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若有来生》丨柒夜丶岚烟

50、某些原因

　　“朽木白哉！！！！”巨大的声响从六番队队长办公室发出来，日番谷冬狮郎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冲着坐在里面依然很沉稳的看着文件的朽木白哉咆哮道“姐姐呢？！！！！姐姐到底哪里去了！！！为什么会失踪！！！你是怎么照顾姐姐的！！！！”指责的咆哮声一浪高过一浪，日番谷冬狮郎激动的瞪视着眼前的朽木白哉，只换来眼前黑发男人不动如山的沉稳，一丝不苟的严谨表情，朽木白哉缓缓的翻开了文件的第二页。
　　“朽、木、白、哉！！！！”日番谷冬狮郎骇人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撑在桌面上，刚刚从现世回来，却得到了那样令人意外的消息，千歌姐姐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着痕迹的从庭院深邃的朽木大宅中消失了。这让这个孩子怎么接受，如何接受，如何冷静下来，于是，第一时间杀到了六番队，质问朽木白哉，却发现他居然一切如常的照样上班，一点都没有着急焦虑或者担忧什么的，只是安排了人手去进行正常的寻找。而此刻，他对自己的质问这样不理不问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日番谷冬狮郎，朽木白哉这是什么态度，口口声声的爱着千歌姐姐，难道她失踪了他都不担心的吗？
　　“朽、木、白、哉！！！！”咬碎银牙，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日番谷冬狮郎猛地起身，对朽木白哉的态度不满到了极点，终于仿佛无法忍受一般握住了冰轮丸的刀柄“端坐于……”
　　“冬狮郎！”就在办公室内的激烈的情绪已经激化到了极点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收到了消息的修兵终于赶到了，及时捉住了冬狮郎已经拔刀的手。
　　“放开我！修兵！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冬狮郎剧烈的挣扎着，红着眼睛瞪着朽木白哉，他真的想不通，他怎么就可以这么冷静，失踪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啊。
　　“真是太大意了。”终于，朽木白哉放下了文件，轻轻瞥了一眼日番谷冬狮郎，这样说道“在队舍内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朽木白哉站起来，仗着身高优势俯视日番谷冬狮郎，冷峻的面容让冬狮郎无比火大，“千歌有她要做的事情，我们谁都不可能阻止的了……”说完，朽木白哉放下了文件，身形一动，已经出了队长办公室，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修兵还有被他按住的日番谷冬狮郎。
　　“放开我！修兵！”冬狮郎大喊，紧邹的眉头表示着他此刻强烈的不满，还有翡翠一样的眼中，一向清澈却也不难看出那隐忍的焦虑“那个男人！他就应该保护好姐姐！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冬狮郎回头怒视修兵。
　　修兵按住他的肩头，缓缓的摇了摇头，“冬狮郎，你没有看出来吗，朽木队长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姐姐的啊……”他慢慢的说道，和盛怒蒙蔽了一切的冬狮郎不同，修兵一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同，朽木白哉为人一向严谨，怎么可能出现今天这样把银白风花纱多绕了一道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想来，他也是在担心千歌姐姐的吧，可是，千歌姐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修兵最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被蓝染一伙抓去，毕竟，上一次，月城司在朽木家的出现，绝不相信那是偶然。
　　想到那个少年，修兵手指下意识的一紧。双殛之上，那么多人目睹了那个少年的死亡，他是怎么又活过来的？这不光是技术开发局迷惑的地方，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疑惑。好吧，也许是蓝染用了某些非常手段让他复活的，可是，他周身围绕散发出来的不寻常的气息又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越来越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修兵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少年是什么样子，他忍耐着凌迟般的痛苦，为了姐姐而强行站了起来，那种执着，强大到让修兵感到敬畏，可是，如今，那日在朽木家的再回，他怎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了姐姐。
