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莫尼与鲁斯 ...
-
鲁斯走进监控室，站定，看着莫尼，“你和托托聊了什么？”
莫尼转头看了一眼鲁斯，只传过去简单的一段字符，“聊到了你。”
鲁斯每次遇到托托的事情反应都很有趣，他想。
“关于我的什么？”鲁斯很快回应，走近来到莫尼对面。
“关于你以前的事情。”莫尼看向鲁斯，但视线放在他身后，等着他反应。
鲁斯走近，左手抬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又在编故事？”。
放下手后，他有点好笑地看着莫尼，“你知道吗？每次你开始编故事就不会注视对方的眼睛。”
莫尼沉默，每次编故事都被鲁斯发现，可是托托他就不会发现。
他凝视着鲁斯道，“但是世界就是故事，不是吗？也许你认为是实验？”
“我们还是新生族人时学到的诺克族历史，那是族人描述的故事；我们在主星时学习到的星际文明各个种族的历史，那是不同种族各自描述的故事。我们的字符试图准确描述所有事物，此时字符也不可避免的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他聊起故事总会停不下来。
“事物很难准确定义，总在变化，你们这样热爱实验的族人应该很明白吧？”他反问。
“是的，我知道。但是，信息是永恒的，它的存在和消失后的副作用仍遗留在宇宙中。”
鲁斯包容地回应，“我们先不谈故事好吗？我不想再回忆那几年每天接收你编的故事那段时间了。”
“现在，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关于托托的事情？”他询问。
“好吧。”莫尼放弃，顺从转变聊天方向，“我告诉了托托，我们知道她失忆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约定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吗？”鲁斯疑惑，虽然之前他得知托托也许找回记忆时有过一点惊喜。
“我还是想知道他失忆的原因，抱歉。”莫尼回应。
“嗯。”鲁斯停了一下，“那，他失忆的原因是？”
“因为毕业前的实验。”莫尼简单解释。很普通的原因，但是他们都没有从这方面想。
鲁斯站着不动，定定地凝视着莫尼，“详细经过是？”
什么实验会导致失忆？托托又做了什么？他想。
“他的毕业实验……实验过程中的副作用是会导致失忆。”莫尼认真看着鲁斯，将之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鲁斯沉默许久，没有传出信息。
也许他不应该在毕业前夕去找托托谈论那件事情？
他有点愧疚地传去信息，“我想，也许，他忘记我们的原因，是因为我。”
莫尼十分惊讶，走近盯着鲁斯，几乎快头碰着头，“不会吧？！你又干了什么傻事情！”
“就是毕业前，你知道的。有天实验时，我和你提过。”鲁斯少见地开始传递断断续续的字符，他犹豫着。
“什么？！你告诉他了！我不是提过让我来吗？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莫尼激动起来。
“等你？你这样遮遮掩掩他永远也无法知道，最后还是要靠我。”鲁斯变得镇定。
“你……鲁斯，你该承认，你并不擅长交流，虽然你在星网上有很多关注！”莫尼传递的信息带点指责。
“你在描述些什么？像你这样经常独自实验，不搭理其他族人，就是擅长交流吗？”鲁斯传递字符，开始带着情绪。
“好吧。你想一想，之前，你和托托描述什么科德鲁斯是莱弗埃特的英雄，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莫尼好奇着问道。
接收到鲁斯的情绪后，他冷静下来。
“会有什么问题？他不是很喜欢科德鲁斯吗，我也是莱弗埃特。”鲁斯直接反问。
“好吧。”莫尼不再解释，又感觉鲁斯可爱起来。
“所以，你提了我们三个一起申请成为合法同伴的事情？”他确认着问道。
“嗯，托托他说要考虑。那是在毕业实验前夕。”鲁斯回想当时的情况，给出答案。
“然后，他实验忘记了我们。鲁斯，你干的不错。”莫尼无奈地看着鲁斯。但，此时他也生气不起来。
“我。”鲁斯传递了一个字符后，便截止了。他走动着，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也许你作为新生族人时，没有好好学习字符？我想你应该和我学一学编故事，学会描述故事后，能方便你交流。”莫尼逗趣，转移话题。他不想看着鲁斯这种沉默模样。
