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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我的假期生活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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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禁墟有些奇怪。
虽然是预言，可是【造物主】给我的信息是：命运深不可测，这个禁墟没有被控制的属性。
它是随机触发的，不稳定，亦不能强求。
并且，触发现象是，我的眼前会闪过一些“未来”的片段、画面，我只能自己去辨别情况。
片段和画面……我忽然想到了戴上真言戒指那天，我的奇怪之处。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当时我的境界已经松动，也就是说，很可能是那件禁物真言戒指将我的禁墟激发了出来……
我蹙了蹙眉，无他，那句“我当了逃兵”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我的境界低，最多预言一些改变历史或者自身命运的大事，细枝末节之处根本无从预言。
更何况，现在预言事件发生时间肯定不超过未来半年内。
有心准备，无可奈何。
这禁墟好鸡肋啊……
我默默叹了口气，靠在莫莉怀里，转念又想到给禁墟起名字的事情。
要不然就叫“预言”？那太敷衍了吧……“命运之眼”？好中二啊……
灵光突然一闪，我眼睛亮了亮。
“就是你了……”
我吐出两个字来。
“【先知】。”
*
“不用担心啦莫莫，就是晋升之后精神力不太稳定。”我不好意思地从莫莉怀里起身。
“现在呢，好点了吗？”
“应该……？可能是两个禁墟耗费精神力比较大吧。”我不确定道。
看着莫莉一副“你的心怎么这么大”的嫌弃表情，我乐了，黏黏糊糊又靠在她肩上。
“不用太担心我——”
话未落，我的耳边轰鸣作响。
眼球在一瞬间充斥血丝，我的眼前赫然闪过一瞬瞬画面。
划过天际的、非神无法抗衡的科技产物导弹，携着一尾黑烟与火光，直直、直直冲着……
欢声笑语、坐满新兵的大巴车！
瞳孔猛然收缩，电光石火间，我和【先知】迅速契合——几分钟后，不，几秒后，会有导弹袭击！！
来不及传递消息，我的眼中迅速流转起金晕，而且愈来愈盛。
【天行健】！
强化强化强化强化再强化最新池境版本的——【无戒空域】！
有形的白光瞬息笼罩住大巴车，我咬着牙，近乎要头晕到一头栽地。
两辆大巴车！
我的禁墟只能覆盖住一辆！
七夜，对，七夜在那辆车上……
信他吗？他有至暗神墟。
我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灼灼的笑来。
为何不信？
我们是“沧南双林”！
导弹冲天而过，精神力瞬息干涸，我骤然失去意识。
……
那天，沧南市郊，一黑一白两领域暴起，如同相辅相成的阴阳卦，护佑了一干新兵。
*
好像又梦见了那场大火，热浪扑面，我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颊上滑过的泪水。
我极少哭的。
遇到事情总是眼睛发酸，可泪从来没真正掉落过。
到底、到底，为什么？
*
集训营外，39号导弹发射基地。
操作台一片狼藉，血的腥气幽幽弥漫，光线昏暗，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坐在桌上。
啪嗒。
手中泛着冷意的尖刀被她抛起又落下，一双幽绿似蛇竖瞳的眼突然睁开，似是听到了什么，逐渐浮现狂热与迷恋。
“清欢……听着是个天真的名字呀。”
她低低说着，双眸中跳动着兴奋的火焰。
随意把玩的尖刀被无情丢弃，“当啷”一声脆响，再看时，她的脸上竟绽开甜甜的笑容来。
“无所谓，我会去沧南，见见她。”她甜蜜地笑着，“拉拢她，诱惑她。”
她用手指蘸了点血，在地上画了只狰狞的蛇眼。
耳朵一动，她脸色冷了下来，伸出蛇长信般的舌，舔掉了指上残余的血腥气。
气氛竟隐隐暧昧。
“唔……”
她眯了眯眼，身形敏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片刻后。
一声惊雷直直劈在操作室内，将那只蛇眼四分五裂。
随之而来的，是面沉如水，衣袍猎猎作响的袁罡。
“让她逃了……”袁罡皱了皱眉，复又看向地上的残留。
“美杜莎代理人，古神教会新成员。”
“蛇女。”
*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是时窗外雪落，我默了半晌，静静聆听簌簌落雪声。
初雪。
透过玻璃窗户，能看见外面街上的热闹：长青的松树上挂满了小红灯笼，街上音响里放着喜庆的歌，店铺开门迎客，灯火将长夜照得如同白昼。
我哈出一口气，在窗上结了些薄薄的雾来。
要新年了。
看了看装横，我知道我是在红缨的别墅里。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删删减减打了许多字，发送给一个总是沉默的账号。
那是我的资助人。
说来也怪，我父母早逝，只给我留了沧南老城区的一套房子，金钱什么的，少的可以忽略不计。
