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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再见,白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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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尸魂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虚圈最近看似也没有什么动静,驻守现世的日番谷冬狮郎那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状况发生,似乎一切都在某一时刻突然归于沉寂平静了下来,大家好像又可以开始风平浪静的过各自的日子,可是,敏感的人却都知道,这份平静下,是多么的暗潮汹涌。
自从被从现世带回后,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千歌还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当家主母,而朽木白哉,似乎更忙碌了,这一段时间十三番队的队首会议召开的很频繁。
而现世那边,黑崎一护等也各自展开了各自的修行,露琪亚甚至把情绪低落的井上织姬带回了尸魂界自己的番队进行特别的训练,以帮助她振作起来和提高。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天,午夜十二点,古朴宁静的尸魂界朽木宅邸。
千歌小心的动了动身子,浑身的酸痛让她迅速的从刚才稍微有些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身边搂着她的人只是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下意识的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并没有醒来。千歌舒了一口气,伸出手臂侧撑起了身子,抬头窗外,月光从并没有关严的窗缝里漏了进来,伸出手,似乎要勾住一抹那清冷的光一样,千歌虚空的握了握,苍白的肌肤在那片光中更加显得透明,手指修长,充满艺术气息,纤细优雅。
抬了抬手,又自嘲似地笑了笑,多少人那被蒙蔽的心去追逐着名利,为着自己内心的欲望疲于奔命却乐此不疲,就像追着那道月光,很多事情,明明就是如同镜花水月般不可企及。千歌收回视线,她低下头略带着哀伤痴迷的看着身畔的人。朽木白哉,低下头,额头轻轻相抵,笔尖充斥着白哉身上干净的桔梗的味道,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小心的循着他的轮廓,指尖轻轻描绘,唇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然后,她的目光突然黯淡了,白哉,对不起,近乎无声的气流,她微微颤动的嘴唇,轻轻念着那三个字,也许,明天他醒来,不会再原谅自己吧,可是……
……对不起,白哉……
对不起,白哉,我不能把司置之不顾,他很危险,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不能把他留在蓝染的身边。尸魂界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她想知道,就绝对瞒不住,因为她是千歌,白哉的妻子,前十番队队长,如今的朽木千歌。就算,真的要他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对不起,白哉,原谅我的自私,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就那样把他弃之不顾……
无法面对,不能面对那样的事情……
低下头,千歌轻轻的吻上朽木白哉薄樱一般的唇,她确信他不会醒来,因为她纠缠了他一个晚上,直到他们都累得沉沉睡去。一吻缠绵,唇角牵起苦涩的笑意。白哉,我只是要出门一趟,出一趟远门罢了,不要太想我,她低声喃喃自语,眼泪却不经意的滑落,沿着她的脸颊,一直流淌进两个人的嘴里。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邹了邹眉手也从腰移动到了她光裸的后背,微微收紧,千歌知道他并没有醒,只是凭着一点点本能加深了那个吻。
闭上眼睛,咬咬牙强迫自己离开了那个令她沉溺的怀抱,小心的挪开他的手,迅速爬起来穿好衣服,站起身,把离魂别在腰间,她走到了门边,留恋的回头环顾这个房间,她的家,这是她的家,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因为有他,所以,就是她的家啊……
突然,千歌转身,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回衣架边上从上面摘下了他的银白风花纱,就像平日他的样子,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嘴角划过一丝微笑,白哉,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轻轻的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她的眼中换上了一种坚定的光彩,然后,静静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尸魂界的夜晚,格外安静,月下的花海中,市丸银背对着她站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听到身后轻微的声响回过了身,狐狸脸眼睛依然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缝,用一种极其诡异古怪的微笑他上下打量着朽木千歌。
