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妙同人：你是我的极光，我是你的泪（修改版）》宵蓝xiaolan

9、······第八章 猩红梦魇······

　　······第八章猩红梦魇······

　　从血族回来后又过了一天，有人叩响了艾尔达的房门。
　　“谁？”
　　“艾尔达，是我。”
　　清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手颤了颤，终是握住了门把，将门打开。
　　一身黑色的装束衬得他修长的身形越发地挺拔，石青色的长发整齐地用一条黑色的丝带束了，有种别样的俊朗感。
　　今天的卡妙，有些不一样呢。
　　艾尔达偷偷抬眼望他，“那个……有事吗？”
　　其实根本不用想，卡妙来找她，只会为了一件事——《黑暗之章》和封印术。前几天的那个晚上他们之间的对话，艾尔达知道卡妙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我只是想请你去水瓶宫喝茶。”轻缓的声音，卡妙的眼神波澜不惊，“没别的意思。”
　　话语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似乎只要自己拒绝，就会显得非常的失礼。
　　“可以吗，艾尔达？”
　　每次他询问自己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那种让她无法忽略的纯净和真诚。
　　“嗯。”
　　只是自己的一个简单的回答，艾尔达惊讶地发现，卡妙笑了。
　　是那种如释重负一般的平和的微笑，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卡妙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每一句话呢……
　　水瓶宫不愧是十二星宫之一，简单的建筑线条却透露出高贵的气质——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气质。
　　艾尔达想起了在天之神殿中看到的曙光女神。
　　水瓶宫外的草地上，一张白色的圆形小桌，两张与之配套的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几样精致的小点心。石青长发的主人正优雅地沏茶。袅袅的水汽从杯子里浮起，经阳光一照，对面的人顿时朦胧了起来。
　　能这样近地看着他，艾尔达不觉又发起呆来。
　　好像……在做梦一样。
　　“在想什么？”轻柔的话语忽然响起。艾尔达抬起头，正好撞进他的眸中。她习惯性地避开了他的注视，“没什么。”
　　“不喜欢这种茶吗？”
　　“不，不是，我喜欢。”艾尔达连忙端起茶杯，“我很喜欢……”不知是不是蒸汽的的影响，她的脸上熏出了淡淡的红晕。
　　“好喝吗？”
　　“嗯。”
　　头顶上是葱茏的绿树，一阵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艾尔达抬头看他的时候，几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来，正好打在卡妙的身上和头发上，泛起淡金色的柔光。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尽管这样的场景让她几乎就要傻傻地盯着他看，她还是强迫自己别开视线：“卡妙，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艾尔达就知道，卡妙绝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请你喝茶，仅此而已。”
　　绝对不可能！
　　“我说过了！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同意搬到这里来！要我随时担心会伤害你，我做不到！”忽然一撑桌子站起来，艾尔达有些失控地喊道，“什么喝茶，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不然为什么要让我，让我这个那么危险的人到这里来！”
　　面对她几近失控的言语，卡妙只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喜欢吗……那算了。”轻轻地收起茶具，卡妙没有看她，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喝茶，没有别的意思……还有，”他将茶杯放好，抬头看向她，“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个危险的人。”
　　艾尔达愣愣地看着他。
　　卡妙的表情很怪，明明很淡然，却有一种无法去除的哀伤情绪夹杂其中。
　　“我已经说过了，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不愿意相信我，也随你。”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起身的刹那，艾尔达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后来卡妙还是送她回到了小屋，只是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
　　艾尔达自责得几乎要爆发，她居然说了那样不信任他的话？！那人已经那么努力地想要帮助自己了，做了那么多不需要他做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而她却……
　　“卡妙，那个……”
　　“到了。”丝毫不理会她的纠结，卡妙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回去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艾尔达忽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就算卡妙不接受，她也要道歉！小心地提起裙摆，她追了上去：“卡妙，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
　　“起”还没有说出口，她忽然双腿一软，径直摔倒在地上。
　　不可遏制的颤抖席卷了全身，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晕厥。她抱着头痛苦地惨叫一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逐渐变的猩红，像那时候的封印破裂前一样，喉咙在一瞬间仿佛被烤干一样，渴得不像话。
