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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俏颜破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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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走后,凤英就把雪月叫到跟前:“月丫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必了,我刚才已经把伤口清洗干净了。”雪月连连摇手正想逃开凤英的责骂。
一旁的紫秋赶紧拉着雪月道:“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凤英看了看雪月的脸:“你这丫头,做事总是那么粗枝大叶,只是洗干净了伤口,却连药也没上。快跟我进去上药,要不然破了相就没人要娶你了。”
雪月听闻凤英说着最疼爱她的冀哥哥不要她了,急急道:“不会的,冀哥哥最喜欢雪月了,他不会不要我的。”
“是啦是啦,你的冀哥哥最喜欢你了。”凤英忍不住逗弄着她。
雪月煞是不爽地嘟起小嘴,随手折断了根树枝,在沙地上不停划圈圈。他的冀哥哥承诺过,等她长大后要娶她为妻子的。但是,如果她变丑了,冀哥哥会不会真像凤英说的,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她眉头皱了皱,连忙道:“上了药就不会留下疤痕了吧?”
“看这伤口还蛮大的,也许会留下疤痕。”凤英仔细看了看,“这提醒你以后做事要细心点,别老是让我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也好久没回来看我们了。”紫秋叹了口气,“好像有一年多了吧。”
“对啊,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兰烟也好想李冀,虽然紫秋和李冀才是亲兄妹,但是她和雪月也一样把他当成大哥般尊敬。只不过她从小都和紫秋一样称他作大哥,而雪月却喜欢称他作冀哥哥。
“唉,这冀儿也真是的,这么久也没回来看我们俩老,没准还真忘了我是他的婆婆了。”一提到这个宝贝乖孙,凤英不免哀声叹气。
“婆婆,您还有我们呀。”雪月依在她的身旁撒娇,“冀哥哥肯定也很想念我们,只是他也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耽搁了回家的时间,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归家的途中。”雪月脸上泛着希冀,她的天性乐观,从来都往好的一方面想。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处处虫鸣声回绕,像乐曲般地协调。
是夜,两老坐在石椅上纳凉闲聊着。
“老太婆,孩子们都睡下了?”李誉看了看屋里,随手端起搁在石座上的热茶慢慢品茗。
“嗯,全都睡了。”凤英也轻轻抿了一口热茶,这茶的味道的确清香无比。
“时间过得真快,自我们告老还乡,隐居在这深山里,只是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
“要不是当年冀儿他爹和娘猝然过世,我们也不会带着冀儿和紫秋离开,更不会先后收留了兰烟和雪月,说不定这会我们还留在宫里呢。”凤英站起来踱到李誉身后,替他捶捶肩按按背,两人恩爱之情尽显无遗。
李誉捋着花白的胡子,虽然一双眼望着清澄夜空,却是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只要孩子们安然成长就足矣。”李誉拍了拍凤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安抚她,女人就喜欢缅怀过去,这只会让心里徒生无限感伤。
“唉,可是咱们冀儿却一心向往江湖上的生活,我担心他年少无知,不知江湖的险恶。”她坐下来靠在李誉身旁,又说,“还好我们家的这些女孩儿被我们管得严厉,才不会像那固执倔强的冀儿般,也到江湖上去溜达。”
“再过两个月,冀儿就满十九了,你就别老是担心他,男孩子嘛总会有些远大的抱负,就像他爹年轻时一样,想在江湖上名成立就。”李誉搂着凤英的臂膀,接着道,“说不定那天,咱门冀儿会像我一样,也入宫为祁国效命。”
“说得也是,冀儿自小聪明伶俐,不当官还真说不过去。”凤英边戳揉着双腿,边说道,“咱门紫秋今年也十二岁了,出落得越来越标致,性格就像她娘一样温婉贤淑,乖巧恬静,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你呀,尽把自己的两个孙儿说得如此般好,”李誉微笑道,“别忘了我们还有兰烟和雪月呐,要是外人听了准认为我们偏心自家的孙儿。
