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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纯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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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罔戴着墨镜,嘴里叼着一根烟,直接开门大喊:“吕哥!看这他妈是什么!”说完换了鞋子,行云流水地进了门。
呜呜被林罔吵到,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虽然还瘫在地上,却大声叫了起来,发出很凶的“呜呜”声。
吕渊殷见这温馨的场景被打破,皱了皱眉,不悦地说:“林老二!你吵到呜呜了。”
林罔摘下墨镜,笑了笑,抱歉地说:“我也不知道小呜呜在休息啊。”
呜呜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林罔,就把身体向下压,高高摇着尾巴,一副想扑向林罔的样子。
林罔愣了愣,见情况不妙,刚想跑就被呜呜扑倒。183cm的大男人摔在地上,呜呜傲娇地摇着高翘的尾巴,还用后脚踩了踩林罔的手。
银澈转身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对呜呜招招手说:“呜呜,过来。”
呜呜一听银澈的召唤,摇着尾巴高兴地飞快跑到银澈怀里求摸摸。
银澈假装生气,却依旧温柔地说:“呜呜,这样子做是不对的,对客人很不礼貌。”
呜呜没想到银澈没摸自己还批评了自己,觉得很委屈,发出“呜呜”声表示难过,又跑到吕渊殷怀里求安慰。
没想到吕渊殷看了看银澈,轻拍呜呜的小脑袋说:“呜呜,很没有礼貌。”
呜呜灰溜溜地跑到林罔身边,咬着林罔的裤腿拉到沙发旁,然后坐下叫了叫,示意林罔也学自己坐下。
林罔一脸懵逼,抓了抓脑袋:“哈?它这是在教我坐沙发,还是邀请我坐沙发?”
银澈小声笑了笑,林罔见银澈也在,又看了看呜呜正乖乖吐着舌头看向银澈求夸奖,更摸不着头脑了。
林罔很生气地质问呜呜:“Why!我他妈来了这么多次,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对待过我!”
“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
吕渊殷拍了拍手,呜呜立马看向他,等待主人发令。“呜呜,去玩吧。”
呜呜一溜烟跑了,没有多余的动作。
吕渊殷淡然看向林罔,见他一脸嬉皮笑脸像个小混混,看着就不省心,问道:“林老二,你来干什么?”
林罔答非所问,反问:“你不是早上8点的飞机吗?怎么改了?”
吕渊殷淡淡说:“是你脑子有问题记错了。”
林罔没怀疑,欣然接受,还很兴奋地说:“哦,是吗?不管了,反正我给你送宝贝来了。”
林罔大声说:“把画抬进来!”只见一个个身穿西装、戴墨镜的人把画搬了上来。他得意洋洋地说:“看看!这是我淘到的画,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故的是吧?”
吕渊殷示意搬画的人把画放到银澈面前,微笑着看向他,温柔地说:“你看看。”
画像上是一位慈祥可爱的老太太,法国人,身穿白色裙子,戴着白珍珠耳环和项链,头上插着一朵黑玫瑰,笑得很开心。
银澈看到画上的人,不禁一愣,目光里情绪复杂:“这画叫做《挚爱》,画上的人是国外很顶级的雕刻家,布格先生的雕塑都是她言传身教的成果。”
他低声继续说:“而画面上的人正是故的亡妻。”
“故很爱他的妻子,但可惜她先去世了,还未曾染满一头白发,就早早离开了人世。”
吕渊殷看着银澈,虽然他没一直盯着画,但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轻声询问:“还有吗?”
银澈不自然地淡淡笑道:“画风很可爱,他并未用自己平日的画风,因为他认为自己的爱人在眼中依旧是年少时那个从未长大的少女。”
“这样的画风能展示,他的亡妻在自己心中的纯真、生动、可爱、坚贞……”
林罔听到这,见画上没有一个字,便大喊:“牛逼!”
吕渊殷静静看着银澈的双眼,很欣赏地说:“分析得很生动,就好像故画家亲自在我面前分析一样。”
林罔拍了拍银澈的肩膀:“哇,你他妈这么牛逼,你是怎么知道的?”