　　将要离开的人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神情写在他脸上。然后他冲过来，扶住她瞬间变得冰冷的身体大声喊道：“艾尔达！出什么事了！”
　　用颤抖的手握住水晶瓶，艾尔达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净化之力正在消退最后一点痕迹。
　　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离开了心湖里的水，净化之力会逐渐衰弱直至消失！
　　“集中注意力！”卡妙用力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抱住她发抖的身体，急切的声音和先前的冷淡判若两人，“坚持一下，先用其他的封印术稳住！”
　　变得猩红的瞳孔不可控制地睁大，最后一星净化之力消散的时候，尖锐的指甲顿时将卡妙的手划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别靠近我！！”
　　她用尽全力挣脱了卡妙的怀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说过了……我会追逐你的血……所以……不要管我……只有你……我不想……我不想伤害你！”
　　血族的獠牙在叫嚣着，它们在等待着鲜血的滋润！
　　“艾尔达！”无视流血的掌心，卡妙依然想要冲过来。腥甜的味道撩拨得她连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也把握不了，失去意识之前，她惨淡地笑了起来：
　　“不要再管我了！算我求你，卡妙！真的……很……对不起……”
　　“不要乱来！回来，艾尔达！”
　　空间里忽然掀起了一阵飓风，强劲的气流打开了空间的通道，艾尔达慢慢闭上了眼睛，接着向着那个通道里用力一扑，瞬间消失在卡妙的面前。
　　就让她这样堕落下去……大概是，她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人……吧……

　　面前是一片血色的大地上。耳边是凄厉的风号，眼中是模糊的血肉，空中，翻卷的乌云里，一道道闪电扭曲着破空而下，将她置身的这个空间映成鬼域。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面无表情地抓住一个受伤的人，艾尔达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凑近那人的颈边，毫不犹豫地咬上他的脖子，直到将血液全部吸干，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的身后，是一片好像遭到战乱洗礼般的小村落，横七竖八的全是人的尸体。甩下被吸完血液的第八个人，她机械一般地走向那个小村落。
　　地面的低洼处泛着让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粘稠的液体聚集得太对，根本凝固不了。艾尔达白色的裙摆早已被染得鲜红，一张素来淡雅的面庞也沾染了鲜红的色彩，乍一看去好像一个被鲜血沾染的木偶。
　　很累，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住，还在不受控制地行动。
　　人类的力量太弱了，她还需要更多的血液，只有滋润她干渴的喉咙，就不会伤害到他，就不会想他的血！
　　跪在一片血泊里，周身划过的是沾染着血腥的风。银白色的头发被血液糊住难看地打着结。艾尔达神色木然地从地上抱起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一张口又咬了上去。
　　就这样，填满自己对血液的欲望，就好……
　　像是木偶在重复着一样的戏码一样，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抱起尸体，吸血，抱起尸体，吸血。似乎只有做这件事，她才会忘记一直担心着的痛苦。身后的天空，闪电毫不留情地将没有灯火的大地照亮，却吝啬地不肯多呆一会儿。似乎是惧怕看清那血腥的惨剧，因此用震动天地的雷声来掩盖内心的战栗。
　　似乎是雷声震动了大地，不远处的一幢倒塌的房屋里，夹杂着木板噼啪掉落的动静，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哭声。
　　“还有……新鲜的血啊……”放下已经淌不出一滴血的尸体，艾尔达从血泊里站起来，朝着传出哭声的地方走去。被锐利的指甲取代的双手，没有干涸的血液顺着尖锐的指甲滴落，好像雨滴一样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啊！！那个是……”
　　“我要……你的血……”伴着她的声音，“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轰鸣震动了整个小村。惨白的电光映出了她没有感情的血瞳，也让她看见了两个在废墟遮挡下的孩子。
　　“别过来！你这个吸血鬼！！”其中一个孩子的身边是两具大人的尸体，他的身后，正躲着一个比他更小的女孩。他努力地向后退，拼命将女孩挡在自己的背后。“不准伤害我妹妹！！”
　　一把刀子忽然就这么飞了过来，直擦过艾尔达的胳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时间血流如注。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胳膊，接着抬脚继续向那边走去。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小小的身躯随时都会倒下。艾尔达却怔住了，因为她看见，孩子浅浅的冰蓝色眼眸。
　　忽然她嘲讽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嘶哑，又有些疯狂，在无边的夜色里显得如此的毛骨悚然。笑着笑着，眼角忽然热了起来。两行滚热的水滴滑过脸颊，滴落在满是猩红的衣襟上。
　　“卡妙……”她喃喃着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落寞而无助，“我根本……不配接受你的帮助啊……”
　　一片混乱间，她想起了血族的预言。
　　命运之剑？她现在，连自己对血液的欲望都控制不了！大概是预言错了吧，像她这样一个只能听凭堕落的混血，怎么可能背负那样的命运……
　　苍白的手再次伸出，就要触上孩子的颈项时，恍惚间，她听见天使扇动翅膀的声音。无神的眼睛微微一愣，便直直地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浓黑的夜空中，一双巨大的、洁白的羽翼缓缓收拢。天使冷冷的视线扫过她和废墟后面的孩子，他说：“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两个孩子听到这句话，仿佛终于从恐怖的僵硬中缓过劲来，哥哥背起吓得走不动的妹妹跑远了。
