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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二日是轻功的比试,轻功不像剑术,要一对一挑战,别庄里腾了一块空地出来,设置各种障碍,终点处的高桩上挂了一个红布团成的花,参加比试的人从起点一起出发,穿过各种障碍,拿到红花即是胜出。
      这回来的小辈也不多,参加轻功比试的只有三人,沈林、庭晣同含秋谷秦谷主的小女儿秦柳似。
      众人在靠近终点的看台上谈笑,等着那几个孩子过来。
      宁钦立看向秦诺,笑问:“怎么只有妹妹去了?桓安不去试试?”
      秦诺笑答:“桓安并不习轻功,不过为了配合枪法学了一些,真比起来,还不如妹妹呢,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眼见着父亲同对方交流,宁珵想避也避不开,去向秦桓安敬了一杯酒,寒暄几句:“尊夫人可好?”
      秦桓安的妻子便是当年同宁珵退婚的徐莹澈,秦桓安小宁珵两岁,去年才加冠成婚。
      “不劳宁公子费心,内子一切安好。”
      宁珵虽然没跟徐莹澈结为夫妇,但毕竟也有多年的兄妹之谊,之前听说徐莹澈怀了孩子,总想问问:“快要生产了吧?”
      秦桓安对宁珵没多大好感,无论当年退婚原因为何,总不是君子所为,现在两人并无关系,又问长问短,何意?
      倒是秦诺不在意,笑说:“冬日便要生产了,我们桓安要当爹了。”
      众人都道恭喜,沈岳不言不语,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最先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沈林,宁钦立不由得感叹:“当真英雄出少年,沈林很有当年他父亲的风范。”
      沈岳来这里几日,听得最高兴的大概也就是这句话了:“侯爷过誉了。”
      沈林轻功确实不错,不仅速度快,而且身轻似燕,姿容甚美。但庭晣和秦柳似没来这么快,真不是轻功差,而是在屋顶上打架。庭晣原本和沈林相差无几,却被秦柳似拖了许久,眼看着再不追可就没第一拿了,立即一个扫腿转身:“姐姐,我不同你打!”
      秦柳似打不走,飞身上来,抓住他的肩:“可是我要同你打!”
      庭晣缠她不过,干脆抓过她的手臂,直接将人甩下了屋顶:“姐姐,得罪了!”说罢,直朝沈林追去。
      沈林从昨日下午开始就发了高烧,他不敢说,一直强撑着,昏昏沉沉,全凭秦柳似拖住庭晣才得以领先,一回头,瞥见庭晣飞速而来,脚下不稳,朝高台栏杆下摔去,幸亏他眼疾手快,拼死攀住一根横木,挣扎好一会儿,正要奋力上去,抬头却见一道人影从他头顶飞过!
      是庭晣!
      绝望再次袭来,沈林指尖失力,“砰”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这······”
      “云哥儿!”
      “怎么回事?”
      看台上众人欲言又止,从这边望过去,他们看见庭晣的脚踩过那根横木,随后沈林攀住横木的手就松了开来。几个人偷偷瞥了一眼萧岩,但是萧岩没有任何回应。

      “沈公子!”秦柳似尖声呼唤,冲了过去。
      而庭晣恰好直上高杆,一把抓过红团,潇洒落地。
      为庭晣欢呼的人不多,大家都一溜儿地挤去看沈林,毕竟从高台上摔下来,万一摔出个好歹,青云山庄的重出江湖可就成泡影了。
      “云哥儿怎么样?”沈峤上前,谢过秦柳似,扶着孩子走回来。
      沈林当真欲哭无泪,眼眶发烫,不知是因为本就发烧还是因为想哭。他朝义父的位置走来,只见沈岳始终坐得安稳,待他走近了才生硬地挤出四个字:“丢人现眼!”
      沈林不敢回话,只垂着头,眼泪几乎要砸到地上。
      却也亏得发了烧,竟让他逃过一劫,沈岳没有再加罚于他。

      萧岩和庭晣住的小院名唤流江,里头挖了一条小溪,终日流水潺潺,八月初叶子尚未黄落,依旧是一片青葱翠绿,若是放到平时,必然是避暑赏景胜地,但是今日萧岩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同庭晣回了院子,问:“你今日对沈林做了什么?”
      庭晣还沉浸在连续两日拿了第一的兴奋中,压根没注意到师父的严肃表情,随口反问:“什么?”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点心吃。
      “啪”一下,萧岩拍掉了他的手,庭晣“嗷”一声缩回手,只见手背微红,马上就不高兴了:“干嘛打我?”
      “我在问你话。”
      “问嘛!”
      “你今日比试轻功,有没有对沈林做什么?”萧岩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强调得清清楚楚。
      庭晣是聪明人,一看师父这正襟危坐的样子,再联想今天发生的事,马上就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了。他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问了另一个问题:“是因为我偷过步月吗?”
      萧岩眉头轻皱,怎么会从今天的事联想到步月的?
      “因为我偷过步月,所以我在师父心里就是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对吗?比剑赢了是我趁虚而入,轻功赢了是我落井下石,师父既然认为是我踩了沈林,要罚便罚,何必问这么多?”
      萧岩一愣,他没想到孩子会想得这么多:“师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问清楚。”
      “您只是没有相信我,我在您的心里,也并不值得信任。”
      “晣晣!”
      “您以为我没看出来吗?沈林一出现,您就一直盯着他看,他比我厉害,又比我懂事,我哪里能赢他?!”
      萧岩忽然觉得自己处理此事确实急躁了,他不该一上来就这样问的,晣晣脾气急,一上来就下不去,看着孩子泪眼汪汪的,正想安慰几句,晣晣却掉头跑了!
      “晣晣!”罢了,随他去吧。

      庭晣跑出流江,跑到后院一个池塘边,抱膝坐着,委屈得直掉眼泪,师父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难道沈林真的比自己好吗?再好,那也不是他徒弟啊!还说什么晣晣最重要,根本就是骗人!
      庭晣气愤不已,随手抓了几颗小石子,泄愤地往池子里砸,溅起好大的水花,好些溅到了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气死了气死了!再也不回去了!
      还生着气呢,远远见着一个人走来,庭晣盯着看了一会,宁玺!
      宁玺是宁钦立的庶子,宁珵的二弟。
      “二公子!”庭晣站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宁玺抬头,见是庭晣,忙跑了过去,走近一看,发现对方也哭了:“你怎么了?”
      “我跟我师父吵架了,你呢?”
      两个小孩坐在池边,四条腿悬空垂着,像小时候一样。宁玺伸出肿得几乎动弹不得的手:“大哥打我了。”
      庭晣心想,自己好像也还好吧,至少师父没打他呢!“大公子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打成这样?”
      宁玺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不说话。
      “不会是慎公子打的吧?”
      宁玺嘟着嘴点了点头。
      还真是,庭晣脑子里浮现出宁玺一边挨着慎公子的板子,一边向大公子讨饶的画面,也太惨了!
      庭晣决定转移一下话题:“那两位小公子呢?”
      宁玺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是府上另一位侧夫人所出,因为年纪尚小,不常出来见人。
      “在挨打。”宁玺言简意赅。
      庭晣突然得到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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