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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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要辞职了，这件事情很快传开，大家对这件事情的传说版本各不相同，八卦胡说八道程度居然有传出她因为要结婚而隐退的说法。
事实上，是因为修兵升上了六回生，已经被指定分配到了十三番队，是数年来第一个在毕业之前就得到指定分配的优秀人才，被寄予厚望，这样子，修兵成为死神之后，就足以养家，而弟弟和奶奶，也都觉得她不用再如此辛苦了。有这样的弟弟，她也觉得很欣慰很幸福吧。然后，第二个弟弟日番谷冬狮郎似乎也要决定念真央了，随着年龄，他强大的冰雪系灵压经常无意识中爆发出来，有几次在睡梦中还经常让整个家都寒风四起，必须要让他学习好怎么控制才可以，不然对自己对家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白河也是这么深信的，她现在感觉到非常的幸福，有两个可爱可靠的弟弟，还有一个疼爱他们的奶奶，唯一的遗憾就是温柔的大哥，看不到这一天了。
这些天，她的心情似乎总是特别的好，坐在河边，看着朽木白哉在河边挥刀练习，她的嘴角都一直噙着笑意，一边梳理着自己银色的长发，一边哼着歌。白哉明显也被她的快乐感染着，挥刀、斩下，不断的练习，已经大汗淋漓，可是却不觉得很疲惫。
收起刀，白哉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递上毛巾和水，熟练又自然。
“终于决定要辞职了么？”白哉面无表情的擦着汗问道。
“恩，是啊，修兵升上六回生了，已经被指定了毕业就要分到九番队去。”白河一脸幸福的回答。
“那还真是恭喜了。”
“白哉少爷也一样啊，恭喜您了，我听说您已经升为六番队副队长了。”她的脸上笑意渐深，手上却因为聊天而没注意，头发和梳子还有白哉的刀鞘不知道怎么回事，缠到了一起去还浑然不知，结果一拉梳子便扯到了头皮，瞬间笑容凝固住，吃痛的咬住了嘴唇。
“你的刀鞘……夹住我的头发了……好痛……你别这么用力扯……痛死了……”那个时候的白河很怕痛，而且怕的有些夸张，平时的好脾气会在遇到疼痛的时候荡然无存。就像此刻，她邹着眉，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急，拼命拽着那段头发，像是头发得罪了她似的，本来整齐的发丝也被弄得凌乱，殊不知，她只是因为觉得痛，想把头发从他的刀鞘上解开而已，可是因为动作太大，再加上心浮气躁，解了半天没解开，反而越扯越乱。
朽木白哉难得的看她变脸一次，说实话，她邹起眉赌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可爱。对于自己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这三个字，白哉觉得诧异极了，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瞬间为了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脸上微热。幸好，是晚上，她看不到。
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转过头仔细看着身边正在蹂躏着自己长发的白河千歌，她的头发很长，完全放开能拖到地面，纯净的银白色，在月光下更显得飘逸。可是此刻，却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自己的刀鞘，仿佛也在和她故意作对一般，被她拉扯了半天，居然越缠越紧，没有丝毫松开解开的意思。
“剪了吧，反正你头发那么长，也不差这一点。”朽木白哉似乎故意气她一般的恶劣的开起了玩笑，说着，甚至握住刀柄准备抽刀，做出要帮她把那一段不听话的头发削断的样子。吓得她死死的护着头发，谨慎的死盯着朽木白哉，似乎怕他真的一个冲动削断自己头发一般。如果认识朽木白哉的人此刻撞见了这一情景，绝对会惊得掉下巴的，严谨、认真、冷静、冷漠的朽木福对上，朽木家的下任当家人，最近更是已经成为公认的尸魂界第一移动冰山，居然会和一个女孩子开这样的玩笑，这世界要变天了。对于白哉颇有些恶劣的玩笑，白河千歌并不觉得惊讶，似乎这才是正常的朽木白哉，她了解他，绝对比在人前时冰山的面瘫样要冲动的多。
“开个玩笑嘛。”白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他不会真的削断她的头发。看着惊弓之鸟一般的她，受惊吓的样子也好可爱，只是，对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一般，依然警惕的看着他的手，护着自己的头发，此时，一头银发，已经被折腾的断了好几根。
朽木白哉叹了口气，不忍心她再这么糟蹋自己的头发，贴近身子自她手中接替了她的工作，没想到，一向冷峻的冰山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如果让静灵庭里的女孩子们看到，那还得了，明天还不得组团来把自己灭掉。但是，就在朽木白哉贴过来靠近自己的时候，她的心，依然不可抑制的感觉到紧张的几乎窒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疼……唔……”她娇声低呼。
“别动！很快就好。”他颇有些无奈的口气听起来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但是……唔……”白河微颤的声音划过一丝不安。
“马上……就好……”朽木白哉的声音在夜风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
“嗯……”
两个人的对话，语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暧昧。
就在白河千歌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结束了工作，看了看已经和刀鞘、梳子分离开的头发，白河千歌呈现出无语状，这明明是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到了他手里会这么听话，刚才自己怎么扯都解不开，现在居然让他两下就轻松的全解开了。
