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父有点靠谱》橘子顽皮

4、初入仙门小师妹4

　　男弟子没有搭话也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整理被拽开的衣领和袖口，但依旧可见其令人忌惮的阴沉脸色。
　　而那名女弟子闻声朝月芽走了过去。

　　“揽星、师姐。”月芽自知难逃责罚，乖乖低下了头。
　　跟过来的江岁礼也默默低下头去：
　　刚拜师，就闯祸。
　　课还没上，惩罚倒要先领一套，她果然有成为刺头的潜质。

　　月芽讲完来龙去脉后果然受到了责问，大师姐不改面色的压迫感，江岁礼算是见识到了。
　　“胡闹！”
　　“现在去书阁罚抄静心咒，老规矩，也给我好好练练你那一手字。”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男弟子却将目光一直放在江岁礼身上。
　　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江岁礼也看了过去：
　　是那晚在落星崖遇到的师兄！原来，他叫常景元啊。
　　“师、兄。”
　　江岁礼小声问候，他也不改面色地小声应答。

　　揽星转身看向江岁礼：“你也不可再跟着她胡闹了。”
　　“月芽同样是入门不久的新弟子，御剑飞行还不熟练。”
　　头如小鸡啄米般点了又点，江岁礼也是毫不知情地被坑了一把。

　　正要离开时，周围大大小小的议论声才慢慢入耳：
　　“她就是掌门前些日子带回来的小姑娘吧？”
　　“没错没错，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人物。”
　　“这么小的……大人物？”
　　“你可没见当时的场景，那可是咱掌门手牵着手领进山门的。”

　　“何时见掌门对一个弟子这般关照？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啊！”
　　嚼舌根的弟子看了眼故事主角的方向：“啧啧啧，亲儿子都没有过。”
　　“可掌门不是出山去平木溪镇的妖祟吗？怎得还捡回来个小姑娘？”
　　“谁知道呢。”
　　“那还不是拜了三长老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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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岁礼悄悄攥住掌心，尽管当初入山门时十分紧张，但这闲言碎语也听得大差不差。
　　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依片面所见去恶意揣度，还在名门正派之中。
　　但又想到那几个朝自己挥剑的弟子，便不觉得稀奇了。
　　况且师父说过，不必同这些人争辩。

　　常景元的脸也是黑到极点，这般荒唐场景他同样不是第一次见，至于对他本人明里暗里的讽刺，平日里早已见多不怪，更不屑于争。
　　如今却是朝着女孩大步走去：“我送你回去。”
　　冰冷的视线扫向周围，空气都停滞了几秒。议论归议论，这位师兄的气场，大家还是惧怕的，甚至有几人试图将自己庞大的身躯隐在细小的石柱后。

　　江岁礼刚准备道谢，便被另一道声音吸引过去。
　　“不必麻烦了。”
　　师父？

　　洛予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来到女孩身边：“我的徒弟，还是由我自己来管吧？”
　　说罢还冲着常景元挑挑眉，飞扬却不凌乱的发丝也在昭示主人的意气风发。
　　常景元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就来气，白眼翻了又翻。

　　江岁礼也纳闷了，一个长老为何会同一名弟子不对付，还幼稚地逞这口舌之快。
　　不过他的年纪看起来也确实没长他们几岁。

　　师徒二人离开后，常景元还望着他们的背影愤愤不平，揽星却对他刚才的举动有些意外。
　　可周围的聒噪声却再次响起，终于得空应对的揽星随即呵声道：“破云剑诀第三式，一百遍！”
　　“做不完不许吃饭！”

　　.
　　江岁礼乖乖跟在洛予身后回到了玄心殿，二人一路无言。

　　女孩正准备进屋跟师父检讨，对方已然发现了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她。

　　洛予起身撑起胳膊、揉了揉眉心：“有事？”
　　看他满脸疲倦的模样，江岁礼更心虚了：“师父对不起。”
　　“啊？”
　　洛予睁开眼睛，有些疑惑，随即又明白过来：“你没做错任何事，不必道歉。”

　　“好了，把头抬起来。”
　　尽管已经累到快要晕厥，他还是放轻语调：“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随为师下山。”

　　下山？
　　刚拜完师就要下山吗？
　　“我不用先上课、学习法术之类的吗？”
　　“不急。”洛予抿了口茶，“况且学习法术也不拘泥于一个地方。”
　　“你跟着我便是。”

　　洛予侧卧在床榻上，全身乏力，却终于在沉稳的心跳声中找到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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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走就走，江岁礼由衷佩服自家师父的行动力，一早便被他拖出玄心殿。

