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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1
      陈榆西上了副驾驶,刘军坐上驾驶位,剩下三个只能委屈巴巴地挤在后座。
      刘军忽然问道:“老板,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佟浩那小子不会伤害苏先生?”
      要他说老板也是胆子够大的,换成他他才不舍得让苏先生被佟浩劫走呢,那细皮嫩肉的,伤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陈榆西侧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直到把人盯得心里发毛,干咳两声,浑身不自在地扭了两下,才嗤笑一声:“他不敢。”
      苏然是盛辉太子爷,是周辉和周韫的心头肉,谁要是伤了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出来挫骨扬灰。
      佟浩这人最是惜命,背叛中心城是为了活命,同样的,为了活命,他绝对不敢伤害苏然。
      更何况,他现在受了伤,对于他来说,苏然是他现在唯一的保命符。
      “万一他要是急眼了呢?”
      陈榆西说:“没有万一。”
      要是真有那个万一,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佟浩有接近苏然的机会。

      2
      佟浩在驾驶室里待了一会儿,右手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出血迹,他在驾驶室里没找到医疗箱,于是去了船舱的休息室。
      打开门时,苏然正蜷缩在角落,见到他来便往里面又退了一点,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像只受惊的小鹿。
      佟浩觉得好笑,一边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边说道:“放心,太子爷,我可不敢对你做些什么,你现在是我的保命符,我护着你还来不及,怎么敢对你做些什么?”
      佟浩终于在柜里找到了医疗箱,打开之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当着苏然的面脱下衣服,露出了右臂上的伤口,早前裹着的一圈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单手解开,消毒后换上新的。
      “等陈榆西替我解决了麻烦,我就会放你离开。”
      “什么麻烦?”苏然冷眼看着他自己一只手艰难地换药,忍住了上前给他一枪的心思。
      一是陈榆西要这个人有用,二是他应该也抢不到那把枪。
      在和陈榆西保护他那几年,他也学过一些简单的擒拿,但对于眼前这个专业训练出来的间谍面前,还是不够看。
      “就是几条咬人的恶狗罢了。”
      “为什么要陈榆西帮你解决?”
      佟浩眼珠子一转,拉长语调:“自然是因为……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个麻烦咯,我可打不过那几条狗,他们可凶了,还会咬人。”
      苏然还没什么反应,佟浩自己先神经质地笑了出来。
      所以说命运有时候真的会偏爱某些人,同样是孤儿,同样是童年凄惨,同样在基地里没日没夜的训练,但陈榆西就是要比他们这些人强,身手比他们好,运气也要比他们好,能得到中心城的另眼相待,也能得到像苏然这样的人的青睐。
      凭什么?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苏然忽然也笑了:“你不也是狗吗?中心城的狗。”
      佟浩表情骤然一收,沉下脸盯着苏然,语气渐冷:“你什么意思?”
      苏然抻了抻腿,又捶捶肩膀,并不回答他的话。
      佟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怪异一笑,像爱恶作剧的小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你以为陈榆西好到哪里去,他不也是中心城的狗,你以为他接近你是为什么?喜欢你吗?”
      苏然歪歪头,眨了眨眼,语气天真:“当然是因为喜欢我,而且他和你可不一样。”
      他隔空点了点对方:“你、陈榆西,傅响,还有好多人,唔,记不起名字了,你们都是中心城的间谍,”他认真地强调,“但是陈榆西和你们都不一样。”
      佟浩要被他气笑了,这堂堂盛辉太子爷竟是个恋爱脑,不屑道:“哪里不一样,他长得比我们帅?身材比我们好?”
      苏然确有其事地点点头,毕竟他说的这两点都是事实。
      佟浩简直无语了,正想骂一句脏话,脑海里又抓住了什么,顿了一下,惊疑道:“你早知道了?”
      对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佟浩忽然想起绑架自己的那伙人,没有任何身份标识,会不会就是苏然派的人?可是当日他虽然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却并没有供出陈榆西,若真是苏然派的人,没理由会知道陈榆西也是。
      “也不算很早吧,”苏然想了一下,笑眯眯道,“三年前才知道。”
      竟然在三年前就已经……那为何会安稳到现在才会陆续暴露?
      佟浩这才正眼看向这位柔柔弱弱的Omega,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上正挂着欺骗人的笑容。
      差点忘了,眼前这人不仅是盛辉的继承人,也是瑞禾的。

