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他身娇体软GB》一行贰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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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望着紫檀木门在眼前阖上，丛玥登时懵了，她自认为没有说错话，更未来得及做出任何逾距的举动。

　　好端端的，小师叔为何气鼓鼓地把她关在门外？丛玥百思不解。

　　司梵清并不相信丛玥当真有要紧事找他，所谓的“有事请教”，不过是她糊弄人的幌子。

　　如同上回一样，丛玥说是不知如何运用清心诀，实则只为试探他，撩拨他，看他着急，惹他动怒。

　　“小师叔，你关门作甚？”

　　丛玥怀里抱着灵宠，轻轻叩响房门，耐着性子同他解释：“我当真有要事请教，特别重要的事，小师叔你快开门！”

　　灵宠亮出爪牙，随着丛玥的动作，在木门上象征性地挠了几下，仿若在给她助威。

　　司梵清就跟聋了似的，不作声，亦没打算应门。

　　思来想去，丛玥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小师叔拒之门外的源由，她确实说错话了。

　　她莫名想起幼时听娘亲讲过一则异国寓言——《狼来了》，此刻她就像那个热衷于捉弄农夫，并以此为乐的放羊娃。

　　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寻开心，农夫们生气极了，此后再也不相信他的话。

　　吃一堑，长一智，小师叔频频被她戏弄，变得不再信任她了。

　　不过，她素来越挫越勇，小师叔不开门，她自有法子应对。

　　“小师叔，你再不开门，我大声嚷嚷了，让西院的师兄们出来为我评评理。”

　　司梵清依旧不吭声，丛玥把声音压低，作势嚷嚷道：“师兄……”

　　话音未落，眼前的屋门应声打开，司梵清阴沉着一张脸，对她冷眉冷眼：“进来。”

　　灵宠蓦地扬声对着司梵清“喵呜”两声，以此表达对他的不满。

　　丛玥赞赏地摸了摸小猫咪毛茸茸的脑袋，规规矩矩把房门阖上，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小师叔，你认得丛蔚吗？”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司梵清身后，脚步轻盈，神情自若，全然忽视他的爱搭不理。

　　“你问这个作甚？”司梵清眉宇微敛，未曾料到，丛玥深夜来访当真是有要事问他。

　　听小师叔的语气，似乎并非仅仅是略有耳闻，丛玥乘胜追击，继续打探：“小师叔，丛蔚与师尊是何关系？”

　　“不知。”

　　小师叔不像是在随意搪塞她，丛玥过于心切，仍是不死心，不免刨根问底起来：“小师叔，丛蔚曾是境月宗的弟子，对吗？”

　　司梵清神色凝重，垂眸瞥了眼丛玥，不禁警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从何处听来的？”

　　当然不能把六师姐供出来，丛玥灵机一动，随口胡诌道：“我梦见的。”

　　司梵清一噎，明知丛玥是在敷衍自己，仍是没忍住追问了一句：“梦见什么了？”

　　丛玥朝他招了招手，表情立时生动起来，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近前。

　　“小师叔……”

　　司梵清下意识偏开头，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当即不冷不热地说：“站好了。”

　　丛玥狡黠地笑了起来，径直凑上去附在他耳畔低语：“我梦见……我亲你了。”

　　她吐出的话可能烫人，司梵清蓦地退后两步，耳根腾地红了，却不敢直视丛玥的眼睛，低声斥责道：“胡言乱语。”

　　“真的。”丛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亲你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夜空中掉下来一件信物，上面写着‘丛蔚’二字。”

　　越编越离谱了。

　　司梵清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地叹气，只想赶紧把丛玥打发走。

　　她压根没打算将实情告诉自己，司梵清心知肚明，虽说他对此事仍有疑虑，却无意继续同她纠缠。

　　见他不为所动，丛玥微微一挑眉，试探道：“小师叔，你曾见过丛蔚，对吗？”

　　司梵清照实回道：“不曾。”

　　他仅仅比丛玥年长五岁，确实没有见过丛蔚，只是幼时无意间听人提起过她的名讳。

　　境月宗离经叛道的大弟子，也是他素未谋面的大师姐，未知全貌，司梵清不便同丛玥提及。

　　“小师叔，你骗我。”

　　丛玥当然不信他的托辞，小师叔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闷在心里不愿向她透露一二。

　　“你明明知道真相，却有意瞒着我。”

　　见她不依不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司梵清无计可施，耐心地同她解释道：“宗主比我年长许多岁，与他相识的故人，我何曾见过？”