　　“师父，一定要这么早吗？”
　　江岁礼手里的饼塞了又塞，就是进不到嘴里。
　　洛予只是自顾自下台阶，将徒弟远远落在身后。
　　江岁礼腹诽道：昨天那么累，不应当是睡不到日上三竿不起的吗？

　　头顶的声响吸引了女孩的目光，抬眼望去是御剑飞行的同门。
　　见他们转瞬消失在眼前，渴望的目光随即投到了师父身上。

　　“师父，能不能——”
　　“不能。”斩钉截铁。
　　江岁礼举着饼愣住了。

　　洛予转身摆摆手：“为师并无佩剑。”
　　又补充道：“符纸也用完了，等到了山下才能补上。”
　　几句话就把徒弟的退路斩得干干净净。

　　呜——
　　台阶有多长，江岁礼内心的哭声就有多长。
　　常年坐在书桌前、体育课又被砍光的人，体力能有多好？
　　走到最后，天在晃，地也在晃。
　　可师父不知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也不怕耽搁，就这么看着她龟速挪动。

　　看着终于跌到终点的徒弟，洛予眉毛一扬：“有数清山门前有多少级台阶吗？”
　　江岁礼晃了晃脑袋，试图拉回早已飘走的灵魂。
　　“这样啊，那等上山时再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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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予眯起双眼摇头道：“这，便是为师教授你的第一课。”
　　刻骨铭心的第一课。

　　哎？
　　只是愣个神的功夫，江岁礼就被带到了城外。

　　“方才发现，还有一张。”洛予吹走了手中尚未燃尽的符纸。
　　江岁礼扯了扯嘴角，虽然，但是……人还是要知足：
　　“多谢、师父。”

　　“行了。”洛予一手搀着江岁礼进入城内：“这便是黎国都城——青阳。”
　　街道两旁尽是满客的商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上，商贩和百姓此起彼伏的声音也让江岁礼见识到古都的繁盛。
　　一路上，江岁礼的眼珠子就没停转过，直到被洛予拖入一家外观称得上奢华的酒楼。

　　“两间客房。”
　　洛予轻车熟路，江岁礼还在望着店内眼花缭乱的布置愣神。
　　许是人多吵闹，洛予喊了好几声也没见江岁礼回应，索性直接推着她的肩膀上楼。
　　“痛痛痛痛痛——”被迫弯曲的膝盖将疼痛不断传向大脑。

　　打开房门，女孩被按在圆凳上。
　　“师父？”江岁礼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声。
　　“别动。”洛予半晌才出声，随即蹲下身去，“倘若下午还想随我出门，就乖乖听话。”
　　一股暖流穿过衣袍渗进膝盖里，腿上的酸痛渐渐消失。
　　“谢谢、师父。”

　　“既然是教我的第一课，师父又为什么帮我？”
　　“我若不出手，就凭你这身板，只怕后半辈子都要长跪不起了。”

　　掌门没有说，他自然也没有提，徒弟还不知道毒发后她会慢慢丧失知觉，直到五感全失、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而单靠法力压制是不够的。

　　洛予起身坐在桌前倒茶：“修炼不急一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万事都得靠自己。”
　　江岁礼乖乖应了。

　　“公子、小姐，你们的菜上齐了。”
　　洛予招呼江岁礼坐下：“来尝尝，千味坊的招牌菜。”
　　江岁礼看着师父手中不见停下的筷子，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真是个变幻莫测的人。

　　好几个菜碟很快见底，江岁礼撇嘴道：“师父是因为喜欢这些菜，才选择住在这里？”
　　“答对了。”

　　好单纯的理由啊……
　　起初看这家酒楼，以为并非什么正经吃饭的地儿，莺歌燕舞它样样不缺，装潢也是耀眼夺目。
　　还惊叹师父恢复得过于迅速，以至于前些天还在失魂落魄，如今倒乐于美女歌舞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一家面面俱到、无可挑剔的酒楼。

　　“很贵的吧？”
　　洛予看见徒儿那副担忧的表情也是忍俊不禁：“付不起，可以抵了你去换钱。”

　　.
　　不知何时，外面的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尖叫哄闹，还有刀剑碰撞的声响。
　　洛予和徒弟对视一眼后看向门边，又起身慢慢靠近。
　　江岁礼也停下筷子、紧张起来：这又是什么剧情？！

　　刚靠近门口，便有一人翻身进来，死死抵住门板。
　　洛予闪身躲开，回头看见缩在床角的江岁礼，想要上前护她，腿还没有抬起就被锁在了原地。
　　“别动！”陌生人出声喝止，手指轻轻转动便捆住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