“嫁了人真的不一样了哦,白河队长,啊,不,是朽木队长才对。”
“还是请市丸队长称呼我千歌夫人,毕竟我现在并不是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千歌略微冷下脸淡淡的说道。
“啊拉,如果叫千歌夫人,我们的司该有多么的伤心呐。”市丸银诡异的一笑,看似无心的说着,随后,假装没有看到千歌微变的脸色一样,拉开了黑腔,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再和市丸银多说什么,千歌平静的跨进了黑腔,直到黑腔关闭,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朽木家。
“欢迎你来到我的宫殿,凛。”高位之上的蓝染,依然微笑的温柔和煦,却在说话的同时,别有一番王者气魄。
“请称呼我千歌夫人,蓝染队长。”不卑不亢,她略微抬高头,直接望着蓝染说道,她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四周的破面们的窃窃私语,胆敢如此大胆的和蓝染对望的人,除了天天笑的没心没肺市丸银,也就只有虚圈第一破坏狂月城司了。
蓝染不介意的笑了笑,“好,就如你所愿,千歌。”蓝染的确改了口,却还是很亲密的叫法叫着她的名字。
“司在哪里?”千歌也不愿意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在尸魂界和蓝染共事的那五十年里对蓝染的性格也算是有基本上的了解,像刚才,蓝染虽然在微笑,但是微笑中却有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力量,如果在那个问题上过度纠缠,她知道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她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没有等蓝染回答,走廊上便回荡起一阵兴奋高亢的声音“姐姐,是你来了么!!!!”
所有人循着那脚步声和叫声下意识的转过头,千歌却在回头的瞬间,一个身影已经扑进了自己的怀中,毫不顾忌四周几乎全都摔在地上的下巴和眼珠。
连葛力姆乔都不小的震撼了一把,内心无比纠结的冒出一滴大汗珠,这个样子的月城司……实在是见所未见……
平日里月城司在虚圈大家的心中的形象虽然情绪大起大落,但是基本上都是阴沉又残忍的,破坏性极强,有的时候会有孩童一般纯洁甜美的微笑,而手中下一秒却会毫不犹豫的洞穿敌人的心脏,哪里会像此刻,笑的如此开怀真心,甚至是旁若无人的撒娇,腻在那个叫做千歌的女人的怀中,心满意足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见到了司,千歌的表情才算是踏进虚圈以来稍微有所缓和下来。她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还是月城凛的时候,宠溺的摸了摸司的头,任由他抱着自己。
在场的所有破面几乎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姐弟若不旁人的表现着亲人爱,唯有蓝染和市丸银站在高处似乎早已经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了似的只是淡笑,很欣慰的笑意好像真的是专程把她接过来让他们姐弟团圆的样子。
唯一一个和其他破面反应不同的,大概便是月城司的从属官,慑雪了吧。
刚才在宫殿,因为前一段时间打伤了东仙要的事情,蓝染实在忍无可忍的对他实施了禁足,活动范围只限定在他自己的宫殿内,整个宫殿布满了蓝染的禁制,让他想走都出不去,没有办法离开,心中的窝火让他这一段时间都动不动就会在宫殿里发脾气砸东西。
当宫殿里最后几样能砸的都被他砸了之后,却传来了消息他的姐姐被蓝染找市丸银带来了虚圈,同时,他也被获准离开宫殿。
那一刻,慑雪看到了她跟随了月城司那么久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过的兴奋和温柔,发自内心的快乐,忘记了一切,他飞奔到了蓝染的宫殿,果然,一踏进宫殿,便看到了一抹陌生的白色的身影。
在她回头的那一刻,慑雪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那容颜,那气质,让她望尘莫及,春雪融化般温柔的微笑,在看到月城司的那一刻绽开,一晃倾城,在她的眼中,明晃晃,明媚的刺眼。
纯净的灵压,与她那一身白色的和服十分和锲,浑然天成的美感和那份纯净的无与伦比的力量,高贵典雅,不可方物。
果然,那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女子,慑雪苦涩的笑,把头微微侧向一边,身体不经意的颤抖,她的大人,从来,未对自己效果的那个她深爱的男子,却对着另一个,和她有着相似感觉的女子露出如此幸福的笑容,无论她做了多少,他都看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名为月城凛的女子,尽管她已为人妇,尽管那是一段禁忌之恋,尽管……尽管……
