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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温香沐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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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盆内热气袅袅,花瓣片片,几滴香露滴下,顿时清香宜人。碧人黑发如墨,肌肤如玉,舒服的躺在浴盆内闭目养神,这样上等的沐浴可不是随时有,现在还不好好享受岂不可惜!
门外的春兰夏荷已经快站了一个时辰,心里纳闷:这个小姐也太会享受了,洗个澡都能洗一个时辰,真不知道能洗出个什么国色天香!
又过了一会儿,听房内还是安安静静没有动静,忍不住叫了句:“小姐,您洗好了吗?”
房内没回应。
又叫:“平儿,小姐还要多久?”
房内依旧安静。
“糟了。”夏荷第一个反应是撞开房门,进屋,只觉一股有些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又看,浴盆内确实有人,只不过浴盆内的女子轻纱蒙面,一副好不享受的模样,忙揭开轻纱,呵!眼前的人竟是平儿。
摇了摇,发现平儿已经晕睡,想必定是那香味的功劳,再用力摇了摇,还是不醒,又捧起一捧水撒在平儿脸上,这才把平儿弄醒,忙问:“小姐呢?”
“啊?”平儿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样:“我怎么了?”
“还用问吗?肯定跑了。”春兰忍不住瞪了一眼平儿。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在门外?”夏荷觉得太不可思议:“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春兰看着被打开的后窗户:“她肯定是从那里偷跑的。”
“追。”夏荷说着就要追出去。
春兰拉住她:“人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追?”
平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小姐跑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被她熏晕了怎么可能知道?”夏荷瞪了一眼这个脑袋灌了浆糊的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你才配做小姐的贴身丫鬟,好让她有机会逃跑!”
平儿低着头,一副又不是我乐意被人熏晕的委屈样。
夏荷骂完了平儿又想,越想越想不通:“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就让她跑了呢?”
春兰也觉得有些奇怪:“以你我二人的身手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啊?”
平儿天真的望着两位姐姐:“那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夏荷叹着气:“遇到这样的小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说完又忍不住抱怨:“怎么秋菊就那么好命,同是一起进府的丫头,老夫人就一刻离不开她,什么累活粗活统统支使我们来做!”
“你要有人家那份心思也不用来受这份罪。”春兰加了句。
“她那是什么心思,不就是能哄老夫人高兴吗?”
“能哄老夫人高兴还不是本事吗?也不见你我有这样的本事。”
夏荷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也是。”
“走吧,还是快去跟老夫人禀报,看接下来要做什么?”春兰说完又看一眼还躺在浴盆里的平儿:“穿好衣服赶紧过来。”
“噢。”平儿点头。
夏荷走前还不解气,又瞪了一眼平儿:“都是你这个浆糊丫头惹的祸,别磨蹭,给我快点过来,别以为被熏晕了就没事。”
“知道了。”平儿委屈的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出来穿好衣服,等两人走远了才小声对床底下的人道:“小姐,她们走了,可以出来了。”
王弦月在床板下趴了半个时辰,此时才发现手脚酸麻,苦得只叫:“快来帮帮我,我出不来了。”
平儿连拖带拽才把王弦月从床底下拖出来,王弦月忙揉搓着发麻的双手双脚,怨声不断:“这两个跟屁虫,平时有点风吹草动反应比兔子还快,今天怎么等了这么久才进来?害得我在床板下趴得手脚都麻了。”
“小姐,您还不快走?”平儿提醒道。
“哦,对。”王弦月说着弯腰拿起床板下的包袱就要走。
平儿又拉住她,递给她一个小包袱:“还有银票。”
“呵呵、”王弦月转身接过包袱,夸了句:“还是我的平儿最细心。”
“诶,小姐。”平儿又拉住王弦月。
“还有什么事啊?”王弦月这次有些不耐烦了。
“你小心点,别还没出门又让他们抓回来,那平儿就死定了。”
王弦月一听这话有些生气:“就知道担心你自己,要不是为了你不受罚我白天早走了,还用在床板下趴了半天,等到现在?”
