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夺心魔，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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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芙洛拉是个非常靠谱的盗贼，除了潜入格林姆德宅中，将必要的证据翻出安置妥当以外，她还偷走了大约价值5000金币的宝石和切切实实的3000金币。
虽然伊曼纽尔大大不赞成，但你们也是要吃饭的。如果不用买你所需要的施法材料，这些钱足够你们隐居山林，幸福生活到死了。不过，既然要和伊曼纽尔一起冒险，花销是少不了的。
这些歪理勉强说服了他。做好伪装后，伊曼纽尔带着你们走出了住了好几天的下城区。狭窄的外城区虽然没有主城区那么繁华，也依然有着拥挤的街道，提夫林、半兽人等不太受欢迎的种族大多聚居在这里，交谈的声音把城中的气氛炒得分外火热。你们稀里糊涂地跟着伊曼纽尔在街道中穿行，过了一会儿，看着熟悉的路标，凯瑟琳一把揪着了他的袍子后领：“这地方是不是走过了？你不会迷路了吧？”
伊曼纽尔用沉默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回答了她。凯瑟琳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个——”
芙洛拉飞快地踹了她一脚，将后半段野蛮人脏活扼杀在了凯瑟琳的喉咙中。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你们一边七嘴八舌地责备着伊曼纽尔，一边开始搜索外城区的餐馆。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博德之门外城的石眼区，有不少在下城区工作的人也会选择在此处居住。卡尔文选择了一家招牌上写着卡林珊特色的小餐馆，在等待菜品的同时，你“审讯”起了伊曼纽尔：“你打算去哪里进行你的冒险？”
“额……”他犹豫了很久，搅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我其实想搜索外城区……”
除了卡尔文，所有人都对他翻了个白眼。博德之门外城区还不够大吗？你甚至不记得自己经过了哪里。想到这里，你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坐马车真的是又累又难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你自己回忆一下，那些地方最让你有熟悉的感觉？”只有卡尔文在认真帮他想办法，“毕竟你们都是同类，会不会有什么章鱼感应之类的？”
两盆散发着浓郁香料气味的炖菜通过半身人侍者递到了你们的桌上，暂时打断了卡尔文的发挥。就在闻到那浓郁香气的一瞬间，伊曼纽尔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味道好熟悉！”
香气浓郁的卡林珊炖羊肉似乎勾起了夺心魔转化前的美好回忆。你赶紧先挖出两大勺羊肉卷在卷饼里，一边大口吞咽，一边听伊曼纽尔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一些记忆。看来，他之前应该常在小卡林珊区逗留。
“别噎着。”卡尔文递来一杯甜红茶。
填饱了肚子，你们立刻向新发现的目的地出发。由于外城区面积太大，你们租了几匹马，从主道骑向小卡林珊。伊曼纽尔很贴心地问你们想不想参观动物园，结果每根触须都被不同的人扯了一下。“快走！”
这些马匹都十分温顺，在城区里也只小步慢走，只需要偶尔拉一下缰绳调整方向。很快，你们面前出现了小卡林珊那标志性的土垒高墙，在其他的剑湾建筑风格里显得格外突出，就像一个小小的帕夏的城池。
尽管城墙围得极高，你们骑行而进却畅通无阻。城区里的居民大多是肤色古铜的卡林珊移民，但看到种族各异的你们也没露出什么表情。找了可以寄存马匹的驿站分店后，伊曼纽尔继续努力吸着空气（你很好奇夺心魔到底用什么感受嗅觉），卡尔文和芙洛拉则开始和一旁喂马的青年攀谈了起来。
他们聊的内容都和几百年前的至上真神事件有关。说起夺心魔，青年瑟缩了一下，说道：“那群鬼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我觉得博德之门好像被它们诅咒了似的。”
你想起了博德之门的创建者博德安也变成了夺心魔的传闻。看到你凑了过来，青年似乎变得不太想说话，于是，你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塞进了青年的上衣口袋里。
“我们想多听听夺心魔的事，离现在越近越好。”
