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M.吞入鱼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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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弦浮霁，冬蝉脆鸣，澄澈光辉如水波涌。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棋室门口，在雪上镌留一条斑驳车痕，悄无声息，宛如一条荏苒留下的曲折辙印。
“您来了，这边请，先生。”门口的人定睛一看，瞬间驱散了满脸的睡意。
Aell跟随盛道桉一同进入，两人被安置在茶水室稍作等候。
“盛先生，我们来此究竟所谓何事？”Aell满心疑惑。
棋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张木质棋桌，上面是一场残局。红黑棋子泾渭分明，兵戈对峙，蓦地一看仿佛是陷入了僵局，却仍带着肃杀的气息。
“Aell,把那副画那出来，将它物归原主。”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残局，轻声低语：“又是这棋局。”
棋室阒静得如同幽深的寒潭，墙的四壁似有暗影，影影绰绰潜伏在四周，透着若有若无血腥萦绕其间。
棋桌如生死弈局，纵横的残局恰似一张夺命的罗网，每一颗棋子都好似索命的幽灵，周遭暗器寒芒闪烁，像死神挥动獠牙，悄然蛰伏，静待猎物上钩。Aell扰是出生入死多次，也没见过这么凶险的利器。
——以棋为局，引人入局成为诱饵！
盛道桉向习以为常一般安然落座，拿起一枚黑棋，解释道：“唯有解开桌上的残局，才能在这密布的暗器中求得一线生存。”
Aell 却惊魂未定，仅仅看了一眼，便吓得一个踉跄，而后颤颤巍巍地坐在对面，拿起红棋：“这棋室看起来每一处，似乎都被人精心布置过。”
盛道桉：“嗯，藏身的地方。”
这半年以来，Aell经过惨痛的教训，懂得了随机应变，明白先生的事他不该多问。
他紧紧握住棋子，举棋不定，走了一步腾挪的棋，手中的卒缓缓移动，支吾其词：“先生。您刚才为什么放走今镯尧呢？就好比手中的棋子，失去了金镯尧这枚棋子，就如同下棋时失去了关键的一步。””
“当时不止他一个人。”
Aell诧异：“竟还有一人？我都没有察觉到。”
“方才，尸体是被暗中盗走，评级在你之上。你觉得侦察所会无动于衷么？”盛道桉神色淡然，右手轻轻拈起一枚棋子，在指尖缓缓转动，语速不紧不慢的说：“难不成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侦察所还不至于沦落至此。”
话音一落，他手中棋子轻轻落下，“啪”一声响，棋子稳稳落在纵横交错的线条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这……现在侦察所不如从前，现在离奇案件是越来越多。”Aell喑自嘀咕着，眼神在棋盘上四处游移，调动其间一枚关键的棋子，试图凭借一己之力护住主帅：“据我打听，好像自从勒舟闻来了以后，才慢慢好起来。”
然而，Aell这一举动略显冒进，未能充分考虑全局，实在是一招不慎的险棋。
霎时，四周的尖锐利刺闪烁着冷光，正在悄然逼近他，像嗜血的恶魔，张开狰狞的獠牙。
他只觉得胸腔中，一股猩甜如暗涌般翻涌，扼住他的喉咙，令其窒息。高悬的心，像风中摇曳的风筝，线虽然握在手上，却不知何时会被剪断，在不安中战栗。
盛道桉微微抬手，轻而易举接住了淬着剧毒的暗器，只听“咔嚓”一声响，暗器竟然生生的断裂了！
Aell呼出一口气魂。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盛道桉专注的下棋，声音温和：“恐怕是他们下的一盘棋，或许是还是演手棋。再说，侦察所确实不济也还有傅苪白。”
