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隐囚]余烬》扶霄

10、梦魇

　　名为过去的梦魇中，他时常梦见那场大火，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是他视为败类的人救下他，爆炸来得太突然，他们都没来得及逃出去。醒来后卢卡就成为了囚徒，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做卢卡斯·巴尔萨克的天才。
　　而后是在庄园中无尽的游戏，他的味觉因为事故受到严重损坏，只有红椒酱能够刺激他的味蕾，让他从痛苦之外还有一丝活着的感觉。
　　永动机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诱饵，时不时的头疼应激在夜里让他几乎无法安眠，半梦半醒间他总会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他终于见到了所有人都恐惧的监管者，在临近死亡之前，望着隐士脸上那宛若枝条扩散般的红色伤疤，卢卡心中一痛，他的衣服过于陈旧，以至于布满破损与污渍。
　　此时梦境由不得卢卡操控身体，他更像个观众，去观赏一段故事。
　　没有人能够修开任何一台密码机，谁也不知道那一位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身边给予致命一击。
　　伤口来不及治愈，就已经被剧烈的心跳影响，开始新一轮的奔逃。
　　差一点点他就要被淘汰，他的队友在救援他的过程中挨个被处决。
　　淘汰了他的队友之后，阿尔瓦在附近搜寻到了他踪迹，阿尔瓦不紧不慢走过来，地上是个人或者是什么动物于他而言说不定并无分别。
　　过去和梦境的身影交叠起来，也许这才是真实，而过于美好的重生不过是一个濒死的幻觉，卢卡看着自己躺在地上，他伤势过重，已经没办法依靠自己起来了，明明痛到在颤抖，依旧试图挺起本不够笔挺的脊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尔瓦站在一旁不再动作，眼神冷酷又疲倦。
　　鎏金的竖瞳注视着地上的自己，又忽的偏向另一侧空无一人的地方，那正是卢卡所在的方向。
　　他好像开口了，又好像没有。
　　卢卡却觉得自己看见他表情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卢卡斯，我在地狱等你。”
　　面容沉闷悲苦的长者，他终于展露出一个暗藏恨意的微笑。
　　“哑——”
　　庄园中的乌鸦突然发出凄厉尖锐的叫声，如利箭般飞走。
　　随着它的声音，梦境慢慢碎裂开，以阿尔瓦为中心，慢慢散去。
　　……
　　这好似一个不祥的征兆，让卢卡不安起来。
　　他在阿尔瓦怀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受到安抚的感觉总是令人上瘾，他几乎要被这个拥抱融化，卢卡止不住开始渴望更多的接触。
　　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喟叹，这些天他越来越依赖阿尔瓦了，稍微有点过于粘人。
　　好在对方并没有对他的黏糊有什么意见，他们都在重新适应彼此的存在，卢卡暗自观察阿尔瓦，从余光中，从阿尔瓦看不到的角落中。
　　卢卡一时间只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十分健壮有力，听着很健康，银白的发滑落至卢卡的侧颈，痒意伴着略微的燥意。
　　到底是头发剐蹭皮肤因为温度带来的烦躁，还是其他的什么，卢卡有些分不清。
　　没等他想清楚，这个拥抱就这么结束了，很好的保持了正常师生的社交距离，仿若刚才的亲昵只是一场错觉，卢卡怅然若失。
　　到底在失落什么？
　　阿尔瓦拿出手帕为他擦拭额头冒出的汗，眼里充满关心，没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期望得到原谅只是一种可笑的自我安慰，他所犯下的过错永远不会改变。
　　卢卡也开始对这个问题避之不及，好像逃避它，把过去狠狠塞进某个不见光的角落，它就能消失，这些天他和阿尔瓦在进行一项新的研究，公式，实验，填充了他的生活，让他来不及思考别的东西就已经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的大脑在深夜依旧保持兴奋的状态，卢卡还记得，他在完成了某项发明后被冠以的称号，那时被称呼小洛伦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他有些坐卧不安，只能找些事情做使自己无暇顾及其他。
　　人的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熬了几天后，在某个午后享用过午餐的卢卡，他总算是休息了片刻。
　　疯狂，偏执，这种可怕的火焰再次点燃，他端详着疲惫的卢卡斯，这些天他很努力，眼下的青黑已经证明了卢卡斯没有按照他的叮嘱去照顾好自己。
　　回到从前再次做同样的事情，阿尔瓦变得更加得心应手，旧的发明旧的研究，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名誉，也是为了科学，它们会是世界前行的其中一步。
　　虽然不知道没有永动机作祟其中，为什么卢卡斯的状态会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