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Road》鸢尾君

4、第 4 章

　　3.
　　他们四人聚在了克洛泽的房间里，——不出所料的就连巴拉克的护照也没有了踪影。

　　巴拉克和波尔蒂很自然地在克洛泽的床边上坐了下来，只有施魏因施泰格稍懂礼节拖了张椅子并排和克洛泽坐下。

　　“我们在想同一样的东西吗？”

　　这次是施魏因施泰格提问。

　　巴拉克和他对视了一下，又看看坐在对面的克洛泽，然后他们双双对施魏因施泰格点了点头。

　　“你们在想什么？”只有波尔蒂不清楚状况地问道，“那个叫穆勒的小鬼？他看起来真不入流，那个发型，真不知道Jurgen怎么会当他的老师。”

　　施魏因施泰格直接忽略了自己的挚友，继续问下去“你觉得我们的护照是什么时候丢的？”

　　“比埃尔霍夫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克洛泽说道，我的护照一直在我的夹克口袋里，挂在房间里。

　　“我和波尔蒂的本应该在我的背包里，”

　　“我倒觉得不太可能是他，”巴拉克总结道，“我记得我的护照应该一直在我上衣口袋里没有离身过。”

　　“或许也有可能他让别人，比如那个穆勒小子，到我们的房间里拿了护照？然后近身偷走了Micha的？”施魏因施泰格问道。

　　“话说你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护照是什么时候？”克洛泽发问，努力厘清这一切的顺序。

　　“我过完海关就把护照扔给Bastian了。”波尔蒂把腿盘起来，望了望施魏因施泰格。

　　“说道近身偷走…………”巴拉克若有所思地往后仰了仰靠在了床头上。

　　“难道是那个什么找我们搭车的怪小子？”波尔蒂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他跟你们几个都有近身接触，跟你们握手什么的，说他是不莱梅来的，还拄着一副拐杖转移人注意力！”

　　“恩……”克洛泽沉吟了一下，确实那个叫□□的执意要和他们所有人握手确实是很奇怪。何况比埃尔霍夫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扣下他们的护照呢？

　　“这件事情我们要告诉比埃尔霍夫吗？”施魏因施泰格瞅了瞅巴拉克和克洛泽问道。

　　“他迟早会知道，何况这下丢了护照你们必须周一去一趟洛杉矶的德国领事馆了。”巴拉克分析道，“虽然这家伙也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你们？你不是也得去领事馆吗？”波尔蒂挑刺。

　　“当然，我也得去，我会先打几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关系网……”巴拉克补充道。

　　施魏因施泰格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好，护照的事情暂时这么处理，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要讨论。”

　　克洛泽跟巴拉克交换了一个眼色，“你也生疑了对吧。”

　　………………

　　晚饭前波尔蒂和克洛泽找到穆勒，请他带着他们到附近逛一逛。穆勒欣然领命，开着比埃尔霍夫的奥迪载着两位游客就出去了。

　　“如果可能找间咖啡店好吗？Thomas。”坐在后座的克洛泽说道。他的学生大多和穆勒一个年级，他对这个年龄的孩子多少有点了解。

　　“当然没问题，Miro……”他似乎觉察到对方并没有给他称呼名字的准许，而坐在副驾驶的那位波尔蒂先生甚至从手里的iphone上抬起头来看着他，“Miro……slav……Klose……先生。”他无奈补完整个句子。

　　“你可以叫我Miroslav或者Miro，我们都是Jurgen的学生。”克洛泽笑了笑，不禁对这个毛头小子多了点好感。

　　“是啊，Jurgen总不让我叫他Klinsmann教授。”穆勒一边开车一遍笑道。

　　“你是说，Jurgen曾经，不让你叫他Klinsmann教授？”克洛泽纠正他的时态。对于一个死去的人，应该用过去时的。

　　“啊，好吧……”穆勒嘟噜了一下。

　　“你停下车来好吗？我有点头晕。” 克洛泽把手搭在穆勒的肩膀上。

　　“怎么了Miro……先生？”嘴里问着，他还是听话地把车靠边了。

　　“好了，Thomas，是吗”,车在路边的拐角停车位停下的时候，久不说话的波尔蒂收起Iphone，抬起头来斜嘴看了看穆勒，在穆勒把车熄火的一瞬间利落地拔出了车钥匙扔给了后座的克洛泽。“现在我们有点东西要问你。”

　　………………

　　另一边，巴拉克和施魏因施泰格在厨房找到了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桌前的比埃尔霍夫。