也许,她也是爱着他的吧,虽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感情,可是,她对他的关心,也许并不比任何人少,就凭着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却仍然愿意离开她的家庭她的丈夫而为他来到虚圈,就可以证明。
慑雪默默的转过身,悄然退出了那个大厅,她不怨,没有资格怨,所以,只有哭,不,也许,连哭泣都显得没有资格,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着,她,没有用了吧,真正的人回来了,她只是一个替代她存在的玩具而已,真正的主人回来了,玩具自己就可以丢弃了。
眼泪静静的留在脸上,她,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划过凄惨的微笑,慑雪走出了宫殿,轻轻的倚在门口高耸的仿佛通天的石柱上,抬起头,便能看到虚圈那漫漫黄沙,仰起脸,便有阳光刺眼的灌入眼中,阳光,真是温暖啊,还是蓝染大人来了之后,在虚夜宫造出来的呢,不然,虚圈哪里都是那种冰冰冷冷的沙子,阳光,还真的很温暖啊,阳光下的积雪,慢慢的,慢慢的,也会全部融化掉了吧,呵……
慑雪闭上眼睛,仰起脸沐浴阳光,把自己的一切狼狈,都坦诚的摊在了清白透彻的阳光下,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不再冰冷,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感觉到,那种名为爱情的温暖,仿佛这样,一切……
闭着眼睛的慑雪,完全不愿意再去感知身边的一切了,所以,她错过了乌尔奇奥拉带着另一个人类的女孩子进入宫殿时候,那个女孩子看着自己时满脸的惊讶。而此时,月城司已经拉着千歌的手带她去看他的宫殿,大殿上重新恢复成了之前严肃的气氛,直到有一道惊人的灵压传来,慑雪才猛然惊醒般的站了起来,冲着深深的走廊尽头投去视线,仿佛能看到最深处的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似的。
到底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太惊人了,她感应到葛力姆乔前几天被东仙要重伤所折损的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就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从前一样,接着,他爆发般的力量中,鲁比,短暂的代替了他的第六十刃的灵压消失了,也就是说,死了……是吧……
“葛力姆乔的力量恢复了,”月城司突然顿了顿,望着刚才出来的方向,露出了略带嗜血的笑容,“鲁比那个家伙,还以为可以取而代之,真是好笑。”司不屑的笑了笑,好像鲁比被干掉已经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那个笑容残忍的让千歌心惊,感受到千歌略微不自然的牵着他的手,月城司回过头来,又变成了那个千歌身边斯文优雅的贵公子月城司,他笑,姐姐,我带你去看房间哦。
说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乌尔奇奥拉也奉命带着井上织姬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而此时此刻的尸魂界,气氛吧因为千歌的失踪而变得异乎寻常的诡异,朽木白哉看上去虽然如常,可是那持续的低气压随时随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几乎已经滴水成冰。
醒来,发现了千歌失踪到现在的几个小时之内,尸魂界又出了井上织姬在断界被劫走的事情,随后消息更正为井上织姬自愿跟随破面离开,从此刻起将把她作为敌人处置。
自家的妹妹和自己的副队长已经离开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为她披上披风告诉她虚圈风沙比较大要她自己多小心而已。可是,毕竟他还是能为她做了这些事情,而她,却在他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已经离开了,连让他为她披上风衣的机会都没有。身为队长,身为家主,他不可以轻易的不顾一切的去找她,尽管他的心中是如此的渴望着那么做,但是,身上那些重重的责任告诉他不行。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衣架,她什么都没拿只是带走了银白风花纱,这代表,她还会回来的吗?不会再像很多年前那样,离开自己,一走就是五十年……
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一条银白风花纱,细不可闻的叹息融化在空气中,地狱蝶传话,队首会议,低头默默轻吻围巾的另一端,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的思念带给她守护她,千歌,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想办法到你的身边,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