“……那先生，你方才救勒舟闻，岂不是打草惊蛇，恐怕会导致后面…”Aell眉心紧锁，如棋桌上的马遇障般，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谨慎的说：“那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评级最末，帮不了先生，还不如…我呢！”
“不会。对方既然已经盗走了尸体。再者，出于一点私心，我不愿他为弃子。”盛道桉手中帅不移，他的神情凛若冰霜，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又带着不易一丝察觉的轻柔：“或欲使其跳出棋盘。”
“但是，如此一来不就是暴露了吗？”Aell的语音未落，待他猝然一看！
星罗棋布的棋盘上，盛道桉的那枚棋子，竟然如马脱缰，直接避开重重突围，诱敌深入。
“勒舟闻是有意试探，双方各占一势。对方行应将之策，以子挡攻路或吃将军之棋。侦察所暂以傅苪白为将，而此时却不在侦察所，所以派出勒舟闻，奇赋评级为 J 的骑士前来。如此一来，这局势便从将棋变献子，主动送子与对方食，此意何为呢？”他神情清凛，放下一枚棋子，冷然道:“引出对方犯错，也可能是后续攻击作铺垫。”
火光摇曳，映照在棋手俊美无铸的脸上。眼眸低垂那时，瞬息间，整个流云雾霭，凝聚在这方小小棋桌的对弈上，仿佛置身于那场惊心动魄海难，让人不禁心有余悸般沉浸，心惊胆战却又无法自拔。
Aell双手微颤，细密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手中卒因为他的内心的惊慌而几近失控，拿捏不稳的下着：“先生，此举太过凶险，您这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啊！”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他是我的棋盘中的将帅，我以身为卒护他的周全。”他那高挺的鼻梁，在火光的朦胧氤氲下，愈发显得分明，这个角度看有些沉冷。
“为一根橄榄枝折腰——因小失大、不值得，先生。”Aell先是怔愣，继而嘴角抽动，露出苦笑，随后轻叹一声。
棋桌一旁，内置一个火炉，时不时传来噼啪声响。棋敲地面，潋滟着炭火熊熊，似是命运敲响的鼓点。
盛道桉蓦地冷冽一笑，那笑容仿佛冰窟中映照的冷月，冰冷彻骨。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太阳穴，犹如指挥着一场无声的硝烟，悠然说道：“至少枪口从他转向了我。”
修长手指轻捻着黑棋，宛若一位优雅的艺术家，摆弄着精心制作的艺术品，棋盘上的炮紧接着改变了方向。
他的眼底闪过霎那间微光，犹如蓝宝石般璀璨，深邃而明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囫囵深陷。
就在这慌乱之际，Aell竟然恍惚间失了神！
一个趑趄，嗫嚅着，让他手中的棋子如同坠落深渊的重物，“啪嗒”一声响，陡然落在地上。
刹那间，尖锐的危机感如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张牙舞爪，似要将整个棋室无情的吞噬，令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坦泰尼克号撞上大冰上那一刻，绝望的寒意般从舌根蔓延开来。
——就在此时，最后一子落定，如同无声的博弈，波橘云诡。
盛道桉成功破了残局。
所有窒息的压迫感褪去，暗器悄然隐去，流云四散，天光杀至，棋室恢复原来的布置！
这里的对弈，恰好被从屏风后出现的人尽收眼底，只见那位人，一头银发，身着简洁的素色青衫，面容虽显苍老仍不失矍铄，却有几分鹤发童颜之态。
随即，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赞叹。紧接着，他大步流星向前，附身端详着棋盘，缓缓抬手作捋须状，不住点头，嘴里喃喃道：
“好一计，兵卒竟然能够巧妙地渡过楚河汉界，深入敌方阵营。”
“还是这么热衷于与自己对弈，只是这棋室的布置每一次来都别出心裁呢。”一旁的盛道桉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一丝习以为常，平静的说：“蛇进竹筒——走上绝路了。”
