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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很喜欢那个姑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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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搬东西,办理入住。紧张忙碌,在群里,老板发了聚餐时间和地点,各自回房短暂休息。
他停好车,和老板、阿中阿富打好招呼,约定晚上的安排后,就匆匆地去找自己的房间。
他提着自己的雪具包,背着一个背包,还挎着一个包,顺着房号,找到了自己的房间。1234,看到房号了,他放下东西,拿出钥匙,开门,推门,进门。
关上门,放下东西,一个薄荷绿的大布艺沙发,来不及看屋里的陈设,他一步并做两步,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摊开,长舒一口气,终于到了,辗转一天,继续躺着,他再转头看屋里的陈设,进门左手边是一个洗漱台,洗漱台后面是卫生间,洗漱台的水龙头滴着水,这是民宿老板特意嘱咐的,让水开着,免得关了,水管给冻住了,放不出水来。沙发在客厅中央,背后是一面大的落地玻璃窗,屋外的皑皑白雪和矮小的雪松近在眼前,沙发旁边的茶几和屋内所有的陈设基调一致,都是白色的原木色,亲和自然,沙发旁边是一个木质隔断,有三步台阶,台阶上是一个巨大的榻榻米床,足矣睡三个成年人。被子是白底红青蓝碎花,很有一种北方的感觉。
一阵困意袭来,他看了看手机,还有一刻钟该吃晚饭了。他起身打开水龙头,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洗漱包,抽出一张一次性毛巾,水冰凉刺骨,他一下子清醒起来,搽搽脸,再擦擦头发,然后戴上帽子,他套上外套,拿了钥匙出门去。
出门左转再右转,穿过一条宽宽的甬道,来到前台,前台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小哥,但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露出洁白的牙齿,问他什么事。
他靠在前台,笑着说。
明天我的房间会收到一个顺丰包裹,是从江州寄过来的雪具,但明天也许我在外面,麻烦您收到包裹后能帮我放在前台吗?我晚上回来后,就来取,不会占用你们的空间很长时间的。
哦,我知道,小哥听他说完,点点头,从前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记事本,翻开,对他说,请问你是不是叫上官风?寄件人叫祁珈落,今天顺丰从江州寄过来的?
是,他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哦,是那个叫祁珈落的女生打电话来说的,正好今天是我值班,我中午就接到电话了。她已经交代过了,很客气。
哦,他点点头,心想,原来上午给她说之后,她就已经联系了。
那,那她订房了吗?
他突然想起来,急急地问到。
哦,订了,她后天到,我们正好空了房出来,而且是个套房,给她说了,她说没问题,订房时间,她说和你的1314房间订一样长就可以了。
哦,好的,好的。他和小哥道了感谢之后,准备转身去餐厅,突然回头,又问,那她的房间号是多少?
小哥一口白牙,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笑着说,我给你看看啊,啊,她的房间是2315,就在你楼上,但是楼上格局不一样,正好在走廊的转角,所以是一个大套房。你在你卧室的窗边,就可以看到她房间的露台。
好的好的,谢谢你。我不用看到她的房间,他心虚的解释了一句,又觉得多此一举,不好意思的笑了。
道谢,离开。
晚餐在民宿的餐厅吃,有一个驻场的民乐队,穿着当地传统的服饰,毛皮模样的滚边和亮眼的红蓝绿色条纹,大家热闹的喝酒,热闹的吃肉,鼎沸的汤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阿中喝的高兴,跑上去和乐队一起嗨场起来,他和阿富在下面打着节拍,对着老板频频举杯,大家都是真的高兴。
花真和她的女伴也远远的坐在另一个大桌旁边,和一群人热聊着,他的眼光扫过一眼,笑了,心想,小女孩,就是这点好,来的快,去的也快,挺好。
啤酒喝的有点多,他准备起身去厕所,站起来,套了外套,推开门,往厕所方向走去,一楼的厕所还在民宿另外一边,中间要经过一小段路,一家纪念品商店。
他慢慢走出去,门外有一条大黑狗,站在门外,灯光明亮,他看的清楚,有些怕狗,便远远的绕过去,纪念品店里,玲琅满目,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生日,生日,他喃喃自语,推门而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他心里想着。
各种首饰,珠串,冰箱贴,帽子,围巾,他慢慢的浏览着,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个,她肯定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太假了,这个,太夸张了。
人多,生意好,老板也不打扰客人,就在收银台笑嘻嘻的看着大家逛,忙着收银。
玻璃橱窗明亮,窗外的房梁上,下垂的串串星灯,璀璨熠熠,掩隐着白雪,他撇过头,突然,一幅画映入眼帘,正是今天下午到达禾木拐弯处的那个场景,他的眼前一下子跳出来当时那个场景,这幅画完美重现,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走到前台,问,老板,那幅画卖吗?
