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最后的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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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如水一样平静的漫过去，一晃又三年，这三年里，认真算起来，还真的很平静，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就是白河在朽木银岭过世后不久便宣布了终生不嫁这件事情吧，那个时侯，害的好些男性死神失望绝顶呢。毕竟，她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的，人又漂亮，歌声也动听，想要嫁个家世好人品好能力也好的男人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可是，她却就在某一日的死神聚会上，笑着宣布了这个消息，而且语气平淡的好像谈论吃饭喝水一样的无所谓。可是，弥漫在那个不嫁的誓言后的忧伤和哀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十番队的队舍后，她种上了一大片的桔梗，那些月光很干净的夜晚，她喜欢坐在回廊上看着那一片花海喝酒，冬狮郎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倒酒，这几年的副队生涯，他越发显得干练和沉稳，白河却不喜欢他那个样子，总是笑着说他少年老成。虽然她在笑，可是，那样的表情，却怎么样让人不悲伤。
她笑的清寂落寞，微醺的眸子留恋着花海中那一朵朵深深浅浅的紫色，那样高贵的颜色，为何却如此疏离冷淡。
这份冷清，过的倒也平静，这一切，直到一日，绯真到访。
绯真的脸色很差，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身子也单薄的让人心酸。才算算的三年，怎么会弄成这样，就算是流魂街不太富裕的生活，也没有见她是这般的病态，自从宣布了不婚后，白河就刻意的疏离了朽木家，难道，在这段日子里，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绯真轻声的咳嗽，白河邹着眉，想朽木白哉应该不会对绯真这样才对，难道是朽木家的那些被朽木白哉把权力裁剪的差不多了的长老们么？太过集中想这件事情，反倒是对绯真刚才到底和自己说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听进去太多，就下意识的点了头。
绯真羞愧的低下头，一如往日的温和怯懦的女子，“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帮我的……千歌大人……”绯真由衷的表达着感激，眉目之间还隐约的带着一股幽怨的感觉。
“千歌大人……请您，务必要帮我找到露琪亚。”
“我抛弃了露琪亚，我想同样出身78区的千歌大人应该会对流魂街更熟悉吧，而且，千歌大人是负责尸魂界治安的十番队队长，我想，找到露琪亚的机会会更大一些。当初都是因为我……咳咳……”绯真突然因为情绪波动咳嗽了起来，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你没事吧。”看她开始咳嗽，白河连忙倒了杯茶给她，紧邹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绯真，在她眼里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脆弱的小女人，让人心痛。
“我不要紧……千歌大人……”喝了茶，勉强止住了咳嗽，绯真染上哀伤的眉眼，恳切的看着白河，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千歌大人，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到露琪亚，我亏欠她，太多了，然后，请您替我为她找个好的家庭……”
“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可是，难道找到了你不愿意亲自照顾她和她生活在一起么？”白河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绯真松开手，神色哀伤，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河突然会意，的确不太方便，朽木家，他太了解了，当年朽木白哉娶了绯真的时候那些腐朽的长老们都阻挠成那个样子，如果再多出来一个流魂街出身的露琪亚，那么朽木家不得闹翻了天了，绯真也有着绯真的难处啊……
但是，殊不知其实白河会错了意，可绯真也不愿意解释，自己这样子已经够麻烦白河的了，怎么可以再告诉她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要拜托她来帮自己找妹妹。而且，依照白河的性格，如果她得知了自己活不了多久，一定会去质问朽木白哉，她不愿意见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僵化。
绯真抬起脸，以一种让白河认为是非常古怪的神色在看着自己。绯真心中叹息，白河千歌，一个多么美丽的人啊，宁静淡泊，高贵典雅，同样都是流魂街出身，可是白河怎么看都像是高人一等一般，她让她自卑，也让她嫉妒。绯真心里很清楚，朽木白哉的内心到底放着一个什么人，从夏夜祭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
