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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入仙门小师妹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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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被女孩喜出望外的神情搞得晕头转向,但随即反应过来:
“这些天一直都在藏书阁里,不甚日夜颠倒了。”
玄心殿的藏书阁吗?她找过了啊。
洛予眼下一片乌青,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你今日为何醒得这般早?”
往常无论自己是起大早出门、还是入夜后晚归,她都在安安稳稳地睡觉。
“我……有点饿了。”
嗯?
再三拒绝不成,洛予也被邀请一起吃这异常早的早餐。
看着色香俱全的菜肴,洛予夹起一大块放进嘴里,不成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盐块攻击,最后只能生生吞下去。
难不成,她这几天都在吃这种东西?
当江岁礼也夹到这盘菜时,空气彻底凝固了。
看到女孩手忙脚乱端着茶杯漱口,忍耐已久的洛予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江岁礼红着脸小声解释:“大概是起太早了,还不清醒。”
洛予正欲开口,却突然抬起手来,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留下蓝色痕迹,随即凭空出现了几行字。
还未等江岁礼看清内容,洛予便再次抬手抹去了所有。
“我有要事要同掌门商议。”随即起身径直走出了玄心殿。
掌门,回来了?
江岁礼呆呆地望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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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
“哦?这次倒是准时。”
常书言踏入房中发现洛予已经早早候着,也是前所未见。
“掌门外出可还一切顺利?”
常书言抖落肩上的雪,眯起眼睛:“行了,说正事吧。”
“此毒,没有解药。”
常书言听及此处,握紧了手里的茶杯,巨烈压迫下,瓷器几近碎裂。
洛予也在一旁落座,眼神同样晦暗不明:“古籍里的净化秘术施展困难,书页也残缺不全……”
“如今只能用法力强行压制。”
寒意钻入室内,相商无果后洛予起身准备离开。
“洛予。”常书言轻轻牵起嘴角,“你终归还是同意了。”
洛予身形一顿、沉默半晌:“关乎人命,不敢不为。”
回头看到掌门温和的笑容,洛予皱起眉头:“你一开始就认定她会选我?”
见他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姿态,洛予暗暗握紧了拳:也算准他不会坐视不管。
“为什么?”
常书言没有回答,但弯腰抬手间竟有几分郑重:“在此替小岁谢三长老费心。”
洛予笑了笑:他可不会忘,他这从前的小师叔、现今的掌门,向来都是最会算计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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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礼看着床边被重复整理又散开的小包袱,心底有些泄气:真的要离开吗?
“砰砰——”
江岁礼向门口看去,洛予正倚着门框看她。
“三长老,你回来啦。”同样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洛予瞥见了床边的行李,又转头看向她:
“你真的想要拜我为师?”
江岁礼轻轻点头。
“为何?”
江岁礼脑中一团乱麻:
“因为……因为……”
因为不论是调查母亲被害、还是修习法术疗伤,他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近来这些目的却令她愈发愧疚不安。
洛予大手一挥,似乎无论江岁礼要说什么都不影响,他的眸光锐利,誓要将其一举看穿: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并非常人,甚至可能是脾性古怪的妖魔呢?”
江岁礼眼眸微垂:果然还在想尽办法逼退她。
“三长老就是三长老。”
江岁礼看向洛予,却看不见他右眼闪烁的可怖红光。
“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有信心可以承担后果。”
虽然并不觉得能在最后关头打动他,但还是将真实想法说出。
江岁礼垂下脑袋,没有看到洛予在轻轻点头: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积极乐观,突然有些好奇她在得知全部真相时的反应有多令人“痛心”。
转念又止住这颇为诡异的兴奋,神色黯淡:
倘若可以成功救下一人,便不能说他的挣扎毫无意义了吧。
或许当真就如她所言呢……
等待被下最后通牒的时间过分漫长。
突然,手臂从身侧被人拉起,江岁礼抬眼便见一枚刻有“玄心”二字的雕花玉牌落到她的掌心。
洛予看着女孩疑惑的表情,一字一顿:“即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江岁礼的目光瞬间从玉牌上移开,紧紧盯着眼前人,半晌没有开口。
见女孩同那日在大殿里一样,像木偶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洛予拿回玉牌、亲手为她挂在腰上:
“现在,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江岁礼把他的话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反应过来时立马站正:“是,师父!”
.
洛予随意交代几句后再次离开了玄心殿,也没有举办什么拜师礼。
江岁礼呆在房间安心地折腾起自己的小包袱,忽然听见院内传来声响。
“三长老,三长老?”