　　“加州本地的？”巴拉克问道。

　　“澳洲的，你们也来一杯？”

　　施魏因施泰格倒是没有拒绝，接过酒杯给自己和巴拉克都倒上了半杯。

　　“Oliver，我刚才无聊打电话给附近的几座教堂，”巴拉克轻轻摇了手里的红酒杯，“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在后天安排在克林斯曼名下葬礼仪式。”

　　比埃尔霍夫似乎很吃惊地望了望对面的两人，“你打电话给每间教堂？”

　　“更何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Jurgen并不是教徒。”巴拉克补充道。

　　“…………”比埃尔霍夫苦笑。

　　“拉姆和弗林斯他们并没有得到通知，我刚得到回复。而这几周的本地报纸讣告栏，也并没有刊登过他的讣告。”施魏因施泰格补充道。“我刚上网查过了。”

　　“你知道他是个低调的人。”比埃尔霍夫抿了口红酒说道。

　　“那我们认识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巴拉克和施魏因施泰格对望一下，然后都笑了。

　　“这么说吧，比埃尔霍夫医生，”巴拉克放下酒杯，走到比埃尔霍夫站着的那一侧，贴近到了他的身边，“我们几个既然都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对Jurgen感情非同一般，”比埃尔霍夫见他颇具压迫力的靠过来，也并没有后退。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现在是说明白的好时候。”

　　这样的场景让施魏因施泰格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候他们瞒着Jurgen出去跟隔壁寝室的人闹事，常常是波尔蒂挑起事端，最后米夏来带头摆平。正在施魏因施泰格觉得会有好戏看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他们几个回头看到穆勒摸着自己的头啊啊啊地叫着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得意的克洛泽和波尔蒂。

　　“Oliver……他们看穿了……我讲不清楚你跟他们说吧。”

　　…………

　　他们又一次坐上了那辆range rover，这一次穆勒在前面开车，波尔蒂坐在了副驾驶，剩下三人坐在后面。

　　比埃尔霍夫则自己开了辆奥迪走在前面，说要去处理点事情。

　　穆勒上了车就安静无比，无论是波尔蒂还是克洛泽，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都是徒劳。“到了你们就明白了。Oliver会跟你们解释的。”

　　天色已经暗了，他们在暮色中开了好一会儿，坐在窗边的巴拉克终于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的导师，究竟还在不在人世？”

　　他们几个装作忽略掉了他问话里的颤音。穆勒只是看了后视镜说，“就快到了。”

　　坐在巴拉克和施魏因施泰格中间的克洛泽伸手搜寻了一下，摸到了他的手。不出所料的冰冷。那只冰冷的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

　　…………

　　他们下了高速在小路上弯了一会儿，早就不见比埃尔霍夫的影子。等车在一处民用住宅区停下来，波尔蒂仍然习惯性地抢了穆勒的车钥匙。
　　“以防万一。”他这么说道，巴拉克居然赞许地笑了笑。

　　好在穆勒也只是嚷嚷了几声，并没有认真，“反正是Oliver的车。”他这么说着走到一间木屋前，直接打开了门示意他们进去。

　　一楼是客厅，却并没有人在，穆勒回头关上门，然后带头朝楼梯上走去。他们跟着穆勒往狭窄的木质楼梯上爬，爬到了二楼，见到楼上有个阁楼，穆勒拉着梯子爬了上去。波尔蒂率先跟上去，施魏因施泰格和克洛泽跟着。巴拉克则似乎对这里的一切仍然有点疑忌，因而留在了最后。

　　克洛泽头刚露出地板，就看到波尔蒂纵身一跃朝阁楼角落一个人影扑过去。

　　“Jurgen！！！”

　　施魏因施泰格也扑过去。

　　是的，克洛泽甚至借着暗黄的灯光看到了那人淡金色的头发！

　　穆勒在旁边拉了他一把，他很快地爬到了阁楼上，跪倒在正抱在一起的三个人旁边。“Jurgen！Jurgen！真的是你？！”

　　克林斯曼费力地在波尔蒂的熊抱下调整出一整张脸来，对着克洛泽，“Miro，真的是我。我亲爱的Miro，还有Bastian，Lukas快要勒死我了。”

　　“还有你，亲爱的Micha。我真高兴你们能来。”克林斯曼对着刚爬上阁楼完全愣在那里的巴拉克说道。

　　就这样^^克林氏吐出了满是鸭梨的便当（滚……一开始是你塞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