老板是一个中年的大姐,穿着素雅沉静,略微圆圆的脸庞,眼睛很大,一笑,露出两个酒窝,你喜欢吗?这幅画?
喜欢,我喜欢。卖吗?
你自己留还是送人,大姐继续问。
我,我送人。他迟疑了一下,但仍然诚实的回答。
很重要的人?大姐像一个占卜的女巫,居然不依不饶,继续问。
他愣了一下,是的,很重要,这个有影响吗?他笑了起来。
不卖,大姐笑了,说出了这两个字。
啊?他有些恼了,正要问,不卖,你就直说啊。
大姐看出他急了。
笑着说,送给你。
啊?他更迷惑了。又惊又喜,不用不用,我买我买。
这是我们的一个客人画的,今天刚画好,送来店里,他明天要回去了,他很喜欢这里,今天特意说如果今天遇到有缘人,喜欢,而且是送人的话,那就不卖,就送。
他这幅画挂在这里一整天了,就你要买,而且是送人,我尊重他主人的心意,送给你。
大姐边说,边走过去取画,他还呆在那里,没有反映过来。
画挂的有点高,大姐够不着,准备去取一张凳子,转头看到他,还愣着,笑着招呼他,来来来,小伙子,你自己来取,你这个儿高,能够着。
他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伸手去取,小心翼翼取下来,他就摊开,也不知道怎么放,大姐拿过去,慢慢开始卷,边卷,边说,幸亏今天刚好干了,我给你卷好,放在卷轴里,这幅画也不大,你也好带着。这个客人是央美过来写生的画家老师,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了,就留了这一幅,说是送给有缘人。
他看着大姐慢慢小心的把画卷起来,又去收银台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卷轴筒,卷轴筒的两端是蓝色的丝线,小巧质朴。
她肯定喜欢。他笑起来。大姐抬头看了一眼他,若有所思。
放心,我给你包好,你送的人也一定会喜欢,这个画家老师当年在这里写生,也是画的这个场景,然后遇到他爱人,所以这幅画,他只送不卖。
大姐不紧不慢的,像在讲一个故事。
他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忙不迭的说,好的,好的,谢谢您,也谢谢这位画家老师。如果他还来您这儿,一定记得帮我给他说声谢谢。
大姐已经包好,把白色的卷轴筒递给他,一对灿烂的酒窝。他的脸又红了,双手接过,小心翼翼,不停的道谢,然后推门,离开。
一出门,冷冽的夜风拂来,他发烫的脸庞立刻好受了些,天色已经全黑,目之所及,墨蓝的天,白雪皑皑的大地,深褐色的小木屋,远近错落,明黄的灯光,抬头望天,已是灿烂星空。
祁珈落,重度星空爱好者,祁珈落,重度番茄爱好者,祁珈落,重度黄油爱好者。
祁珈落,好多星星,你明天来,就能看见了。
低下头,他开始往回走,把画轴卷筒小心翼翼地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