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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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坐在屋顶，手中紧紧握着的还是市丸银刚才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塞进她手心里的纸条，纸条上内容很简洁，只有两个字：王键。
虽然只有寥寥两个字，但是，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情，千歌几乎已经可以推测出事情的始末。蓝染，总不会是没事叛变来好玩的人，他没有那么无聊。
既然选择了叛变，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满足于做虚圈这种贫瘠之地的王，王键，王键，蓝染，难道你……
把纸条握成一团，手中灵力略微凝聚，立刻燃起了一小团火焰，纸团瞬间被吞没化成了灰烬，只在她的手中留下了一些黑灰色的灰烬，风一吹就散了。千歌低下头，沉思着，市丸银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千歌聚精会神的想着事情，直到感觉到东仙要的灵压出现在身后，本从本能的反应拔刀向身后斩去。
东仙被逼退一步，承受下这一击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千歌看清了来人后冷漠的收起了刀，瞟了一眼他的胳膊，已经被接好了，但是缝合处依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口。
“蓝染队长请你过去。”东仙平板的声音说。
千歌上下打量了一下东仙，这个打量不同于很久之前她成为队长那一次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好奇，而是很彻底的再看，那双湛蓝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一般，东仙要，他为什么会随着蓝染叛变呢？
脚步声空旷的回荡在虚夜宫的走廊上，千歌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空空荡荡，空落的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终于最后一扇门被推开，千歌抬头，只见蓝染负手立在那边，一身白衣，依然如同在尸魂界的时候外表展现出来的一般器宇轩昂，不同的是也多了更多的属于王者的让人感到高高在上的气势。
“凛，你来了？”蓝染转过身，温和的笑了，看了东仙一眼，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蓝染……”千歌盯着蓝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凛，不用那么紧张。”蓝染似乎看穿了千歌一样，绕过长长的会议桌，走了过来，轻轻在千歌肩膀上拍了拍“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身体的状况如何？”蓝染温和的问候，亲切的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千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着距离“蓝染，你到底要把司怎么样。”现在她的心中实在有很多问题，但是因为询问的对象是蓝染，所以不得字字不斟酌，小心应付。
“和司相见，难道凛不开心吗？”蓝染并没有介意千歌冷着的脸，“还是说，其实凛想问的是，可爱的司是如何生还的事情吧……”
“你……”千歌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一时间有些语塞，因为的确，她心中有太多的问题，虽然很开心司还活着，可是，这么说起来，的确感觉很奇怪，他是怎么在受了那样致命伤的情况下活下来的，由于他们二人的特殊体质，的确不能轮回，可是，像她当年来到现世之后也是灵魂的伤痕很久很久都不能平复，而司，是怎么在这么短是时间内恢复过来甚至力量比从前更加强盛的呢……
虽然心中有太多的问题，但是，这话从蓝染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她内心还是感觉到一阵别扭，就好像自己不希望司活下来似的。
蓝染欣赏着千歌复杂的表情，然后悠哉的浅笑了一下，随后，转身向会议室后面的一道门走去，并示意千歌跟过来。
推开门，漆黑一片的空间，仿佛黑暗中有着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一切一样，让人心感到不安，唯一的一丝光明，在黑暗的正中央，闪射出迷人夺目的光彩。
千歌站在那推开的大门前，前方的未知莫名的让她感到惶恐，久久没有举步。
“凛，你不是想知道司的秘密吗？进来吧。”蓝染优雅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然后率先走进了门内，走向了黑暗中的那一道光。
待走近了，千歌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块置于一个小台子上的宝石。
“这是什么……”看上去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块普通的稍微大一些的宝石而已，通体透明洁白，却莫名的让她感觉自己的神智都吸进去一样，让人着迷般的妖异，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问身边的蓝染。
