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纨绔》自来水后

245、夜行金陵幽魂索命1

　　***

　　漫漫长夜。

　　“昆哥，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傻丫头，我当然会永远陪着你了。”

　　“昆哥，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感觉有些心慌……”

　　“怎么了？”

　　“我害怕…”

　　“怕什么啊？”

　　“我怕你会离开我……”

　　“莲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

　　“千真万确！”

　　“那…昆哥，我已经…把身子交给你了，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啊？”

　　“莲儿，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好我手头上的事，我马上就去！”

　　“昆哥，我等你。”

　　“嗯？还叫我昆哥？”

　　“……夫君。”

　　“我的好莲儿。”

　　***

　　这厢，楚燿带着苏青的护身符来到客房找颜尘，并将苏青告诉他的消息和他记起来的细节一一告诉了他。

　　颜尘听后，凝思片刻，拿起护身符仔细看了一圈，才道：“这枚护身符……”

　　“很眼熟是吧？”楚燿道来：“就是跟当初我们看到的姚沙身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样的。”

　　颜尘看到它的第一眼也是想起了姚沙，心中不由一紧，“确实是一样的。”

　　“所以，”楚燿疯狂转到思绪，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我怀疑杀害我二叔，还有我所经历的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拥有这枚护身符的人。”

　　颜尘眉头一皱，道：“可是……”

　　楚燿看出他的疑虑，犹豫片响，还是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颜尘，这个人，是涅天境的人。”

　　颜尘当然知道拥有这枚护身符的肯定是涅天境的人，可在他的记忆里，金刚符印早在百年前就已不早纂刻，就连颜情手上也没有这枚符印，所以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道来：“金刚符印在百年前就……”

　　“颜尘！”楚燿好不容易在苏青口中得到这条重要线索，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它就这样断在自己手中，“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挖出幕后凶手的机会！再说，铁证在前，你难道要当作看不见吗？”

　　只要关乎到楚二叔身死之事，楚燿打死也不会退让半步！

　　颜尘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悲痛，心尖也跟着一抽，连道：“思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燿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遂放柔了声音，道来：“颜尘，我不能让二叔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二叔的心脏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我只是着急……”

　　“我知道，”颜尘揉了揉他的头，道：“护身符的事，我会去问清楚师傅是怎么回事。”

　　楚燿倏地抬起眼，眼里带着感激之意，“颜尘，谢谢你……”

　　颜尘以指按住他的唇，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二字。”

　　楚燿回之一笑，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颜尘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眸中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二人就这样静静站了片刻，楚燿才抬起头道：“我答应苏青要带他出去逛逛金陵的夜市，我先去了。”

　　“嗯，”颜尘嘱咐道：“早点回来。”

　　楚燿：“知道了~”

　　待楚燿出门后，颜尘拿出传音珠，念了口诀，传音珠红光一闪，只听珠的那一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声音响起：“阿尘，什么事？”

　　颜尘唤道：“舍静师叔。”

　　二人寒暄两句，颜尘才问道：“舍静师叔，师傅人呢？”

　　舍静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颜情，阿尘找你。”

　　随着是几声刻意压低的轻咳，过后是两声叱骂，接着才听见那边的声音道：“出去一趟一天到晚就知道找师傅，你是还没断奶的孩子吗！”

　　颜尘捂着额道：“师傅，我才找了你几次而已…”

　　颜情怒声道：“别说几次了，你最好是一次都别找我！”

　　颜尘无奈叫道：“师傅。”

　　“行了行了，”颜情略带疲倦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颜尘道：“师傅，杀害楚二叔的凶手，有眉目了。”

　　颜情冷声道：“是谁？”

　　颜尘掐了另一个诀，大袖一挥，眼前现出一副朦胧镜像，“师傅，开传像镜，我有东西给你看。”

　　好一会过去了，镜像的另一边仍是迷雾覆盖。

　　“师傅，你在吗？”颜尘催促道。

　　颜情不耐道：“催催催，催个鬼！等一下！”