“额……”青年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装着银币的口袋，又狐疑地打量着你，“你找夺心魔，是打算做不好的事吧。我听说卓尔也会和夺心魔合作的。”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都要和夺心魔合作？”芙洛拉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就把钱还回来，不然我就告诉你们老板。”
“好啦好啦！”他被芙洛拉的威胁吓到，只好硬着头屁，说起了最近两年内的一起事故。
随着博德之门城市规模的扩张，尽管很多本地人不认为那些聚落是博德之门的一部分，它们也和城市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就在两年前，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居民失踪事件就在小卡林珊区的东北部发生了。
并没有多少人去调查这些事。他们交的税微乎其微，不是农民就是街头流浪儿，焰拳守卫抽调了两个小队过来封锁了道路，也没有继续追查。偶尔有初出茅庐的冒险者把那里当作调查的第一站，但是没有人回来，久而久之，“夺心魔卷土重来”的传闻便扩张开来，大家将信将疑，也满不在乎。
如果真是夺心魔，那群冒险者们未免太可怜了。你的思维飘散开来。
那批人的失踪也一定程度影响到了小卡林珊。青年解释说：“他们能绕过黑门区从深水城带来货物，而且能卖更新鲜更便宜的农产品。也有人会来小卡林珊打工，所以……那些人失踪之后，是小卡林珊第一个发现的。”
你们问得差不多了，便看向伊曼纽尔。他停在一家磨坊的门口，看着门上钉紧的木板出神。上面用两种语言写了磨坊归属权转移的通告。大概，磨坊的主人也在那次事故中失踪了，现在的磨坊属于空置状态，回收给了诺切普尔区的主人。
芙洛拉显得有些为难。诺切普尔区的管理者不是工会，她引以为傲的人脉大概派不上用场了。不过，你们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先问问小卡林珊的管理者。
作为外人，你们打听这些事是有些困难的。卡尔文必要的时候会用上交友术。小卡林珊人倒是不会马上和你们撕破脸，而你们也不会在城区里多待。沿着城墙继续往上走，你们逐渐来到可以俯瞰整个城区的高墙，见到了整个城区最富丽堂皇的屋顶。伊曼纽尔打量片刻，说道：“那里之前是剧院。”
但小卡林珊的绿洲剧院并不是你们的目的地。在它的附近，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旅店。它在小卡林珊建立的历史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如今，旅馆的拥有者也仍然是小卡林珊的话事人。沿着高墙行走，你们还能看到连成一片的平屋顶，大家聚集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市民广场。令你们意外的是，有几个提夫林小孩也在人群中奔跑玩耍，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健壮的人类女性狠狠地揪住了其中两个孩子的角，厉声训斥起他们来。
“哇，种族歧视？”芙洛拉的眼睛立刻顺着转了过去。然而，那些提夫林小孩只是揉了揉角根处，乖乖地跟上了那个人类女性。你转身要离开这片区域，却被卡尔文拽住了衣角。抬头看过去，你看到伊曼纽尔的眼睛里再次蓄满了泪水。
他很久没有展现出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了。你们没能拦住他，只能加快脚步，跟上突然走向提夫林小孩的伊曼纽尔。人类女子只看到一个高大的提夫林边哭边走向她，吓得她立刻把孩子们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我……”伊曼纽尔一边抽泣一边说，“你好像我妈妈……”
对方立刻露出了一脸无语的表情。提夫林小孩们也哄笑起来，想靠近他，又被他们的养母拽了回去。伊曼纽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了对方。这把那一家子都吓坏了，嘟囔着远离了他。你面无表情地拽走了哭哭啼啼的伊曼纽尔，把他留给更擅长情绪安慰的卡尔文。一边走，你一边听到了伊曼纽尔断断续续的道歉：“对不起，但是她真的给我那种感觉……呜……我停不下来……”
到达绿洲旅馆，你们一脸平常地走进了大门。前台没有直接招呼，而是略带警惕地打量着你们。你也不多废话，掏出钱和芙洛拉放在她面前：“我们想知道两年前小卡林珊区的失踪人口情况，以及入城区前那个被诺切普尔区收走的磨坊的原主人。”
芙洛拉一边被你提着，一边摸索着工会的徽章，在前台的面前晃了晃。她犹豫了一会儿，拉响了一根连着铃铛的线。没过多久，楼梯上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身上套着一身链甲，看起来不太好惹。见到你们，他扯出一个微笑，态度看起来倒还算友善。