　　石青色长发的天使站在她的面前大约十步的距离，眼中的神情看不真切。
　　“卡妙……你看到了吧，真正的我就是这样的，”她微笑起来，朝着卡妙伸出一双狰狞的手，“没有血液，我会活不下去的呢……”
　　卡妙紧紧抿着唇。
　　“杀人，然后将他们的血液吸干，我已经阻止不了了……我不懂，卡妙，为什么你要那么费尽心思地救我呢？你看，现在的我值得你救么？”
　　“说完了吗，”卡妙的话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了的话，就和我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么？回去让我……吸你的血？”双手颤抖起来，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了全身。艾尔达红色的眸中终于有了一点神采，她看向卡妙，惨白的脸上浸透了悲伤，“让我继续……伤害你吗？”
　　“……”这一句，卡妙答不上来。
　　“我只需要这些血，只要这些……那样就不用吸卡妙的血了……不是很好吗……”呢喃着这一句话，她又弯下腰抱起一具尸体，“你走吧，这几个月……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
　　“你闹够了没有！！”
　　回答她的是一声怒喝，卡妙的气息顿时爆发开来，地面上猩红的血液瞬间被冻成龟裂的碎片。他向着艾尔达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融入了无法形容的怒气，“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开心吗！！”
　　艾尔达抬起头，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我的命，和那么多无辜的人的命！为了我一个人，你就可以随意地牺牲那么多人，这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绝不接受！！”
　　“是吗……”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艾尔达在心里凄惨地笑了，“那……不接受就不接受吧……”
　　生气吗，憎恨吗，厌恶吗？都冲她来吧……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划清界限了。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放松了，抱着尸体的手臂一紧，锐利的牙齿又将再一次刺透颈项灰白的肌肤。
　　没等她咬下去，冰冷的气息忽然袭来，怀中的尸体瞬间冻结。艾尔达抬头的瞬间，双手已经被卡妙扣了个严实拉了过去：“不要再吸血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用不着你管！！我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用力甩开他禁锢的手，尖叫着大喊起来。“人都是我杀的，我就是要吸他们的血！！这就是答案！”
　　恨我吧，只要恨我就好，就可以了……
　　“够了！！！”地面上的冰棱纷纷碎裂，卡妙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可以喷出，“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残忍的人！！”
　　艾尔达没有躲闪他逼视的眼神，眼中委屈的泪水却连一滴也流不出来，“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卡妙眼中的火焰霎时冻结，剧烈地震颤着。他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展开羽翼径直冲上了天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走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就是这样……离我……远远的……”艾尔达还是跪在原地，惨白的唇扯起一个惨淡的微笑，“越远越好……”
　　“我说啊，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让我龘操点心。”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做你们的朋友真的太累人了，那家伙居然就这样走了。”
　　纷纷扬扬的白羽落下，拥有宝蓝色卷发、蓝紫色眼瞳的天使优雅地弯下腰，直视着艾尔达几近绝望的双眼，“还要赖在这个地方吗？”
　　“……米罗……”艾尔达看向米罗，苍白的唇动了动，“你来做什么？”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慢慢站起来，“我不会再回去了。”
　　“就算你拒绝也没用。”说话间，米罗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后颈边，“用不了多久，卡妙那家伙绝对会后悔的。”
　　“你……！”
　　“失礼了。”
　　后颈上一阵发麻，艾尔达身体一软，视野里的东西立刻就暗了下去。

　　柔软的床，温暖的被褥。床上的人动了动，大概是牵动了手臂上层层绷带下的伤口，细细的眉峰微皱。“唔……”她从被子里伸出没有缠着绷带的手，试图挡住照在脸上的光线。这一挡不要紧，床边小几上的一只水杯被她带到了地上。清脆的破碎声让床上人迷糊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睁开淡紫色的眼睛，极其缓慢地一一扫视过她正处在的这个房间。
　　不是自己小屋的卧室。自己的卧室……不会有那么多的干净的白色装饰。她坐起身，打量着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有些大的浴衣，带子松松地系在腰上。端详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及上臂，艾尔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自己受伤了？
　　想下床看看，艾尔达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刚把脚放下，却瞥见脚边的杯子碎片，折射着冷冷的白光。
　　好像，闪电的光。