　　只听传音珠的另一边传来砰砰哐哐的杂声，还有几句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紧接着，镜像中雾气渐散，露出一张横眉立目的努脸，“给我看什么东西？”

　　颜尘拿出那枚护身符在镜像前晃了两晃。

　　颜情立即变了脸色，“金刚符印？！你怎么会有这玩意？”

　　颜尘道：“是苏青他爷爷留给他的。”

　　“苏青？”颜情冷眸一眯，道：“是青绝家的那个小家伙的？”

　　颜尘点头。

　　颜情道：“他爷爷有没有说这符印是谁给他的？”

　　颜尘摇了摇头，道：“他也不清楚。师傅，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颜情问道：“还有什么事？”

　　颜尘将楚燿跟同他说的话一字不漏讲给他听。

　　颜情听后，脸色黑了三分，勃然大怒道：“颜潜那个老家伙，永远都改不了处处留痕的臭毛病！”

　　颜尘不解他此话何意，“师傅，这跟老境主又有什么关系吗？”

　　颜情不知是没听见他的问话还是故意不答，只听他道：“把你手上的金刚符印拿近一点点我瞧瞧。”

　　颜尘照着他的话把符印再往前放了放。

　　颜情凝眸细看片刻，颤着手指着符印道：“果真是颜潜那老家伙的东西！”

　　颜尘闻言一惊，道：“师傅，你确定？”

　　颜情不搭理他，一扭头，对着右侧吼了一声：“舍静，你过来！”

　　一会，便见一人从他身旁走了过来，一身黑袍，面上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的面具。

　　颜情对着他道：“你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颜潜那家伙的？”

　　舍静只扫了一眼，便道：“没错。”

　　“哈！”颜情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般竟是激动又是惊异道：“这个老家伙，消失了百来年，终于肯出现了！”

　　舍静甩了一记白眼给他，并道：“他毕竟是上届境主，你一口一个老家伙，没完了是吧？”

　　颜情拍桌而起：“什么叫我没完了？他坑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被他坑得有多惨！”

　　舍静不想和争吵，甩袖离去。

　　颜情嗤了一声，回头对颜尘道：“说，颜潜那老家伙现在在哪里？”

　　颜尘收了金刚符印，道：“师傅，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颜情道：“怎么不是重点了？只要找到颜潜那老家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他说着停了一下，看着颜尘道：“还有，颜潜这老家伙虽然不着调，爱坑人，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不会是他做的，虽然这枚金刚符印确实是他的东西。”

　　颜尘沉思一会，道：“那要去哪里找老境主？”

　　“这是个好问题，”颜情思索片刻，才道：“我也想知道去哪里找他。”

　　颜尘皱起了脸，心道：“如果线索就这样断了，那思思岂不是要伤心？”想了想，他看向镜像中同样在思考的颜情，道：“师傅~~~~”

　　颜情被他唤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停停停，别对着我撒娇，我不吃这套很久了。”

　　颜尘恹恹地垂下脑袋。

　　颜情看了一眼就受不住了，“行了行了，别给我露出这副表情。阿尘，不是为师的不帮你，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他，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他逮出来了，还用得着你来问？”

　　“哦，”颜尘敷衍应着。

　　颜情继续叨叨：“颜潜这个老家伙，狡猾得很，只有他找别人的份，别人想找他，那是难过登天！不过，他也是为了避……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会吩咐下去叫人留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的，你放心吧。”

　　颜尘：“谢谢师傅。”

　　刚一谢完，颜尘就想到了一个人，遂道：“师傅，我有见过一个老人家，他的行为举止都十分奇怪。”

　　“哦？”颜情问道：“什么老人？”

　　颜尘取来一张纸，在上面快速画了一副人像，一个骨瘦嶙峋、满头糟发的老翁。此画虽然画得潦草，可在颜尘传神的勾勒下，画上老翁神情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眸子，明亮耀人，宛如天上的明星。

　　思苑，客房。

　　颜情只看了一眼，就一口咬定道：“就是他！！！”

　　颜尘被他的惊声吓了一跳，“…什么？他？”

