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喜欢我》漱玉瑢瑢

14、打响燕云一中名号第一枪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屋内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等缓过来，看到了一旁挂在铁架上，挂着两瓶输液瓶，水滴缓慢掉落。
　　脑子晕乎乎的，她环顾四周的景象。
　　姜意霜坐在旁边摆弄手机，嘴角挂笑，眉眼间褪去了平日里的烦躁戾气，细看跟姜云长得很相像，很别致的古典美。
　　姜云怀疑自己在做梦。
　　自五岁起，姜意霜就把她丢给李霞珍照顾，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多少次，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李霞珍陪伴在侧，什么时候姜意霜会在身边照看她？
　　窗外一场瓢泼大雨撞击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姜意霜醒过来，看到姜云坐起来。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她在做梦吗？
　　姜云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不是梦。
　　外婆呢？
　　她心下不安，问出了口，“外婆呢？”
　　醒过来第一个问的就是李霞珍，姜意霜心中蓄涌着复杂的情绪。
　　“在病房里休养，听到你昏迷特别担心你，一直守在你身边，要不是我拦着让她回去休息，估计她现在还在你身边守着。”
　　姜云听到李霞珍没事，放心下来，紧皱的眉头松下来。
　　“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昏迷的，你外婆说你这段时间忙着学业累的，但我在你包里找到了一些稿子和很多散钱，你不是因为在忙学业吧？搞这些东西挣钱吗？你搞这些钱要干什么？”
　　姜云没心思跟她吵，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想起来还有话剧表演。
　　“现在什么时间了？”
　　姜意霜见她置若罔闻的样子，怒气横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姜云看她不会回答自己，掏包找手机，打开手机发现有很多条未读消息，再看了看时间，是演出这天的晚上七点，原来她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了。
　　姜云点开未读消息，好多人给她发了消息。
　　梁雨晴九十九加，张倩十五条信息，柳莹莹二十五条信息，张漾四条信息……
　　无一例外都在问她去哪了。
　　姜云有些头疼，一个个回过去，再看看天色，现在赶飞机是不行了，航班肯定被取消了。
　　姜意霜：“姜云，我问你话呢，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姜云淡淡地说道，“您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姜意霜感觉自己像一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
　　姜云口干舌燥，拿着水壶倒水。
　　姜意霜想帮忙，“我帮你。”
　　姜云不由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
　　姜云倒满杯子，慢慢喝起来，脑子也渐渐清明。
　　她没回去，话剧怎么办？老师找替补了吗？
　　“你拿那些钱不会是想治奶奶的病吧？”
　　姜云依旧无话，不可置否。
　　姜意霜：“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念好你自己的书就好了，剩下的交给大人处理。你一个小孩子天天不搞学习，非要搞这种东西。”
　　姜云看见朋友圈有人发了一条视频，像是话剧演出，配文：好好笑啊，繁漪居然是个男的演，谁想出来的，是个人才！张漾好帅冯昭昭好美啊！帅哥美女就是养眼！
　　她点开视频。
　　张漾站在舞台中央，一身民国装束，斯文儒雅。他面前是一个穿着女装的男生，说着繁漪的台词，怪诞不经的打扮有些出戏，台下观众的笑声连连不断。
　　熟悉的情景曾经上映过，现在又重演了。
　　姜云把手机关上，似是累了，靠着床头看着姜意霜。“你觉得以你的存款能支撑多久？”
　　姜意霜：“那也用不着你，我会想办法，我手里的钱怎么都比你多。”
　　姜云看到她脖子上的金项链，桌上还有一个名牌包，“你找到男朋友了？”
　　姜意霜：“关你什么事。”
　　那就是了。那个男的居然现在出现了，提前和姜意霜在一起了，不过她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