“学习这种这种似是而非、玩弄技巧的方法，还不如去设计新的星舰动力系统。”鲁斯快速回应。
他提起，“以前那次星际战争中，如果星舰的能量更大一点，也许可以结束更早。”
他停了一下，继续，“我们的祖星也不会受到破坏……”
“鲁斯，我想你应该去主星的大型星舰实验室，而不是做目前这个发挥不了你能力的星舰维修师。”莫尼欣赏地注视着鲁斯，向他提议道。他曾经提过很多次了。
“不只是星舰维修师，我现在有一部分关于生命意识的实验任务来自于阿卜实验室。”鲁斯补充。他现在负责的生命意识实验还挺重要。
“但我想，你现在更喜欢的是星舰制造，不是吗？虽然最开始你在学院选的是星舰指挥系。”莫尼劝道。他希望鲁斯可以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
“嗯。最开始我崇拜科德鲁斯，因为他选择了星舰指挥系，后来又因为托托转到了生命意识系。那时，我的兴趣似乎可以轻易改变，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鲁斯回忆着传去信息。
他回忆起，当年他们同时毕业后，托托目标坚定，选择在主星某个实验室继续研究，最后凭借成绩早早前往祖星。
莫尼不知道去了哪个实验室，只和他约定未来相见的时间。
而他选择继续跟随兴趣，又进入学院在星舰制造系学习，毕业后在不同的星舰集团中工作几十年。
接着，他成为某个小型运输集团一名星舰指挥员。
最初几十年，他想自己最爱的是星舰，可以那样工作一辈子。
甚至，他都想好了，在意识将要消失的最后那段时间，要驾驶自己制造的星舰前往y-432432星系。
据说那是四级文明可能的位置，但至今没有族人成功进入过，他想试试。
可随着星舰抵达不同的星球，看到那么多数以万亿计的种族后，他变了。
以前的想法被他抛之脑后。
虽然还是很喜欢星舰，但他开始想着天赋也许需要好好利用，只要不讨厌。
他无法接受几十亿年后，脚下的这个星球会随着恒星一起消失，整个种族的痕迹也会消失在这个宇宙之中。
后来，他又开始研究生命意识学，先后加入了几个在主星比较大的实验室，一段时间后凭借几项实验成果得以来到祖星。
鲁斯回忆完，继续，“但现在，我希望在意识领域的发现可以打破桎梏。我们种族文明的历史只有几百万年，而仅仅几十亿年后可能会消失。我的爱好在这个面前不值一提。”
此时，莫尼回忆起，六百多年前他在约定时间在某艘星舰上找到鲁斯。
鲁斯提起，他发现科德鲁斯只是阶段性产生的一个符号。
他向往科德鲁斯的勇敢、努力、挑战等等很多特质，但这只是因为特殊情况必须变成那样。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做星舰指挥了，回忆起打算做一辈子星舰指挥时的他感觉被割裂了，喜欢好像是一个幻像。
莫尼时常怀念那段日子。
在那之前他从某个实验室逃走，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脑中立刻想到了鲁斯。
鲁斯当时是他唯一的好友，也是一个合格的故事接收者。
也许他认为自己的故事是编造的，但某些时候故事来源于事实。
莫尼想到什么，提到，“你从生命意识系毕业后，选择进入星舰制造系继续学习。在那期间，你选择外族学习星球，选择去了哪里？”
“密克星系，氦亚族。你知道的，那个纯金属文明，全体军事化管理。怎么？”鲁斯对他的问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没什么。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关于意识的答案！”莫尼回应，随即转移方向，“现在可以确定，我们之前追查的定向失忆其实最开始是托托发现的，只是被其他族人盗用了。”
“我这次昏迷也丢失了部分记忆。但是，我感觉亚特对我没有恶意。这是一种直觉。”鲁斯思考后道。
莫尼意外地看着鲁斯，“你的直觉通常很准。但是，我敢肯定，他对我有恶意。”
之后，他们交换了部分信息。
莫尼给出结论，“我已经将数据记录提交给主脑，没有意外的话，我很快就会被释放。但是如果亚特背后的族人插手，他也许仍然无事。”
“以后，我们需要更加注意一点。”他最后提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莫尼与鲁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