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的假期生活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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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疯魔曹渊相助，不出片刻，枯瘦男人就成了刀下亡魂。
我随手捏了个加厚版小型无戒空域，顺利困住疯魔曹渊。他扑腾了几下，四周的煞气逐渐被【天行健】消解，最后，曹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的禁墟更为得心应手了。”曹渊揉了揉脖子，幽怨看着我。
我甩了甩刀，挑眉看他：“这不好事吗。”
“我发个信息，一会儿会有人来清理战场。”我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此地不宜久留，七夜那边的应该快结束了，等他来，咱们转移位置。”
百里胖胖意识到了什么：“我不能再住这里了？”
我：“不光是不能住这里，胖胖，你大摇大摆用真实身份住豪华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钓鱼执法呢。这不，来了这么多小鱼。”
“总之，”我一摊手，“现在任何要出示身份证明的酒店你都不能住。”
“啊——”百里胖胖哭丧着脸。
*
“一碗肉丝面。”
“一碗大排面。”
“一碗红烧牛肉面。”
“一碗红烧牛肉面加大排加素鸡加肉丝加鸡蛋加香干！”
“……”
我竖起大拇指：“会吃！”
百里胖胖嘿嘿一笑。
这是家及其偏僻但食物美味的面馆，晚上十点多，店内空无一人——估计是想吃宵夜的人都不会选择面。
不过，刚战斗一场，这地方还隐蔽，倒是个绝佳觅食的地方。
很快，四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我开了瓶橘子味的冰汽水，橙色的气泡咕噜咕噜往上冒。虽然是冬天，但刚出了点热汗的我可不顾及这些，闷头就是一口。
“好喝！”我放下了玻璃瓶，筷子在面中搅和搅和，赤酱牛肉块、青菜和面条混合在一起，一口下去，脸颊迅速被蒸红。
“你们是被偷袭的，90层精准爆破？”林七夜忽然开口。
我叼着面，抬眼看对面两人。
“是，他们用的应该是杀伤性禁墟。”曹渊开口。
“要不是没有曹渊，胖胖我今天真就折在这里了！”百里胖胖一脸悲愤地啃了口鸡排，“曹渊，今天这面我请你！”
曹渊斜眼看他：“带钱了吗你。”
我视线忍不住看向百里胖胖，他就穿了条浴巾……
所以自在空间是藏在……？
“呃，之后再请你好啦！”百里胖胖尴尬挠头。
曹渊：……
我：哈哈哈哈哈
林七夜憋不住笑，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沈哥，今晚又吃面啊？”
“你懂什么，面是沧南的特产，不多吃几顿怎么行？”青年高声道，“老板，四碗清汤面！”
待一帮人浩浩荡荡走进，为首的沈青竹便看见了坐在外面吸溜面条的四人。
目光触及脸颊被蒸起红云的少女，他微微一愣。
“拽哥？”我挥了挥手，“好巧！”
青年“嗯”了一声，桀骜的眸在望见这些人碗里的“丰盛”时一顿。他抿了抿唇。
跟班里不知道谁咽了下口水，沈青竹抬了抬眼。
“老板，换一下吧。三碗肉丝面，一碗清汤面。”青年向店内朗声道。
“诶，好嘞！一共三十六元！”
待他将那些皱皱巴巴的纸币放在餐台上，一众跟班忍不住开口：
“沈哥，怎么又吃肉丝面了啊？”
“吃了这么多清汤面，想你们也该腻了，让你们换换口味。”
“那沈哥你呢？”
“我就喜欢吃清汤面。”沈青竹傲然抬头，“简单、纯粹，才是面的真谛。”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嘴里的面忽然没了什么滋味，我低头戳了戳碗，莫名的有点难受。
那天教官给的奖励里面是有钱的。
他却没有选。
简单、纯粹吗？
我咀嚼着嘴里的面，亦咀嚼着这些词语。
轻轻叹了口气。
*
等面档口，沈青竹和对面四个人说起话来。
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拿不出钱的窘样，只是不想让邓伟他们在别人面前矮一截而已。
他们叫了他一声沈哥，心甘情愿跟他屁股后面走，他就不能亏待了他们。
只是……
面对那双晶亮的狐狸眼，热气晕红的脸颊，他到底还是脊背一僵，第一次生出想逃远的冲动。
幸好，她似乎没发现什么，或者说，她也不是那么关注他。
那雀跃的一挥手只有那么一瞬，他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她就已经继续埋头吃面。
他微顿，又若无其事往店里走。
没什么的。
……
沈青竹肘臂压在桌上，好似不经意问：“你们两个的伤，没事吧？”
我：诶？我还受伤了吗？
好像，只是因为透支精神力晕过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自从救赵空城开始的晕倒，我就在这条独木桥上越走越远。
“没事啊。”
“……当时，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挡下了那些碎片，我们都得受伤。”
沈青竹神情有些别扭，大抵一直酷拽的人第一次讲感谢，免不了尴尬和生硬。
倒显得格外真诚。
但我只关注一件事。
“导弹半途中被拦截了？”
我说我怎么池境就能硬抗导弹了！
“好像是教官们出手了。”林七夜若有所思。
