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夫郎不能惹》岁时九

2、第二章：退婚风波

　　今天的下里村，热闹非凡，那喧嚣之声仿佛具有无穷的穿透力，能够轻易地越过层层田垄，直抵人心。即便是平日里如老黄牛般默默埋头苦干的林二，也无法忽视这股不同寻常的躁动气氛。

　　林二缓缓直起那微微弯曲的脊背，眼中满是疑惑，他静静地望向村子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向来宁静祥和的村落变得如此喧闹。那热闹的声响如同跳动的音符，不断撩拨着他的好奇心。

　　他放下手中的锄头，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自己放水的葫芦走去，尚未走近，村民们那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畔。

　　“哎呀，今天这事儿可闹大了！”一个胖妇人满脸兴奋地说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仿佛那光芒能够照亮整个世界。那兴奋之情藏都藏不住，急于向人诉说。

　　“啥事儿啊？”旁边的老者好奇地追问，他脸上的皱纹因为好奇而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那隔壁村陈家的哥儿陈朵来和林秀才退婚啦！那场面，可真是壮观。”胖妇人手舞足蹈地描述着，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的动作夸张而生动，让人仿佛能够身临其境般感受到那退婚场面的震撼。

　　林二听到“退婚”二字，心中微微一惊。在他的印象里，村子里退婚可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情。活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不由得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村民们的议论。
　　“嚯~这可是大事呀！人都是秀才爷了，怎么还来退婚，这不上把金龟婿往门外推吗？”

　　“对呀，为啥退婚啊？”有人问道。“我记得当初他们订亲的时候弄弄的可热闹了！”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对这突如其来的退婚事件感到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这哥儿不易嫁人，大家伙都是知道的！当初那林秀才，还不是林秀才的时候，看中陈家有钱能够资助他上学，就死乞白赖的上门求亲！说什么对朵哥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的话，比戏文里都要腻歪！如今呀，人考中秀才了，就看不上人朵哥儿了！背着朵哥儿和别人好了。隔壁村陈朵是什么人？那是周围村里人都不敢惹的哥儿呀。”胖婶话说到一半，停下喝了口水。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让人对那林秀才的行为感到不齿。

　　周围村民不断催促，“别停呀！后面呢？”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退婚这场大戏，可不想错过，这事在村里能承接半年的话料。

　　“别急，喝口水！所以，你们说，就朵哥儿那泼辣性遇见未婚夫背着自己和其他人好，会忍住吗？”胖婶停下反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等待着村民们的迎合。

　　“那肯定不忍的，是我，我也不忍。”

　　“对，对，对”周围的人附和着。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对吧！朵哥儿气的直接回家就和父母提了退婚的事儿。他父母听到这样的事，直接带着几十号人这么气势汹汹地去退婚了。”胖婶绘声绘色地说着，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的声音充满了激情，让人仿佛能够看到那气势汹汹的退婚场面。

　　“后面呢？别停呀！”村民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正在亲生关看这部大戏。

　　“嘿，这后面啊，那可精彩了。”胖婶故作玄虚的停顿了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神秘，仿佛在故意吊人胃口。

　　“快说呀！别吊着”这是性急之人在催促。

　　“然后啊，当时朵哥儿叉腰站在林秀才家门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大声指责林秀才的不忠，声音大的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胖婶说得兴起，手也跟着比划起来。她的动作夸张而生动，让人仿佛能够看到那朵哥儿的气吞山河的退婚架势。

　　“那林秀才家的人能善罢甘休？”一个年轻点的村民插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对那林秀才家的反应感到好奇。

　　“那当然不能啦。林秀才家的人听到指责，纷纷走出来，和朵朵一家对峙。林秀才的父母脸色阴沉得很呢，林陈氏更是指责朵哥儿，一个小哥儿不懂规矩，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抛头露面自己就敢说这些。那话说的呀！比茅草里的粪还难闻。”胖婶撇了撇嘴，表情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嚯~”周围听的人唏嘘不已，“没想到往日里的温和都是装起来的呀！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后面呢？朵哥儿肯定反击了吧!”村民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朵哥儿那是谁啊，泼辣是出了名的。当时就大声的说道：‘是你们家林秀才先对不起我，我为什么不能退婚？我就是嫁头狗都比嫁林秀才好！’”这话一出来，村民们都一阵哗然，都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哥儿。胖婶满脸兴奋，那是吃够瓜的满足。

　　“哈哈，说得好。”有村民喝彩。

　　“那林秀才家的人气得脸都快绿了，直接说：‘就你这样的小哥儿，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到时候只能官配到老光棍家！’”胖婶继续说道。

　　“这也太过分了。要不是他们家闹的事，人小哥儿，早就找到如意郎君了”有人为朵哥儿抱不平。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同情，仿佛在为那朵哥儿的遭遇感到难过。

　　“虽然，如此，但话也没有错，在过半年就到了朵哥儿的官配年龄了！本来两家下月要举行婚事的！唉，这事闹的！”旁边一个多多少少知道点事的村民说

　　“可不是嘛。不过朵哥儿听这话到没有生气。还直接说：‘我嫁妆有二十两，怕什么！而且，谁说要嫁了，我招赘。’”胖婶不住地感叹。她的表情充满了惊讶，仿佛对那朵哥儿的嫁妆感到震惊。

