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机械心》画诗点墨

11、第 11 章

　　逾心又开始教学艾斯了，她收起了所有的悲伤，还是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充满活力让艾斯感觉各种各样的情感。

　　“艾斯，今天会说了吗？”逾心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饭。

　　“抱歉，逾心。”艾斯犹豫不决地回她。

　　“没关系，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逾心只是点了点头，心平气和地回他。

　　长久以来她听到的都是这个答案，久而久之从难过到不解再到崩溃最后趋于平静。

　　不是接受，而是有些麻木了。

　　“明天我们再努力！”逾心说得开朗。

　　说话期间饭菜也吃好了，她擦了擦嘴站起来，“艾斯我要睡觉了。”

　　“好的逾心，我回休息仓了。”艾斯回道。

　　等到艾斯出了门，逾心照常洗漱随后躺在了床上。

　　侧过身看着摆放在床头柜旁的逾杰夫妇的照片，她恍惚一瞬，拿起照片轻轻摩挲，最后将照片放在胸口的位置，自己呈虾状抱住自己。

　　低低切切却字字委屈的话从她口中泄出。

　　“可是，我也好想有人可以爱我，好想有人能在我失落的时候给我说一句没关系，好想有人能够在我哭泣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

　　怎么就没有人懂呢？

　　之前无人能懂，现在也没有人懂，似乎她的付出像是化在水中的泡沫一般，顷刻间不复存在。

　　除了她本人，无人知晓。

　　黑夜能掩盖大部分的光，自然也不会看见顺着脸庞而滑下的泪光。

　　可人类之所及非机械之所及，他看见了。

　　站于门外只推开了一个小缝的艾斯看见了，他不知为了什么去而复返来找逾心，此刻却也只是呆立在门口不敢进入。

　　啜泣声渐渐消失，他在门口静静站着，直至门内哭泣的声音不在，他合上房门，右手捂上心口，轻轻唤了句：“逾心…”

　　时间飞逝，又过了一年，研究所给艾斯的检测报告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这意味着艾斯最终会走向毁灭。

　　“逾心，这是上面的决定。”孔理将报告与通知递给了逾心。

　　逾心看着手中的文件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笑意温和的艾斯，眼睫轻颤一瞬，“…我知道了。”

　　“唉…，叔叔还有事，先走了。”

　　孔理也不知道还如何安慰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照拂看了她一眼。

　　“孔叔叔再见。”

　　送走了孔理，逾心捏着文件的手垂了下来，“艾斯。”

　　“逾心。”艾斯盯着她手上的文件，再看回逾心，“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逾心扯出一抹笑容，“我尽力了的事情，就不会难过的。”

　　“逾心，你…”

　　撒谎了。

　　艾斯一清二楚，他对她的情绪变动了如指掌。

　　明明很难过，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艾斯停顿的话在看见逾心低头的瞬间卡住，转而回道：“你没事就好。”

　　“好了，我要走了，我还有功课要做。”逾心转过身，随意地摆了摆手，“艾斯再见。”

　　“逾心再见。”

　　“001，回休息舱。”

　　冰冷的指令在逾心离开后于他的耳边响起，艾斯没在第一时间动，而是过了很久才走向了休息仓。

　　这一次他是否还能从休息舱中再次苏醒呢？

　　或许可以，或许不能了。

　　他摸了下刻在颈间的名字，那是逾心的名字。

　　与艾斯分别后，逾心在研究所里晃荡，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手中的文件已无力捏着，散落成片片雪花落在地上。

　　她驻足于一片空地，这里无花无草无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就像她一样。

　　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