“你要的东西我家师父找到了。”
只见一女弟子正大大咧咧朝这边走来,手指上晃悠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她四处张望,终于发现了从房间里探出头的江岁礼,随即大摇大摆地走上前。
“师、师姐好。”江岁礼认出她是刚入山门时为自己带路的弟子。
听及此,女弟子先是一愣,随即竟是侧身偷笑起来:
“看来,你确实拜了三长老为师。”
“嗯,这身装扮不错。”
这语气让江岁礼意识到她十分受用这个称呼:“谢谢师姐。”
因为一句话,这位月芽师姐就已经亲昵地搂上了她的肩膀:
“话说你为什么选三长老啊?”月芽满脸问号,“听说掌门那天喊来五个长老让你随便挑啊。”
还没等江岁礼开口,月芽又转着眼珠想:“该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你就是图三长老那张脸吧?”
江岁礼差点被口水呛死,捂着胸口咳嗽不停:这个门派的弟子都这么八卦吗?谣言还传得这么离奇。
不过初见师父时,她确实以为唯一靠谱的就是他的颜值了。
月芽拍拍她的后背:“啧啧啧,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江岁礼急得红了脸:“咳咳,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芽还是自顾自地说:“你真的是亏大了!”
“选谁不比三长老强啊?在凌云派,却不修剑道,还整天吊儿郎当的……”
“我——咳咳。”直起腰,“我师父很好的。”
“他很厉害!”
江岁礼连忙为自己软磨硬泡才成功拜师的师父正名。
况且,这可是玄心殿,一介弟子怎能在他人地盘非议师长,这三长老在门派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任谁都能说一句。
是啊,不厉害的话怎能以一己之力惹得诸位长老一起吹胡子瞪眼呢?一人毁去九云楼千年屏障的丰功伟绩也还历历在目呢……
月芽也只得摆摆手,小徒弟对新师父的敬仰,她也不忍心破坏:
“你初来乍到,还没在门内逛过吧?”
“今日得空,就让你师姐我带你好好地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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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月芽御剑飞在高空中,腰被身后的江岁礼死死抱住。
“安啦、安啦。”月芽还是心情大好的样子,“我说你就睁开眼睛看看嘛,我们这天下第一仙门的风景可是很不错的。”
江岁礼试探性睁开一只眼睛,瞥见脚下飞速划过的树影赶忙又闭了回去:“你、你怎么知道我闭着眼睛?”
月芽头也不回:“你的脸一直贴着我的腰,能看见才怪呢。”
这样的高度,任谁都会害怕……
“人生总有第一次,多多尝试就好了。”
“况且,这御剑之术,你日后必定要学的。”
“啊?”江岁礼满脸拒绝地抬起头,又转念一想,“我师父会瞬间移动,我学这个就好。”
“这么厉害?!”月芽惊叹道,“进入凌云派这么久,也确实没见识过这门内唯一符修的符咒法术。”
月芽对这位三长老的看法顿时就转变了不少。
“哎?下面好多人啊。”
江岁礼透过腰间的缝隙,瞄到薄雾底下有一群弟子在舞剑。
月芽也向下看去:“嗷,这是云盟广场,我们已经到山门前了。”
江岁礼也回想起自己初到凌云派时的场景,彼时众弟子也如现在一般整齐有序地展露剑招,气势雄伟,让她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我跟你说啊,马上要到终期考核——”
“哎——”
月芽转身就要同身后的江岁礼抱怨一番,却因动作太大、身体失衡,脚下的长剑不受控制地乱晃起来。
“师姐!”
江岁礼的手从月芽腰间滑落,身体顿时向后倒去,四肢不断挣扎晃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她一起坠落。
完了……
广场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弟子们纷纷停下动作、仰头向天上看去。
声音逐渐放大,两抹人影也不断清晰、并迅速下坠。
广场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发觉危险时,一男一女两名弟子即刻同时跃起,奋力向那二人飞去,身姿之轻盈又引来底下一阵惊叹。
预想中粉身碎骨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江岁礼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落地。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位美貌极具攻击性的女弟子,但江岁礼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女弟子轻轻笑着,见她半晌还没有从自己怀中下来的意思,随即询问道:“没事吧?”
江岁礼反应过来,忙收回揽在她脖间的手。
女弟子同样温柔地弯腰放她下来,又在她因腿软跌倒时快速托住。
另一边,月芽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冰冷的脸,立马“腾”的从他怀中跳下:
完了完了完了……
踉踉跄跄地拉开距离后,姿态可以算是鬼鬼祟祟:
“景、景元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