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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罚跪 ...

  •   晚饭后,闲来无事。

      金满棠去了姐姐院中一趟,看了眼外甥女擦着天黑就回来了。

      随后躺在床榻犯困,连连打着哈欠,是管文津让人去烧着热水,“今日舟车劳顿,不若妻主沐浴解解乏?”

      金满棠揉了揉眼,不疑有他,脱下褙子,解了外裙,便穿廊径直去了屋后的浴室。

      泡了片刻,金满棠又犯懒假寐等着云儿来按摩。

      因此一双素手搭上她肩膀时她也没睁开眼,只是觉得力度有些轻,“按重点。等会儿你再帮我按按头,许是酒喝多了,头还是有些疼。”

      管文津一直细细按着,手腕酸了也没停下。

      直到云儿提着刚烧好的热水进来,管文津想要接过水桶别惊动金满棠,谁知一停下,金满棠不满地睁开眼,“怎么不按了?”

      她向后看去,自然管文津袖口双手都是水渍,刚刚按摩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你……”金满棠缩在浴桶一角不敢动了。

      倒是管文津让云儿先将热水倒进桶里。

      热气弥漫间,熏热了两人的脸。

      浴室重新只剩相对无言的两人,管文津用袖口擦了擦脖颈处黏腻的汗,“不若我继续给妻主按摩?”

      金满棠不自在地咳了咳,“按完肩你就出去吧,你穿得单薄别受凉了。”

      管文津应下,果真按了半柱香后就离开了。

      金满棠的手拨拉着水,哗啦啦的声响像极她不平静的心。

      这种事情妻夫之间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放在她和管文津身上不太适宜,至于为何不适宜,她也说不上来。

      金满棠渐渐平复着心绪,谁曾想等两人躺下了,管文津的手慢慢靠过来攀住了自己的胳膊,“妻主,我们……圆房吧。”

      “夫郎啊,这事急不得,”金满棠脑子都快转冒烟了,“妻夫不仅是做枕边人,最要紧的是做彼此的知心人。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了解彼此,水到渠成岂不更好?”

      “可是圆房了也不妨碍我们日后慢慢相处。”管文津知晓不该出言忤逆妻主,可是如今…….

      “是成渡不得妻主喜欢,您提出来,成渡会改的。”

      金满棠叹了口气,听着身旁人惶恐欲泣的声音,“我没有对你不满,不过你也知道的,这桩婚事是母父之名,媒妁之言。今日我未同你成婚,也会同他人成婚。你可听过《碾玉观音的故事》?”

      管文津沉默着,不知是同她生气,于是金满棠继续说着,“王府婢女璩秀秀同碾玉匠相爱,但郡王女贪图碾玉匠相貌俊朗,意要抢占,无奈之下二人只得私奔但却也屡遭郡王女迫害,最后璩秀秀为了保护爱人中箭而亡,碾玉匠也无心苟活,自缢而死。”

      “璩秀秀原本可以任由郡王女抢夺碾玉匠,但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同他私奔,甚至为他付出姓名。你我做了妻夫,扪心自问可能为彼此做到这个地步?”

      金满棠回握住管文津的手,“等我们愿意为彼此交付性命的时候,做一对情真意切的真妻夫可好?”

      “好,我听妻主的。”管文津此时此刻也并没有完全相信金满棠的说辞,更确切的说,这番推辞让他明白他不可能单方面改变妻主的想法。
      他不敢去想金满棠所描绘的妻夫恩爱是何种情景,但他知晓他会一直恪守夫郎本分,侍奉好妻主的。

      *
      因府里都看重着刚出生的盏姐儿,一时间让金满棠悄摸过了小半个月惬意日子,整日逛完瓦子逛夜市,酒楼里的大掌柜拿不定主意都找到金府来了,还是管文津同人商量着才将事情定好。

      金母在早饭时过问过几次金满棠去酒楼学着打理生意如何了,都被她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金母是相信了还是怎的,让她学着把府里的账本也看看。

      金满棠知晓金母意思是下月分家账板上钉钉了,老老实实从管家那里拿来了账本,不过自己没翻几页,全部推给管文津了,还说“下月咱们自己院里的帐自然是夫郎来管,日后夫郎给我多少月例,我便花多少月例。”

      她既这么说了,管文津只好接过,原本以为管家这事金满棠是要自己做主的,没曾想她根本就是懒得操心,事到跟前了,再随手扔给旁人。

      鹊枝看这几日管文津日日坐着理账,而原本该主事的人早就出去潇洒了,真真是气着了,“这甩手掌柜是只顾自己快活,不顾他人死活。原以为家主替您寻了门好亲事,谁曾想竟是这样不中用又靠不住的。”

      蝉夜换了一壶新茶推开书房门进来,只听见鹊枝嚷嚷着,具体倒没听清,管文津放下账本,弯着嘴角向蝉夜招手,“快给我们的鹊枝倒杯茶,别把自个儿气上火了。”

      鹊枝见管文津笑意未减,当即委屈地就要哭了,“公子,我心疼你!你还笑我。”

      管文津拉住鹊枝,“我过得不好?”

