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托托的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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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坦诚地对着莫尼，向他描述起那次实验的经过，里面有些是后来拼凑起来的，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而定向失忆只是那次实验的小插曲，一个副产物。
“当时，距离原定毕业时间还有125天，但我用于毕业项目的实验结果很不稳定，大部分情况下它呈现的效果很微弱，实验条件已经被调整了很多次，找不到头绪，我卡在那里。”
“上面的经过来自于实验记录，它并不在我的记忆里。自从某次实验后，我失去了几乎全部与实验有关的记忆，有关实验过程的，有关闪电的……但这些并不影响后续进程，实验记录帮助我找回了之前的步骤。”
“嗯，我的失忆，是后续实验造成的。”
这时，托托停了一下，从刚刚得知自己忘记了莫尼和鲁斯时，愧疚便从他心里涌上来，因为某个目标，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
“根据记录，我猜想也许改变能量波中的某段谐波可能会有好的实验结果。莫名地，我想起了闪电。”托托想起那段时间反复测试的数据记录，实验条件千万种变化，可最终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几十万年前，它是族人们广泛利用的自然能量。即使闪电瞬间造成的高温是恒星表面的数倍，最开始有些族人也因为实验它而死亡。”
“当时，族人们通过检测整个祖星高空中的波动，控制粒子流动至目标位置，收集存储瞬间产生的能量。它便捷而高效，创造利用闪电方法的尼古拉是那段时代最伟大的诺克族。”托托有点激动，他也想拥有这种智慧。
紧接着，他想起什么，疑问，“之前在意识里看到的那座高塔便是以前留下来的部分产物吧？”
“是的。如果不是某次意外，也许它还作为历史遗迹竖立在那个地方。”莫尼回应，此刻他有了些许猜测。
“嗯，我失去了一些关于闪电的生活记忆，后面只补回了部分认知上的信息。”托托解释，接着道，“我加入了一段非常小的高频率波。这有点疯狂，我知道意识的可接受能量频率的固定范围，但我想试一试。”
莫尼感到震惊，之前的猜测在这时确定下来，托托失忆是因为实验中的高频率波！是了，他一直很努力。
托托补充，“实验前，根据能量分析，我猜测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记忆错乱，这种影响应该并不持久。考虑到意外情况，我记录了之前所有实验的数据和详细过程。”
“当这段调整后的高频率波段加入到能量波中后，原来时好时坏的实验结果变得稳定，我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当时实验后大脑变得异常活跃清醒，我立即检测了自己的新记忆力数据，效果很好！”
莫尼想起了查询时看到的实验被使用次数，这的确是个巨大的发现，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族人的生活状态，托托一如既往的优秀。
“这时，只剩下一个问题，它的副作用。”托托解释。
他随后道，“实验后，大脑中有些记忆片段并不完整，很多关于实验时所想事物的记忆全部都被能量破坏了。”
托托回想起那段实验后的慌乱，当时努力适应身边很多不熟悉事物的生活状态，“我预设了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但没想到它超出了想象。”
他停了一下，继续，“也许实验中我想到了你，还有其他族人？很奇怪。我忘了。”
托托在实验中还想起自己？莫尼想，也许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个能提高族人记忆力的方法，其副作用却是会导致失忆，这很有意思，似乎很多规律都是如此？”托托思考着问道。
但不等莫尼回应，他随即提起后面的重要发现，“很快，我开始了新的实验，根据我之前留下的实验记录。”
“我发现了规律，在实验时，正在想的东西容易被忘记，当眼前看到与记忆里有联系的画面也容易被忘记，这时它似乎是定向的，虽然也有忘记其他深层记忆的可能。”
“我也有了灵感，那便是放空意识，形成新的记忆。后面的实验很乏味，为此我在星网中创建了很多新的东西，那都是在实验中尝试的。”
“比如找到一个新的未知星球，努力记住它的数据，不要去想原因和规律，坦然接受它天生就是那样。当我在脑中不断复刻它的形态时，我的意识似乎是放空的，它放空在新形成的记忆里。我成功了！”
“比预计时间晚了6年，我才得到想要的结果。我毕业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诺克族。不过，这只是小小的一步，离我的目标还很远。”
托托描述完整场实验，坦然地看向莫尼，“这就是我失忆的的经过，现在你是唯一知道的族人。”
