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开心乐园餐6 ...
-
都说义警的生活就是挨打和准备下一场挨打，如今看来这话确实也不假。
你和杰森随便找了个角落，东倒西歪地调整呼吸。整个酒吧变成了半边残骸，像是遭遇了堪萨斯州郊区的龙卷风袭击。地板上还倒着被击晕的杀手鳄和莱恩斯一行人。你和杰森对视了一眼，思想激烈地交锋。
你矜持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朝着莱恩斯的方向看去：“你去给他绑起来。”
杰森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墙上，活动着脊椎：“凭什么？”
“凭我累了，动不了一点。真的。”
“行吧！”杰森烦躁地呻吟了两句，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接下了这件差事。
你就这样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休息，看着杰森开始开始掏空莱恩斯身上的装备。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镶钻手表，一小袋粉末状的样品，伪造证件，还有一支用来联络的老式手机...杰森叹气，翻阅着上面的联系人，一个一个地记录进自己的通讯里。
身体在急速地修补那些细小的伤口，血压也慢慢地平稳下来，你晃着腿，看着他操作。
“之后呢？”
杰森侧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摆弄那支手机。
“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这支手机送去拆解和读取数据，取得上面的联系人号码，至少可以知道他的下家是谁。再顺着那些蛛丝马迹查到买主...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检查一下你的专业性有没有被你的肌肉从大脑里挤出去。”
杰森从喉咙里发出嗤声，拿起束带，捆住莱恩斯的双手和双脚：“我非常专业，谢谢你。”
也许是你盯着莱恩斯的皮质钱包的眼神太过于热切，杰森困惑地转身，顺着你的视线，一起停留着在那个边角有些磨损的，深褐色的意大利皮革的钱包上。他的手指拨开夹层，无视现金，把里面的银行卡和伪造证件都取了出来。
“那个能不能...”
“不能。”杰森冷酷地回答，“这是赃物，你真的穷到这种地步了吗？我快要笑出来了。”
也没有特别想要！不过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就算是毒贩的资金，也不能随便挪用，毕竟都是赃物，会用于后续的调查。你发出一串沮丧的嘟囔，要死不活地垂下脑袋。
“你真的穷到这种地步了吗？”他好奇地歪头，又重复了一遍，“就像，信用卡被冻结、限制消费。信托基金也暂时不会批准还款请求，银行还会把你消费的账单全部寄给老家伙？”
“你一定要揭开我现在最沉重的伤口吗？”
“就这，最沉重的伤口？”
他又开始嘲笑你了。
“那你的首饰呢？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的股票呢？你应该还存有一些现金。实在不行，去翻翻庄园里沙发的夹层，说不定能找到几个硬币。”
还没有落魄到那种程度吧！
不过杰森的话确实给了你一些启发。除开那些具有纪念意义的，首饰确实可以卖掉一部分闲置品。现金，暂时还不想用，留着以后救急吧。
但是股票——股票！在他说出这几个音节后，大脑沉重地跳了一下，好像想起了那份在信封里的股票赠与证明文件。你好像真的有这样的生日礼物，本意是布鲁斯希望你通过实践学习一下理财和投资，你全权交给芭芭拉代理了。
你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杰森。
杰森打了个寒颤，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你美滋滋地说，“就是突然看你顺眼了好多。”
杰森懒得回嘴，嘴角抽搐。他把其他晕厥的打手也全部捆住，又匆匆忙忙地开始翻找东西。你困惑地看着他从酒柜里挑出几瓶没有打碎的酒瓶，放在了吧台上。只能看到背面标签，你隐隐约约从那个花体字上读出了烈性威士忌这几个字。
“这么早就喝酒？”
你试探性地问他，但是感觉这并不是正确答案。
“你自己低头看。”他给了你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示意你低头，随后又开始翻箱倒柜。
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腰腹。黑色的紧身上衣沾上了一些灰尘，红色的马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经过一场打斗后的整洁状况先不提、在逐渐放松的状态下，肾上腺素缓慢地消退。你觉察到了那一丝异样，痛觉悄然地攀爬上了神经。
侧腹部被划开了一条口子，看起来有些狰狞。红色的血迹丝丝地渗出，伤口没有太深，也没有太浅，边缘沾着些木屑残渣。
...哦，所以是烈性威士忌而不是别的什么。因为它的酒精浓度可以高达50%到60%，勉强可以用来——消毒。
你发出悲鸣，试图从吧台上逃脱。突然间，它就从绝佳的休憩场所变成了可以宰杀你的砧板。杰森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眼疾手快地把你按在了吧台上。你顺着肩膀扭头看他，看见了他手里的针线包和绷带。
“真的吗？”你做出最后一点无用的挣扎，“你要这样缝我？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就像老奶奶织围巾一样，让我感受针和线在我的皮肤上穿来穿去？”
“我还没有那么老。”杰森显然没有抓住重点，沉静地用烈性威士忌给针线消毒，“别扭了，早点弄完，你就可以早点去...”
