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从属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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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虚圈，虚夜宫那复杂恢弘的迷宫式宫殿群中，有三座最贴近于现在的虚圈之王蓝染惣右介的宫殿，那里是专属于三位虚圈总括官的，市丸银，东仙要，和……月城司。
那巨大的硬物碰撞的声音和咒骂便是从其中一座宫殿里传出来的。
“混蛋！那个混蛋！”
银发的少年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掀到了地上，原本平滑的镜子也被变得支离破碎，布满了狰狞的网状裂痕，从残破的镜中映出无数个少年的影像，怒气冲天，怒火已经扭曲了他原本漂亮的脸孔，赤红的眼眸荡漾的怨恨喷薄而出。
房间内能砸的几乎都被他砸了，一室的凌乱似乎还是无法彻底发泄他的心情，暴躁的在房间内转了两圈，他开始动手撕扯身上的绷带，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胸口怎么看怎么都让他觉得很闹心。
“不要啊，大人，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绷带不可以拆啊。”就在他准备拆绷带的时候，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发泄女孩儿却突然冲了上来阻止了他，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中都是担心和紧张。
“滚开！”果不其然，少年迁怒到了她的身上，顺手一下子把她推在地上，推倒在那一地碎片上。
“唔……”女孩儿吃痛的抽了一口气，咬紧了嘴唇生生把呻吟又吞回了肚子赶紧又站了起来不顾自己被碎片扎破的伤口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月城司。
“大人……请您……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女孩儿的语气带着哀求，紧紧的抱着司，这一次任凭他怎么推搡自己都死死的不放手。
而月城司却显得毫不怜惜，也丝毫不领女孩儿的情，再一次用力把她从自己怀里扯开，然后推开。
“不要靠近我！”就在女孩儿再次准备冲上去制止他几乎自虐的行为的时候，锋利雪亮的刀尖已经指在了她的咽喉上，让她不敢动弹一下。
月城司厌恶的情绪很明显，仿佛眼前美丽的少女是什么肮脏低贱的东西似的，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司……”顺着刀刃，她的目光沾染着哀伤投向了月城司，担心他的状况胜过担心自己，甚至不在乎下一秒就被月城司刺穿。
“啪！”的一声，月城司突然矮下来的身子，快到女孩儿的眼中只有残影一闪而过，她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月城司的力量不容小觑，那一下出手也极其重，她被打的扑在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再一次和她亲密接触，她的脸偏向一边，银发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凌乱的覆盖在脸上。
“啊！”还未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司一把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强行转向了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下意识的呻吟了一声，眼泪彷徨的滑落。
“我说过很多次，不准叫我的名字！”司的表情十分狠厉，完全没有以往的温和斯文，他拽着她的长发，稍微用力下拉，强迫她把头抬了起来，“你只不过是蓝染给我的玩具！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市丸银那个家伙说你长得像我姐姐，蓝染就把你送给我而已！你哪里像啊！你哪里长得像凛！！凛才没有你这么难看！！”司暴躁的吼着，而被她抓在手里的女孩儿像个破掉的玩偶一样被他抓在那里摇来摇去，“我警告你！再敢叫我的名字我就杀了你！！”
然后，司一把丢开手中的女孩儿，站了起来，似乎经过刚才的一番发泄，似乎平顺了很多，虽然依然是一脸的阴郁，但是眼中已经变回了纯净的蓝色。
似乎因为闹了很久也累了，司喘着粗气，慢慢把刀收了回去，瞪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儿，“还不给我滚出去。”他冷冷的说道，声音很轻很悦耳，却像又轻又薄的刀刃逼在颈间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还不滚！”看到女孩儿似乎愣愣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扬眉，口气不善的提高了一个音调。
“是，大人请保重身体，慑雪告退了……”被司这样一吼，回过神来的女孩儿默默的忍着痛从地上站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仪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平静的推门离开了房间。
“哼！”房门关上，司冷哼了一声，解下刀放在桌子上，伸手可及的位置，然后，随着刀身泛起的一阵黑色光泽，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边，黑色的头发张扬妖娆，白色的衣裙镶着黑色的边，一双黑色瞳孔深沉又冰冷，黑色的绸带缠满了右臂。
“怎么？你怎么出来了？”司转过身，眯起眼睛打量眼前显得桀骜不驯的少女，随即扬起了邪气的微笑，轻轻抚摸少女漆黑如墨的发丝“我还是比较喜欢变成红色时候的样子。”