　　蓝染、月城司、千歌，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现世的井上织姬被抓走，黑崎一护等人进入虚圈要救人，而尸魂界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也跟着去了虚圈和黑崎一护会和，想必虚圈已经爆发了一场场战争了吧。直觉告诉修兵，有什么，很快就要开始了，不知怎么地，修兵开始觉得心中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下意识的扣紧了握着刀柄的手指，心中默默的祈祷，千歌姐姐，千万不要有事啊。

　　与此同时，虚圈，千歌躺在床上，背后靠着厚厚的软垫，时不时的咳两声，银色的长发柔顺伏贴的沿着后背披散下来，苍白的脸色，显得无比虚弱。因为虚圈虽然灵子浓度也非常高，但是毕竟其成分组成什么的和静灵庭还是有区别的，习惯了呼吸着静灵庭内纯净的气息，突然一下子置身在各种虚环绕的虚圈，身体还是有一定不适应的。
　　月城司担心的围在她的身边，半跪在床边，趴在她的膝盖上手肘撑着床，手托着下巴，颇有些担忧的歪着头看着千歌。
　　“我不要紧的。”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千歌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抚着胸口顺了顺气。
　　“……”月城司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脸部表情，千歌看的不真切，他的沉默，让千歌顿了一下。
　　“怎么了？司……”千歌温柔的俯下身，伸出手就像习惯中的那样，想要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但是，他的突然出声让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姐姐……”司的声音很小，低的就像在呢喃“姐姐……果然还在生气的吧……”
　　“什么？”千歌听的一头雾水，有些迷惑。
　　“……姐姐是在生司的气的吧……”
　　“嗳？司你在说些什么？”
　　“姐姐……还是在生气的吧……司和姐姐的敌人蓝染在一起的事情……”
　　千歌一愣，随意温柔的笑了起来，看着月城司此刻难过的样子，不忍的把他抱进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怎么会呢，姐姐怎么可能会生司的气呢，司可是姐姐最喜欢的弟弟啊~”
　　“真的吗？蓝染说尸魂界的日番谷冬狮郎和桧佐木修兵也是姐姐的弟弟啊，姐姐会不会更喜欢他们一点，不要司了……”司像小孩子一样圈着千歌的腰默默的抽泣着，情绪的起落毫无遮掩，这一点让千歌开始隐隐的担心起来。
　　之所以会来到虚圈，其实就是因为她很担心月城司的状况，因为自从想起了现世的点点滴滴之后，她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月城司的转变。
　　他变得狂躁暴戾，变得嗜血无情，而且喜怒无常，但是心底却脆弱的不堪一击，她的弟弟，怎么会变成那样子。她从小所教导他的第一点，便是控制，对灵压的控制，对自身情绪的控制，从前的月城司，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绪流露出在人前。
　　而且，他这样情绪的失控，会引发自身对力量对破坏对血腥的强烈渴望，那种无法抑制的渴望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东西，那种不战斗不破坏不杀戮就发平息的内心的波澜，会折磨着司，一直一直，而这样的事情，唯一的结局，只会以他的毁灭为终结，达到破坏的顶点，就会自我崩溃，即使不是如此，也会在这之前被别人杀掉。
　　只有她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才会平静下来，正是猜测到了这一点，所以，千歌来到了他的身边，只为了让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完全完全，再次回归到月城司应有的状态。
　　司的内心住着一只虚，早在现世的时候，她还是月城凛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一点。而和一护不同的是，那只虚的产生来源于对凛的执着。
　　逆天有悖伦理的感情，不断侵蚀着司的灵魂，两种感情不断的冲击着，蚕食着他的心而产生的空洞，他心中的虚，也是月城司本身，就像一个人有着双重人格一样，只要月城司本体感应到一点点月城凛要离开他，便会刺激到灵魂深处最黑暗的不安和欲望，用尽一切，也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身边罢了。
　　千歌轻声叹息，那种感觉，也许原因不同，但是，她却深切的明白那种感受，不愿意再被抛弃，不愿意再一个人，只是不想被抛弃而已……那种强烈的感情，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明白，很早很早，便明白……
　　而且，她今天还能活着，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司为她承受了上百年地狱的折磨换来的，她不可以抛弃他，绝对绝对不可以！