　　“丝~二十两，还招赘！”周围村民听到这声音到倒抽一口气，要知道，他们普通农家，一年也就能够赚个 4 - 5 两左右。
　　招赘对他们这一带到不稀奇，就是招过来的人，就跟卖过来的牛马一样，使劲的打骂！
　　“那这钱也太多了吧！一般招赘，4-5两也差不多了！”有人疑惑问到！

　　“听说这还都是从林秀才退亲的钱里拿出来的。俺听说，放林秀才身上的钱可不止二十两呢！”另外在一边一直听着八卦的黑皮肤大婶说道。

　　“嚯~那陈家可真是亏死了，不过，他们家这样，不怕得罪林秀才一家吗？人现在可是，秀才爷了。每月还领取官家的米粮呢！”问的人充满了疑惑。

　　“对呀，这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了，以后可能会后悔哦！这事吧，其实，忍忍就过去了，以后无论如何正妻肯定是陈朵的。现在这样，唉！~”旁边的老大爷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对年轻人的冲动行为感到可惜。

　　胖婶翻了个白眼给旁边的大爷，没理这人，继续说“你们顾虑的，林秀才的娘，林陈氏当时就是这样警告陈朵一家的。结果人根本不怕。人还说，就林秀才做的这样的事，就是拉到衙门也是他们陈朵家有理，到时候衙门一闹，林秀才的秀才公保的住，保不住就是另一件事。还说今天要是不处理退婚的事，不把钱退回来，就马上进衙门，找官老爷做主。”

　　“话虽然如此，林秀才，可是有秀才功名，这不是放弃了个金龟婿吗？”旁边依旧有人感觉惋惜。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仿佛在为那陈朵一家的决定感到不值。

　　另外一边的人马上接话“梅婶，这不刚好，林秀才现在没有婚事，现在上门说亲，说不定能谈上。”

　　“算了吧，估计现在林秀才家的人眼都高到天上了，估计我们这样的泥腿子是看不上的。啧啧，你们是没有听到当时，怎么骂人朵哥儿的，说人就是村里的泥腿子，和他们家林秀才有婚事，那是祖上冒青烟。不感恩就罢了，还不知好歹。说的好像自己不是村里的泥腿子出身一样。我呸”梅婶还没有说，就被旁边另外的大婶给抢了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嘿~这后面啊，估计还有热闹看。这林秀才家可真把脸给丢净了。”胖婶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她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不对呀！”梅婶拍上大腿，大家的视线都往梅婶这边看，“村长呢？往日里，这些事，都有村长讲和的，这事呢？”

　　“哦豁，事情刚闹起来就去找了，不过村长刚好有事，外出了。等人回来的时候，事情也成定局了，到最后就只做个见事人。”

　　一个年轻的村民岔开话题说道：“这朵哥儿可真是厉害，竟然敢退婚。在咱这村里，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哥儿呢。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儿，也就忍气吞声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对那朵哥儿的勇敢行为感到惊叹。

　　旁边的一位大娘接话道：“可不是嘛，这林秀才也太不地道了。当初求亲的时候说得唱得比戏文里都好听，啧啧，现在考上秀才就变心。真是比戏文还精彩。不过这朵哥儿脾气也够泼辣的，以后怕是不好找人家哟。”大娘的话里多少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位老者捋着胡子摇头道：“唉，退婚毕竟不是小事，这以后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听啊。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朵哥儿，是那林秀才先对不起人家。”

　　一个妇人凑过来小声说：“听说朵哥儿嫁妆有二十两呢，这可不少。说不定还真有不怕事儿的人家会上门求亲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另一个村民则反驳道：“二十两又怎样？你让你家儿子去求娶？这退过婚的哥儿，总归是让人觉得有点那啥。再说了，林秀才现在是秀才，前途无量，谁敢得罪林秀才去娶朵哥儿呀！朵哥儿退婚说不定会后悔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还有人在一旁嘀咕：“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以后村里的人订亲可都得小心点了，别像他们这样闹得不可开交。”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朵朵和林秀才的退婚事件各有看法，整个村子都沉浸在这场退婚风波带来的热闹与争议之中。

　　林二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阵阵波澜。他从未见过，一个小哥儿竟能有如此大的勇气去退婚。在他的记忆里，锦朝已孝治天下，哥儿女子，更是要求以柔顺为主，在家听父母，出嫁从夫。

　　真好，林二苦笑，至少，比他还要有勇气！他想离开这个家，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
　　他想分家，哪怕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但，锦朝是父母活着，就没有分家的规矩，他根本分不了！

　　林二，边漫不经心的锄着地，边想着自己的未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传来的动静，直到一股巨力把他摔上天空，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巨大的撕裂感和下落感侵蚀他的身体，他的神志，周围一切都变的模模糊糊，他这是要死了吗？他想，也好，死了，现在的一切苦，都将会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