“只有火极开放的时候才会是那样子。”少女双眼深沉的看着司，不冷不热的说“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此刻的她，完全没有火极开放时候的嚣张狂妄和霸气。
“呵呵……”司无所谓的笑了笑，轻轻挥了两下手臂，从桌子上拿起阙梦。
“司……你……”阙梦的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看似淡漠的波澜不惊，却还是隐隐的透露出焦虑。
“怎么？你也要教训我么？”司微笑着从刀鞘中稍微抽出一小段刀，森寒的刀光映在他的脸上，瞬间冷却掉那个宛如曾经的温和的微笑，然后，稍微转头，余光飘向了站在身后的阙梦。
半响，阙梦不说话，黑色的阙梦，冷漠的如同冰雪覆盖的高岭，她深沉的眼眸复杂的看着微笑着的月城司，那个微笑，好像他还是曾经那个清隽俊秀的贵公子，而不是如今嗜杀暴虐的虚圈总括官，前后反差，判若两人。只是，最后那个阴寒的眼神，却会让见者心惊胆战。
她是他的斩魄刀，她是他的斩魄刀，她是他的斩魄刀，只是他的斩魄刀而已，就像离魂对凛无条件的忠诚一样……可是，如今看着他的转变，依然觉得心中很难受。
深受诅咒的身体，从轮回前就开始，司皇子因为对姐姐十六夜公主的执着为了把她从咒杀的命运中挣脱出来，不惜让两人的灵魂从此都被束缚起来，无□□回，空余这力量支撑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之时保持魂体不散而顺利的附身到下一个地方。
双殛之上，月城司的确是死了一回的人，但是，就像五十年前的千歌一样，他死亡了，但是也可以说没有死。
蓝染千辛万苦的把他一起待到了虚圈，也是这样的理由不是么……
真正的原因……
和蓝染关注着黑崎一护的原因……
还在很久远的年代，他还是司皇子的年代的时候，尸魂界的时间和寿命换算，那个时侯，蓝染还是五番队的副队长，无人而知的野心，在他还未上位之前，就已经在不知名的角落静悄悄的展开，他是个天才，寂寞的天才。
……而司……
……正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曾经，从年幼的司皇子开始，他便被他关注着，就像如今他关注黑崎一护一样……
……只不过，那实验是随着司皇子发动禁咒束缚了他和十六夜两个人的灵魂结束了，他被蓝染当做失败的作品而被抛弃掉，不再被他所关注……
……可是，双殛之上，蓝染发现了这个孩子的灵压居然受到了千歌的灵压干扰和感情上进一步的执着之后由一次的产生变异进化，而重拾起了对他的兴趣……
……可是，借助了崩玉的力量重新苏醒过来的司，却性格大变，前后行为简直判若两人，从前那个俊秀斯文的贵公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暴虐和杀戮……
“……不……我只是，觉得……司你大可不必对慑雪如此……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可以把她赶走或者干脆杀了她……反正……那只是你的玩具不是么……”沉默了半响，阙梦静静的开口，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虽然语气依然保持了往日一样的平静，可是手指却不经意的僵硬蜷缩了一下。
“呵呵。”司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笑了笑，连阙梦都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了，原来能真正的做到灵魂相通，还真的是很有困难的事情，有几个可以像离魂和千歌那样的羁绊，大概也是因为像千歌般的天赋，那也是个千年难遇的特例的吧，说起来，司在最初还只是小小的皇子的时候，也是因为受到了千歌这个姐姐如此强大的灵压影响也才会产生力量的。
“阙梦是觉得我对那个女人态度太差了吗？”司把刀推回刀鞘，转过身笑容不改的问道。
“……”
这一次，阙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司仿若牲畜无害的笑脸看了半天，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身影融化在空气中，然后那份光芒回归了桌子上的刀身。
“哼。”笑着抚摸着漆黑的刀身，司牵起唇角，露出了一丝邪气的微笑，慑雪，那个麻烦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蓝染把她送过来的真正原因。
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明明是被蓝染造出来的破面，说什么会永远追随自己，简直笑话。
扬手，从头顶到下颌，迅速划下，手中凝聚的黑红色光芒，所过之处立刻白色的骨质凝结定型，手拿下来的同时，脸上覆盖上了一层骨质面具，就像……虚……
掀起面具，推到头顶，面具下俊秀的脸因为那个邪恶的微笑而显得狰狞，虚化，是个不错的东西呢，明显的感觉到充斥在身体内蓬勃的力量。
似乎刚才的一阵胡闹让他也觉得疲惫了，随意的扬了扬手，让面具如同出现时候一样，骨质融化然后消失掉，他身体向后一躺便倒在了看上去还能躺的大床上。慑雪刚才强忍着痛一声不吭的隐忍表情却莫名其妙的闯进了他的脑海，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好在蓝染还是比较会享受的，把宫殿建的都够大够阔气，连带着床也很宽敞，才让他这样滚来滚去没有跌到地上。
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其实，的确，和姐姐很像啊……
那种相似不是指长相，而是某些方面的感觉，一样长长的银发，一样温柔的微笑，但是她没有凛那么强横的实力，在一众破面中的从属官中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的力量，还是很鸡肋的防御力的归刃，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废物，司苛刻的在心中加上了这几句评价。她比凛不可否认的要温驯的多，恭顺到卑微，让司嗤之以鼻的恭顺……
认识慑雪，是在到虚圈借助崩玉力量苏醒过来的第三个星期的事情吧，百般无聊，他和葛力姆乔打架都无法排遣体内躁动的暴戾，和市丸银在虚夜宫闲逛的时候碰到了只是个小小侍女的破面，那一头银发，让他片刻的晃神，多么多么的相似，和他的凛……