　　没有了她的封印，月城司的意识根本控制不住无法抑制的力量，就好像……他在尸魂界的时候，火极第一次开放时候的样子……那控制不了的破坏力，浓重又绝望，杂乱无章，催动着焚烧一切的火焰，万劫不复。
　　司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千歌抱着他的右手闪动着柔和的白光然后慢慢的那光芒从他的头顶融入到身体中再消散不见，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平顺，千歌才放开了手。
　　疲惫的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在这里还是无法发挥最大的力量，但是，看着月城司在自己怀中安静的睡颜，却终于放下心来，他的灵压在趋于稳定，然后，变得可以控制。
　　和他的自控力相比，月城司体内属于破坏的灵力实在是强横的不成比例，他仿佛天生为了破坏力而生，一旦全力飚起灵力，他所带来的战斗灾难简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是当年活泼可爱的司皇子，经历了十六夜之死的打击，和上百年地狱之火的锤炼，他最初受到十六夜的影响而产生的力量已经被导向越来越暴戾的方向。
　　深深的叹气，月光从窗口洒进室内，直接能照在床上。虚圈的月光，和尸魂界比起来似乎更加苍白，单一冰冷的色调驱散了睡意，千歌起身披上了外套，再把月城司弄到床上盖好被子。
　　站在窗前，闭上双眼都能感觉得到虚夜宫里灵压的变化，那些冲突，尖锐又激越，黑崎一护，他们来了吗，一护，他知道他的好兄弟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他们都来了，蓝染的行动，尸魂界不可能也没有一点对策，那么，他呢……
　　叹息融化在空气中，蓝染，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司的力量全部这样毫无约束的放纵。司的力量，是破坏和毁灭，蓝染这么做，到底寓意何在。思量着，千歌不自觉的邹起了眉头。
　　蓝染的目的，是要最终统治尸魂界和虚圈吗？如今，他已经是虚圈之王了，那么，下一步，他要入侵尸魂界了吗？可是，司在这其中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一阵风吹进来，千歌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是心凉吧，她抬起头，望着那昏暗的天，思念开始一点点蔓延出来。
　　白哉，好想你……
　　白哉，我该怎么办……
　　低下头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到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人正转头看向她，和那扭曲的笑脸对视，千歌突然有一种被蛇缠在脖子上的感觉，冷汗渐渐爬上她的后背，时隔多年，看来市丸银依然在她的印象中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是什么事情？市丸银找她？看着他蹲在房顶笑眯眯的对她挥了挥手，千歌感到疑惑。
　　深吸了一口气，千歌把斩魄刀别在了腰上，然后推门而出。
　　“慑雪。”不出所料，门口，她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颇有一些相似的破面少女，极地摇曳的银发，温顺的眉眼，凭着第一眼的印象，她就知道，那女孩儿对自己的弟弟的感情。
　　慑雪本来倚在墙壁上，听到千歌在叫她，赶忙站起了身，恭敬的行礼。
　　“凛大人，什么事？”她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声音机械化的说道，对于千歌，因为那份差距，始终让她的心难以释怀，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月城司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赶她走，但是，的确的，他从那天起就似乎遗忘了慑雪的存在一般，每天陪着千歌。
　　“照顾好司，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他，请寸步不离的守护他。”千歌把她拉起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的严肃认真让慑雪一凛，她是认真的，把司托付给她照顾的？为什么……
　　突然，心中升起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月城凛，那个美丽清寂的女子，为什么却会让她产生一种无法捉摸的感觉，好像风一样，随时随地会消散掉。
　　“凛……大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深不可测的光芒，让慑雪一瞬间有些晃神，不自觉的抬手探向那个身影的时候，却像幻影一样遥不可及，这才惊觉，她的身影已经飘然走远，她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她的周围，她说“司，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