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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良娣 ...
美酒能够加速人们坠入梦境,却不能够完全的消除愁闷。
昏昏沉沉的黑幕压抑着翻动的心绪,挣扎的警惕还是使得沈令仪猛然睁开眼眸。
她的额头依旧隐隐泛着宿醉的疼痛,漆黑的夜幕尚未苏醒,寂寥的深夜载着无边孤寂。
沈令仪起身,绕过满屋盛开的绯月兰,推开角落里的木窗通风。
清凉的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也让混沌的思绪得以喘气。
她真的好疑惑,究竟如何才能算爱,究竟如何才能算作被爱。
爱和恨缠绵交织,根本分不干净。
沈令仪清晰地记着自己所作所为,也对稀里糊涂的感情冲动感到无能为力。
她清醒的理智,始终无法将情感所控制。
陆鸿晏对她坦言所求之物,乃是身为皇室血脉的人之常情,亦是对她推心置腹的表现。
她当然可以选择不遗余力地,顺从本心去帮助他谋权夺位。
沈令仪手指反复摩挲着粗糙的窗框,心底里却止不住地去设想,那陆鸿晏得到世间最尊贵的地位之后呢?
是封她做皇后贵妃,亦或者是对她封官进爵,这些会是真正令她满足或喜悦的东西吗?
沈令仪非是有情饮水饱之人,话本里杜撰出完美的爱情相遇桥段,却丝毫不提及才子佳人婚后生活的细节。
她始终不敢相信永恒凝固的爱意存在。
陆鸿晏既然想要争夺皇位,那她从旁助推无可厚非,至于沈令仪所求的虚无缥缈的爱意与自由......能在此刻曾经拥有过,何须再强求永恒徒增伤悲?
谁也不要为谁舍弃什么,谁也不要为谁刻意牺牲,谁都不要为感情委曲求全。
沈令仪不愿意使得自己将来后悔,也不愿意陆鸿晏将来心生埋怨。
她冷静地眺望着庭树,冷风吹拂后散去执着的酒劲,沈令仪发出疲惫的叹息,心底已有定数。
苏醒的晨光无法轻易唤醒宿醉的人群,唯有彻夜未眠的深闺怨妇,静静欣赏着点点泛白的天色。
沈静姝眼底青黑,出声招呼着起身梳洗打扮。
太子妃彻夜未眠的情况屡见不鲜,侍婢们早对此习以为常,利落地帮着沈静姝收拾妥帖。
“您可是照例要去送太子殿下上朝?”
“这是自然。”
沈静姝望向铜镜中自己,憔悴的脸色已经被粉黛所润红,远远瞧着好似仍旧容光焕发。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本宫可是太子正妻啊......”
沈静姝颐指气使地吩咐完东宫事宜,抚着耳垂坠好的翡翠,缓缓优雅挪步至东宫红门外。
不多时,太子身着朝服款款而来。
见到沈静姝照例在此恭候,太子眼底隐约闪烁起几分不耐,言语里仍旧照顾着她脸面。
“太子妃贤惠,日日都来此送孤上朝,也要多多照顾些自己的身子。”
“能为殿下做事,乃是臣妾的荣幸。”
沈静姝贪婪且留恋地望着太子的容颜,说话的腔调因着长期失宠,难免捎带着几分委屈。
“每月初十是殿下与臣妾约定的时日,昨夜殿下因着事务繁忙未能前来,臣妾万分担忧着殿下过度操劳。”
“无碍,孤心里有数。”
太子浑身的烦躁与敷衍加重,快步登车放落隔绝车帘:“太子妃先回去歇息吧,孤要上朝议事了。”
沈静姝乖巧称是,转身时紧攥的拳头骨节作响。
这些年来她同太子的情分愈发生疏,东宫妻妾更如雨后春笋涌现。
除却每月初十正妻固定的侍寝,沈静姝几乎再难听到夫君传召。
即便如此,昨夜太子还是失约歇在他处。
心潮翻涌着沮丧将沈静姝层层包裹,她咬牙切齿地询问道:“殿下昨夜究竟召谁侍寝?”
“回禀娘娘,是......是赵良娣。”
宫女唯唯诺诺地回答,东宫无人不晓得赵良娣原本的出身,她生怕太子妃将怨气迁怒到自己身上。
沈静姝拳头攥得更紧,好个可恶的赵良娣。
赵良娣,赵茉香,不过是侥幸飞上枝头的麻雀,作威作福的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变成凤凰呢?
她故作诧异地仰头观日:“殿下都已前往上朝议事多时,赵良娣竟还未起身恭送,当真是毫无规矩可言。”
“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是嘲笑本宫教导无方。”
沈静姝气势汹汹地冲入内殿,床榻仰卧着的女子被这来者不善的气势所吵醒,纤细的手臂撩开床帘一角。
轻纱外露出的一截藕臂,星星点点的散布着红痕,晓事者皆是感到面红耳赤,羞赧不敢多瞧。
“烦请太子妃见谅,殿下怜惜妾身昨夜劳累,特地嘱咐过今朝免去请安侍候。”
娇滴滴的狐媚声响起,沈静姝愠怒得眸似喷火。
她抬手屏退周遭侍从,利落地迈步上前,撕扯掉华而不实的轻纱床帘。
撤去隐约的遮掩,衣衫不整的赵茉香青丝散落,香肩半露,正好整以暇地盯着沈静姝瞧。
“不知廉耻。”沈静姝嫌弃地啐了口。
赵茉香佯装疑惑:“妾身不懂娘娘这是何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也胆敢和本宫叫板?”沈静姝气急败坏地手指着她的面门,“昨日是何日期你可清楚?”
