝没有褒奖自己之意哦。那下半句,我下个时候再借鉴啦!
她看了一下手表,似乎决定不等了。于是我也可以站以来活动活动了。苍天,我的耐心考试过了吗?我一个多小时没有玩手机,也没有抽烟,很乖很乖地等另一个女孩,所以,请给我60分吧。我不奢求100分,因为不是我不想抽烟,而是刚才在网吧抽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一路上,她似乎心事重重,一直低着头,直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