只是，可惜，虽然解开了，刚才纠结在一起的头发还是很不客气的杂乱，有点甚至被纠结的打了卷。
“这么好的头发，看被你糟蹋的。”深紫色的檀木梳子散发着悠然的清香，和她身上冰雪初霁的清新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白河千歌愣了愣，朽木家的大少爷，居然在给她梳理长发，他的动作很轻，没有想到，挥刀的手，居然也会如此的温柔。
月光下，他专注的神色让她有那么片刻的闪神，如果，这温柔真的属于我，永远属于我，该多好……有一点小小的尴尬和羞涩，但是白哉却浑然不知一般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为她梳着头发，完全没有察觉到女孩子内心小小的颤动，只是觉得，她纯银的发丝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唱歌给我听吧，千歌。”
她仰着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给自己细心的梳着头发的冷峻少年，这种行为，如果放在平日，他一定会邹着眉摇头觉得不合规矩的吧。但是，偏偏此刻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白河有些小小的窃喜，无论为什么，她都觉得，此刻很幸福。这份比朋友高一点，比情人少一些的感觉，一切的亲密动作似乎顺理成章，丝毫没有突兀感的暧昧，都是值得她珍惜的宝贵记忆……
“好啊。”她报以暖暖的微笑，然后，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在这片树林间随风荡漾……
歌声戛然而止，戏谑的笑声闯了进来，伴随着不搭调的一下一下的拍手声。陌生的灵压令朽木白哉不快，树林里，走出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那衣着，明显不是流魂街上的人穿得起的，短暂的迷惑，白河千歌很快认出了来者是静灵庭的贵族，也是她的常客，曾经无数次表示过想要娶她带回静灵庭，但是都被白河拒绝了。她知道，他不止一个妻子，自己就算嫁了，也是个妾室。那种喜欢，能持续多久，多次的追求，穷追猛打，也只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挑起了他的兴趣吧，对于得不到的，男人总是特别有兴趣。
很明显，他今天似乎喝了很多酒，看那踉跄的步子、酡红的脸和右手里还攥着的酒瓶不难推断出这一点。
“我还在想……歌姬怎么最近走的那么早……”他向他们走来，白河担忧的看了一眼朽木白哉，他正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在白哉的眼中，这样的人，怕是根本就不配身为贵族的吧。
“原来，是来这里会情人呐。”他已经几步走进了他们，白河都能闻到他身上强烈的酒气，让她不快的味道，于是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不说话么？”来者举止轻浮的凑近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身后站着的正是朽木家的少主，酒壮人胆这话看来真的是不错的，他居然可以无视白哉已经越来越黑越来越冷的脸，难道没有发现，四周已经寒风四起了么，居然还敢当着白哉的面大胆的妄图伸手去勾她的下巴。
白河千歌厌恶的向后躲了一下，那个人顿时不满，破口大骂“一个婊子成天装什么清高，老子要你是看的起你，你当老子付不起你的价钱么！”
白河脸色变了又变，身后就是朽木白哉，他也听到了吧，此刻，她心里想的不是自己受到的侮辱，而是他会怎么看自己，而白哉的沉默，却让她的心逐渐冰冷下去，果然，是自己太奢望了么。
见白河没有和以往一样，不理他然后转身离去，他渐渐放肆了起来，趁她失神的时候，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着自己，动作颇大，一时间，疼痛的感觉蔓延开来。白河的灵压在风中开始凌乱，她觉得此生没有这么绝望的时候，就算最初被送到七十八区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这么难过，她不敢回头看白哉此刻脸上的表情，怕从他的眼中看到鄙视或者轻蔑的神色，她唯一的不想，就是让他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怕他因此而讨厌自己。
“放开她。”声音冰冷冷的，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河只觉得掐在脸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睁开眼睛，看见朽木白哉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自己面前，而他的手，正掐着那个男人的手腕，从那男人痛苦的表情能看出来，白哉下手的力度很大。
挥手一抬，看起来比朽木白哉要高要壮的男人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丢了出去，摔在地上。
“嗯哼，我说怎么还要洗手不干了，原来是勾搭上了朽木家的少爷。”那男人显然还没有清醒，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终于看到了眼前的白哉，却嘴里依然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挑衅。
“我没有！！”还不等白哉说话，白河便跳了起来冲他大喊着，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此刻只知道，不可以让这样的人侮辱朽木白哉。
“你以为，勾搭上了朽木白哉就万事大吉了么，朽木家会让你这样的贱货进门的么，你想都不要想了，别做梦了。”他不屑一顾的看着白河，又看了看朽木白哉，然后，又换上了一副猥琐的嘴脸“所以说啊，小歌姬，还是跟我吧，跟着我，保证锦衣玉食的供着你，你看朽木白哉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看上去就不行，像你这样的小妖精，他能满足你么。”那男人说着龌龊的话，每一句，都深深的刺进她的心里，划过一道道锐利的伤口，虽然他说的那些事情她都没做过，但是，却在提醒着她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她是个歌姬，做过歌姬，这一辈子都不能摆脱别人那样的目光。那目光，深深的刺伤着她，让她颤抖，让她永远的抬不起头来。
