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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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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四人一行来到了离洛阳尚有几十里的小城郊外。这日的天气似乎有些反常,不像入春反似炎夏。到得正午,烈日当空,照得四人口渴难当,见了一个林子,当然求之不得的进去避暑慢行。
正如往日一般分两组行走之时,凝霜忽然脚下一个不慎跌倒在地。随月连忙热心地过去问怎么了,她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的脚扭到了。”
“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呢?”雷宇鹏皱起了眉。
随云提议道:“不若我们先进城买匹马来让凝霜姑娘坐好了。”
随月连忙赞同:“好啊好啊,还是云哥哥聪明!不过何必要你去呢?叫大木头一个人去!”
雷宇鹏苦笑道:“是啊,由我去好了……”凝霜却道:“不若去牵两匹马吧,这样大家的行程都可以加快了。”
随云接着说:“好。月儿,宇鹏,你们去吧。”随月刚要抗议,随云又接着说,“总不能让你们两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吧?而且凝霜姑娘又不识武功,你总不会放心让‘三脚猫功夫’的宇鹏来保护她吧?”
“三脚猫功夫”正是随月平日用来奚落雷宇鹏的话(当然她的武功更不怎么样),让她无法反驳,惟有和他一同进城去了。
随云看着他们离去,笑着对凝霜说:“多谢姑娘成全。”
凝霜知他看穿,便站起身来:“只是推波助澜一番而已……”两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时,随云灵敏的双耳忽然听到左边林子里有兵器相斗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走去。凝霜不明所以地跟着他,他先是要制止,但又想到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她在身边反而比较容易保护,于是两人一同走近去……
只见林内,地上已然躺了十几个黑衣人,不明生死,而依旧有四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背对着随云他们的青衣人。
看见是怎么一回事时,凝霜不知为何“啊”了一声,随云只当她是第一次见人相斗并没有在意。而且林中战况惊险,完全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但见那四个黑衣人剑招凌厉无比,尽是刺向对方要害的杀招,那青衣人却只用一把看似十分普通的玉扇相抵,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玉扇开合间,自由挥洒有如在写一篇行书,让人赏心悦目。而这样看似随意的一举一动偏偏将四人的攻势全部挡住,而且恰到好处地封住了他们的后着。如此看得随云入了迷,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只一会工夫,青衣人将其中两人点倒,洒然飘到剩下两个人两丈之外:“如何?还要再坚持吗?“
随云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面目,立时因他的风采而着迷,只惊讶这世上竟会有这样俊朗之人。只因他本身就似是这世间最完美一切的集合,就算用任何赞美之词来形容他也不会过分。此时他长身玉立,玉扇在胸前轻摇,好像世上从没有事物能让他失态一样笑着,若不是适才展露过绝世武功,简直会让人以为他是魏晋时代文采风流的人物。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啐”了一声,又同时攻向了青衣人。后者摇着头看似随意地防守之余,轻声叹道:“这又是何必呢……”说话间,身形已经化作青色的风瞬间转到一个黑衣人身后点了他的昏睡穴。余下那人冷哼几声,一边继续攻击,一边甩出左手,几枚银针飞出,竟是向着随云这边袭来!
随云大吃一惊,正要作出反应,青衣人却一咬牙,一闪身以诡异无比的轻功挡到的随云身前,用玉扇为他格开了那些银针。然而黑衣人早有预料,在这几枚银针后又洒出了如漫天花雨的千百根银针,袭向他各个部位,让他挡之不及,意欲避开又要顾忌身后之人,果然被一枚银针射中了他的腿。也许是由于麻药甚至毒药的原因,青衣人立刻倒地。
黑衣人这时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好在你们这些自我标榜为‘正人君子’的人都会为些不相干的人做愚蠢的事。”
青衣人勉力支起上身,却难得仍能淡然微笑:“多说无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付我?不如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如何?”
黑衣人好像当随云并不存在一般悠闲地走近青衣人:“本来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只是发现你的武功很好,正好可以利用而已。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的,而且……”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凑近他身边,“在你尝过这‘极乐丹’之后,恐怕还舍不得死呢!”
忽然一颗小石子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定身穴,让他一时不能动弹,只能惊讶地道:“原来……你会武功……”连青衣人也惊奇地仰面笑了起来:“原来你会武功啊!”
点穴者正是随云。他歉然地蹲下正要帮青衣人处理银针:“对不起,连累阁下了……”谁知青衣人一摆手,自己拔出了那银针站了起来笑道:“无妨无妨,我本来就百毒不侵,只是将计就计,想套出他们的身份而已。”
这回轮到黑衣人和随云大吃一惊了。随云更是为自己坏了对方大计而歉然:“是我太鲁莽了。”
青衣人摆摆手:“不知者不罪。话说回来,我倒是对‘极乐丹’是什么感兴趣……”说着走向黑衣人,却惊奇地发现他已经咬舌自尽。再看向地上倒着的其他黑衣人,俱已咬毒身亡,不禁蹙起俊眉:“这是何必呢……”
取了那个白瓷瓶,倒了一粒碧绿色的药丸轻嗅了一下:“的确是香气浓郁,只是不知为何称作‘极乐’……不如去问问两位师父……”
随云对青衣人很有好感,连忙走近去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下姓随名云。”
青衣人洒然笑道:“我复姓万俟,单名一个邪字。”
顿了一下,他又开口:“恕我冒昧,瞧随云这以石点穴的手法,武功已可跻身年轻高手之列,为何却让人看不出来呢?”
要知一般习内功之人身上会自然凝聚真气之劲,除非故意收敛或少数内功极高的人,稍有武功的人都可以觉察出来。
随云苦笑,正在想应该如何回答。忽然想起自己沉迷于万俟邪的精妙武艺,竟忘了身边的凝霜,此时回头一看,哪还得见什么人影?一时手足无措,连忙向万俟邪问道:“请问万俟兄可曾见到我身边的女子?”
“女子?”万俟邪一愣,“这我倒没注意。”
“糟了!”随云不由顿脚:凝霜一介弱女子,万一遇上什么危险,那可怎么了得?忙向万俟邪告别,“与万俟兄一见如故,随云三生有幸,只是当下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就此拜别了。”说罢一抱拳,未待对方“后会有期”说完,箭一般地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