包括朽木白哉娶她的理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都知道，却不愿意放手，爱情，是自私的啊，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绯真的愿望，她想在朽木白哉身边死去，这样，就算他不爱她，起码会记住她一辈子。明知道自己嫁入静灵庭便会短短今年香消玉殒的结果，她依然想，即使只是朽木夫人这一个空名也好，即使朽木白哉自从成婚那天起就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间也好，她都只想要在他的身边，即使只有一个空空的头衔，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她是他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和他，还有着这样一段让她足以珍惜的回忆。
对于白河，绯真还是有些愧疚的，她知道朽木白哉真正爱着的人是倾城无双的白河千歌，白河，是她的好朋友不是么，可是，只有那个卑微的愿望，为了她卑微的感情，她最终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人，都是自私的，起码，在面对感情的时候……
夏夜祭那天，白哉本来和她出来后不一会就分开了，独自去寻白河千歌去了，可是，将近半夜的时候，正在她失望决定死心的时候，又让她看到了独自在树下赏月的朽木白哉，她叫他，他转过头看她，目光迷离，脸色绯红，一身的酒气，明显的，他喝醉了，喝了很多很多，已经喝到近乎神志不清。他转过头，看到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对她微笑，简直让她犹如置身天堂，可是，下一秒，却被他口中呢喃出的名字残忍的打入地狱，她听他唤道，千歌……
然后的事情，发展的很失控，也很老套，朽木白哉吻住了她，把她当成了白河千歌，并且，占有了她。
那一晚，是绯真唯一一次和朽木白哉最亲密的接触，但是也是她最心痛的一个晚上，一整个晚上，他爱着她，却念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然后，第二天早上，当他清醒过来，才惊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所以，朽木白哉决定娶她，对她负责。
可是，事实上，真正朽木白哉等待的，想在一起的，是白河的吧。
绯真离开后，白河陷入了沉思，露琪亚，这个名字，在哪里似乎听过来着的。过了一会，冬狮郎来敲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她说好和他去四番队看望因为任务而受伤住院的修兵来着。
走去四番队的路上，她依然耀眼，身后照例跟着一个银发老成的小少年，用充满杀气的眼睛瞪退每一个觊觎他姐姐的人，这也是长久以来静灵庭里爱慕白河的人也就偷偷爱慕了，敢于表白的甚少的原因之一，有个天才的恋姐的弟弟，想要表白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想想自己能在日番谷冬狮郎手下过几招。
四番队的走廊上，今天有些空荡荡的，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出去到十一番队对他们今天对虚的清剿行动进行支援，只有几个席官留守。
白河按照印象走在通往修兵病房的路上，可是，一阵熟悉的对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朽木夫人，如果您一意孤行继续下去的话，以您的身体，坚持不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是卯之花队长的声音。
“我知道了，谢谢您，卯之花小姐。”接下来，是绯真温婉的声音。
“姐？”冬狮郎从前面蹬蹬的跑过去，这一声却足以惊到了房间里的人。
“谁在外面？”卯之花队长推开了门，只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站在门外的白河。
见她开了门，白河一步跨上前，抓住卯之花烈的手问道“卯之花队长，您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绯真她为什么坚持不到明年春暖之时？”
卯之花烈先是奇怪的看了她几眼，心想难道他们谁都不知道么，但是随后开始镇定的开口“因为朽木夫人是没有灵力的整，而静灵庭这样高浓度灵子的环境不适合她，而朽木夫人坚持要呆在朽木家，不同意去流魂街静养，所以如此一来，她的身体，恐怕……”
白河突然间爆发了莫名其妙的怒火，转头怒视绯真，“难怪你要让我帮你照顾露琪亚！”她冲绯真拔高了一个音调，“你这样做……你这样……有没有考虑到白哉的感受，你死了的话，白哉会多难受你知道么！！”她抓住绯真的肩膀摇晃着，一时间的怒气让她冲昏了头。
“千歌大人……我……我想死在白哉大人的身边……”绯真的眼眸柔和而哀伤，淡然的有些让人无奈。
这一句话，让白河顿时停了下来，她仿佛从来不认识绯真一般的看着她。
“绯真……能嫁给白哉大人，已经非常的幸福了……绯真，没有想过，会和白哉大人一生一世……就像流魂街的整和拥有能力的死神连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都困难一般……绯真，和白哉大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尽管如此，绯真仍然想让白哉大人……记住我……记住他曾经有一个妻子，叫做朽木绯真……只是这样……就好……”说着，绯真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悲戚的让在场的几个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白河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看着别人死去而无能为力，那么多人想要拼命的活下去，而她，却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想要死去。