看来我给的王若彤的情报起作用了。
“拽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百里胖胖狐疑道。
沈青竹一噎：“我一向恩怨分明，怎么是客气！”
“我知道，这次放假不简单。你们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眨眨眼：“那，还真有个忙要请你了。”
*
“我贴身保护他，每天给雇佣费？”
我点头：“我和七夜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曹渊禁墟不确定因素太多，你是超高危，川境以下都能撑些时间。”
沈青竹盯了我半晌：“可以。”
确定了一下具体事项，沈青竹预支了一天工资，给跟班们碗里加了小料。再出来时，我们四个已经站在街上等他。
“我们今晚住哪儿？”
住我家倒是可以，就是……我家肯定也被古神教会的人查的清清楚楚，行踪依旧透明。
还有就是，我家离林七夜家很近，我最近也不准备回家住，免得给他姨妈一家带来危险。
林七夜沉思片刻：“我知道一个地方。”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粉色和紫色的暧昧灯光，廉价土味的招牌大字“梦蝶乡情人旅馆”。
“哇。”我酝酿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表达震惊。
“呃，沧南不用身份证明的也就这里了。”林七夜道，“不然只能睡天桥。”
“行吧。”
最后，曹渊、百里胖胖、沈青竹三个人睡一间。
光是看着前台在他们三人身上惊奇的目光，我就想默默捂脸。
什么跟什么啊！
*
安顿好他们三个，我对林七夜道：“我回家拿点东西。”
分别后，我特意用禁墟隐身，用集训营学来的反追踪手段，一路来没有发现异常。
掩上门，我谨慎的没有开灯，打开了手电筒。
家里没什么人进入的痕迹……
“吱吱——”
我一惊，手电筒一扫，发现角落里，一只老鼠正看着我，嘴里还叼着什么。
老鼠？
在我诡异的目光下，这老鼠颇通人性地爬过来，扬起脑袋，将那嘴里咬着的纸片吐在我脚底。
思量片刻，我捡起了那纸片。
最普通的纸张，上面是工整的字迹。
［xx街，第二个井盖，下水道见。］
*
xx街。
我穿着羽绒服，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井盖掀开，那只老鼠一下子钻了进去，还朝着我吱吱叫。
我：……
跳进下水道里，七拐八绕，眼前却突然开阔。
我瞪圆了眼。
这是个地下空洞，顶端是铁锈网栅，既能透光，外界还看不到。巨大风扇嗡嗡着沉重摆动。
正中央，是一张沾满鲜血的手术台。手术台旁边整齐摆放着各种工具：手术刀、斧子、电锯……等等，电锯？
我略带复杂扫了一眼那台庞大机器，又有些奇怪地发现，有把手术刀被主人特殊对待——清洗的干干净净，放在透明盒子里，郑重放在最高处。
最恐怖的是，手术台旁边，就是两桶浸泡着诡异残肢躯体的福尔马林标本。
哦，一个我还认识，李毅飞的头。
另一边的石桌上，坐着此地的主人。
他在我来时就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我打量这个“地下实验室”。
等看完所有，我终于舍得分些目光给石桌旁坐着的、披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的身影。
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棋盘，黑白子交错，却没有人与之对弈。
“挺有闲情雅致。”我真诚评价一句，坐在那人对面，盯了他半晌，幽幽道，“我觉得你不需要戴兜帽，就算你摘了，现在是晚上，我也看不清。”
对面的人似乎短促轻笑了一下。
随后，他干脆利落摘了兜帽。
“你还是和当时一样，半点都没变。”兜帽下，文净白皙的少年面庞微笑着。
我其实骗他的，我夜视能力不错，一直打着手电筒，不过是为了给敌人我夜盲的假象——等敌人夺走了光源，认为我无能为力时，便是我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刻。
安卿鱼的确变了很多。
或者说，从前种种，不过是他为了应付世俗，装出来的假象。
眼镜依旧带着，只是眼神多了些不加掩饰的疯狂和愉悦。眸色好像变了——有些灰意，还有……一闪而逝的金？
我讶异道：“你研究出禁墟量产的方法了？”
安卿鱼：……
“没有。”他声音带了些无奈，“是我自己的禁墟在研究过程中被激发了。”
“哦。”我有点失望，差点以为要见识到科技的力量了。
“那你的禁墟是？”我兴致勃勃。
安卿鱼：“本质是‘解析’。”
“通过大量的解剖和实验，分析神秘的某项特性存在的原理，再获得它们的能力。”他指了指角落里两桶标本，“比如，难陀蛇的蛇种，蜥蜴的再生。”
“好处就是，我可以用科学的手段改良。还能清晰认识人体的结构状态。”
安卿鱼直直望向我：“比如说，你现在……身体状态很奇怪。”
虚幻的实体，内中却蕴藏着一股及其恐怖的能量。
我看见了他眼里的好奇，也没藏着掖着：“这是秘密。”
“秘密？”他重复。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离他近了些。
双手撑着桌面，我认真看着他：“安卿鱼，你得保密。”
少年黑鸦般的睫羽一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我的假期生活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