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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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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所皱着眉看着靠在门上的雷,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雷现在应该在解决麻烦中,而不是……站在门外等他。
莫非……
“你打算在这里等麻烦自己解决吗?”林所问。
雷摇摇头,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对于他的身份会被人识破,是在意料之中。他隐藏了将近十年。十年,多多少少有些蛛丝马迹,只要有些留意的人,都知道他是乔纳森·雷,而且他也没想隐藏多久。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麻烦里面,居然会牵扯进林所。
若反思,他知道他对林所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好,甚至超过对托马斯的好,而托马斯是他的发小啊。漫长的近四十年的友谊,居然抵不上不过半年的交情——即使,林所的父亲是……
他对林所的好,都是源于他的父亲吧,那个优秀地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男人。
他喜欢他,肯尼斯·威尔逊。
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每个人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他或许会颠覆自己所有的幻想,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捕获了你全部的注意。
每一个知道JK的人,都说K长得平凡,只有他知道,K是多么的勾人。是的,K就是肯尼斯。而J是雅克布,肯尼斯的爱人。
雷抿抿嘴,没想到不过短短二十年,他就能如此平淡地说出爱人两字。要是二十年前,他可是巴不得两人天天吵架,然后他可以趁虚而入……爱人什么的,大概是他最讨厌的词了。
遇见肯尼斯的时候,雷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所有贵族少年的通病,纨袴风流,飞扬跋扈,骄横放肆,还有些自大。年少的雷,对于盛名的JK,是相当不屑的。
JK是家族里的长老请来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在家里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将近半年。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肯尼斯和雅各布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
日久生情。若是想为什么雷会喜欢上肯尼斯,也只有日久生情可以解释。想要找碴的少年,日日观察着对手,却在偶然撞见魔法师的力量,崇拜不已。然后想方设法接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爱情,可以使纨绔少年在一夜间蜕变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雷开始没完没了地发奋,一切,不过为了想要一点点接近肯尼斯罢了。
后来……
雷略微低头,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如同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然后他们离开。逃命。那时候,雷只能陆陆续续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一些他们的事情,什么在温伯爵士请了十多个人围剿JK,JK在维多利亚城堡被陷害,有人发现K一个人在普特诺城……都是些不太好的事情。雷听着也知道这些大都是以讹传讹的,就连语法都有失误,可是难免担心。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雷一边压抑着自己对肯尼斯的思念,一边加强自己的学习进度。当初那个被人嚼耳根说不正经没出息的少年,渐渐被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然后说∶“雷家族的少爷越发厉害了呢!”然后一通回忆夸赞。有心机的夫人暗地里还会盘算什么时候让女儿乘机勾搭上,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做个贵妇人,然后全家享福。
思念在这时候越发清晰起来。夜深人静,每每看书看累,心绪会不自觉地牵扯开来,白天被抑制的情绪翻涌,思念愈胜。如果他在身边的话,这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温雅如他,那样的生活只是想想嘴角就会不自主地咧开。