房子总不能拿去卖钱，不然我只能捧着大把红票子睡大街了——于是，这个神秘的资助人就出现了。
没有要求，没有交流，只是每个月按时打钱，连句慰问都懒得有。虽然对面没什么标识，可我逢年过节依旧发过去中规中矩的短信祝福。
算算，集训营结束也快到我生日了。
成年了，也吃上守夜人这碗国家饭了，断没有再接受资助的道理。
从去集训营那个月起，对面坚持打来的钱我就没有收了。
呼……恩情总得记着，守夜人的补助很好，也许不过几年，我就能将这笔账还清……前提是我还活着。
意料之内的，对面连个水花都没有。这些年的祝福短信孤零零躺在对话框里。得，又对牛弹琴了。
扣下手机，我拉开房门，热气扑脸，灯光暖黄。
我踮着脚往楼下望，恰好对上林七夜的视线。他眼睛似乎亮了亮，紧接着弯了弯，无声的口型——
你醒啦？
然后，他就被红缨塞了一把钞票：“傻站着干嘛？出去买东西！小南要的糖炒栗子，队长炖鸭子味精不够了，还有……”
她顺着林七夜的视线随意一瞥，却生生止住了话头。
我靠在二楼栏杆上，眨巴着眼睛看她。
凶狠的语气突然柔和，红缨一下子移开了眼，声调都有些颤。
“你你你你——”红缨好像找到了点出气口，登登上楼，对我一横眉，“翻了天了！”
“在小队训练的时候都没什么，到了集训营，我都不知道听到第几次你的晕倒了！”
“呃……”我心虚地望天花板，“我错了。红缨姐别生气了……”
我作发誓状：“我以后一定好好爱惜身体，绝对不莽了！”
红缨这才露出笑来，怜爱摸了摸我脑袋，“行了，去和七夜买东西去吧。”
十分钟后。
我和林七夜一个头两个大，面面相觑。
“最后，给我带个冰糖葫芦！行了，就这些。”红缨满意一拍手。
我：……
十分钟！
真的只有“就这些”吗？
*
“糖炒栗子……冰糖葫芦……”我清点着单子，“齐了！”
“莫莉让我带个话。”林七夜抿抿唇，“她家长辈来了沧南，她这段时间得练刀，不能去你家住了。”
“啊？我说我怎么在红缨姐别墅。”我道，“也好，我总怕这段时间我和小队聚得多，莫莫一个人在家会尴尬。”
“一会吃了饭去找胖胖他们？”
“行，然后我回家一趟。”
*
凯澜斯基大酒店。
“你好，我们来找个朋友。”
“房间号9039。”
金碧辉煌的酒店前台，我们和前台的对话还没结束，外面爆炸声惊起。
“——糟了！”
我脸色一变，胖胖仇家不少，还常年霸榜高额悬赏金人物榜首，沧南到底不是百里家的地盘，人多眼杂。
“有金光。”林七夜眯了眯眼，“应该是自在空间。”
余光一扫，我目光突然凝住，旋即扬起一个冷笑来。
“无戒空域在那边张开了。”我慢慢道，“守夜人的内鬼到底出动了。”
话落，我的眼中金晕流转，恢弘磅礴——晋升池境后，明显能感觉到禁墟的增强。
双掌一翻，我从身后的黑匣中抽出长刀，身形竟迅速隐在夜色里：“我去救人，七夜你看着点，周围一定还有埋伏。”
林七夜点点头。
夜色下，两道身影悄然如鬼魅般，接近焦灼的战场。
……
“刺啦——”
平地上，早已变身的疯魔曹渊迎面对战一个拎着三刀的男人，隐隐占上风。
百里胖胖则掏出了那把以一变多，“一化三千”的禁物，虽说没有压制住眼前的枯瘦男人，但也算勉强对付。
我并不急着加入战场，冷静地游走在外围，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终于——
“再不出手，老子就要死了！”三刀男踉跄跪在地上，惊恐开口。
随之而来的，是一支动能极其恐怖的羽箭！
直直冲向疯魔曹渊的面门！
他正欲格挡，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身影浮现在面前。
刹那，金光大盛，加强版无戒空域轻松挡住了羽箭——笑话，都能硬扛导弹的禁墟，又怎么挡不住一支箭？
那抹身影微微侧头，扫了一眼羽箭射出的方向。
远在楼顶的女弓箭手顿时感觉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冷意：她这一箭，池境巅峰都要费些力气阻拦，那是什么妖孽，云淡风轻就接住了？？
下一刻，那个身影动了。
在三刀男怔愣惊恐的目光中，她淡淡抬手。
一刀封喉。
大量鲜血喷出，她却早已跳到了旁边，静静盯着三刀男死前狰狞的神情。
与此同时，女弓箭手也因为一瞬的恐惧，被人抓住了缺口，彻骨的寒意顷刻间笼罩了她。她猛然回头。
只见一个戴着黑色绅士帽的少年，风度翩翩立在原地，甚至还向她行了个礼。
“晚上好，女士。”他摘下了帽子，放在胸口，微微弯腰，“请问您要选择哪种死法呢？”
若忽略他话中的含义，倒真像个礼貌的绅士。
破空的箭矢没有搭理少年的话语，女弓箭手身经百战，在发现对手的一瞬间就发动了禁墟。
可令她牙齿打战的是，少年身前竟是融进了一片浓郁的夜色，吞噬腐蚀了那支箭。
少年一抬眼，嘴角的弧度缓慢上扬。
*
恶心。
恶心，恶心。
恶心！！！
我急促地避开视线，不去看三刀男的死状，喉咙里一阵阵儿地涌上反胃的感觉。
略略闭眼，我平复着呼吸，右手顺便一翻，刀柄朝外，精准命中要来偷袭的疯魔曹渊。
“别敌友不分，帮胖胖去。”
巧劲一踹，疯魔曹渊便带着嘿嘿声飞向了另一战场。
微风里，传来百里胖胖的喊声。
“清欢好样的！曹渊，打他！！”
“诶！不是让你打我！！”
抓着刀的手紧了紧，我睁开了眼。
神秘远比不上拥有禁墟的敌人阴险。
杀人，往后一定会有。
甚至于，我的内心还有那么点野心——
弑神！
沧南的灾难绝非人能做到，外神做了什么，都有谁参与，我一定会弄明白。
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