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机械心》画诗点墨

10、第 10 章

　　艾斯被带回了研究所，逾心也跟着去了。

　　各种探测器用在他身上，一个又一个数字跃然纸上，是艾斯的性能数据。

　　研究人员一边测量，一边摇头，叹息声传入在一旁看着的逾心耳中，倒不只是单纯的叹息了，更像是催命符。

　　多摇一次头，多叹息一声，都让逾心愈发紧张忐忑。

　　检测很快结束了，孔理拿着报告，满是遗憾地看着逾心。

　　“艾斯。”

　　逾心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她知道孔理手中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逾心叫我什么事？”

　　“等等？”

　　“他刚刚是不是用的我？”

　　本还在思考如何处理艾斯的人员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人工智能没有本我，这是一开始就制定好了的，除了程序设定，他们不会使用“我”称呼自己。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没教会他情感，但教会了他用“我”，算是暂时解除了重做危机。

　　逾心也松了口气。

　　只不过介于这一突变之状，研究所的人员又开始对艾斯进行了详细地研究。

　　艾斯的活动地点又变成了休息舱与实验室。

　　而逾心，作为特殊变量，配合研究以及继续教导艾斯学会情感。

　　好在没被重做。

　　不管出于何种情感，逾心得知艾斯暂时保存的消息时心情都是雀跃的。

　　可是要她继续教导艾斯，她犹豫了。

　　她在他身上用了太多力气，付出了太多，得到的却少之又少，她有些退却了。

　　害怕自己做不到父母的期待，害怕孔理寄予的厚望，害怕一层不变的语调与说出口的做不到泼灭她所有的热情。

　　更害怕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温和人影回归于长眠，变成一堆破烂不堪的零件。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束手束脚了？

　　“逾心，你的情绪波动很奇怪？”艾斯站在门口。

　　艾斯的声音断了逾心的想法，她看着艾斯说：“你不该在休息舱吗？”

　　“我跟研究员说想来看你，你的情绪波动很奇怪。”艾斯慢慢靠近逾心，“开心？难过？庆幸？慌张…”

　　“停！”逾心伸手拦住了他的话，“反正你不懂，别乱猜了。”

　　“逾心。”艾斯住了口，他垂头，“你说过会教我的。”

　　“…唉。”

　　听闻这话，逾心沉默良久，“艾斯，你会怪我吗？”

　　“逾心为什么说这句话？”艾斯思考了几秒。

　　“没事。”逾心认真盯着艾斯的面容，“你就当做我有感而发吧。”

　　“我不会怪你的，逾心。”艾斯并没有终止这个问题，“逾心很好，我不会怪你的。”

　　“艾斯…”

　　其实艾斯就是个仿生人，他不懂人类的情感，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学着。

　　他比我坚强。

　　“艾斯，再试一次吧。”

　　再博一次，如果还是不成功，她也没办法留下艾斯，研究所会将艾斯回炉。

　　而她依旧会永远失去这个陪伴她多年的伙伴。

　　既然如此，那就再试一次，左右不过最坏的打算。

　　“逾心，你的心情稳定了。”艾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