      鹊枝的头摇的跟拨浪鼓,泪都甩出去几颗。

      “可我觉得挺好的。婆母小爹都不曾给我立规矩,妻主也没有苛待我,这还不好?”

      鹊枝反拽住管文津的手,“这怎么能叫好呢,我听咱们府中的老人说大姑娘同姑爷琴瑟和鸣,两人半日不见……”

      蝉夜见这回公子嘴角渐渐收回那抹浅笑,赶紧让蝉夜住嘴。大姑娘和姑爷说的便是公子在外赴任途中感染疟疾身亡的双亲。

      “母亲和爹爹的感情自是寻常妻夫不能比的,不过如今我同妻主也算相敬如宾,没什么好强求的。”

      管文津又埋头于账本之上,两仆也静默下来。

      账本看得七七八八,管文津便将其归还回去。

      谁知正巧碰见金母同管家在月底核账,管文津唯恐误了事,连忙谢罪。

      “成渡不用慌,你们拿去的是副本,不碍事的。”

      随后金与春转念一想副本是管文津送来的,“这账本你可从到到尾算过一遍了?”

      “算过了,数目也是对的上的。”管文津答后看见婆母脸色一变,才知自己失言,但不知是何缘由。

      原本金与春想着自家女儿不争气也不是一两天了,更何况现下人也不在这儿,于是忍着怒气没发作。

      谁知低头一看账目,正好三月初有笔金满棠从账上支了五百五十贯,金与春指着问管家,“二姑娘怎么支了这么多钱?”

      “说是置办产业,那日也同您禀告过这事。”管家怕金与春没想起来,又补充,“您那日还很高兴,夸了二姑娘有上进心了。”

      金与春也想起那日情形,但此刻不由得质疑起这五百五十贯的去处,再也憋不住火,“派人把二姑娘喊来,我倒要问问她的上进心用哪了?”

      管文津不好插嘴,从书房退出来赶紧去屋子里拿金满棠那匣子,寻找契书上面是五百五十贯的。

      金满棠今日同几人游船听曲,曲调轻柔婉转,船在水面晃晃悠悠,正是惬意得不知身在何处,年月几何,就听见岸上云儿喊。

      归家途中,蓼氏身边的人来传话,无外乎是说让金满棠别与母亲起争执之类的,金满棠不耐地打发人走了。

      金满棠又不是没有挨过家法,顶多几日下不来床,只是可惜那曲还没听完,下次听还不知有没有今日这般秋高气爽。

      一踏进书房,金满棠就跪了下来,模样乖顺,丝毫看不出是能惹人生气的主,但是金与春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朝她把账本扔过去,“你说说,三月初你支了五百五十贯作何用了?”

      金满棠一时也没想起来,拿起账本还疑惑,“我怎么不记得?”

      金与春以为她这是故意拖延,“好好好,你不认,家法你总认吧,你给我跪到祠堂去。”

      就知道免不了一场打,但是金满棠也窝火得很,“要是我做过,我肯定认,用不着您在这儿觉得我偷拿家里银子出去玩乐。”

      金满棠梗着脖子,上身挺得直直的,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金与春瞧见,卷起账本就要打她,管文津匆匆赶来,“婆母且慢。”

      管文津将手中的契书双手递到金与春面前,呼吸还没有喘匀,“这是,三月初九,妻主买下高头街无名书房的契书,请您过目。”

      金与春接过契书看着,管文津朝身旁金满棠递了个眼神就转过头去了。

      可是金满棠就一眼不错地仰头盯着管文津,他那个眼神她之前从未见过,好似在说,“你不用受罚了。”给人一种安定之感。

      但是又不止安定,还有被信任,还有一种她看不清的感受。

      许久之后金满棠才明白,那是被保护的感觉。

      金与春看过契书,也没再要打罚金满棠,“你自去祠堂跪上两日,好好想清楚。若是你能同你大姐般行事有章法,为人稳妥,我会疑心你吗?”

      金满棠站起来连身上尘土都没拍,一言不发地径直去了祠堂。

      重新收好契书后管文津也准备离开,谁料金与春思量片刻同他说:“两日后,你和老二收拾东西搬到酒楼,吃住都在那边,我会派人盯着老二做事。如今我激了她,她面子上过不去定要争口气,你在她身旁要花心思劝勉她,好好改改她这懒散性子。”

      “若是她不听你的,你便借我来制她,”金与春此刻目光深沉,“我想管氏公子宜室宜家的美誉不会浪得虚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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