“我这不是提防那些人么？莫怪，莫怪——”老者爽朗一笑，眼里透过一丝狡黠，道：“你们都走了，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了哟哈哈哈，可不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Aell吓得惊魂未定，无语凝噎:"……"
真要命，险中求胜。
随即，盛道桉打开黑匣子，里面却有巨大的空间，正放置着一幅画。
他取出那副画，将它呈现给那位：
漩涡般流动的星空下，是沉稳坚实的村庄；喧闹骚动的天空中，有火苗上窜的柏树与绵延山脉似在与静谧角力；一旁还有那碧蓝澄澈、逐浪翻涌的大海，浪中自由尽显，毫无死寂之气。
当那人看到这幅画时，眼神陡然惊变！
他目光瞬间凝滞，呼吸一窒，继而以一种极为恪敬的姿态，双手颤抖中，谨小慎微的接过画轴，仿佛手中捧的是稀世珍宝，容不得丝毫亵渎：
这幅《星月夜归》乃是出自艺术界声名烜赫的宋娩清——一位故交挚友之手。然而，不知出于何种缘由，他竟决然变卖了平生所有画作，其作品大多被收藏于博览艺术厅，此画便是他的封笔之作。
此后不久，他竟踏上了出海的旅程，却不幸被困于一座孤岛之上的塞壬小渔村。
那座岛屿神秘莫测，仿佛被一层诡异的阴森迷雾所笼罩，活人易进难出。关于这个塞壬小渔村，流传着许多令人胆寒的诡秘传说。
据说，雾卷暮色，每逢夜晚，海面上会笼罩一层轻薄的纱雾，其间不时隐隐传来诡谲的歌声。
那歌声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能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大海，走向大海深处，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有人说，那是曾经迷失在孤岛上的灵魂在呼唤着回家的路；也有人说，那可能是塞壬的诅咒，将会永远萦绕在这片被诅咒的岛屿上，以警示着外来者不要轻易的靠近。
“当年，宋娩清他……明知岛上危机四伏。”盛道桉目光落在画上，声音幽然：“为什么还是执意前往？”
“诶，他并没有同我言明，仅是匆匆与我下完了一盘棋，却没想如今却已经隔了三年。”他眼底闪过一瞬黯淡，转过身来时，又恢复了寻常，目光流露笑意：“想来，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嗯，确实还有一事。”
“还是那个人吗？为什么要去忆起一个无论怎样回忆，都那般模糊的人。”他眉心蹙了蹙，眼底透着打量的意味。
“我询问您很多次，您都未曾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半年前，从那场爆炸实验室中将我救出来的，究竟是谁？”
半年前，夏夜的风在高空盘旋，似一首低沉压抑的哀悼。流萤舞夜，它们闪烁的光如寒冷的刀锋，裹挟着令人作呕血腥的气息，犹如一条冰冷的蛇，如瘟疫般游走在那个夜晚，将回忆走的曲折离奇。
实验室里，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那滚烫的热浪，仿佛要将一切融化成虚无。
翻涌的迸溅火光，如同脱缰似的野兽，炙烤着每一寸空气；如过劲的台风，席卷着每一个角落；如汹涌的潮水，击溃着每一道防线。
盛道桉被困在其中，意识逐渐模糊。
回忆如神经元突触之间错综复杂的链接，一旦触动，电脉便汹涌澎湃的在神经网络中肆意奔涌。
盛道桉竭力挣扎欲摆脱，然而记忆脉冲却愈发猛烈，如同层层叠叠缠绕的丝线，将他的思维牢牢禁锢，像那浩渺无垠的神经回路，使他深陷其中。
在这爆炸后的实验室里，血肉狼藉，盛道桉身上连接着盘根错节的管子，周围仪器发出细微且杂乱无章的声音。
残垣断壁间，已经不见原来的鲜活，他胸腔上留下骇人的空洞，吞噬着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此刻，他的意识像风中残烛，在黑暗与痛苦的边缘岌岌可危，生命的气息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
