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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举荐 ...
月竹去了锦庄,只有月兰一人在家。谢明昭要去公主府,可又愁没人帮忙照看裴咏南,正犹豫要不要将他带去公主府的时候,裴清突然来了。
裴清推门而入:“我来看看咏南最近怎么样。”
“打碎茶壶茶碗无数,惹哭月兰,每日半只鸡鸭...”谢明昭掰着手指头认真数着:“我说,孩他娘什么时候把他接走?”
“快了快了!”裴清笑道:“我帮着盘下了一间落脚的地,等收拾好就接走!”说罢,弯腰对裴咏南道:“有没有想叔叔啊!”
裴咏南只在入蜀第一天见过裴清,之后就再没见过,乍见他腰间别饰,一把银刀刀柄雕了虎豹银纹,十分好奇心动,不住地上手去摸。
谢明昭笑眯眯地支使裴咏南道:“去给裴叔搬个凳子!”
“我要去公主府有些事,正愁没人看孩子。”
裴清浑身一个激灵:“我现在走!”
“既然进了这个门,我回来之前,你休想出去!”
裴清盯着这个给自己搬来凳子的小孩,喉头滑动,心里莫名有些发怵。
谢明昭怕裴清管不住这个小孩,于是招呼了裴咏南到自己身边,笑眯眯地悄声道:“裴叔有一点傻,能不能帮谢姨保护他?”
小孩看着不远处裴清人高马大的样子,有些犹豫:“怎么保护?”
“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呆在裴叔身边,不要让裴叔离开你的视线!”
裴咏南很兴奋:“好的,好的,好的!”
谢明昭走至大门口,忽想起来刚刚裴咏南对裴清腰间银刀饶有兴致的样子,担心裴清没个轻重,被裴咏南夺了小刀玩耍。旋即又转身招呼裴咏南,小声耳语道。
“谢姨刚刚看到裴叔腰里别着一把银刀,咏南可要盯紧裴叔了,那刀锋利得很,可不能叫他把刀抽出来把玩。”谢明昭一本正经解释道:“裴叔手脚不利索,万一伤到自己可怎么办呢?咏南是个乖孩子,一定会帮谢姨看着裴叔,不让裴叔把刀刃抽出来的,对不对?”
“还有哦,裴叔笨手笨脚,许多事情他做不来。裴叔要做什么,帮一帮裴叔,好不好?”谢明昭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了一番,才上了马车。又掀开车帘,对他笑道:“等谢姨从公主府回来,拿来之前许给你的投石车玩具。”
谢明昭出了门,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松快。
六七岁的孩子,猫狗都嫌。
谢明昭穿过公主府后堂,分花拂柳而来。
见到李维桢正与侍婢击剑为乐,谢明昭眼眸水波潋滟,目光落在李维桢盈盈一握的腰上,嘴角微微一扬。
李维桢察觉到似是有人在偷看她,目光所及之处,只荼蘼架下的枝叶微微晃动了一下,那人一个转身倏忽又不见了踪迹。
心下了然,笑着继续与侍婢舞剑,一个回旋,看到谢明昭正半倚在凉亭柱上。
李维桢丢了剑,笑着捉了她的手问道:“谢詹事,我瞧你怎么最近面有疲色?是被那个孩子缠坏了吗?”
谢明昭迎上李维桢疏朗的明媚笑眼:“那小孩是闹腾了些。不过我最近在想的是,君恩如流水,或许该为殿下思量些退路,以防不测。”
李维桢鬓边的大红牡丹花瓣在风中微微轻摇,她目光坚定而认真道:“谢詹事,我不会退的。”
“殿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哪能退?我只是想,眼下陛下对殿下盛宠,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雍王尚且如此下场,那些人,包括陛下在内,时间长了,如何能容得下殿下?”
李维桢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李维桢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凝视凉亭下博山炉细如白绢的香烟出神:“蜀道艰险,易守难攻,如今我已参决蜀中军政,各路要塞已经安排了自己人。现在京城那些人都紧盯着西北的空缺,要推自己的人上去,趁着他们争吵不休,也不想对方独霸主审这块肥肉,我倒也顺水推舟往刑部安插了不少咱们的人。清剿雍王的兵械,我也留了一部分,埋在后山树林里,足可自保。哪怕将来真如雍王殿下一般,到时割据一方,也未尝不可。”
“殿下,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谢明昭面色凝重:“蜀地尚有京城伸来的触角,殿下如何能高枕无虞?殿下现在有了军权,还需掌控蜀中钱脉,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钱脉?”李维桢细细想了,眉头皱得愈深:“这铸币权向来是在陛下手里,陛下如何肯轻易给我?况且,直接向陛下索要银矿,岂不是更...”