“绯真……你……好自私……这样子，把一切问题丢给白哉，打算让他愧疚一辈子么？不行，我一定要去告诉白哉！”说罢，白河转身就要离去。
“不行，不要啊！”绯真突然激动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白河的手腕不放，而同时，人也扑跪在了地上，她激动的哀求着白河“我求求你，千歌大人，我求求你了，请您千万不要告诉白哉大人！他并不知道把我带进静灵庭会让我的身体承受不住！我求求您，不要让他活在愧疚中！！！就让我这样的，平静的在白哉大人身边呆到最后一刻吧！我求求您了！”
看着如此激动的绯真，白河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很复杂，她，是那么的爱着白哉啊，拿自己的命去换取她在他心中的一点点的怀念。
“答应我好么，千歌大人，卯之花队长已经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不告诉任何人我的病因，求求您，千歌大人，求您不要告诉白哉大人好么！”绯真还在苦苦的哀求。
湛蓝色的眼眸，深的像浩瀚星空，让人品不出她此刻是一种什么情绪，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绯真，良久，终于，她叹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白哉的……”然后，她转头向在门外至始至终有些惊恐的盯着他们的冬狮郎，“冬狮郎，今天我们没有见过卯之花队长和绯真夫人，知道了么？”她的语气很温柔，但是，眼神却薄的像刀锋一样，吓得冬狮郎忙不迭的点头，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的，冬狮郎，你先去修兵那边吧。”
冬狮郎得令都不敢停留的立刻瞬步冲向修兵的病房。
白河也跟着离开了卯之花的办公室，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完结，当晚，绯真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
“绯真，吃点东西吧，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流魂街八十区的郊外，一栋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树林里，这里鲜少有人经过，常年散发出一种阴森的气息，此刻，却因为房间内的那一团小小的火焰而显得温暖。
绯真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汤，没想到，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河，做起饭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这一碗汤温暖着她的心，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似乎也比几天前强烈坚定了许多，来到流魂街，摆脱了那样高压的灵力浓度，身体的确是轻松了很多，舒服了很多。
白河在左右的忙活着，时不时的在锅子里放些材料进去，然后，整个小屋都弥漫起香味来。那天离开四番队之后，白河破天荒地的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冬狮郎日日守在她的门口，阻止所有人的接近，对外宣称她生病了，阻止所有人进去。
那天傍晚，的确是白河，在绯真回家的路上，把她强行带出了静灵庭，带到了流魂街八十区，这里是流魂街最混乱的地方，各路灵力在这里鱼龙混杂的交缠，也是最容易隐藏行踪的地方，对于绯真，白河只知道她死了的话，朽木白哉一定会很伤心，所以，一定要保住绯真的性命。
不知道冬狮郎能拖几天，迟早，恐怕也会有人发现她不在番队的事情吧，擅离职守，对于队长而言，也算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罪名，她不怕自己受责罚，只是希望，在她被找到的最短的时间内把绯真的身体好好调理一下，希望她可以更长久的陪伴在朽木白哉的身边，只要朽木白哉能开心，能有一个人陪着他让他不再孤独，其他的事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朽木白哉是在他们失踪了五天之后找到这里的，毕竟朽木家丢了当家主母是很大的一件事情。面对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白河的时候，朽木白哉明显的也愣了一下，不是说她病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是循着绯真的气息找来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和她在一起，绯真自己不可能会跑出静灵庭来八十区的吧，不会瞬步的她，用走的怎么样也要走个一段时间，这么说来，白河和她在一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白河把她带出来的。