　　“南城的医院的水平一般，外婆需要转院，你有钱了就安排吧。”
　　姜意霜：“我知道。”
　　“好，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姜云背过她躺下。
　　姜意霜觉得姜云是越来越奇怪了，自从她上次回来，姜云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姜云对她还敢怼两句，现在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淡然感。
　　姜意霜眉头一皱，想骂她但还是止住了嘴，“真是越大越难管了，以后读好你的书，把这种事留给大人处理，毛都没长齐呢，还挣钱。”说完踩着高跟出去了。
　　姜云听了莫名觉得好笑。外婆去世之后，姜意霜人间蒸发一样，留下一点钱就走了，几年都没回来过，那几年她都是边打零工边上学，哪个大人来管过她呢？
　　她打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戏剧表演的视频。
　　没想到还是没有改变这件事，算了，至少外婆还在。
　　第二天，姜云赶回南城，到学校向老师同演道歉，说明自己没有赶到的苦衷。
　　王老师拍拍她的肩，“我说你怎么没到呢，没事，家人比较重要，替我向奶奶问好，祝她早日康健。”
　　姜云：“谢谢老师，我会的。”她看向坐在座位上头也不抬的高老师，王老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伸着脖子跟她说了两句悄悄话。
　　“高老师不太高兴，虽然说他明白你的难处，但高老师吧对排戏向来看重要求也高，排练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戏剧，到头来却成了个喜剧，事情的走向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不高兴也正常。不过你也别多想，不是你的错，而且这次表演其实反响不错，同学们很喜欢，高老师啊也该接触接触新事物了。”
　　姜云和王老师多聊了几句，出了办公室，回到教室里。
　　梁雨晴见到她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般，一把搂住她。“哎呦，姜云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姜云：“哎呦，我感受到了，你这想死我的劲快勒死我了。”
　　梁雨晴松开她，“你不想我吗？”
　　姜云：“想想想，好了吗？”
　　梁雨晴喜笑颜开，张倩在一旁双手抱胸，“别人想了，我呢？”
　　姜云把她拉过来，“我也想你，张倩。”
　　张倩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梁雨晴：“唉，你来晚了，没看上一出好戏太可惜了，不过我把视频拍下来了，等会给你看。”
　　张倩有所意味地说道，“你还错过另外一出好戏。”
　　姜云：“什么？”
　　张倩看了眼梁雨晴，梁雨晴脸都红了。“替补繁漪的那个男生胡鹏越你知道吧？我看他挺有意思的，想跟他交流交流，就找他要了个联系方式。”
　　张倩：“有意思？难道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
　　梁雨晴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我会是那么肤浅的人吗？相比他的颜值，我更喜欢他有趣的灵魂。”
　　胡鹏越？梁雨晴高中时候的男友，她们不是高二后才认识吗？事情又提前了。
　　姜云拧眉一瞬，被张倩收入眼底。“姜云，你认识胡鹏越吗？”
　　姜云：“认识。”
　　梁雨晴好奇地看着她，“你认识他？那你给我讲讲他的事呗。”
　　姜云：“不是好人。”
　　梁雨晴和胡鹏越在一起后一年，胡鹏越在同班出轨了一个漂亮女孩，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是梁雨晴长相不行。
　　梁雨晴受不住打击成绩直掉，难过了一段时间，还好后面及时刹车将悲愤化为动力考上了一本。
　　梁雨晴表情垮下来，“不是吧？为什么？”
　　姜云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脑袋，“换一个吧孩子，此人并非良配。”
　　梁雨晴“啊”一声，小声嘀咕道，“可是我感觉他很好啊。”
　　“什么？”姜云没听见问道。
　　“没什么，我给你看那个视频吧，可好笑了。”梁雨晴打开手机微博。
　　张倩：“你还发到微博上去？”
　　梁雨晴：“多好笑啊，肯定得分享分享啊。”
　　姜云算是知道视频是怎么火起来的了。
　　“诶？！”梁雨晴不敢置信地看着视频的一万赞数，“发生了些什么？火了？”
　　张倩凑过来，“还真是。厉害了，燕云一中名号第一枪从你这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