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陈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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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看着她们几个蹦跳着进来，满脸的青春烂漫，压着太阳穴的手指卸了力气，笑了笑接话，把几个介绍给未来的夫子。
她也没注意到刘婶有些紧张的神色，随口道：“这位是江娘子，我请来给你们授课的夫子，是个声名远扬的稳婆，你们好好与她学学如何给妇人接生......”
正院静默了一会，秦臻觉得奇怪，抬眸注视过来的几人。为首的白柚面色有些奇怪，原本扬起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去，眼角耷拉，给她生动演绎一次实实在在的变脸。
为首的白柚猛地扑到她脚下，抱着她的衣袖哭天喊地，秦臻一脸无措，想把她拉上来，最后发现她拉不动，只能无奈轻声问：“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小姐，我们几个怎么能学这样的事！不说琴棋书画，但也托小姐的福，习了大字，怎么还要学这些......下三滥的营生！学这等事，不是误了以后伺候小姐的手吗？”
白柚明亮的眸子清凌凌留着泪，吞吞吐吐，语气透着股委屈。
朱玉上前蹲下，扯住白柚的双臂，硬生生把人脱开，最后往外狠狠一甩，白柚人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好不可怜。
真是晦气，小姐真是养了只白眼狼，习了字就不知天高地厚，不愿意做学本事，却想着做丫鬟？不外乎就是想着攀龙附凤。
她上前逼近，指着地上的白柚恨恨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这么多年，小姐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秦臻把朱玉扯回来，自己抬眸看着地上刚进来的几个姑娘。她们有些胆怯，瘦弱的身子有些发抖，眼底有羞愧，有不满，有害怕......
又转头看向江满娘和其他稳婆。江满娘面上有些不满，没继续看底下的白柚，而是转头看椿娘，其他婆子面上也有着淡淡的不满。
秦臻只觉得面上烧的慌，她费心费力找来这些稳婆，想着给那些孤女一个习得手艺的机会，以后好自力更生，能帮得上她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没成想，她们的心思这么多，还看不起这些稳婆......
她压住心头的怒火，转头看了刘婶一眼，撇到她有些心虚的神色。最后刘婶开口：“小姐，是她们不懂事......没有一颗报恩的心肠，都是些白眼狼！”
刘婶上前戳着白柚的额头，嘴里吐出训斥。
江满娘神色淡淡，随口道：“如今可不是我们不想教，是这些小娘子看不上我们，但这契书已经签了，不若娘子给少些月钱？”
她淡淡撇过底下的白柚一行人，面上皆是不屑。她这副手艺可比那脸蛋重要多了，真以为更凭着脸蛋高攀？那些高门大户的府里，那个不是精明人，一个孤女能有什么？
底下刘婶要骂不骂，没到点子上的训斥加上江满娘的提议，秦臻心烦，额头又突突跳了起来。
“白柚，别哭天喊地的模样，如此做作，看得我心烦。”
刘婶闻言吓了一跳，忙得推开，留下梨花带雨的白柚，她愣愣听着小姐冷淡的训斥，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你不想跟着稳婆们学手艺，倒想去伺候我？都是谋生的路子，为何愿意去伺候人？”
这个秦臻是真不不理解她的心思，服务岗和技术岗，怎么想都是选技术岗罢，当丫头还累人。她望着底下的白柚，手里拉过朱玉的手，安抚她。
那白柚哭哭啼啼道：“做稳婆......说出去不体面。”
秦臻转过头，有些无语，不小心看到江满娘恨不得骂人的目光，有些头疼。
“照你说，什么体面？我可不觉得堂堂正正赚钱养家有什么不体面，再说你觉得稳婆不体面，你自个要是以后要生孩子，还不是需要稳婆？”
“自是要稳婆来帮忙的，但是不能......自己是稳婆。”
秦臻被她整笑了，底下的人越发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她实现落回白柚身上，淡淡道，“要么你跟着稳婆学，要么等着以后学妇人病，要是都不想，你就满了十六之后自己走罢！也不必再回来了。”
她视线挑高，看向其余几个丫头：“你们也是一样！”
秦臻与江满娘告别之后，被刘婶送到门口，停下低声嘱咐：“你好好看着那几个丫头，能劝就劝，也不知道她们脑子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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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堂出来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她打算去最热闹的那几条街逛一逛。
才逛了一会灯会，一转头便看见张姨娘和谢云山。
说实话，她第一反应是躲开。没办法，好不容易休假，不想奋斗。
但那60%一直在她心里发光发亮……
秦臻在心里两厢抉择，最后还是挤出笑容，快步上前：“好巧啊。姨娘也出来看灯吗？”
张姨娘见到她，面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直接就拉着她的手，往街市上走。秦臻觉得今日出师大捷，顺势握住女人的手臂，带着她往集市里头走。
谢云山体贴，对着两人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等着你们。”
秦臻是真不知道，这张姨娘也是个购物狂魔，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是她，连两个丫鬟手里都装满了那些小物件。
【任务完成进度：62%】
都是秦臻付的钱，其实也还好，起码不是打水漂。
张姨娘身边的丫鬟看到秦臻身边的丫鬟，朱玉眼底的震惊，在张姨娘又要进一个首饰铺子的时候，拉住了她：“姨娘，前面有个灯好看......”
