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此心问雪

3、二·君是梦里暖玉

　　屋子就那么几间，宋白尘的给了伶舟榆睡，但今天边沉来了。

　　就当照顾病人，也当是来谈点要事。宋白尘将被子丢到床上，示意伶舟榆往里边点，那蓝色的眸子懒洋洋的盯着他，仿佛被惊醒，责怪他的无理，白发没怎么打理，乱乱的披在肩上，他左手半撑着，靠着，药草味浓郁，在他身上“里面点，夜北皇”宋白尘笑眼莹莹。

　　“嗯……怎么了？”宋白尘两指轻轻推了推伶舟榆的头“你还真睡了一天？”伶舟榆故作疼痛，海浪都要来了。

　　宋白尘故作无辜“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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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了解，夜北皇伶舟元喆有三皇子，不知你是？”宋白尘没有什么好含蓄的。

　　伶舟榆在迟疑，手捏着被角，垂下眸。

　　“都救你了再找官兵杀你做甚？”宋白尘说。
　　伶舟榆还是没说，而是反问“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救我，是看我有用？”

　　“不愿意说就不说了”光亮消失，宋白尘在他的视钱中融入夜……好沉稳的呼吸声。

　　他确实想不到第二个理由让这位素未谋面的中原人救他。

　　突然光亮了。伶舟元喆坐在夜北王的椅上，对着天光，读着中原诗。他伏在父亲腿上，抬

　　“阿榆，来看”

　　他不怎么识得中原字“西风漫天雪，何处报人恩”父系一字一字，慢慢的念。伶舟元喆笑着看向伶舟榆。那目光在雪狼面前“阿榆”雪狼趴在地上，任他抚摸着洁白的毛。

　　“阿榆想去中原么？娘亲的故乡”

　　“中原……好么？”“可好了，那里人也好，景也好夜北的雪里冷，中原的暖和”

　　有点模乎了，被飞雪乱了眼。

　　“二皇子，我长兄在父亲死后继续领兵迎战，后来也死了，阿弟被母亲带走了，我当时在雪山采药回来，夜北的旗就被丢在地上，士兵们朝我而来，上天怜惜我，留我一条贱命”伶舟榆侧身，正对着宋白尘。伶舟榆的腿曲着，无心抵到宋白尘。“你抱着被子睡啊？”凉着的一点身子让被子盖住。

　　“夜北的皇不纳妃？”“不，夜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样就是不忠，要喂雪狼的”宋白尘微嗯，又道“夜北的民众怎么想，对于亡国”“恨，不甘，无能为力，其实中原愿意维持几百年的和平，就是恩，大殷收回，也就算了。”为什么常维持和平来着，好像是历朝哪一位开国皇帝，与夜北皇是命友。

　　“能帮我个忙么，借你夜北皇的身份”……对方在想，自己能帮得到宋白尘什么。

　　“我想回常安昭雪”“什么？”几乎是立力马回应。“我家中被当朝太子冤死，远逃夜北，总是要回去的”“我不会带族人陪你杀上常安”他又笑了，简单讲了自己的想法“不会，只需要你散播点消息，让夜北人把我誉成神医”伶舟榆答应，但又细一琢磨“不稳妥，传不到衾见青耳中怎么办？”“不劳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一夜无梦。

　　月高悬，星星点点。夜。

　　苍白大路，水东流。昼。

　　伶舟榆也不好意思一直躺床上。他醒时宋白尘在他身侧，身上原来的雪松香都被药香浸没，这人除睡觉时都在笑，看惯温和后现在凶的渗人。“看我做什么？”察觉到目光之后他睁开眼，熟悉的笑，伶舟榆坐在他旁边，正低头，白发垂下。

　　“日安，宋恩公”

　　他试着学习宋白尘露出一个笑。

　　“小白鸟，真惹人怜爱”

　　脸被宋白尘戳了戳。“糯米丸子”“什么？”“你的脸，乖孩子”……伶舟榆有点想玩玩剑。

　　“主子，饭正好好了！”见他们出来柳醉明笑嘻嘻的添了几块柴火，把扣着菜的碗拿起，热气腾腾。

　　“这位小郎君长的好高”听到边沉的话宋白尘偏了偏头，确实，快赶上自己了……亏他之前一直把伶舟榆当小孩。

　　“你今天还想吃”“不”伶舟榆先打断。

　　冬更深，气候欲寒。

　　“招集夜北民众这事我来么？”伶舟榆与宋白尘并肩在屋檐下“我叫边沉去，你身子怎么样，才两天”伶舟榆随手折断一根坠在瓦砖的冰晶，一抬手，一弹，门前的松木多了个洞，可惜没透。

　　“不错！”宋白尘称赞。

　　“你找到医生是夜北神医，卡露乌齐，她用的药是雪山至巅的冰莲制成，绝大多数因刀剑而伤可愈”“疫病病根能治么？”有了这东西，他假神医的身份便真了几分。

　　“可以吧……？”伶舟榆不是很确定，不过卡露乌齐应该可以的。得到答复宋白尘眼睛亮晶晶的。

　　“宋恩公，我一直叫你宋恩公？”伶舟榆突然想到这个。“我不介意的”“宋恩公？宋恩公……”宋白尘眼睛转向他，却不知何时，伶舟榆直直面向他。

　　“宋白尘”宋白尘说。“哪个白，哪个尘？”他问。他答“那山上顶白的雪，那人间的浮尘”“我听说你们中原人都有表字？”“这个不告诉你，不许你叫，我给你起个怎么样？”其实根本没到二十。不过他突然来了兴致。“嗯…？好”“万山载雪，明月薄之。载雪吧，你总不能想叫明月吧？”宋白尘眨眨眼，伶舟榆没回话，在想这句诗的意思。“群山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明月映照下积雪显得稀薄而苍白。就是写雪，别多想”“不好听”语气闷闷的。

　　“雪之？改成知道的那个知？”“不错”宋白尘忽然意识到跑题了“不说这了，不说这了……”边沉则是阴着脸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没走门”宋白尘点头“事情办妥了吗？”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好了，不过听村子里的人说，有人执意要见”目光朝向伶舟榆，他诧异的指了指自己，确认“我？谁”

　　边沉“皇家的兵”

　　这是要杀他的啊，伶舟榆想。

　　“具体是谁？”宋白尘问。

　　“许雾钺”

　　！许贵妃的兄长，这朝堂可真是乱套了。

　　“许让尘的兄长……怕是衾见青的人”

　　“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