“这个妾身知道,昨日是初十呢。”
赵茉香娇滴滴的笑声依旧:“若妾身还是娘娘的婢女,那么自然不配与您说话。”
“可眼下已然今非昔比,太子殿下说妾身配得到,那么妾身就担得起这份宠幸。”
“赵茉香,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吗?”
赵茉香笑意凝滞,使劲反握住沈静姝的指尖:“尊称您一句娘娘,太子妃便看不清局势,分不清天高地厚吗?”
“您不能生育的事情人尽皆知,何况身负着未能照看好皇长孙的重罪,是殿下竭力求情才保留着现在的地位。”
昔日痛楚划过脑海,赵茉香眼神闪烁着强烈的恨意:“尚书夫人畏罪自尽的真相,需要妾身再重复给娘娘听吗?”
沈静姝猛然甩开她的牵制:“真是个下-贱东西。”
她掏出随身手帕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像是触碰到何种腌臜东西一样恶心至极。
“妾身是下-贱,当然比不得娘娘您尊贵万千。”
赵茉香坐直身躯,心疼地弯腰拾起被撕坏的漂亮床帘,吹了吹表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娘娘能够维持今日的地位,已经是殿下格外开恩,您又何必再不自量力的去奢求恩宠呢?”
“倘若当年是妾身犯下那等罪行,只恨不得三尺白绫了结自己来赎罪,哪能像娘娘您这般心安理得地活着?”
赵茉香噙着冷笑,直勾勾瞪着眼前之人。
地牢鼠疫事发后,她便知晓自己所有亲人都被沈静姝以雷霆手段解决掉。她苟延残喘着换得如今地位,只恨不得将沈静姝千刀万剐。
赵茉香能够成为今日的赵良娣,沈静姝功不可没。
“啪”的一声脆响,沈静姝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尖锐的护甲在赵茉香脸颊划出几道红血痕,瞧着愈发让人生起强烈的保护欲来。
同时也因着这毫不留情的力道,沈静姝小指的护甲被甩飞出去,露出断指那截乌黑丑陋的伤口。
“妾身谨记太子妃娘娘教诲。”
赵茉香捂着脸颊,眼神却落在沈静姝暴-露的伤处嘲讽道:“可娘娘您也不要忘了事实,您离着下-贱一词又有多遥远呢?”
“别再挑衅本宫,否则休要怪本宫无情。”
沈静姝将手掌缩进袖摆里,逃也似的转身离去。
华贵的衣裳首饰遮不住她的色厉内荏,沈静姝回屋将门窗紧闭后蜷缩在软榻里,双臂紧紧地将自己环抱住。
她无法再生育,甚至背负着照看皇长孙不利的罪名。
慕容氏悄悄畏罪自裁,太子表面不再追究,可对她就此仅剩疏离与厌恶。
若这一切悲剧的缘由都是沈令仪,可为何即便是沈令仪死在地牢这么多年,她的痛苦依旧未能得到改变?
沈静姝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她发疯般砸碎了屋内的花瓶茶碗,满地狼籍里沈静姝无力地瘫坐着,不甘心地连连喘着粗气。
她仍然是尊贵的太子妃,她还没有输呢!
如今陛下病况日笃,若是陛下能够......太子顺利即位后,她依旧是尊贵无比的中宫皇后!
“沈令仪都怪你,即便你死得其所,你却依旧阴魂不散地阻挠着本宫的福运。”
似是福至心灵,沈静姝倏然间展开一抹诡异的微笑:“你若让本宫不好过,本宫便让你在意的人也都通通不好过......”
恶毒的想法从萌芽到执行不过短短几日。
京都各类名流女眷讶异地收到太子妃宴会的请帖,邀请众位贵妇前来东宫共赏红梅。
于情于理,薛长沅自当赫然在列。
彼时她刚刚将女儿成功哄睡,手指反复摩挲着烫金的请帖,凝视着太子妃娟秀的字迹出怔。
而二皇子正仰卧在旁侧温书。
他见薛长沅呆呆地凝视着请帖,便好奇地起身凑头过来:“何事竟引得长沅妹妹这副模样?”
得知是东宫请柬,二皇子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近来并无节庆,距离花期也是相隔甚远,太子妃此番设宴当真是奇怪。”
“长沅妹妹若是不愿前往,我便替你将此事推脱过去。”
昏黄的烛火里,二皇子眼底浮现几分狠戾。
薛长沅思索再三后,微微摇头拒绝好意。
“太子妃自皇长孙薨逝后便格外低调,此番大张旗鼓地设宴邀请,定然是有要事宣布。”
她随手将请帖抛掷一边,遮盖住背面的字迹。
“其实妾身倒是格外好奇,究竟所为何事。”
“那便都听长沅妹妹的想法。”二皇子温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说罢,他旋即又笑着将方才所温书籍递到薛长沅面前:“此书所记离奇驳杂,翻阅起来颇为新鲜,长沅妹妹不若与我共阅一二?”
薛长沅微笑颔首,脑袋靠在二皇子的肩膀上陪他读书,心思却早就飘到远方去。
请帖背面专程题着三个小字,沈令仪的姓名,熟悉得容不得薛长沅将其忽视。
沈静姝怕不是专程设置鸿门宴,且用亡故之人为诱饵作幌欺瞒,此举当真是值得唾弃。
薛长沅幽幽叹气,抬眸望着不远处睡熟的女儿,以及身边沉迷山水诗文的丈夫,心思沉沉闷闷的。
也罢,那她便如约而至,瞧瞧沈静姝究竟是何居心。
最近尊嘟忙的飞起,会抽时间更新的,相信我不会坑的!!!还有看到这里的读者宝宝可不可以留个爪爪,让我知道你们都在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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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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