虽说他的视线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钟，但是，第二天，蓝染还是把用崩玉改造过提升了力量的她当成礼物送到了他的身边，蓝染说，这是送给他的玩具，怕他在虚圈没有凛陪伴而寂寞的玩具，希望他喜欢。
事实上，他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且不论他和蓝染曾经是怎么样的厮杀过，他心里也很明白蓝染内心是提防他的，而他会留在虚圈，完全只是因为蓝染的方法让极度渴求力量的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那些力量对他而言就是夺回月城凛的资本，于是，他根本也不想去想那个外表和蔼忠厚的男人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不是么。所以，对于蓝染送过来的礼物，他理所应当的不喜欢不是么，而且，有更重要的原因，看到那一头的银发，想到凛嫁了朽木白哉，他的怒火便开始莫名的燃烧，讨厌她，所以，不止不喜欢，而是讨厌她！
冷下脸，为什么要想起那个女人的事情，只是因为那样弱小的她冒险闯进尸魂界救走了重伤的他吗？哼，不听话的女人，明明走之前命令过她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宫殿里。
想到刚才她哭的样子，司偏过头，瞟了一眼满室的狼藉，凭着对血腥特殊的敏感，司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某些碎片上，还残留着她的血迹。
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哼！
司撇了撇嘴翻了个身，决定不再想慑雪的事情，蒙上被子开始昏昏大睡。
而那边，司的宫殿迷宫一样的走廊上，离开了司的房间的慑雪慢慢的走着，然后，终于不支的一手扶住墙壁一手按住了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咳血，她沿着墙壁向下滑，最后跪在了地面上，按着胸口的手也紧紧的捂住了嘴，似乎这么做就不会再有血从她的口中涌出，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混入血中，嘴里全是血腥味，还有眼泪独有的苦涩。
“慑雪你啊，司那家伙怎么还是这样啊，对你这么差，没事吧。”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现在慑雪面前，同时也把一方手帕强行塞到了慑雪手里，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慑雪的性格是不会接受的。
“莉莉妮特……”慑雪看着眼前的来者，随即邹起了眉头，第一十刃的从属官莉莉妮特•金浩巴克，那个性格颇有些顽劣的女孩儿，就算性格活泼不拘小节什么的，随便跑到别人的宫殿还是有些不对吧，不过，在这个整个虚圈都在嘲笑她那无能到了极点的能力和这等能力是如何坐上总括官从属官的位置的流言蜚语中，莉莉妮特对她还是很好的，从第一次见面这个活泼的小女孩儿就对她十分热情照顾，她是她唯一称得上朋友的破面。
“喂，慑雪，你见过那个女人吗，那个司总是挂在嘴边的女人。”一起坐在屋顶，吹着干燥的风，眼前一望无际的辽阔的沙漠，莉莉妮特晃着腿用手托着脑袋问道。
慑雪低下头，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见过大人的姐姐，不过，听说是位极其尊贵优雅的女子……”她慢慢的说道。
“啊啊啊啊！！！受不了你了，你一直都是叫他大人的？！！！如果要那样叫史塔克我宁愿死了算了！”莉莉妮特一脸纠结郁闷的揉着头发。
慑雪苦笑，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现在还是滚烫的，今天被打的地方……
“那个家伙！到底是回事啊！！”莉莉妮特受不了的大吼，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一边转过身伸手探向慑雪的伤处，想看看她的伤却被慑雪巧妙的躲开了。
“呐……既然没有见过……那么我们去把她抓回来吧。”莉莉妮特没顺利检查到好友的伤处，显得担心又有点失望，但是，随后又换上了一副略带诱惑的微笑，在慑雪面前晃了晃手指。
“什么？！”慑雪吃惊的捂住嘴睁大了眼睛，“这……这……未经允许离开虚圈……这……若是被蓝染大人知道了的话……”
“那就在他知道前回来不就好了，即使去见一见那个女人也好啊……总不能白费你总是拿来被和那个女人对比而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吧……”莉莉妮特露出阴森的微笑，可爱至极，却也残忍至极。
“不行不行，大人他知道了我私自离开会生气的……”
“呐，如果你给他把他那个什么姐姐弄到虚圈来他绝对会感激你的~”莉莉妮特继续诱惑。
“这……”慑雪犹豫着，其实从心里讲她的确也是很想见见传说中的月城凛，司整日挂在嘴边不说，甚至连蓝染都说过那是个极富天赋以及尊贵无比的女子，能得蓝染一句这样的评价，虚圈众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义，听说，市丸银身上的那一道伤便是拜她所赐，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依然清晰可见。所以，大家对她都是好奇的，好奇到……想见见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和她打一架较量一下到底有多厉害……甚至是……好奇到……想杀了她……
“我们走吧~”莉莉妮特拉起慑雪的手，不由分说的划开了黑腔，向着第一十刃的宫殿方向摆了摆手做了个“我要出去玩几天啦，不要想念我”的口型，拉着慑雪便走了进去，随后，黑腔关闭，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空空的屋顶，就好像一开始就没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从属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