“请各位移步到我的办公室说话吧。”他鞠了个谢幕式的躬。
你抬腿跟上了他，卡尔文紧随其后。伊曼纽尔没一会儿也跟了上来，低着头，瑟缩着跟在你们身后。身着重甲的青年推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对你们点点头：“请进。”
你对他点了点头，踏进了这间更像套房的办公室。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后享用一块乳酪蛋糕，见你们进来，又用眼神指使起青年。他递给你们一人一杯加冰的甜红茶，然后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不是第一个来求我的冒险者。”中年男子微笑着说，“别紧张，我喜欢和冒险者交朋友。你们叫我阿莱就好，别那么见外。”
卡尔文也笑着向他致谢。他没有和阿莱过多寒暄，聊了几句便进入正题，将你提出的问题用更礼貌柔和的方式又说给了他。阿莱思考了一会儿，让那位重甲青年转身出门，又向你们介绍道：“他是我的养子芬。”
芬很快取来了一个册子。在你伸手之前，阿莱先夺过本子，翻到其中被标记的几页，将那些被划去的人名指给了你们。但你们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把册子又盖了回去，语气里暗含一丝质疑：“可你们要这些资料干什么呢？”
“您觉得……夺心魔的传闻有依据吗？”芙洛拉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排，看着阿莱的眼睛，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问题。
“您想说什么？”
“夺心魔的传闻，一直是您和诺切普尔区的领导者的威胁。不管有还是没有，您总想要个结果吧？”卡尔文也将手搭在了那本记录着失踪人口信息的花名册上，“我们可以给您一个确定的结果，而且报酬只要这几个名字。何乐而不为呢？”
僵持一阵，阿莱松开了手，将名册推给了你们。他想了想，又增加了一些条件，虽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我要看到证据。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千金币。”
你和芙洛拉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伪装好的伊曼纽尔。如果抓不到夺心魔的话，你们大概要把他推出去了。
开玩笑的。
阿莱显然不想欠下你们的人情，尤其是你这个卓尔的人情。卓尔如何渗透一个城市，成为背后的掌权者，历史上有相当多的案例。你也能理解他的担忧，一千金币还算不错的报酬。于是，你们在芬的引领下，走到了那个已经被封死的城门上方。
小卡林珊的高墙也是四通八达。他指了指台阶，告诉你们，顺着它下去，你们就可以来到城外那条“小贸易大道”，去看看那个村庄的遗址了。
“那里也有不少不死生物，你们多加小心。”他留下一句善意的提醒，转身向旅馆回去了。你们则沿着那条狭窄的楼梯，小心地走出了狭义范围的博德之门。
“小贸易大道”的名号实在是过于夸大了。踩在上面的那一刻你就皱起了眉头，这条路完全没有做过硬化和修整，上面曾经铺过廉价的石材，如今也因为多种理由变得粉碎，比泥泞的土路还要难走。卡尔文甚至掏出了腰间的佩剑当成探路杖，即便如此，你们也是走得深一脚浅一脚，需要互相拽着彼此的衣服，免得突然摔倒，沾上满身的泥土。好在，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你们见到了那片破败的荒村，可以暂时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卡尔文弹奏起一首轻快的乡村小调。你和凯瑟琳稍微绕了几步，多角度地观察着村落废墟的情况，暂时没看到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等你们返回，伊曼纽尔正惆怅地坐在角落里，进行着自我怀疑：“我对这里也没有任何记忆了。”
要是其他的夺心魔，早就把原身的记忆倒背如流了。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就是你与其他夺心魔不同的地方。你很特别。”
“特别废物吗？”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很努力地安慰你了。”
“对不起。”
短暂的休息结束后，我们各自装备上自己的武器，小心翼翼地向村落靠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夺心魔，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