秦臻也退出店门，跟着张姨娘，脸上还留着几分对那些精美小东西的惊奇。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看着张姨娘满脸鄙夷的朱玉，自己上前和张姨娘并排走。
朱玉无措地看了自家小姐的背影一眼，终于懂了朱银近日来对那位谢府张姨娘的不满来自何处。
她有些冷了，随口找了理由，拉着张姨娘往回走，很快就碰上在外面等着的谢云山，她把人和买的东西送到谢云山身旁，就打算走了。
“秦妹妹，那边许多人在放河灯，去看看吗？”
听到男人温润的嗓音，秦臻停下脚步，抬眸看了谢云山一眼，只见他温柔注视着自己。
张姨娘像是回过神来，面上堆着笑，殷切望向她：“是啊，原本就是年轻人出来玩的多，今天碰上就是缘分，一起去看看吧，我有些乏了，刚好在马车上歇歇......”
说着便扶着丫鬟的手登上了马车。
秦臻看了张姨娘上车的背影，眸光忽闪，转头看向谢云山，一个推测划过脑海。他随意向四周看，不敢对上她的眼睛，面上有可疑的红云。
看到谢云山这幅躲闪的模样，她心下有几分了然，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河岸边。
站在河岸，微风拂面，有些凉，秦臻双手紧紧捂住还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炉。手里摩挲手炉，秦臻打开话头：“今日我和姊妹们出门的时候，母亲叮嘱了好久，我不禁感慨父母对子女的关心，不知姨娘是如何对郎君的？”
谢云山面上的红温微微褪去，浅笑开口：“姨娘只有我一个孩子，自是关心爱护我，万事想着我，近日父亲提起我的婚事......”
他有些羞怯，顿了顿接着开口：“姨娘前几日曾对我说，如今最大的期望就是愿我聘得佳妇，操持家事吗，我知道姨娘对我的上心，今后我定会和新妇一道孝顺姨娘。”
秦臻点点头，思索那慢慢前进甚至停滞不前的进度条。是不是因为她没找对对象，张姨娘更在意谢云山......
话毕，谢云山垂眸，温柔地看向身前在灯光下温和柔美的身影。
“秦妹妹，今日在此碰到是我们的缘分，我......有些心事，盼着妹妹听一听。”
谢云山双唇微张，呼了一口气，双手握拳紧紧贴在身侧，郑重其事看着眼前的人，开口认真，“秦臻，我心悦你。”
“自从你像一个女侠一样出现，把那些人都赶跑的时候，我就一直想靠近你，只不过后面听别人说，你随父去了云州......”
秦臻还是愣了一下，抬头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她以为是因为她的脸……或者是因为谢云山眼里构想的她。毕竟他们并不熟识，能喜欢她什么？
听着他具体的描述，秦臻心里多了几分动容。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好像真的有人把自己的行动都看在眼里了，眼前的人还在继续说：“你聪慧，善良......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心意。”
谢云山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了，害怕忐忑环绕着他，剧烈跳动心高高悬起，等待她的审判。他一低头，看到她面上的神情。滚烫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半个身子都僵了。
平静，认真......连一丝羞涩都没有。
他下意识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现在她没有思慕的心思，只要他们成了婚，来日方长，总会有些少年夫妻的情谊的。
谢云山即使知道三郎对秦臻心怀不轨，他们两人还有数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但他从未想过他与秦臻不会成亲。
他们家世匹配，自己学识也不错，待人温和，他想不出哪里秦家长辈会不同意！
除此之外这些日子，秦妹妹真的对姨娘很殷勤，也很在意他们母子的想法，送的东西都是他们需要的，秦妹妹虽然对他无男女情谊，但他确定她是想与他培养这些男女之情的。不然为何要如此......费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陈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