谢明昭松快一笑,打断道:“殿下错了,这蜀锦,才是殿下的钱脉!”
李维桢亦笑:“我已经用你的法子在蜀锦上狠狠挖了一笔,如何还能再挖出东西来?”
“殿下每半年便要向陛下进贡一批蜀锦,陛下喜欢,后宫贵人们喜欢,连带着京城里的蜀锦价钱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听说,殿下特有的枝兰谷花纹锦缎最是美丽,一匹不下百金。而这锦缎,只有殿下庄上的绣娘能织得,旁人就是想仿,也做不出这浮光的效果。殿下莫如向陛下奏明,将这蜀锦织造尽皆揽过来,此事无关国政,想必陛下一定会应允的。”
“这事倒是不难,十有八九能成。”
“殿下再向陛下提出,殿下要印些纸钱,只有持殿下印制的纸钱,才能购得蜀锦。若无纸钱,便是亲提了百金,也是买不走蜀锦的。”
“这又是何意?你说的纸钱,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只需做好防伪极可。”
“那你这般兜了一圈是图什么?”
“如今达官显贵穿戴蜀锦之风已然养成,日后只会更甚。我已派咱们的商人,四处宣扬蜀锦。”谢明昭笑道:“若是日后真有不测,只要能源源不断印出纸币,织出蜀锦,殿下的钱粮也算是有着落了。”
李维桢沉吟良久,恍然大悟其中之理。正要抚掌而笑,却又紧皱了眉头:“此法甚妙,只是,陛下若是察觉了,把蜀锦禁了,怎么办?”
“怎会?天下穿蜀锦的人多了,陛下如何能管得过来?纵然陛下不许穿蜀锦,那些已经进了衣柜的蜀锦,难不成叫人家烧了?人人手中有几张殿下的纸币,更是稀疏平常之事。陛下想管,只怕陛下无从下手。”谢明昭自信一笑:“只要殿下将蜀锦织造牢牢拢在自己手中,纵有些人要效仿殿下,这大头已经被殿下占了,又如何能成得气候?”
谢明昭起身,跪坐在桌案前,研墨道:“殿下还不赶紧向陛下奏明?早一天是一天!”
李维桢如梦初醒,提裙重新坐定,笑道:“你若是做了商人,真是个奸商!”
“殿下谬赞!还有一事,要请殿下斟酌。”
谢明昭敛容正色,又将技户技官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末了又说了些自己的忧虑。
衙门和技官署如何协作,需要安排多少人手,以及最重要的是,这样大笔流入口袋的钱,会不会给李维桢招致朝廷弹劾。
李维桢一边点头,一边笑叹:“或许,你真是我的财星。”
“这事是从无到有,少不得要劳心劳力。一时间,未必能引起朝廷的注目,所以先做起来再说。”李维桢以手支腮,轻声沉吟:“这件事咱们先做,纵使旁人要夺了去,也未必能转得动咱们这套班子。”
谢明昭点头:“可殿下也得未雨绸缪。”
“让我再想想怎么说。不知道这次在奏折里扮柔弱还管不管用。”李维桢捏了捏谢明昭的脸:“你总是想的周全,可做事嘛,总得先做起来。等十足十准备好,黄花菜也凉了。”
“殿下教训得是!”
谢明昭见李维桢主意已定,自顾自回屋走至案前,铺纸奋笔疾书。
李维桢快步追上:“你这是做甚?”
“替殿下先打一遍奏折草稿啊!”
李维桢笑道:“不过是说你一句,还真是小心眼。”
窗外花影摇曳。
李维桢端详着谢明昭耳畔微微晃动的步摇,眉宇间更见沉静雍容之意,不由脱口问道:“你这些,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若说是自己刚来蜀中时,在殿下藏书楼里琢磨出来的,想必殿下也不信!”谢明昭搁了笔,笑道:“先前家里来了位先生。这位先生姓梁,精熟于财务经济,家道中落,游历天下时却身体抱恙,便落在我家歇脚,于是父亲便请他为我讲学。”
李维桢好奇追问:“你父亲竟请先生教你这些?”