看到朽木白哉，白河一点也不吃惊，出来找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可是，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此刻，绯真刚刚才身体有一点好转，她还不能回去。
“朽木队长，好巧啊……”她笑的有些僵，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河队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擅离职守，真是太大意了，身为队长，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说“绯真，她在你这里吧。”然后，他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实在对不起啊，朽木队长，现在还不可以让你带绯真夫人回静灵庭，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她拦在要进屋的朽木白哉面前，脸上有着异常的坚持。
朽木白哉邹起眉，她这一次被他撞破这么不守规矩，居然还不让她带走绯真，朽木家的当家主母跑到流魂街上，还是八十区，这像什么样子，太折损朽木家的荣耀了。
“白河队长，请让开。”他冷冷的说，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带绯真回去。
“不行！”白河咬了咬嘴唇，拦住了白哉，回头瞄了一眼屋内，绯真还在睡着。
“让开！”白哉冷冷的说到。
“不行！”白河这一次异常的坚定，阻挡在朽木白哉面前，死死的不退让一步。
“为什么……”朽木白哉眯起眼睛，有些危险的打量着她，深紫色的眸子，似乎还暴露了些急躁的情绪。
“我……”话到嘴边，生生又被咬住，她答应过绯真，一定不告诉朽木白哉“没有为什么，绯真现在就是不能跟你回去。”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抬头凝视着朽木白哉，寸步不让。
“是么……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带走绯真。”朽木白哉的气息变冷，落在白河眼中，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她在他的眼中，已经彻底的成为离经叛道之人了吧，擅离职守，破坏了他最为重视的规矩，这样的她，恐怕在他眼中难以容下自己的吧。
“那么，我一定会阻止你……”白河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样说的，然后，她的眼中，映照出朽木白哉缓缓的抽出了千本樱的样子，而自己的手，在什么时候也扶在了腰间的离魂上，心痛的连呼吸都困难，她终于，要和他拔刀相向了么……
绯真听到声音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却差点被二人强大的剑气所伤，身子一个凛冽，跌坐在地上。
“绯真！”
“绯真！”
两个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白河转身跑向绯真，谁知，朽木白哉却从身后攻了过来不准她靠近绯真，但是，白河知道如果他带走了绯真，那么绯真即将面对的只能是既定的命运，万般无奈，白河只能握紧了刀，站在绯真的前面寸步不离的阻挡。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白哉大人，千歌大人！”绯真焦急的在一边的哭喊，但是却无法阻止两人的对决。
渐渐的，白河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等等，朽木白哉对她，始终是技胜一筹，千本樱的擦伤，那些绝美的樱花，暗藏杀机的细小刀锋，划过她的皮肤，伤痕累累。
白河的步伐已经有些踉跄，说到底，还是不忍心向他挥刀，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终于，那一刀，白河躲偏了被朽木白哉一刀刺进了小腹。
血，流出来，大片大片，染红两人的衣服，白河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她倚在他的怀中，而他，一只手还扶着她的后背，样子很暧昧，如果没有那从她的伤口中喷薄而出的大量的血的话，会更好。
朽木白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的血，灼热的好像要把他燃烧吞噬殆尽似的，他，居然，真的动手伤了她，凭着她的瞬步，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可以始解抵挡，如果在他刺过来的那一刻始解，凭着她刀锋诡异的离魂，说不定，那一下受伤的就是他啊，为什么……
一咬牙，朽木白哉把刀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他看到她低垂的脸，带着不可思议的淡薄的微笑，有些凄楚，拔出刀，她的身子跌落下去，只剩下他搭在她后背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她，二话不说，他撕开了他的队长羽织作为临时止血的绷带绑在了她的伤口上。
“不要再打了……”绯真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的，见白河中了一刀连忙奔了过去和白哉一起为她开始止血“白哉大人，请您……请您不要伤害千歌大人啊……”绯真抖着双手，上面浸染千歌的鲜血，怀中的女孩儿气若游丝，却还是执着的抓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回去。