缥缈中，只见一个身影在灼灼热浪与浓雾里若隐若现。雨中，倾斜的伞，滴落细密的水珠，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盛道桉努力想要看清他，却只能捕风捉影般看到那抹身影上的斑驳血迹。
这时，那个人温柔的遮住了他的眼睛——
血迹斑斑，肆溅火光，坍塌建筑尽数被挡在外。
随后，他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急救室内，灯光惨白的打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盛道桉毫无血色，身体不时的抽搐着，像蒲公英种子上的绒毛，风一吹，便洋洋洒洒的消散了。
医生们神情凝重，迅速行动，药水味充斥着整个病房。
那人拿起听诊器，贴在他空洞的胸膛上，聆听着那微弱紊乱的心跳声，随后当即道：“Brugada 综合征，准备除颤仪！”
护士们闻声，立刻迅速的将所需的仪器推到病床旁。
那人双手紧握除颤仪，眼神坚毅：“准备充电！其他人即刻远离！”
当电流瞬间穿过盛道桉的身体，刺激着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护士们立即装备鼻导管，提高血氧饱和浓度。
然而，情况依旧十分的危急。
那人再次喊道：“准备纠正电解质紊乱！”
其中有一人窃窃私语说：“损伤这么严重，除非凭空…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好吧。”
“……”
恍惚间，梦与现实逐渐重合，周围的病床变成装成花瓣的浴盆，他被藏在水里透不过气来。
水仿佛一双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不断挤压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水不停的涌入他的口鼻，让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熄灭只在须臾。
他的肺部几近炸裂一般，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不受控制般在水中紧绷着，憋着气，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水怎么这么浑浊？”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
“我刚才在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弄脏了。”一个成熟男声响起，和刚才病房内医生的声音交织重合。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传来不断的脚步声，似紧张，似急迫，似踱步，夹杂着推车的声音，飞速旋转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纷纷扰扰。
此刻，那人靠近浴盆，压低声音，仿佛呓语般：“小倩，出来吧，黑山老妖已经走了。”①
盛道桉：“?”
他被这突如起来的话猛地呛到，血腥翻涌，竟活生生地吐出一口血，瞬间在浴盆蔓延开来，一晃神，如梦魇的病床上，点缀了一朵朵殷红的花，血迹侵染得触目惊心。
就在此时，病床旁原本如死寂般平静的心电图，竟然奇迹般微微颤动。那原来平缓的线慢慢在起伏，缓缓的抖动，复苏着，挣扎着，推搡着，一丝曙光在旧梦与现实交织的牢笼中悄然浮现！
一个面容清秀俊朗的少年，出现在盛道桉眼前。
他目光透着清澈的真诚，一身朴素无华的长衫，头戴方巾，身形挺拔，颇有几分书生气，举手投足，给人一种儒雅斯文的感觉。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拉住盛道桉的手，那模样绅士的几乎虔诚，同时又小心翼翼到了极致，温柔却不失礼貌，嗫嚅道：“小倩，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宁采臣啊。”
“看着小倩，天地万物也仿佛在我身旁消失无踪，我心中再没有恐惧和困惑，就只有小倩甜蜜而充满憧憬的笑容。”①
盛道桉一脸难以置信：“……?”