　　他被送往境月宗时，年纪尚幼，拜到老宗主门下修行，成了纪云卿的小师弟。

　　彼时，纪云卿已然是宗主身份，丛蔚的名字亦是某次宗主重伤不省人事，不小心喊出声来，司梵清照料他时，碰巧听了去。

　　丛玥暗自思忖片刻，觉得小师叔说得在理，师尊虽然看上去年纪尚轻，三十来岁的模样，生得眉眼温和，举止温文尔雅。

　　但修行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容貌甚少会有变化。

　　小师叔不认得她娘亲，似乎也说得通。丛玥却认定小师叔心存顾虑，执意将真相藏在心底。

　　两人各怀鬼胎，此事犹不了了之，最终竟至不欢而散。

　　两日后，司梵清家族传信到境月宗，让他归家一趟，他走得匆忙，除却纪云卿，并未向旁人提及。

　　丛玥得知此事，已是司梵清启程后的第五日。

　　昔日两人因丛蔚的身份闹得不大愉快，丛玥耿耿于怀，有意避开小师叔，不再招猫逗狗似的撩拨他。

　　此番只当作小师叔是跟她置气，故意瞒着她，心底愠怒更甚。

　　这日清早，五师叔顶替小师叔领着小辈们练功，他性子软，长得慈眉善目，神似弥勒佛，小辈们都不怕他，练功时心不在焉，比往日散漫了不少。

　　陆情有意无意地将丛玥上下打量着，忽地凑到她身旁窃窃私语：“小丛玥，小师叔不在，你近日兴致不高啊！”

　　丛玥听得心惊肉跳，故作镇定道：“六师姐，你说这话不害臊吗？”

　　陆情不以为然，试图挑破她的心事，加重语气道：“敢作敢为，你这是在心虚吗？”

　　丛玥矢口抵赖：“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陆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问她：“你是故意装腔作势，糊弄我？或是说，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到底比丛玥年长几岁，陆情早将她那点心事看得明明白白，不适当敲打敲打，丛玥未必能及时认清自己的对小师叔的心思。

　　丛玥听得云里雾里，“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怎么就糊弄你了？”说完这话，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登时臊得面红耳赤。

　　她鬼鬼祟祟地环顾一下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到她俩，这才回过头来跟陆情交头接耳，“你是指小师叔？”

　　陆情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面上流露出“孺子可教”的赞许神情，她追问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小师叔？”

　　有什么遵循良久的信念轰然倒塌，丛玥抬手紧紧捂住耳朵，仿佛不去听，便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然而，事与愿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老是神不守舍，总会想起小师叔。

　　丛玥略感不妙。

　　她忽而想起昔日翻墙进西院欺负小师叔，被师尊撞见，师尊意味深长的视线，欲言而止的神情……

　　丛玥不禁心虚起来。

　　倘若她当真对小师叔存了异样心思，可谓是以下犯上，不懂尊师重道，坐实了违背宗门规矩的罪名。

　　丛玥一时间心烦意乱，病急乱投医，只得向陆情求救：“六师姐，若是喜欢，会怎样？”

　　陆情素来不懂循规蹈矩，给她支招：“切勿声张，暗地里谈情说爱更为刺激。”

　　听完这话，丛玥顿时哑口无言，心下直叹六师姐不靠谱。

　　幼时，临行前娘亲叮嘱她谨遵师尊教诲，不可违背宗门规矩……她怎能违逆母命，公然做一个离经叛道之人。

　　念及于此，丛玥暗下决心，往后尽量躲着小师叔，趁早将心底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扼杀在襁褓中。

　　十五日后，司梵清风尘仆仆回到境月宗，察觉到哪里不太一样，总觉得日子趋于无趣，有什么东西不动声色地消失了。

　　翌日清晨，他领着小辈们上后山修炼，却迟迟不见丛玥的身影，等候了片刻，司梵清低声问陆情：“丛玥在何处？”

　　陆情状似不经意地应道：“小师叔，丛玥往后跟着五师叔修炼。”话音刚落，她几乎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听，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小师叔的反应，脖子都快探长了。

　　司梵清稍觉疑惑，性子使然，他并没有过多打听，略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旺盛的八卦欲没有得到满足，陆情明显有些意犹未尽，安静地候了半晌，没等到下文，她只得规规矩矩地退回到队列中，盘算着怎么趁早给丛玥传话。

　　一连数日，司梵清都没有机会碰上丛玥，他莫名觉得丛玥有意躲着他，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刻意避开她常走的路线，不在丛玥经过的地方驻足……

　　夜阑人静，丛玥拖着疲乏的身体往东院走，埋头修炼一整日，浑身筋骨都快散架了。

　　刚经过垂花门，远远瞧见一道颀长挺拔的白衣身影等候在院子里，只一眼，她便认出那人是小师叔。

　　跟见了鬼似的，丛玥忙不迭地将身形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桂树下。

　　她心慌意乱，慌不择路，脚下不慎踢到一块装饰用的石头，险些径直朝司梵清摔过去。

　　动静颇大，司梵清显然听见了，他转过身朝发出异响的地方靠近。

　　“丛玥？”

　　司梵清眉心微蹙，不解地望着蹲在黑暗里的人影，蓦地想起年少时候，她也曾这样蹲在纪云卿院子里的桂树下，偷听他在宗主跟前控诉她的罪状。

　　“深更半夜，你蹲在树丛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