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若有来生》丨柒夜丶岚烟

45、虚圈前奏

　　事态变得紧急起来，从现世传来了黑崎一护受到攻击，时间几乎是在千歌的同时，确认两名破面对黑崎一护进行了目的不明的攻击，目前已经被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暂时击退，黑崎一护等人均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目前都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尸魂界，朽木家，朽木白哉陪护在妻子的身边，刚才的战斗过后，她一直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昏睡中，似乎噩梦连连，呓语不断，不断的叫着白哉的名字，想来，该是什么样的精神领域的攻击会让她如此不堪重负。
　　担心的握着她的手，小心的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害怕的感觉了，朽木白哉觉得如果类似于她死去之类的事情再在自己面前发生一次的话，真的怕是无法承受，遇到她，似乎连心也变得脆弱不堪了。朽木白哉担心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她的灵魂的特殊性，实在经不起那些折腾了，卯之花队长在她刚出院那个时侯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如果再有下一次，不保证……
　　没有把话说死，却留下了令人恐惧的、不敢碰触的想象空间。
　　千歌全身上下其实除了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之外，并没有别的外伤了，昏迷的原因也是因为受惊过度和精神的不稳定。
　　虽然得到了卯之花队长的一再保证她没事，可是依然担心的陪护在了她身边一整夜。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终于，千歌的情况稳定了下来，终于安稳的睡着了，而此时，朽木白哉也接到了地狱蝶传话，山本总队长临时召集紧急队首会议。
　　出门前，确认了千歌还在昏睡，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关上房门向一番队走去。