“吃麦当劳。”“回去检查。”
...看样子你们在你最终的去向这部分内容又产生了一点分歧。
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你会请我吃麦当劳！你这个骗子，撒谎精，爱说大话的易怒狂。”
杰森没有否认，只是一只手按住你的脊椎，让你平趴在吧台上。他没有使用太大的力气，但是仅凭他靠近时候的衣物摩擦声，你就知道暂时还没有可能逃走。他另一只手掀开你侧腹部的布料，安静地端详伤口的状况。
“很遗憾，公主。”他嗤笑，“这就是大人的世界，没有信用可言，哭着回去找布鲁斯告状吧。”
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呢？感觉要被他骗出信任危机了。
杰森刚想问一句需要不要拿什么东西咬着，你就愤愤地咬住了他支撑在吧台上的那只胳膊。他的呼吸颤抖了一下，随后又专注地投入了缝合动作里。臼齿咬住他的肌肉，你极力忽视针和线在你皮肤穿行的触感。但是说实话，太痛了，就算欺骗自己的大脑，也无法否定那种尖锐而不适的感觉。
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呼吸和心跳声都像放大了几百倍。你能够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一切，细碎的衣物摩挲声，汗水滴落在吧台上的声音，还有在针线刺入皮肤时，你发出的小声悲鸣。
被咬住胳膊的杰森也没有那么好受，他压低气息，有条不絮地缝合伤口，并试图转移你的注意力：“别那么夸张。要知道，南美洲的一些部落里，当地的原始居民会用兵蚁的脑袋来缝合伤口。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用到针线。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动作一停止，你就气息奄奄地倒在吧台上。
“干嘛，你也想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缝合伤口？”
杰森：......
杰森：“我是说人就算到了绝境也不需要那么快放弃，总有那么一丝生存下来的希望。”
他叹气，把医疗用品全部收起来。好奇地看着手臂上那个深色的齿痕，他小声地嘟囔：“好标准的牙印，你是狗变的吗？”
好强的攻击性！
“？”尽管难受得想打滚，但是你还是给了他一脚，“我谢谢你。如果我是狗那你是什么，郊狼吗？”
杰森听到你的形容挑眉，把痛得龇牙咧嘴面目扭曲的你从吧台扶起来：“郊狼？我还没有去牧场偷别人的饲养的家畜的习惯。听起来有点太狡猾和卑鄙了。怎么说也得是威风凛凛的头狼吧。”
你痛苦地把他当做沙发靠背，完全卸掉了力气，哼唧了一会儿，最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分歧点上。
“所以？”他看着你的侧脸。
“吃麦当劳。”你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好吧。”杰森扶着你朝着摩托车的方向走去，“先说好，我们不吃那该死的开心乐园餐，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懂了吗？”
*
你和杰森提着开心乐园餐走了出来。
他陷入了一点沉默，拿起手上的开心乐园餐赠送的最新联名玩具：超级英雄与反派盲盒套装。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盲盒里拆出来的，那个有七分像的迷你蝙蝠车和袖珍蝙蝠侠，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作为商业作品，简化过后的玩具和真人在体型上可以说得上是相差甚远，但依旧保留了鲜明的特征。
杰森盯着蝙蝠侠套装玩具，看起来有些震惊，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们现在卖这种东西，在哥谭？认真的吗。”他喃喃，上百个问题从他的脑海里略过，“呃，我应该在意版权费问题吗。”
这些疑问最后全部咽了下去，杰森选择了做一个不扫兴的哥哥。
你拆开自己手里的盲盒，看到是小丑和一辆面包车后立刻撇嘴：“正义联盟应该会收版权费，我猜的。”
看到你拆出来了小丑，杰森的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你了然，接过来他手上蝙蝠侠，安慰道：“你先别急。”
下一秒，你用左手的蝙蝠车碾过小丑玩具，制造出惨烈的车祸现场。再扭头看杰森的表情。他小声地啧了一声，嘴角抽搐。