      3
      当年一手创办瑞禾的周韫可是个狠角色,就连中心城军方也要忌惮三分,他的亲儿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善茬。
      就算外表再怎么纯洁无害,内里也一定是带毒的黑。

      4
      他们在凌晨四点左右到达第七区的棉花港。
      此时港口没什么人,佟浩带着苏然上岸之后从近道离开。
      之后来到一条旧街,说得好听点是老旧,说的直白点就是又破又烂,路面破破烂烂,坑坑洼洼,怕是腿脚不好的人根本不敢从这儿走,路灯时隐时现,仿佛随时可以罢工,两边店铺也破破烂烂,完全不像是还会有生意的样子。
      估计第三区最穷的地方都比这儿要好上几倍。
      苏然有些嫌弃地避开歪歪扭扭挡着路的铁架,在拐进一条充满着腐烂味道的漆黑巷子后终于不耐烦的问道:“还要走多久?”
      “马上。”
      说话间,佟浩已经停在一家诊所门口,他大力敲响门,里头好一阵兵荒马乱,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门刚开了一条缝,佟浩的枪就顶了进去,来人被他逼着后退,干笑道:“哈哈,是你啊,好久不见。”
      “不然你以为是谁?”
      失去弹力的门吱吱呀呀大敞开来,露出了一旁的苏然。
      “哎,这位是?”医生诧异地看着苏然。
      佟浩一把将苏然扯进来关上门:“我的人质,”又对医生说道,“找个手铐过来。”
      “我这是诊所,又不是派出所,哪里来的手铐?”
      佟浩把枪抵在他脑袋上:“能捆人的东西。”
      医生哑了声,内心愤愤地进屋翻箱倒柜找了根麻绳。
      佟浩三下五除二地给苏然绑上,扔进医生的卧室,随后跟着医生走了。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苏然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发现他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并无任何变化。
      但若是佟浩低头露出脖子,他就会发现对方腺体位置贴着一块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佟浩解了苏然的绳子,又带着他离开。

      5
      等他们走后,医生打算回去收拾用具,走了没两步又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佟浩去而复返,嘀嘀咕咕着开门。
      “……”路灯闪了两下,在来人脸上打出阴鸷而冷漠的光影,医生又干笑两声:“哈哈,是你啊,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陈榆西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认识啊,”医生点点自己脖子,“你这里的芯片还是我装的呢。”
      当年他们装芯片时都是被迷晕后直接抬进手术室里,再出来就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了,根本没见过那个医生的脸。
      陈榆西了然,是了,除了将芯片装进去的人,还有谁能轻易取出来呢,他忽然觉得佟浩本事还真的挺大的,竟然能找到原来的主刀医生。
      至于医生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基地,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扎根定居,他没兴趣知道,他只是微微一笑,抬起自己手里的枪抵住医生脑袋:“那就麻烦你帮我取出来。”
      说话就说话,一个二个的动不动就拿枪抵人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不给他弄,一点儿也不尊重人,烦得很。
      医生愤然转身:“跟我来吧。”
      陈榆西跟着他进去,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女,男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傅响,而少女约莫15岁,清纯文静,赫然就是那日佟浩给陈榆西的照片里的人。