空气中，突然暴涨的灵压，让人顿时感到压抑的十分难受，这是朽木白哉的灵压，白河再熟悉不过了，爆发出来居然是这样的让人感到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去仰视，让人不得不低下头去气势，睥睨四方，君临天下一般的气势。白哉，他生气了么……
灵压卷起的气流一圈一圈涌动着，带着仿佛要撕裂一切的凌厉，这样的灵压中，出言不逊的男人彻底跪倒在地上，估计，被这样的灵压压着，酒也醒了吧，但是清醒了，就意味着要承受朽木家少主的雷霆之怒了，大贵族朽木家啊，可不是他这样的贵族惹得起的。
此刻的朽木白哉，散发出来一种天生的上位者的慑人气魄，他抬脚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一字一顿“白河千歌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听到任何人侮辱她的话。”此刻，白河千歌才发现，原来他的话，从来出口都是命令，不容任何人质疑，自己认识的朽木白哉，只是他向她展示出来的特别。
这样的朽木白哉，多少让白河感到有些陌生，但是不可否认，这个时侯的他，很有魄力，那种魄力和他冰冷的外表杂糅起来，形成一种很独特的魅力，会吸引着别人的目光，让人不自觉的遵从，崇拜，迷恋，不能自拔。这让她突然在想，能让别人甘心情愿的俯首称臣，那边是王的力量吧，朽木白哉，就拥有这样的魄力。
地上的男人在白哉的灵压影响下已经冷汗直流、浑身发抖。
“今晚的事，如果我再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又把那个男人吓得不清，“明白了就滚吧。”听到白哉话，他仿佛死刑犯在执行枪决前突然接到了缓刑通知一般，欣喜若狂，浑身战栗不已，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看着那个男人离开，本来的好心情却也被搅合的很糟糕。白河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地，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向和朽木白哉相反的方向跑着。
“千歌！！！等一下……千歌！！”朽木白哉焦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却不敢回头，此刻，她害怕面对他的目光，怕他眼中会流露出那种看待肮脏不堪的东西的表情。所谓不能说的秘密，就是不能摊开在阳光下的阴暗，就是即使你知我知也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一旦摆出来，和明明彼此清楚却都假装不知道是不一样的。有些窗户纸，是不能捅破的，否则等待的一定是鲜血淋漓的真实和残酷。
会瞬步的朽木白哉，只是一味的跑的白河千歌，这场追逐的结局，不言而喻。白哉追上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试图安抚她绷紧的情绪，她一开始拼了命的挣扎，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不要看我！放开我！！！”她尖锐的喊着，难以掩饰的绝望。
好久，然后他没有一丝嫌弃或者松开的意思，让她最终无力的瘫倒在他怀中痛哭，就像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晚上一样，她哭得绝望而心碎“我没有！那些事情我都没有做过，我没有……”她最后放弃了挣扎，低声呢喃着。
“我知道，我相信你，别哭，乖……”朽木白哉颇有些心疼的轻声的哄着她。
朽木白哉从没有看过这么激动的白河，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孩子一向是安静而且文雅的。今天那个男人的出现，彻底也让白哉明白了一些什么是现实，她平日，都是怎么样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挣扎着求的一丝生存。
出生贵族之家，从没有想过，生活，可以带给一个人如此的压力，那么多的伤害和不堪回首都加注在这样纤细的肩膀上。一家四口人，靠她一个人在养活，白哉从来没有想过，对于这样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小的女孩子，养活四个人，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别哭了，对不起，千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歉，怀中的少女哭得凄凉哀伤。那遇到他之前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的岁月，她看惯了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眼泪，早已经被消磨殆尽，没想到，居然会对他敞开心扉。终究，还是觉得委屈的吧。那些寂静沉默的日子，让她渐渐的都不知年月，最后，连自己存在这件事情，都变得模糊不堪了，眼泪，微笑，都是奢侈品，要不起，却在今天，仿佛要哭尽百年所有的眼泪……
“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知道……”白哉贴在她的耳边，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应该拔刀斩了那个混蛋，可恶……”
喜欢一个人，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那么，也许就是此刻，贪恋他的这个温暖的怀抱吧，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惜。除了家人，大家都看不起我，但是，和我地位相差如此悬殊的你却在此刻，肯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我，这份温暖，足以让我怀念终生，这已经是足以令我心甘情愿爱你一生的理由了，谢谢你，白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