“幼稚。”他嘟囔，拖着你往前走，“顺便一提，不需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嗯嗯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太对了。”你敷衍地回答。
杰森感觉拳头硬了。
你们停驻在他的摩托车旁，借着路灯的灯光，你试图从纸袋里掏出热气腾腾的薯条吃。但赠送的玩具还是有着不小的分量，占据了两只手的手掌空间。腾不出手，你急得用胳膊肘推搡他，引起他的注意。
杰森翻了个白眼，认命地代劳，从纸袋里取出薯条，然后倒进你的嘴里。
太好吃了。
这一场打斗下来，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肌肉也变得酸痛起来，更不要提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侧腹部那个缝合好的伤口。油炸后的薯条竭尽全力地抚慰你的味蕾，酥脆的外壳裹着一点盐味，朴实无华，但是又显得弥足珍贵。你几乎要感动得流泪，迅速地咀嚼起来。
“呜唔呜唔唔嗯嗯呜唔！”
“我的老天。”杰森已经坐回了前座，引燃了引擎，“算我求求你，吃完了再说话。”
“好吃好吃好吃！”
你把玩具都放进了摩托车的尾部后备箱里，没有再和他争辩谁来开车的问题。毕竟你已经累了。
杰森脚踩油门，引擎又发出巨大的咆哮。你安静地坐在后座，从麦当劳纸袋里拿出一个新鲜出炉的汉堡，小口地咬了起来。松软的面包夹着蛋黄酱，清甜生脆的生菜叶盖子在肉饼的上方，冲淡了肉汁油腻感。酸黄瓜片平衡了整体的味道，一切都恰到好处。
你咽下去了大半个汉堡，听着风声在耳边咆哮。
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你开启下一个话题：“家庭聚会。你会来吗？”
“...........”
杰森假装听不到，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你听得到。”你坚持不懈地烦他，“不是什么大型的聚会，像圣诞晚宴那样。就只是吃个饭，然后大家一起看电视、玩游戏之类的。”
“家庭聚会或者心理咨询，你总得从其中选一个，不是吗？”
杰森还是不说话。
“说点什么吧！”
“Something.”他说。
………
他继续开车，握紧了车把。车轮和柏油路接触，发出巨大的噪声。周围的景物因为急速奔驰而模糊地掠过。不知为何，你听到身后传来了一点哥谭警车的警笛声。想必是夜间巡逻的车辆。
“我会考虑一下。”他平淡地总结，“总之，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噢。那应该就是答应了这个邀请的意思。
你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但是比起远在天边的家庭聚会，警笛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明显。你困惑地扭头，看着一个警察用扬声器大声喊话，示意红头罩降速靠在路边，束手就擒。
“...你干什么了？”
杰森的背影僵硬了一下。
“没干什么。”他试图平淡地一语带过，“只是之前有一场帮派交火，我顺便帮了个忙，卖个人情。但是有子弹不小心把他们一辆警车的前轮胎打爆了。再加上我和他们最近关系有些紧张。”
呃！
你试探性地问：“你有给他们赔偿吗？”
“当然有。”杰森说，“交火一结束，我就抽出几张钞票准备走过去——”
这听起来才是问题所在。你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浮现了那个画面，激烈的交火后，硝烟味还没有散去，金属弹壳散落在地上，枪口甚至都带着余温。而杰森凶神恶煞地拿着枪，从兜里拿出几张钞票，准备交给警察。
听起来像是个巨大的误会。
“那你开快点。”你催促，“我不想吃罚单。”
杰森猛踩油门，气急败坏：“别催，已经飙到一百多迈了！”
排气管尾部散发出热气，喷出白色的烟雾。轰鸣声随着加速显得高亢而尖锐。警车的影子似乎变得越来越远，再次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色块图像。看起来这场危机已经化解了，义警吃超速罚单听起来有些太丢人了。
然后、第二天。
你收到了来自芭芭拉亲手递交的罚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开心乐园餐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