银澈微笑着说:“一位优秀的画师,能通过自己笔下的线条,勾勒出想传递的想法或想说的话;而一位合格的画师,也能从画的内容、背景、画风、人物、色彩中,与另一位画师共情。”
林罔为银澈使劲鼓掌,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哇,牛逼!”
吕渊殷一直沉浸在银澈的发言中,却被林罔一句又一句的“牛逼”拉回现实。他挂着假笑说:“林老二,你是不是没读过书?除了那两个字,你的嘴就不会蹦出几个文明词了吗?”
林罔认真想了想,说:“哇,真棒!”
吕渊殷听着这儿童式发言,无奈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银澈笑得很可爱:“林先生真坦率,大大咧咧的,很豪迈。”
林罔一听,激动得嘴角上扬,兴奋地看向银澈,又骄傲地对吕渊殷说:“哥,见到了没有!这就是我的伯乐!”
吕渊殷皱了皱眉,为林罔的无知无畏“鼓掌”,又贱兮兮地说:“马老二,也就银澈,能把你的草包讲得这么清新脱俗。”
林罔一听称呼,两眼一抹黑,疑惑道:“哈?我怎么又变成马老二了?”
银澈微笑着细心讲解:“是伯乐与千里马。”
林罔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哦哦。”
吕渊殷冷笑一声:“当时就让你多去学校上学,怎么说也能多识几个字,你偏不去。”
林罔委屈巴巴地对银澈说:“银澈你看看!孟哥和吕哥都嫌弃我,就只有你愿意好好跟我讲,还不嫌弃我。”
“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兄弟了!哥罩着你!”
银澈明媚一笑,乖巧地点头:“好!林哥哥。”
林罔欣慰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我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那我以后就叫你银弟吧!”
银澈乖乖点头,纯洁一笑:“好!”
一旁的吕渊殷倒吸一口凉气,把银澈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说:“银澈,少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会降低智商。”
银澈愣了愣,顿感茫然,一双纯澈的眼睛看向吕渊殷,呆呆地反问:“啊?有吗?”
吕渊殷极其认真地点头,慎重地说:“嗯,而且就在刚刚。”
他转头看向林罔,皱了皱眉:“马老二,你能不能重新叫一个?”
“你不听听自己刚刚叫的是什么?”
林罔心大,没反应过来吕渊殷前前后后的行为,更疑惑了,以他的智商实在无法瞬间理解:“啊?不是吕哥,没毛病啊。”
“这不就是银弟吗……呃……不是,吕渊殷!是你想象龌龊!我们小银澈思想多单纯啊,你可别把他带歪了。”
银澈听得云里雾里,硬是没听懂两人在说什么,感觉像在对暗号。
吕渊殷笑了笑,很欠揍地说:“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最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没脑子。”
林罔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他看显示是“孟哥”,像只得意的小狗,尾巴翘得老高,故意打开免提,想向吕渊殷炫耀,矫揉造作地说:“喂~孟孟。”
电话另一头,孟言白大吼:“林罔!你又去哪鬼混了?”
“你不是说送画吗!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乱搞?!”
屋子里异常安静,银澈和吕渊殷听得清清楚楚。
银澈很有礼貌,没笑出声;吕渊殷则不一样,在一旁欠揍地煽风点火,夹着嗓子说:“咦~快出去,别被骂死在我家,我的呜呜会做噩梦的。”
林罔拍了拍吕渊殷,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混蛋”。
他陪着笑说:“孟哥,我现在就回去。”
孟言白被气笑了:“然后呢?你就直接回家啊!”
林罔不理解:“对啊!”
孟言白无奈大喊:“我早上叫你买什么回来!”
林罔摇了摇头:“孟孟,你什么时候说买东西回去呀?”
孟言白无语:“看来是我今早上不够狠,我说家里的套不够用了!让你去买!还有以后别再买那个码了,太小了,都要充血了!”
吕渊殷立马捂住银澈的耳朵,但已经晚了。
林罔红着脸:“呃……我先走了!再见……”
吕渊殷笑了笑:“节制点,别死在床上。”
他把手放下来,见银澈小脸通红,绅士地说:“见笑了。”
银澈尴尬地说:“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