小倩，这是什么鬼啊？
已经死了的那个女鬼吗？
想到这，盛道桉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脊梁攀升，瞬间在全身传遍开来，身体不受控制猛烈的一震。
他猛的睁开双眼，瞳孔骤然放大，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抖大的汗珠好似杳霭流玉从额头坠落，那模样好似走了一遭鬼门关，死里逃生一般！
“医学奇迹啊！”一个女护士小声惊呼。
“可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位患者的心脏仿佛经年失修的老化机器，内部结构严重损坏，已然处于濒临腐朽的状态，其病变程度和复发性是现在所有的医疗手段都无计可施，实在是难以救治。”另一个女护士叹惋道。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股淡淡的冷檀香，盖过了刺鼻的药水味。很快，朦胧间，顶着病房惨白的灯光，那个梦中的宁采臣变成了白衣蹁跹的医生，只是那张脸如水中望月般，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恍惚之际，好像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作为从事解剖工作的人，由于亲眼目睹了人体内部精巧而复杂的构造，所以往往坚信唯物主义。”
“或者换句话来说，身为解剖者，常信唯物。”
“但是现在，身为你的主治医生，想让你心脏鲜活的跳动，是我自由意志的沉沦。”
“……”
夏夜如水，参差寥星点缀，苔痕遣散潮湿，仪器声与药水味混撞，牵扯出每一根骨节交错的音律。
很快就又陷入漫长的沉睡，记忆碎片重重叠叠，好像回到了西雅海，血夜下，废墟中，他在无人问津的贫瘠土地上，酣畅淋漓的奔跑，呼吸滚烫，跳最疯狂绮丽的舞蹈，弥散开静谧的曲调。
＊
万物静默，此刻，唯有头上的孤清月色，和他脚下寂寂无尽的长街。
二人已经从棋室离开。
“你不知道，当时我都没看清，他便破了我棋室内的机关术，简直恐怖如斯！”老者指指点点，恨不得将空气桶出一个窟窿：“然后，我就听见那声音如同鬼一样在四周响起，‘承蒙帮我照顾这位小友，不然我可就要来索命了哈哈哈哈’，不知道哪来的招魂幡就开始张牙舞爪的晃动，怪瘆人的。”
“您未曾见过他，也不知道那人姓什么吗？”
“诶哟，打听这些做什么啊？听我老一句劝，那人并不是什么善茬。”老者一脸苦口婆心，高深莫测的劝解。
出棋室时，他就感知到周围的奇赋波动，有人在监听这里。
他看向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突然森然道：“没什么——就像春秋时期的羊角哀和左伯桃一样，羊角哀为了报答左伯桃的舍命相助，不惜自刎去阴间地府帮助他。”
老者只感觉脊背一凉：“？瓦特”
话音刚落，吓得隐藏在一旁，听墙角的人，一个直哆嗦！霎时，只听一个响指，监听耳麦连线被隔除了。
负责监听的艾瑞：“……”
老者不吝赞赏，欣赏大笑，轻轻晃了晃头，然后摆手，转身走回棋室。
等到他们走远，艾瑞才敢喘气。
他重新连接上监听耳麦，抱怨道：“靳法医，我差点就要身先士卒了！”
侦察所内，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搭在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连带着交错都伤痂，悠悠把持着转椅，划过一个弧度，接过医检报告。
“侦察所的同事，都会铭记你的，抚恤金已经备好。”
“不是，勒头儿。”艾瑞从恐吓中缓过来：“这异察长傅指挥，让我们斟察部监视盛先生做什么啊？刚才您也听到了，羊角哀和左伯桃——”
“一个可以提前先我们找到废弃工厂，甚至可以螳螂捕蝉，识破侦察奇赋评列在A的潜伏能力，难道不值得你们多留心吗？你们斟察部若是不堪重任。”勒舟闻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补充道：“我也不介意僭越，临危受命——你们斟察部的工作。”
“哈哈哈这怎么好劳烦勒法医亲自来！”艾瑞扼腕抵掌，但笑容十分僵硬，双手不自觉挠了挠头，眼神飘忽。
与此同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生硬地顾左右而言他：“对了，靳头儿。218钩吻中毒案，有进展了，根据您提供的车牌号，我们成功跟踪了那名盗走尸体的奇赋者！”
“嗯，继续跟进！”
勒舟闻按下耳麦，与此同时，侦察所内，勘察收音机响起：
“现在为您紧急播报一则突发消息，飞往南淮市的MR9814航班遭遇了极为罕见的强风天气。据了解，此次强风来势汹汹，飞机在狂暴气流中剧烈颠簸，摇晃不止，此次航班部分人员在此事件中遇难，仅有奇赋者幸存。”
“此刻，救援行动正在紧张进行中，侦察部已迅速成立专业调察组，务必查明此次事故的真正原因。我们将持续关注事件的最新进展，为您带来后续报道。”
不久前，收到紧急通知后，异察所指挥长傅苪白，即刻赴往现场。
这次飞机遭遇的强风现象，由他负责查理。
与此，刑侦部内，姜知鱼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亲爱的，是诞辰还是葬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M.吞入鱼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