莫尼了解完整个实验后，还在为托托利用闪电这种疯狂的想法而震惊。即使他知道，很多族人会实施自我实验。
在整个诺克族中，许多选择生命意识系的族人都经历过自我实验，有些是在毕业前，有些则是在成为实验员后。
根据诺克族的规则，由于族人稀少的原因，禁止通过欺骗/诱导/交易等等任何方式对其他族人做实验。
即使是自愿，这个自愿参与者也必须是这项实验中的实验员，他了解一切也享受所有成果。
因此，某些族人在进行种族相关的独立实验时实验对象通常是自己。
当然，更多类似的种族实验是在祖星进行，这里的实验对象大部分是那些未形成意识的玉石胚子。
在意识形成过程中，它们是很好的实验对象，某种未知规则会帮助筛选。
莫尼有点疑惑，“我查看过你的毕业实验内容，里面没有提到副作用？”
“是的，部分方法后续被改良了，避免定向失忆并不复杂。在申报毕业实验项目时，我提供了其他更有效且不会失误的方法。”托托这时轻松地回应。
“为什么？”莫尼奇怪道，“一个完整而详细的实验项目，必须包括整个流程。”
“在我将最初的实验报告版本递交给主脑后，亚特过来找我，当时我并不认识他，当他谈论起这个实验时，我就知道实验数据被泄漏了。之后，我立即撤销了申请，经过实验后发布了新的版本。”托托回忆起后面的发生的事情。
托托其实有些不理解，“他邀请我毕业后去吉尔伽学院，给了一些条件。嗯，这些都不重要，那不是我的目标。”谈论起自己的追求目标，他心中变得坚定起来。
“卡卡夫学院生命意识系的主题是研究意识能量增强，期望获得更高的智慧，相信智慧会让文明延续。我无比坚决地信任这一点，这也是我选择进入卡卡夫学院的原因，它成为我一生的目标。莫尼，我想你也有自己的目标吧。”托托期待着莫尼回应。
莫尼没有回答，他的目标？他认真地看着托托眼睛，但没有传过去任何信息。
托托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继续道，“简单地交流过后，我知道亚特之前来自吉尔伽学院，虽然他之前只是星舰指挥系的一员，但是你我都知道生命意识系的主题就是学院的主题。对于这个追求意识长存，渴望突破生命限制的学院，我有点抵触，这不是我想追求的。”
“我想要智慧，努力变得更强，但我并不想永生。生命在于创造，新的变化才会有某种可能。莫尼，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吧。我们在实验室一起研究意识50多年了。”托托很肯定这件事情。
莫尼这时回复，“是的。”他看着托托恢复成以前那样自信的样子，感觉他在发光。
毫不避讳地谈论完自己的追求目标后，托托推测道，“亚特也许通过我的实验项目知道了其中的奥秘，定向失忆这种副产物被用在你身上。”
他想，亚特的目的是什么？想成为宿玉的引导员？按照规则，自己已经没有了资格，鲁斯昏迷，引导员应该会从剩下的族人中对比产生。也许莫尼知道什么？
托托询问，“你了解亚特吗？”
“我查过很长时间，但信息不多，他是个奇怪的诺克族。”莫尼回应，他知道亚特在祖星生命区有些动作，但还没有调查清楚，选择按下不表。
托托放弃去了解那个志向不同的族人，只关心道，“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决？当时为什么不提供证据？”
“我想知道亚特后续的动作。你不要单独去找亚特，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行吗？”莫尼不放心地要求道。
“你确定？”托托。
“普罗在帮助我调查情况，现在应该还有鲁斯。”莫尼肯定回复。
“好吧。”托托看了他好一会，想着，“莫尼总是这样犹犹豫豫地，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随后便转身出去了。
莫尼看着托托离开，心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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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监控室出口区域。
托托经过走廊转身看到了远处的鲁斯，脚步停顿下来，刚刚好像忘记询问鲁斯的事情？犹豫后决定走上前去，“我之前失忆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你现在想起来了？！”鲁斯惊喜，走近后双手直接搭住他的肩膀。
托托紧张道，“还没有，莫尼告诉了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忘记了很多。”坦白后，他的心情又放松了一点。
“没事，忘了就算了，以后会有新的记忆。”鲁斯有点失望，放下双手。
“嗯。”托托简短回应，转头瞟了一眼旁边悬浮在空中的信息提示，留下一段信息“你去找莫尼吧”，随即转身匆匆离开了。
他现在有点不适应和鲁斯交流，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鲁斯站着注视托托走远，随后转身快步朝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托托的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