“我可从来没特别偏袒谁,谁做错事了我就罚谁,即便是紫秋也曾被我责罚过。”凤英一幅凛然的神情,“我年轻当医官时可是出了名的正直,从来不会偏向那些有势力的人。”
“是啦是啦,我的凤英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李誉连忙打哈哈,一说到偏袒,凤英绝不容他人质疑她的公正无私。
“少跟我贫嘴。”凤英继续道,“话说起来,其实兰烟还让我蛮担心的,最近不知怎地变得心高气傲起来。虽然她是很机灵,但就是性子方面太刚烈偏激,处事也不够圆滑,难保将来去到了江湖上会吃亏。”
李誉皱起眉头道:“兰烟这丫头我倒不担心,我反而比较担心雪月那鬼精灵,她有率直善良的优点固然很好,可这样却容易受骗。”
“现在也许言之过早,再过几年这三个女娃儿又有改变也说不定。”
李誉点点头:“或许吧,我们得尽心尽力点调.教她们才行。”
清晨,阳光和煦,微风轻拂。
清澈的小溪旁,三个小女孩正在辛勤地练剑。
忽地,雪月停下了舞剑,径自坐到小溪旁。
“雪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紫秋走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心地问道。
“没有,只是乏了。”雪月脱了鞋,把双脚浸泡在小溪里,“哇,好舒服好清凉的溪水。”
一旁的兰烟嗤之以鼻:“紫秋,别理她,只不过练了一个时辰就喊累,待会要是让爷爷看到,你也要跟着受罚。”
“唉,祁轩答应过来找我,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为何都不见他来。”雪月一脸忧愁,难得认识除了紫秋和兰烟以外的朋友,却没机会再见面。
“哼,你以为你是谁?他可是堂堂祁国的太子,也不垫垫自己的分量。”说罢,她又继续埋首练剑,不再理会。
“雪月,你先歇一会,别待太久,要不然爷爷看到了又要罚你了。”善解人意的紫秋微微笑着,也继续奋力地练习。
雪月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那管什么责罚不责罚,她喜欢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想休息就休息,想玩就玩,大不了挨顿责骂。
李誉从屋里走出来,远远就看见了一蓝一紫的身影,阳光底下那对飞跃的英姿,在飞舞的柳树伴随下,煞是美丽。但,怎地就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这娃儿准是偷懒去了。
待他往前行去,却见雪月正在享受戏水的乐趣。
“咳咳,我还以为雪月怎地不见了,原来是窝在水里凉快去了。”李誉不怒而威的语气突地从雪月当头洒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一惊,差点整个人滑下溪里。
“嗄,爷爷!”
李誉故意问道:“溪水很凉快吧?”
雪月点点头:“天气热,泡一泡,的确凉快不已。不如,爷爷也来试一试,好舒服呐!”
“那你就继续爽快去吧,待会再给我把剑练一练,不多,两个时辰就够了。”
雪月的眼睁得老大的,什么叫不多,两个时辰啊!她刚才也的的确确,认真地练了一个时辰,难道那不算数吗?
李誉也不理会雪月的反应,随即朝紫秋和兰烟走去:“你们两个今天就练到此为止,去洗把脸吃饭吧,你奶奶炖了果子狸汤。”
“是,爷爷。”紫秋和兰烟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爷爷,那我呢?我也得吃饭呀!”雪月连忙跑到李誉跟前,一脸笑嘻嘻道,“不吃饭哪有力气练剑呐。”只要她对撒撒娇爷爷,这招最受用。
李誉心里虽然不舍,可还是得教训她,要不这丫头是不知悔改,于是他狠下心道:“先练完两个时辰,才能吃饭。”接着铁了心的他头也不回地进入屋里。
“爷爷!”雪月眼看着李誉生她的气不理睬她,心里开始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你偷懒,你活该!”兰烟丢下这句话,一脸不屑地绕过她身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雪月,乖乖练剑,别再惹爷爷生气了。”紫秋安抚着雪月道,“待会我把饭菜放在锅里热一热,你练完剑就可以吃了。”
“嗯,谢谢你,紫秋。”还是紫秋对她最好,兰烟不知怎的最近对她说话总带刺,她可没有得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