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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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而沉寂。我飞翔在原野上，寻不着方向。已经飘零了几日，难道就此放弃。那不是我的风格，就如恒浩说的。
远方，有一点光明，竟能给我温暖。我飞驰过去，来到天堂。
四处一片洁白，毫无半点瑕疵。我静静地躺在宽大的床上，惬意地享受着柔软带来的舒快。床头的百合淡出一丝丝清香，怡人心脾。
这，是天堂吗？
难道我真的逝在那个尘世间。
真的话，我有些怀念它了，我的秘密终究没能跟来。
一丝暖意从我的手心传来，是天使吗？与来自雪过的恒浩比起，应该就是的。
一件件器物从四周的白亮中显现出来。它们，我都认识，我想没有哪个普通人会比我更了解它们的用途与名称。这个地方，是我一直不愿再来的，这个地方，藏着我不愿揭开的痛楚。
可，我还是来了。
我看到了他，却不是恒浩。要是以前，他总是陪在我的身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他的依赖甚至超过了对我的父母。可今日却是他，不知为何。
我记得了，我最后见到的人便是他。子桢吧，记得那个人是这样称呼他的。
应该说我是幸运的，有个有钱的我几乎记不得的父亲，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逃出鬼门关。可，这其中的无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房上的残铁随时会要了我的命，不能让它受到太多的刺激。
他的脸庞静静地搁在我的手心上，光滑而细腻。额上的发丝，好似带了水，直欲滴下。嘴角蓄着笑，幸福而甜蜜。他，在他的梦中吧。
我不忍打扰他。
门，开与关只在一瞬间，悄无声息。
“你醒了，担心死我了。”
我示意恒浩小声，他还在睡梦中，我不想吵醒他。
“呵呵。他有三天没合过眼了，拉着你的手舍不得放，就好像一松手你就会消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犟的小鬼，当然，你例外。”
“你能好到哪去，我会不知道吗。”
“我通知伯母了，她明早就能到。”
“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让他们知道。”
“这次不一样，是为了他，不是你。伯母好象很紧张这件事。”
恒浩指了指他，眼中带着一中怜悯我的神情，好象我不如这个刚出才几日的人。
“是吗？”我喏喏道。
“有我在，伯母会担心你吗。”
“呵呵。是啊，你就跟我妈一样疼我。”
“瞎说，我能跟伯母一样吗。”
他还是醒了，在我和恒浩的调侃中。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着。
“你叫我哥，那就是我弟了，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帅气的弟弟。”
他的笑僵住了，浮现出一丝愁苦。
“别理他，他的硬盘被人给强行格式化了，资料都是后来添上去的。”
好厉害的嘴，在我的资料里他只在生气时才这样。
“我饿了。”
“靠，睡醒了就吃啊。我认为你是不会醒的了，就没预备了。”
“那就出去买点吧，我知道你对我好的。”
“没办法，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真欠了你的。”
恒浩走了，如风一般，卷不起丝毫烟尘。
“哥，你把恒浩支走，是想知道什么吧。”
我点点头。我的资料不足，而他，有着我需要的资料。
“大妈说了，她保存了你以前的东西，叫我让你自己看。”
“这样，那不勉强你了。”
望着头顶泛出荧白光亮的灯，我的心翻涌着血涛。我的画布不会再空白了，怎能不高兴，这是我一直寻求的。
它，又有些疼痛了。
恒浩不负重望，在这样寂冷的夜里，也能寻来吃的，而且还是存着温的。我想，他上辈子真的欠了我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心驰劳苦地照顾我。从他身上，我感觉得到温暖，虽然他来自雪国。
“怎么，你不是说饿吗？”
“恒浩，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怎样还你。”
“不是说过吗，以身相许啊，呵呵！”
我的手传来一阵疼痛，是他，在紧张我。眼中闪过的那丝忧虑，却是我看不懂的。
他既唤我哥，便是我的弟。或许，只是曾经兄弟情深，他才会紧张我。或许，是多年未见，怕我又如风般消逝，他才紧张我。
我与他，四眼相对。我眼中的是困惑，他眼中的是喜悦。
或许，身旁的恒浩眼中的是愤怒。从他那声摔门声中我听的出来，却不知为何，他竟生我的气。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更不好懂，承担的责任大了，压力大了，便隐藏了自己，深深的。
我算是失败的，竟看不懂这两个男人的心，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曾经的兄弟。
窗外，风还在吹，偶尔带进几丝急驰而过的车声。我的心，却茫然于天地间。
天凉晓寒
2006.3.20夜于SJZ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