就在思念成狂,雷忍不住想要去找肯尼斯的时候,突然断了他们的音讯。怎么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再后来,是肯尼斯他们找上门寻求帮助的。那时候肯尼斯和雅克布的感情好得让雷这厮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纵使雷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插不进一脚的。为了爱人,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们。
肯尼斯和雅克布的日子很苦。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漫天漫地地追杀。也难得肯尼斯温雅和雅克布冷酷,面对追杀依然能够平常对待。断断续续,几人一直有着联系。
再后来就是最后了,直到今天,雷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肯尼斯寄来的信,信封上面密密麻麻的火漆,让他想起来都觉得触目惊心。
火漆是一种魔法。火漆可以保护施法者的东西的秘密性,除了被被允许知道的人知道,其它人很难知道。施法者必须用自己的血在信封等东西上画咒码,一边念咒语重复直到咒码画完,咒码越长,火漆效果越好,也就越保密。
如此密密麻麻的火漆,咒码也很凌乱。一定是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一想到这,就让雷生出几丝悔意,当初,应该和他们一起走的。看他们日日甜蜜,总好过今日的胆战心惊。
欲会回肯尼斯的世界,从特里萨里离开,内附特里萨里的房间钥匙一把。二十年后会有少年回来,黑瞳黑眸,吾子。望日后有些扶助。
谢谢。
勿念。
信是必然雅克布写的,那么多血那么长的咒码,肯尼斯必然会觉得很疲惫虚弱,虚弱到就连一封信也写不了。雅克布就是雅克布,寻求帮助都能说得天经地义,仿佛笃信他一定会帮似的。
雷的眼神一暗,看来他对肯尼斯的那份心雅克布已经猜到不少了吧。
雷拿出信封里的钥匙,一番掂量,知道自己还该去特里萨一次,无缘无故给他钥匙,必然是有什么深意的。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雷突然去了洛迪特城,在特里萨塔里住下了,开始当了暗杀者,背一把大刀,穿斗篷,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容貌,开始接不要命的任务,开始一点点地被更多的人知晓。再后来,一夜之间消失的JK也没有几个人记得,津津乐道的只有盛名的雷。
想来也是可悲,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喜欢,每次只能对着当年肯尼斯留下的东西出神,肯尼斯却对着另一个人笑语盈盈,耳鬓厮磨,蜜语甜言,柔情缱绻。
“怎么了?”林所看着雷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心,“很麻烦吗?”
雷摇摇头,甩去刚才的回忆,然后对林所抱歉地笑笑,“的确麻烦。主要是,你也被牵扯进来了。”
“怎么会?”
看着林所惊讶的样子,雷知道林所和他之前想得一样。本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关系有一点点好罢了,但是,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看的。
“所以,我出去的日子里你要小心。”雷有些停顿,想想又补充说,“出去的时候最好和本在一起。”
他只是提到了本,没有提到加里。如果要说两人谁更可靠,肯定是加里。但是,为什么他没有提到加里呢?
林所想问,但又不好意思,只好点点头。然后又听雷说了一句“自己小心”,雷就“噌噌”地下楼了。
林所打开门,走进去,刚要合上门,雷突然又跑回来,说∶“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
“什么?”这算什么?郎有情妾有意,大晚上轰轰烈烈地出去私奔?
话一说出来,雷就知道有些不妥,但是,他还真是放不下心。万一,林所因为他的原因,受了伤,他怎么和肯尼斯交代。
虽然不知道肯尼斯和雅克布怎么生的孩子,但是,这个林所肯定是肯尼斯的孩子。
既然是肯尼斯的孩子,肯尼斯又叫他扶助他,他又怎么舍得他受一点点伤。也算是他为那个人,他爱的人,做的一点点事。
雷出口解释,“留下你一个人好像他危险了。”
林所笑,“你想太多了,更何况还有本……和加里。”林所看雷的脸色有些难看,又说,“再不济还有特里萨,他们总进不来吧。”
雷的脸色更加阴霾。
他气得是加里。出门在外,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关于加里的事,对于那个男人,他没有太多好感,也没有太多想法。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林所找加里做朋友,他也不好多说。但是,他没有想到,林所和加里所谓出去“实践”,回来就被他察觉林所被人下来魔法。
关于爱情的魔法多多少少,他也没有在意过多少。但是,每一个魔法有他自己的解开方式,他不知道加里是怎么施魔法的,他也不能冒然动手,只能勉强抑制加里施的魔法。接下来久要看加里怎么对手……可是,接下来他不得不解决麻烦,必然不能顾得林所周全,若再把林所送到加里嘴边,不妙的,就是林所了。
“特里萨也不安全的。”雷转动手上的钥匙,“总有人一样会上来的,你一个人,更加危险。”
“除非,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天天和本在一起。”
“为什么是他?”林所小声抗议。
“他可以信任。”雷回答,至少比某些人值得信任。
“好吧。”林所点头,“我去本那。”
“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