　　像是掉进一个无边无际的黑色空洞，千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梦境和真实，虚妄和幻念，一切的一切都快要分不清了，似乎一切都交织在一起。
　　她梦到自己行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陌生的路人在她身边无动于衷的走过，把她撞得东倒西歪，她梦到一双手出现，把自己牢牢的护在了怀中，她梦到现世的月城大宅，梦到尸魂界润林安那窄窄的小巷，梦到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梦到了少年时的白哉，梦到了学生时代的日番谷冬狮郎，梦到了救下修兵的时候力量的爆发，还有……梦到了那个银发的、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少年站在花海中回眸一笑……
　　梦中的世界，像是黑白键在不断的交替，每一步都是彩绘玻璃一般碎裂开，然后化成无数碎片，就像从来不复存在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惶恐，却又像是被什么堵在了胸口一样让她出不得声。
　　然后，世界静谧下来，水滴落的声音，黑暗中，何处在泛着微微的白光，镜中映像一样的人，脚下是平静的湖面，白色长振袖，华丽无匹，从水中浮了上来，她轻轻的握住了凛的手，微笑的人，俨然正是她自己。
　　“啊！！！！！！”混沌的脑海中，最后被一道白光劈开，生生的痛起来，伴着撕心裂肺的惊呼，她从梦中惊醒。
　　“千歌！”随即，身体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温暖的让她流泪，还好，只是个梦，他还在身边。
　　“千歌，没事了，千歌，已经不要紧了……”朽木白哉抱紧了怀中颤抖的娇躯，不断的在她耳边低声安慰着，刚才队首会议刚刚开完便害怕她醒来看不到自己便飞奔回来果然是对的，千歌真的醒了，而且，又一次被噩梦折磨的很惨。
　　千歌的灵魂很不稳定，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对她，隐瞒了很多事情，也许那些都是善意的谎言，但是，让她活在只有虚幻的美好的记忆中到底是不是好事，谁也说不清。
　　朽木白哉只知道，不可以再让千歌受一点点打击和伤害，她，是他的妻子，永远都是，所以，要保护她，不惜一切，仅此而已。
　　可是，他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悉心守护、为她编织的谎言似乎变得岌岌可危，她的幸福，才刚刚开始，成婚后的那些日子，能看到她再次笑的明媚让他觉得人生此时才是真正的了无缺憾。可是，随着他的回来，难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白色的羽织，泪水晕开，千歌的眼泪仿佛隔着死霸装也能感觉得到那一滴一滴划过自己心头的痛楚。
　　“白哉，我……认识那个孩子的，对么……”哭泣慢慢变成低声的抽噎，然后声音再低弱下去转成了无声的流泪，朽木白哉就这样抱着她，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给她温暖的感觉。就在朽木白哉以为她哭累了，可能要睡着去休息的时候，她却突然抬头，还带着泪的眼睛看着朽木白哉，这样的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凭着直觉，她问，她是认识那个孩子的吧……
　　千歌感觉到朽木白哉明显的顿了一下，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也有一瞬间的僵硬。白哉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松开了朽木白哉的怀抱，她平静的抬头看着朽木白哉，温柔的抬起手，抚上他微微邹起的眉心，看到他为自己难过担忧的样子，心中既感到欣慰也会觉得心疼。
　　“白哉……他是谁……告诉我……”
　　“千歌，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吗？”沉默了良久，朽木白哉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唯有对她一人才有的温柔。
　　低下头，千歌流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色，说不清楚是什么，几丝银发滑下来，适当的挡住了她的眼神，泪水再一次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白哉……对不起……和白哉在一起……是我从一百年前……刚刚认识你……就开始拥有的……唯一的……梦想……所以……千歌，现在，觉得很幸福呢……”
　　千歌说的很慢，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楚，优美的语调，被忧伤沾染，却也饱含温柔。
　　“但是……白哉，我很清楚……有什么事情，被我遗忘了……”
　　最后的字句，千歌几乎泣不成声，敏感聪明如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些变化，还有周围的人们有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来自于她记忆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而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朽木白哉默默的看着千歌，很久没有说话，表情是千歌所熟悉的深沉，可是这一次，解读出来的情绪却多了几分沉重和悲哀。他娶了她，他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就像他们再次回到五十年前一样，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千歌的话，让他再一次明白了，时间已经过去的，就不可能倒流，她，比他想象中，更加的重视那个少年。
　　“他……”沉默了良久，朽木白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叫做月城司，是你这一世现世的弟弟。”
　　“弟弟？！”当这两个字划过千歌的耳膜的时候，仿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在她的心脏上狠狠的戳了一下，心脏一紧，闷闷的痛起来。
　　恍惚间，千歌并没有发现朽木白哉的异状，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悄声无息的向门口走去。
　　“白哉……我想……”千歌抬起头，“啊，白……”寻找自己丈夫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随着嘭得一声关门的声音，千歌扑过去也晚了一步被他关在了门内，随后，门外卡啦一声落锁的声音。
　　“开门！白哉，放我出去！！”千歌迅速的环顾四周，发现离魂果然也被白哉顺手带了出去，她拼命的拍打着门，但是换来的只是门外白哉一声顽固却沉重的叹息。
　　不得不说，朽木白哉非常的了解她，也许，在他刚才说出那件事情的时候，已经算到了千歌那将要说出来的话。
　　“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尤其不要去现世……司的问题，交给我去处理，千歌……”一个门内，一个门外，隔着门，相对着，千歌拼命砸着门，却在听到朽木白哉的话之后出奇的安静下来，不可置信，惊讶，还有悲伤。她贴着门聆听着门外，从门那一点点缝隙之间，她能略微看到门外的白哉，他一手扶着门，另一手里还抓着钥匙和离魂。
　　朽木白哉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缩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关起来，可是，如果不这样，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那份迷茫的答案。
　　她绝对不可以离开静灵庭，否则，会死……
　　“放我出去！白哉！放我出去！！！”
　　“就呆在这里好么……哪里也不要……”朽木白哉最后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是还是准确无误的传进千歌的耳朵里“求你了……哪里……也不要去……”
　　最后，咬了咬牙，不理会千歌的哀求，朽木白哉转身而去。
　　刚才的会议上，已经敲定了日番谷冬狮郎带队去现世的事情，自己的妹妹露琪亚也是被选中的人之一，此刻，虽然不怎么愿意，但是他还是要单独去找日番谷冬狮郎谈一谈，为了有关他的事情……
　　“还真是好丈夫啊……”身旁，薄凉的讥诮的声音懒懒的响起。
　　朽木白哉没有太多吃惊，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因为记忆中他很少主动出现见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也大部分是见他出现在千歌的身边，而对其他人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态度，主动搭腔也是不冷不热的叱责讽刺为主。
　　“你准备把那个孩子怎样！”离魂敛起刚才脸上的戏谑之色，从倚着的柱子站起身子，略微抬高声调。
　　“身为千歌的斩魄刀，不是只应该关心身为主人的千歌么？”朽木白哉并没有回答离魂的问题，却反问了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离魂握紧了拳，咬了咬牙，表情是强烈的厌恶“你难道不明白么，如果那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千歌……她会受不了的……”
　　朽木白哉没有看离魂，只是当他不存在一样，慢慢的继续向前走去与他擦肩而过，就像连他刚才说的话都没有听到一样。
　　“还真是让人讨厌……”离魂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不愧是尸魂界的第一大贵族，贵族沿袭千年的东西学的一个不差……包括不择手段……”想要保护千歌吗？那么就可以牺牲掉司吗？刚才把她锁进房间里的时候，提起司的名字的时候，他那一闪而过的杀念，他是不会看错的，朽木白哉，如果你觉得拿走了斩魄刀他就没有办法到她的身边，你就错了，你不了解离魂的力量……自还是人类的时代就签下的契约，产生自灵魂的牵绊，不是那么容易就分离的。
　　身后离魂的冷嘲热讽，朽木白哉全当没听到，眼里还是深沉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其实，离魂没有说错，他的确刚才对司动了杀意，想到那个名字，那个人，那个时侯他居然对千歌动手。下意识的扣紧了手中的斩魄刀，无论如何，即使这是个虚假的梦，也要维护这份虚伪，让千歌活在这样的梦里。
　　彼时，尸魂界已经下达了对月城司的逮捕命令，在之前朽木家的战斗中，从残留的灵压分析得出的结论，现在的月城司的灵压是属于虚的灵压，山本总队长下令，一单发现月城司以捕获为主，若遭遇反抗，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进行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