      6
      佟浩将苏然放在了来时的游艇里,又随便找了个人借用手机给陈榆西发去短信,随即在暗处观察。
      此时港口已经忙碌起来,佟浩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却始终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疑惑,分明昨天就告知了陈榆西来棉花港,对方解决完清道夫就应当在此处早就等着了才对,怎么会这么久还不来接苏然?
      难不成是出事了?
      思考之际,他忽然察觉不对,来往的行人正在减少,就像有人在故意支走、阻止他们靠近一样。
      佟浩警惕地看向四周,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有意识地呈包围趋势向他逐步靠近,他立即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远处某种光点晃一下眼睛,低头一看,一颗某种武器上自带的瞄准红点落在他的心口,他下意识抬头寻找,然后在对面一栋建筑楼顶发现了狙击手。
      同时一道声音自他身后不远处响起:“这就要走了,不等我了吗?”
      佟浩愕然回头:“傅响?!你不是走了吗?”
      对方和和气气一笑:“这不是没走掉嘛。”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久等了。”傅响点点自己后颈,那里同样贴着一块纱布。
      佟浩心一沉,慌忙在自己身上寻找追踪器。
      傅响知道他在找什么,出声制止:“别找了,没在你身上,我们又没接触过你,怎么在你身上放那玩意儿?”
      不是在他身上……
      佟浩想到了苏然,冷哼一声:“看来陈榆西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太子爷嘛,竟然舍得用他当诱饵。”
      “喜不喜欢的另当别论,主要是太清楚你的德行了,”傅响笑了笑,“我昨晚还跟陈榆西打了个赌,说你肯定一上岸就跑了,哪里还会管苏然,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在这里守着,”傅响踏着步子接近,优雅地跟走T台似的。
      “明明取了芯片之后你就不需要有所顾忌,为什么不跑?”
      佟浩没说话,傅响逼近他,慢条斯理地替他回答:“因为你太怕死了,当年因为怕死,所以拉我挡枪,如今因为怕死,所以不敢跑。”
      傅响温柔的声音响在耳侧,佟浩只觉得犹如催命符在身边环绕,挣脱不开。
      “谁说我不敢跑了?”佟浩强装镇定直视回去,他还有一个底牌,足以拿捏住傅响和陈榆西,“我只是还要找陈榆西要一些东西而已。”
      傅响挑眉,嘲道:“你还敢提要求?”
      “怎么不敢?”佟浩说,“你们别忘了,陈榆北还在我手里。”
      也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有选择取完芯片后立即离开,他要利用最后的筹码,向陈榆西要一条生路和一笔能活完后半辈子的钱。
      傅响“唔”了一声,指了指他身后说:“你说的这个陈榆北吗?”
      佟浩转身,陈榆北被人护着从拐角处现身,朝他乖乖巧巧一笑。

      7
      佟浩身体僵住,内心终于开始慌乱,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怎么在这儿?”
      他没办法不慌,因为这是他现在最后的底牌,没了这张牌,他没有任何能控制陈榆西的手段,只能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陈榆西向来记仇,对威胁他的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傅响好笑地看着对方的反应:“她怎么会在这儿?按你的计划,她此刻应该是在中心城某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绝密地方,对吧?”
      “你们找到了她?”佟浩此刻无比后悔,就不该听信那帮雇佣兵的话,根本没有什么绝密地方,重要的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傅响摇摇头:“是你帮我们找到了她,说起来,我们是要谢谢你。”
      佟浩马上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帮你们……”他忽然停住,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那帮雇佣兵是你们的人。”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至头顶,佟浩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他从头到尾,都在给陈榆西做嫁衣。
      提供基地布防图带出陈榆北是,到医生那儿取出芯片也是。
      佟浩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傅响想了一会儿,感叹了一句:“很久很久之前。”
      “我不会对你们再提什么要求,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们的身份,你们芯片也取了,陈榆北也接到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佟浩冷静下来,破罐子破摔道。
      既然已经没有底牌和退路,那干脆赌一把。
      “所以?”
      佟浩说:“放我走。”
      傅响眯了眯眼,欣然答应:“好啊。”
      随着他话音一落,佟浩心口的红点便消失了。
      佟浩一时愣住:“你说真的?”
      傅响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佟浩松了一口气,毫不留恋转身就走,围住他的人却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他欲质问傅响怎么说话不作数,甫一回头,就被一柄漆黑的枪口顶住眉心。
      傅响打开保险栓,慢悠悠道:“当年我为你挡了三枪,今天你还我三枪,我们两清。”

      8
      苏然昨晚就感觉有点头晕,他只当是在甲板上吹风太久受了凉,所以早早就睡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佟浩一大早就拉起来跑来跑去的缘故,他此刻感觉症状更加严重了,稍微一动便感觉天旋地转,恶心想吐。
      他难受地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无比想念陈榆西的气息。
      不管是红酒味的信息素,还是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甚至一回忆起对方的味道他就感觉身体微微发热,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以为是佟浩,于是强撑着起身,在床上缩成一团,形成一个完全的防备姿势。
      然而见到来人,他瞪大眼,连忙跌跌撞撞扑进人怀里,拼命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冷香似乎比之前浓郁了一点,隐隐有要盖过信息素味的趋势。
      “陈榆西,你怎么才来?”声音又软又委屈,苏然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陈榆西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头发在掌心搔起微微痒意,他转而将人抱紧,轻声解释道:“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没事吧?”
      苏然摇摇头,仍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撒娇道:“我好想你啊。”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而已,就已经想得不得了了。
      “我也想你,”陈榆西在他头顶轻吻,愧疚道,“对不起。”
      对不起,利用了你。
      苏然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言,从他怀里抬头,眼里委屈得水光潋滟,却很是认真地说:“没关系。”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