“这是崩玉。”蓝染一副了然的样子，满意于千歌的反应，崩玉，能看到它蛊惑人心般的光彩的，都是在力量上相当心中有着强烈执着的人。
“千歌，崩玉很美丽吧。”蓝染声音放柔的轻叹，好像也在欣赏着崩玉的美丽，和她一起看着崩玉。
千歌感觉到自己整个神智好像都被崩玉吸进去一样，不自觉的点头，伸出手探向了崩玉。蓝染也未加阻止，她恍惚的伸出手指，直到指尖轻触到崩玉，冰冷的触觉立刻蔓延到全身，一直一直，冷到了心里，这才让千歌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猛然绷起了刚才放松的神经，退后了两步。
抬头敌意的盯着蓝染，他要带自己来这里看这个干什么！
“司的秘密，就在这里哦……千歌……”蓝染没有转头，只是自顾自的捧起了崩玉，什么时候，他改了口叫她千歌。
“司的秘密？！”千歌不解，但是下一秒，感觉到浑身一股力量的流动，俨然是刚才从崩玉中传达出来的力量，强大又温和，陌生却让人沉沦，却和司某一时刻的鼓动一模一样。
瞬间千歌一下子反映了过来，“难道……”
“对，没错，凛果然很聪明。”蓝染微笑着把崩玉收入掌中“司，破面，还有黑崎一护，都受到过崩玉力量的影响。”
“凛，你知道吗，司那孩子的力量，是不属于死神或者是虚的一种力量，他在没有崩玉的时候，便自主的有虚化的趋势，是个非常独特的孩子……”
蓝染一瞬间释放出惊人的灵压，那融合了崩玉力量的灵压几乎压得千歌不能站立，冷汗直流，近乎呆滞的站在原地，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然后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自己却只能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蓝染继续说着“凛，听说你最早的时候是阴阳师是吧？”蓝染浅笑，就好像自问自答一样，他也很清楚在着强大的灵压下，千歌根本就开不了口“阴阳师，是人类的法师，那是人类中拥有高强灵力的灵魂，而你，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阴阳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知道，虚是什么吗？那是失去了心的灵魂，胸前的空洞，那是灵魂的心，但是已经失去了。而死神也是灵魂，所以，死神为什么就不能虚化呢。司的力量受到你的灵魂的力量的影响，而产生了死神之力。呐，其实你生前也并不完全是阴阳师，而算是人类的法师和死神的结合体吧。然后，司因为对你的执着而被侵蚀掉了心，所以，有虚化的趋势，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就会那个样子。那个时侯没有人相信死神的虚化或者虚的死神化是有可能的，我观察了这孩子很久很久，最终通过了那个孩子，确认了死神的虚化是可行的。”
“所以你就把司给弄到了虚圈来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千歌反抗着蓝染的力量，甩开了蓝染的手站在原地，大声质问。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蓝染暧昧不明的一个微笑，他勾起的嘴角突然让千歌感到害怕，弥漫开的寒冷冷彻骨髓。
“司的力量，是破坏。凛，你可知道，千歌之名，寓意为何？”蓝染不动声色的笑，说着看似不着边际的话，重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继续拉着她走向宫殿外面，残酷的笑意让千歌感到莫名的恐慌。
“什么意思……”
“呵呵，你为何不问问你的离魂呢？”蓝染眼神瞟到了她腰间的刀上，然后又收回了视线，轻声道“不知道就算了……”
“凛，你知道，王键是什么吗？”蓝染又问。
“那是通往王界唯一的钥匙。唯一可以打破空间秩序的东西……”蓝染又一次还未等千歌回答就自己解释道。
虽然从市丸银处已经知道了蓝染的目的是王键，但是，此刻千歌依然很迷惑，他和自己说这些干嘛呢？王键，那是可以打开通往灵王之所在的唯一钥匙，那是尸魂界最高级的机密之一，自己之所以会知道还要得益于那五十年的队长生涯，让她接触到了很多尸魂界高层的秘密。而有关王建，还有另一个更加心惊的资料，那就是关于王键的创生法，王键的创生所需要的是十万条魂魄，以及扩及半径一灵里的的重灵地。
所谓重灵地指的是“在现世中据有灵性的特异点”，那场所会随着时代共同转移，于当时的现世之中最容易聚集灵异之物且具有灵性的土地。
王键的创生所需要的牺牲是如此庞大，那是因为王界，是绝对不可以被触犯惊扰的神圣之地，所以想要解开王键的封印，创生出王键，所需要凑齐的条件才会如此艰难，那是个几乎无法达成的事情。山本总队长曾经的话好像还就在昨日，就在耳边，千歌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蓝染的目的，果然是创生王键，他想要去到王界吗？
“凛，关于王键，你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啊。王键封印在现世，一些特定的人的灵魂内，解开封印创生出王键的唯一方法就是如此的牺牲。凛，你不想去看一看被尸魂界都会顶礼膜拜的王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吗？你不想看一看神是不是如此真的高不可攀吗？”蓝染转过头，略微带着一些诱惑沉沦的笑容，看着千歌。
“你……你疯了！蓝染，王界，灵王之所在，你……”千歌吃惊的看着蓝染，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闪动的光彩，那不全然是想要统治和控制的野心，而是一种带着疯狂的、炙热的，却有些诱惑的光彩。
“封印在人的灵魂内……”千歌喃喃的念着蓝染刚才说的话，的确，尸魂界那些深埋在黑暗中的秘密太多了，她触摸不到的事情……