绯真拼命的摇着头，“我和您回去，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乱跑出来了，这一次的事情和千歌大人无关，请您不要伤害她啊……”绯真哭的很厉害，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绝望，本来以为还可以继续下去的生命，一切都在误会中被葬送了。她不后悔，认识了白河这样的朋友，她可以用性命交换最爱的男人心中的一个地位，这一辈子，也算够了，在尸魂界，活的够久了……
白河躺在房前的那片草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了，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绯真眼泪泛滥的脸上，艰难的抬起手，虚空的划了一下，想要拭去的眼泪，却只是空荡荡的穿过空气，唇间溢出模糊的字眼，不要哭啊，绯真，不要哭啊，不要回去……
可是，她不知道，眼前晃动的人影，早就已经走远，远处，狂奔而来的身影，是收到了地狱蝶传讯的冬狮郎和修兵。意识模糊下去，沉沦进黑暗，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四番队，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却知道，她醒来后就被告知的第一件事情是，绯真夫人过世了，在流魂街上受到惊吓加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回到朽木家一周后去世了，那个时候，白梅初绽。
终究，绯真没有等来春暖花开，还未来得及绽放的樱花，就这样凋零在寒风中，绯真的过世，白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她在想，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带走了绯真，是不是，她还可以活的久一点，活到来年春暖花开，是不是自己错了，本来是想要救她，却偏偏……命运，用自己的方式在玩弄，他们，都无可奈何……
我们早已回不去从前，朽木白哉和白河千歌的关系，开始了进一步的僵化。也许，故事从开头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命运的齿轮让两条线相交，然后错过，让误会交织而成的一切，在他们永恒而绵长的世界里，显得如此短暂，却又，如此纯洁
时间仍然流逝，记忆的痕迹里，纷飞的思念已经悄悄枯萎，如同落叶一般，凋零在下一个季节……
深秋真的过去了吗……
失落的刺痛谁都尝过，那些在梦中才敢去回忆的过往；谁曾在谁耳边吐露的呢喃低语；放手的瞬间眼眶湿润的酸楚，告别时停留在唇边的一抹苦涩。
我们还未开始，我就对你挥手说再见，可是，也无法真正从心底割舍，温柔的，残忍的……
白河千歌和朽木白哉，朽木白哉和朽木绯真，朽木绯真和白河千歌……我们，是放不过彼此，还是放不过自己。
那几年，是尸魂界最压抑的几年，被那些无聊的执着牵绊的人，明明是聪明绝顶的人，却在感情面前，幼稚的像孩子一般。
后来，白河了发现露琪亚是在真央故意被刁难而无法毕业分配的学生，是曾经救过修兵的那三个孩子之一的叫阿散井恋次的人的好友，她拜托了浮竹把那个女孩儿弄到了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十三番队，又特意拜托了浮竹和海燕多多照顾她。
后来，朽木白哉也找到了露琪亚，然后，再一次的违背了规矩，遵照绯真最后的嘱托认养了露琪亚。
后来，几年后，白河在第一次正式和露琪亚见面的时候，便代替她死去了。
再后来……
五十年后，一个叫做朽木露琪亚的少女出现在了现世，就读于空座市第一高中，真实身份是一个死神，把其能力全部让渡给了一个叫做黑崎一护的人类，然后，她见到了黑崎一护的好友月城姐弟，见到了长相酷似当年的白河的月城凛，她把一支萱草插在了她的发鬓……
浦原商店的地下训练场，穿界门前，长得像天使一般精致的少年眯起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们笑着打着招呼，“哟，一护、雨龙、茶渡，哦，还有织姬妹妹啊，大家都来了哦。”地下训练场，司一身死霸装显得干练又潇洒，平日披着的半长的银发用凛的发绳绑起来，整个人散发出来一种肆意不羁的感觉，魅人心神，漆黑的刀身仿佛回应着他的情绪一般闪动着漆黑的光泽，他的笑容干净纯粹的好像孩子，却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湛蓝的眸子有血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蓝眸，好像刚才的杀意全都是错觉。
“你们要想好哦，一旦输了就回不来了。”夜一站在他们的最前面，回头瞄着这些小鬼们。
“啊拉，夜一先生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呢，听上去好像很不相信我们一样啊。”司从地上把夜一抱起来，像拍着一只普通小猫的头一样拍着夜一的脑袋，引得她阵阵不满。
“那么，只要赢了不就好了。”黑崎一护摆着一张和平时一样的带着凶恶的脸回应道，所有人，被他的情绪感染着充满了一种斗志盎然。
“那么，我们，走吧，出发去尸魂界。”司的笑，如同往日一样的优雅魅惑，风烈烈的把他和一护的死霸装吹得翻飞起来，率先冲进了穿界门，姐姐，我来迎接您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最后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