　　冰冷的夜风，冰冷的闪电，冰冷的眼神，冰冷而愤怒的话语。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残忍的人！！”
　　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无边无际的冰冷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艾尔达慢慢抱住膝盖，胸口一阵阵地发冷让她渐渐感到呼吸被阻塞。大片大片的血腥混合着铺天盖地的冰冷覆盖了她的所有感觉，现在她只感到自己被卷着越沉越深。她努力地向上伸出手求救，却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
　　“救救我……救救我啊！！！有人吗！有没有人！！！！！”她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谁！！！谁来救救我！！！！！！——”

　　“艾尔达！快醒醒！！是我啊，我是梅蒂尔！！快醒醒！！”
　　眼前的世界清晰了起来。红褐长发碧绿眼眸的女子用力摇晃着她的肩，眼神深处有着说不出的担忧。
　　“梅蒂尔……”艰难地叫出那个名字，艾尔达忽然一把抓住梅蒂尔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手臂上的筋脉微微凸出，“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救救我……”
　　“艾尔达！冷静一点！”
　　是谁……不，没有人会来的……
　　“艾尔达！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一声拔高的女声让艾尔达愣了一下，梅蒂尔借着这个空档将失措的艾尔达拥进怀中，“没事了……艾艾没事了……快，静下来……我在这里……我在……”
　　“梅蒂尔！艾尔达她……”
　　“她没事。”
　　米罗……也在……那么这里是哪里……
　　“梅蒂尔，这里是哪儿？”好不容易克制住紊乱的情绪，艾尔达试着开口问道。
　　总觉得这个地方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和惊慌。
　　“……水瓶宫。”
　　艾尔达闻言一惊，刚刚驱散的寒冷瞬间席卷了全身。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好像受惊了的小鹿一样。那三个字就像一把刀，刺得她鲜血直流。“水瓶宫……水瓶宫……”
　　“怎么了，艾尔达？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啊？”
　　“我……不要呆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啊！”一旁的米罗先叫了起来，“你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也该先把伤养好吧！”
　　“不在这里一样也可以养伤！”她瞪着米罗，大叫起来，“我留在这里能干什么？！除了随时可能伤害他，什么也做不了！！”
　　已经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凡是接触到关于他的事情，都会让自己犯下更深重的罪孽！！
　　“够了……我已经受够了！只要不和他见面，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地滑落，“他不会原谅我双手沾满的鲜血，我也不指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像我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接触！！”
　　“艾尔达！”
　　任凭束手无策的两人用力摁住她的双手，艾尔达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已经不再哭了，但是泪水却还是无声地流淌下来。
　　“艾尔达。”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突兀地，清冷的声音自门边响起。
　　艾尔达抬起泪眼望向他的冰蓝，不出意外地读到一丝冷漠，还有其他看不懂的东西。那一丝冷漠在她看过去时，瞬间疏远了起来。
　　果然……你不会原谅我的……想到这里，艾尔达看着卡妙，轻轻地笑了起来。为什么要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悲伤的样子。
　　“恨我吗？”她微笑着问他。
　　“……我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卡妙握紧了拳头，指骨发出“咔咔”的响声，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永远不会。”
　　艾尔达在听到他的回答时，反而松了口气。他没有说“恨我”，真好。
　　那个会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卡妙，终究只是自己的奢望……
　　“卡妙！”
　　“好了卡妙！你知不知道艾尔达为这件事都快把自己逼疯了，你还要在这里说什么‘永远不会原谅’！如果我不把她带回来，她真的出什么事了你都不知道！！你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就不会后悔不会自责？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没有想过她内心的痛苦！！”
　　“米罗，难道你要我无视那些无辜者的生命？他们不应该死！而且艾尔达明明有可能避免这样的现状！”卡妙依旧是冷冷的，字字都带着无法饶恕的愤怒。“她可以来找我而不是依靠那些无辜者的鲜血来麻痹自己！”
　　“找你帮她？你是在害她！！你明明知道她抵挡不了那种该死的血欲，还要让她在那样的情况下接近你，你这是逼她伤害你，逼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卡妙冰雕一般的脸上，霎时间阴云密布。
　　“你们别吵了。”
　　室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艾尔达仍然在轻声地呢喃，“不管怎么做，我始终都会伤到别人……不管是那些人类，还是你，卡妙。”顿了顿，她看向卡妙，“你能给我一个选择吗，能吗？”
　　卡妙冷着脸移开视线，不再咄咄逼人。
　　“卡妙，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得到原谅……”艾尔达合上眼，只觉得疲倦一点点侵占了意识。“永远……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