“呵呵，凛一直只是以为王键是创造出来的吗？所谓王键创生法只是一种祭祀，强迫被封印起来的王键产生反应而出现而已……”蓝染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又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几百年前，曾经王键出现过一次，可是那一次，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只是昙花一现一般，并没有支撑很久，出了一点小问题。啊，我还记得那个时侯的重灵地。”蓝染别有用意的看着千歌浅笑“说起来，凛也知道哪个地方哦，你还记得那里吧，就是，你的王兄战死的那片战场。”蓝染用很轻松的语气缓缓说着，千歌的瞳孔却瞬间收缩，那不想回忆的事情又一次被翻了上来，那场战争，死了多少人，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她已经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前赴后继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只记得那一场战役目光所及都是鲜红的……
“凛，你知道，王键，在哪里吗？”蓝染此时已经拉着千歌走出了宫殿，虚夜宫的阳光一下子灌满了千歌的双眼，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离开了宫殿，瞬间整个虚夜宫内膨胀交锋的灵压一下子清晰了起来，随着干燥的烈烈的风四散开来，忽而凌厉忽而飘散。
“凛，你可知道，王键所在？”蓝染风轻云淡的微笑，凑近了凛的耳边，轻声再次问道，仿佛有什么穿刺进大脑，破碎的记忆片段，真实而痛苦的在脑海中刻画出一幕幕的人间惨剧，恸哭的灵魂，散落满地的兵器，流淌的鲜血，还有，谁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大，刺耳的仿佛传脑而过般的痛着，千歌倒退两步，死死的捂着额头，最后，还是高估自己了么，面对蓝染，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够了！”突然就在蓝染贴近她的身边的时候，铃声散开，紫色的流苏飘动，离魂的刀刃已经深深的劈进了地面把她和蓝染分开。
黑色的长发垂下来，白色的衣衫，紫色的腰带，干净的一尘不染，离魂的脸上陈着难得的严肃和深沉的表情，一手拥着半昏迷的千歌，一手持着离魂，他不是死神，所以不会受到蓝染的灵压影响。低头看了看千歌，湛蓝色的眼中焦虑担忧的神色若隐若现，她的记忆和灵魂本身就是极其不稳定的，刚才在蓝染别有用心的说着让她来问他的时候，便有些按耐不住，此刻，更是再也无法忍耐的实体化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瞟了一眼蓝染，然后下一秒便瞬步带着千歌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速度快到连蓝染都微微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可是，该怎么办，从灵魂深处开始复苏的鼓动，那么清晰，那么炙热，连接着他的心脏的感觉，一下一下。
“千歌……千歌……你醒醒！”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女孩儿，突然，脑海中一阵清寂的铃声由远及近，水滴落空的声音，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黑暗起来，离魂抱着千歌的天桥也好像消失掉了，只剩下那黑暗中一池没有波澜的静水，离魂抬头看，眼前另一个千歌平静的踩在水面上，却没有掉下去，她穿着华丽的白色十二单振袖和服，上面绣着的花纹精致无比，金簪玉钏，繁复飘逸的飘带，样式别致的绳结，这一切又让她显得和平日的千歌不同。
她尊贵无比的气质让人不可逼视，踏着水，她缓缓的走近他们，每走一步，铃声随着她的步子一震，清脆悦耳。
离魂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少女，表情变得庄严，但是却始终抱着千歌不放手，单膝跪下，他低下头，吻了千歌苍白憔悴的嘴唇，眼中流泻出一种哀伤的情绪。
“终究还是快支撑不住了吗？”那少女的声音仿若叹息，却无悲无喜，毫无情绪的波澜。
“不，一定没有问题的。”离魂握着千歌的手，坚定的说道。
“是吗？哎……”那少女弯下腰，轻轻的把手放在千歌额头上，最后深深的一声叹息，就如同到来的时候一样，踏着水转身缓缓离去，周围，慢慢的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离魂却还保持着刚才单膝点地的姿势跪在天桥上，怀中抱着千歌，良久……
天桥上干燥的大风四起，一声闷闷的呛咳唤回了离魂飘远的思绪。
在那个冰冷的怀中醒来，熟悉的仿佛刻进骨头里，那是属于离魂的温度，没有体温的手和怀抱。
她扶着头挣扎着坐了起来，迷惑的环顾着四周“这……这里？”脑海中还停留在蓝染刚才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又实在让她无法揣测。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带你远离蓝染的时候随意来到这里。”离魂扶着千歌站起来，陪她一起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天桥通向的那个宫殿的墙壁被炸穿了一个大洞，没有阻碍的灵压溢出。
“这？！露琪亚！！”千歌低叫了一声，露琪亚的灵压瞬间在衰弱下去，想都没有想，抓起斩魄刀便冲向了那边的宫殿。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