“父亲膝下只有我与妹妹两人,本要我学诗词,可我偏偏不上道,便也只将我假充男儿教养,学了四书五经和仕途经济。我性子野了些,就自己摸索些杂学的书来看。这位先生后来又教了我许多官场进退之道,还有些机谋权变之术,说是父亲的意思,叫我以后,也能辅佐夫婿。”
“你这些学问,只做个贤内助,我都要为你感道可惜了。”
谢明昭眼神暗了暗,眸光落在刚刚写好的东西上,声音小得几乎不可闻:“是这样,我娘却无人为她可惜。”
李维桢见她神色黯淡,岔开话题道:“学生都已如此出类拔萃,梁先生也必是世之大才。他叫什么?现在在何处?”
谢明昭努力思索,摇了摇头:“单字一个从,可他在谢家被抄前一个月就离开了。只说如今病愈,滞留三载,思乡心切。家中老母翘首以盼。”
“先前赈济饥民时,咱们巴蜀倒是有个小官叫梁从道,天底下也是这般巧。若是少个‘道’字,我真要亲自登门拜访了。”语罢,李维桢忽地一笑:“来时不能低俗谄媚,走时不能得罪权贵。此人确实是官场的一把好手。”
隔了小半月,荀植见到从蜀中风尘仆仆赶至洛京的梁从道。
再次细细打量着他,荀植暗喜事情至少成了一半。
须眉俊美,文藻雄丽,豪爽尚气。
刘允长得鄙陋,李晏曾不止一次私下跟他抱怨过看到刘允就觉得没胃口。现在有了一个旗鼓相当的才俊,李晏绝对会更喜欢梁从道。
未央宫、长信宫、永乐宫,三宫紧紧相连,而各殿却又各自独立,高低冥迷,依靠虹桥飞廊连在一起。
楼阁之间,互相投下阴影。走在台阶上,一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猛扑过来。
而宣室殿外的甲士皆手执白刃,闪耀着刺眼夺目的光。盯得久了,梁从道只觉得一片眩晕,便停下来,定了定神。
一片鸽群哗啦啦从天空飞过,倏忽又不见了踪迹。
“这是陛下的御鸽。”荀植笑道:“待会见到陛下,也不必过分紧张,陛下很是随和!”
“是!”
由小内侍引着,梁从道迈着轻步,踏入了宣室殿。
一下子从亮的刺眼的汉白玉台阶走至有些昏暗的室内,梁从道有些不适应。镇定心神时,一股沉郁而凌冽的香气幽幽袅袅地钻入了鼻息。
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荀卿,这就是你要举荐的人么?”
一个温和而清雅的声音乍然响起。
梁从道注意到龙案后端坐的人,垂了眼眸,慌忙跪下:“臣,梁从道,叩见陛下!”
“抬起头来!”
梁从道依言抬首,目光止步于龙案处精雕细琢的龙头,不敢再向上攀援。
“你是梁泽的侄子?”
“正是!”
一片静寂,针落可闻。
“梁泽玩弄钱粮,贪腐巨甚!”李晏轻笑道:“荀卿说你亦通经世济民之法,倒也算是家学渊源。”
“先帝宽厚仁爱,不曾连坐。臣必定肝脑涂地,为陛下排忧解难,一是报陛下,二是为伯父赎罪!”
李晏不置可否:“起来说话吧!”
“荀大人和臣提过,先前国库空虚,如今也渐渐充盈了。只是,臣以为,还可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
李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忽然想起,刘允是梁泽举荐的,而眼前这个梁家人,或许与刘允也有些渊源。
“陛下,刘大人只抓了盐税,可并未顾及田垄地头上的钱!”梁从道恭敬拱手道:“将朝廷每年需要的税额直接摊算至州县,每年征收时间为夏秋两季。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为主的租庸调法改为征收金钱为主,以户民财产之多寡为据,将税赋合并征收。“租庸调”和一切杂捐、杂税全部取消,但丁额不废,一年两次征税。”
“你这个法子,朕倒是闻所未闻。”李晏示意赐座,又看了眼荀植,似笑非笑道:“荀卿可同意?”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臣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臣不甚懂这钱粮,这法子梁大人瞒我瞒得紧,臣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这么盘算的。”
李晏紧盯着荀植,可荀植依旧恭谨真挚,从他白净圆胖的脸上挖不出任何东西:“荀卿为朕举荐这么个人才,还真是大公无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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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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