　　颜情激动万分道：“你画上的这个人，就是颜潜那个老家伙！！！”

　　颜尘垂眼看了看画上老翁，不可置信道：“这位老人家就是老境主？可是老境主他长得……”

　　“我当然知道他原本生得什么样子！”颜情激动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这是他最拿手的易容术！但是，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说完大袖一甩，震声道：“他就是化作灰，我也得！”

　　颜尘年少躺在病榻上时就经常听颜情骂天骂地骂颜潜，话说十句有三句都是‘颜潜那个死老家伙’诸如此类的话，听得多了，颜尘也就习惯了。所以，一旦他开始说起‘颜潜那死老家伙’这几个字时，颜尘就选择性失聪，陷入发呆，等他骂完后，颜尘再在一旁附和一声‘师傅说的是’就完事了。

　　由于他经常性的发愣，颜情骂颜潜的样子他很少认真去看，现下仔细一看，见他这副双眼充红，一脸狞色的样子，着实是惊了一跳，心中暗道：“这两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照理来说，这二人也是师徒关系，怎么就处成了这个样子呢？

　　虽然他也有听说，当初颜情并不愿意做涅天境的继承人，后来不知颜潜耍了什么手段，让颜情自愿登山，拜他为师。可入门之后，听说师徒二人的关系也不似现在这样僵状，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颜情对颜潜这样恨之入骨？

　　颜尘实在疑惑，想要开口一问，又看到颜情那悚人的神情，便自觉闭了嘴，转而道：“上次偶遇时千面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识香散，应该能追到他的踪迹。”

　　“别傻了，”颜情一脸鄙夷道：“识香散还是他研制的，你觉得对他有用？”

　　颜尘一时紧张，倒是忘了这一重点。

　　只听颜情哼哼两声，面上带着冷笑，道：“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我自有办法把他挖出来！”

　　颜尘明显一喜：“真的？”

　　颜情横了一记眼刀给他：“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颜尘道：“不敢。”

　　“哼~”颜情许是太过兴奋，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打一响指，对着空气道：“卞卞，过来！”

　　话音一落，一团绿焰‘咻’地一下飞到了他的肩上，挨着他的脸蹭来蹭去。

　　颜情轻柔地抚了抚它，道：“卞卞，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绿焰抖了抖圆滚滚的身子，凑到他唇边贴了两下，然后飘到半空，快速地旋转身体。

　　“好了好了，”颜情柔笑着将它捞回手心，道：“怎么这么调皮呢~”

　　说罢，抬眼对颜尘道：“行了，颜潜那老家伙的事我自会安排，你还有没有什么事？”

　　颜尘这才把视线从他脸上划过，欲说不说道：“师傅，你…”

　　颜情是没有耐性的人，最烦人说话支支吾吾了，“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颜尘索性也不说了，只道：“没事了。”

　　颜情袖子一挥，道：“那滚吧。”

　　镜像慢慢消散，在最后一缕薄雾化烟之前，颜尘听见了颜情那抑制不住的狂喜声音。

　　“一百多年了，颜潜，你终于出现了！”

　　颜尘收回传音珠，往椅子上一靠，看着手中的金刚符印陷入了沉思。

　　***

　　阴云密布。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

　　“说了不能进，走走走。”

　　“我夫君叫颜昆啊，他是颜家的大公子，你让我进去吧。”

　　“什么颜昆，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你快走，不然我叫人来轰你了。”

　　“怎么不认识啊？我夫君叫颜昆，他就是颜家的大公子！”

　　“什么大公子！我们颜家就没有大公子！颜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叫颜仪，你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我见过昆郎进出这里的！他一定就在里面！你们让我进去！”

　　“我看你是个柔弱姑娘才没有对你动粗，你若是再这样胡搅蛮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昆郎，昆郎，我知道你在里面，昆郎，你出来见见我啊！”

　　“来人来人，快把这个疯婆子赶走！”

　　“不要！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找昆郎！”

　　“说了没有这个人！快拉走快拉走！”

　　“昆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