      9
      说来奇怪,苏然一见到陈榆西,头晕想吐的症状就好了,鼻尖萦绕的两种气息让他全身心舒畅,只恨不得贴到陈榆西身上。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他整个人窝在对方怀里,对方将他紧紧圈住,两人紧密得像一对连体娃娃。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苏然下意识抓住陈榆西的手不准他离开。
      陈榆西安慰似的拍了拍,然后松开他,走到门口与门外人交谈了两句。
      苏然隐约听到“送他”“安全”一些字眼,他呼吸一窒,下意识紧张起来。
      “苏然,我有……”
      “不行,我不同意!”还没等陈榆西说完,苏然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你听我说,”陈榆西走过来略有些强硬地按着他肩膀,声音温柔但一字一句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家,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听到“家”这个字,苏然勉强冷静一点,板着个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跟对方发脾气,从前是舍不得,今日是气急了。
      “乖乖的,在家等我,好不好?”陈榆西又哄道。
      苏然眉眼带了些冷意,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看起来有些阴沉而偏执。
      这幅模样倒是有了点周韫的影子。
      也是他从前在陈榆西面前藏得很完美的一面。
      “你如果敢走,我就把你锁起来。”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大概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
      他想,他就应该像周韫对父亲那样,把人关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陈榆西蓦然一笑,低头望进苏然眼里,声音愉悦:“好啊,等我回来,你就把我锁在家里,我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哪儿都不去。”
      苏然揪着他衣服,气得眼尾发红。
      陈榆西嘴唇在他眼皮上安慰般的碰了碰,顺着鼻尖滑下在他唇上辗转轻吻。

      10
      吻完,陈榆西将人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后背安慰,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对着苏然打开,拿出其中一枚戒指,单膝跪地,无比郑重地说道:“苏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往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你都愿意和我在一起,彼此珍惜,相爱,直至死亡才将我们分开吗?”
      陈榆西又求了一次婚,虽然也和上次一样不太正式,但好歹这次有了戒指。
      苏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停地点头,接着颤抖着伸出手,任由陈榆西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无名指。
      等陈榆西一站起身,苏然就撞进他怀里,拉着人脖子低下头,与他吻在一处,比刚刚的要激烈许多。
      陈榆西攻城掠地,苏然也不肯退缩,死死拽着人不放。
      直到舌根隐隐发麻,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苏然才在陈榆西胸前轻轻推了一下,等对方顺从地从自己唇上撤离后大口呼吸,缓了一会儿便又要凑上去。
      这下轮到陈榆西拒绝了,他扶着苏然的脸,大拇指按在对方唇上摩挲,眼神沉浮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欲望,声音沙哑道:“好了,再亲要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苏然伸手往他身下探,“你不准走。”
      陈榆西按住他的手,神情无奈,语气一软再软:“宝宝,听话好不好?我很快回来。”
      苏然蓦然间泄了力,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宝宝,却是为了让自己放他离开。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让人离开?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想得到这个人,甚至在知道对方身份后,他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而是想着,卧底又怎么样,自己绝对绝对不会让这人离开身边。
      “不听不行不准走!”苏然抬头,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他其实很少哭,但是每一次哭几乎都与眼前这人有关,明明这个人让他这么伤心,他却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他,“为什么一定要走?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你不准走!”
      “别哭,”陈榆西为他拭泪,坚定地重复道,“别哭,宝宝,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回基地销毁身份这件事,不得不做。
      否则就算留在第三区,就算有苏然的保护,也是永无宁日。
      “我一定会回来的,”陈榆西承诺道,“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知道苏然其实怕的不是他要走,而是他回不来。
      “我一定会回来,”陈榆西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别怕。”
      “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啊……”苏然泣不成声。
      “我知道,”陈榆西将他按进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得吻着他的头顶,“我知道,别怕,我会回来的。”
      这里有他的爱人,有他的牵挂,他怎么敢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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