“小姐?”平儿觉得好委屈:“哪儿都是平儿的错,老夫人骂,春兰夏荷姐姐骂,秋菊姐姐骂,现在您又骂。”平儿说着眼泪又要流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啊!”王弦月赶紧哄:“我的平儿对我最好了,是我错,我不该骂对我这么好的平儿,快别哭了,啊?”
“这还差不多。”平儿这才止住了哭泣。
“那我真的走了啊?”
平儿又拉住王弦月。
王弦月无语至极:“我的好平儿,你还有什么事啊,能不能一次说完,你小姐我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很久吗?”
“不会太久,最多半年。”
“半年?”
“哎呀,也不是,可能也就三两个月。乖啊,快放开我,再不走就真出不了院子,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那小姐你在外一定要小心,平儿不在身边,小姐一定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钱没了就回来,记得天冷了加衣服,记得、、、、、、”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你是我的丫鬟不是我娘!”王弦月快要抓狂了。
平儿这才放开王弦月,王弦月如离弦的箭一样消失在平儿眼前。平儿叹了口气,这个小姐虽然是有些任性,可心眼其实也挺好的。出门打算去见老夫人,忽然被眼前的人吓一跳,白起居然站在门外,忙看了看小姐刚刚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白先生有没有看到?
白起只淡淡问:“小姐要去哪儿?”
“小姐、小姐 、、、、、、”
“说吧,如果我要告诉老夫人就不会站在这里问你了。”
“小姐说要去学艺。”
“去跟谁学艺?”
“不知道。”
“去哪儿学艺?”
“她不说。”
“你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平儿有些害怕,虽然天天被府里的人骂来骂去,可是她从没有真正怕过哪个人,但眼前这个白先生,进府不过几个月,却是府里所有下人都害怕的人。
“说,小姐去哪儿了?”白起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平儿吓得一哆嗦,忙道:“她说一个叫素娘的人会带她去学艺。”说完又赶紧求道:“白先生您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小姐说两三个月就会回来,她不会惹事的。”
“素娘?”听到这个名字,白起本就冷漠的脸色更添了几分冷意,思绪不觉被拉回那天的竹林小楼,以及那个他甚至不敢转身看的女子。
平儿见白起走了神,忙趁机偷偷溜走。
白起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见平儿已经不见了,转身,拖着他那一瘸一拐的左腿回房。
暗处的高墙上,一紫衣女子静静立在那里,望着白起瘸了的左腿,恍惚间有些失神,转身慢步离开,居然忘了自己身在高墙,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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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人等太久心中生疑,平儿几乎是小跑着到老夫人的房门前,略微平缓了呼吸才推门进屋,只见老夫人脸色发绿,心下早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你就这么看着你家小姐的?”老夫人怒道。
平儿忙跪下:“平儿也不知怎么就晕了,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小姐不见了。”
“老夫人,小姐一向机灵古怪,平儿当时被熏晕了,也不能怪她。”秋菊在一旁道。
老夫人气归气,也不糊涂,责怪这丫头也无济于事,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平儿不知。”
“那她平时有没有提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平儿想了想:“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夏荷对白天被关茅厕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你成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跟你提?”
平儿低着头:“夏荷姐姐你这些天不是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吗?”
“你、”夏荷气得不轻,要不是老夫人在场,她一定不会轻饶这丫头。
“好了,那丫头的性子我也知道,也不能全怪平儿。”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个将军府就这么难呆,她就片刻呆不住?”
“老夫人,小姐太年轻,又没出过远门,难免总想着外面的世界新鲜,等她玩够了,身上的银子花光了的时候,自然会想到家的好,到时候不用您找她也自个儿也会回来。”秋菊劝抚着老人。
“也罢,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没她想的那么好!”
“那不用找了吗?”春兰问。
“不找了。”老夫人说着起身回里屋,其他人也相继回房。
平儿见所有人都走了,起身打算回房睡觉,刚要出门却被秋菊从背后叫住,说:“小姐不出事还好,若真出了什么事,仔细你的皮!”
平儿一惊,她就知道:夏荷虽然动不动就骂人,可这位秋菊姐姐才是最难对付的。不敢回头看她,只点点头。
秋菊看了一眼这丫头,转身进里屋服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