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苏哲安

16、第十六章 两百年前

　　—200多年前—

　　莱昂纳德说错了，艾莉西亚想要杀死的不只是他，还有过去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艾莉西亚示意所有人退下去，她有些疲惫地坐在王座上，回想几天前她还满心欢喜地等待父亲的回归，现在却已经父女反目成仇。

　　昨天艾莉西亚正在梳妆打扮，女仆兴奋地小跑到艾莉西亚身旁，告诉她国王成功攻破最后一座城池，国王就要统一整片土地了。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艾莉西亚只是平静地让女仆退下去，女仆面带疑惑，还是听从地退了出去。

　　艾莉西亚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少女，喃喃自语道：“父亲，我就是你的代价吗？”

　　几天前前线给艾莉西亚送来快报，信里写着王就要凯旋而归的消息，艾莉西亚本想给凯旋而归的父亲准备一个惊喜礼物，为了了解父亲的喜好，她偷偷跑到父亲的书房查找信息，却意外看到父亲的秘密。

　　柜子里有一个上锁的小匣子，艾利西亚在抽屉里找到钥匙，她打开小匣子，发现里面是父亲与出海寻宝船队的来往通信。原来几十年来国王派出去的船队并不是去寻找宝藏，而是去人鱼岛带回由人鱼眼泪变成的珍珠。

　　原来早年国王在一次航海当中遇到海难，因祸得福意外找到人鱼岛，他看到人鱼流下的眼泪变成了珍珠，于是他大着胆子向人鱼求助，许诺如果人鱼给他珍珠招兵买马，他愿意在当上国王后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人鱼答应了。

　　人鱼为他提供了无数的财宝，国王利用这些珍宝招兵买马，积攒雄厚的实力，南征北战，发动无数的战争。

　　信中还写到多年来自己还没有女儿，心里万分焦急，让船长务必稳住人鱼。最后一封信里写到要速速将关在地牢里的女仆秘密处理掉，在自己凯旋而归那一天把公主送往人鱼岛，他只在乎他的权力地位，只是一个女儿而已，没有再生就好了。

　　“好一个‘只是一个女儿而已，没有再生就好了’，再生就好了。”艾莉西亚愤怒地砸破面前的梳妆镜，原来自己在父亲心里那么不重要，多年来的宠爱只是假象，还骗自己母亲难产而死。

　　巨大的声响惊动外面的女仆：“艾莉西亚公主，您怎么了？”

　　艾莉西亚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等她再开口语气已经恢复平常：“没什么，玻璃碎了而已。”

　　“艾莉西亚公主，没伤到您吧？我这就处理。”女仆赶忙进来处理玻璃碎片，却被艾莉西亚阻止。

　　“今晚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艾莉西亚问。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在教堂了。”女仆回答。

　　“好，今晚我要好好为我的父亲接风洗尘。”艾莉西亚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艾莉西亚让女仆给她换上那套打猎时的银色盔甲，看着女仆为镜子里的自己戴上王冠。艾莉西亚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浪费了，她拿上佩剑，步伐坚定地向教堂走去。

　　艾莉西亚站在教堂的高台之上，看着这些追随自己的士兵，她知道自己只能成功，否则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自由，还有这些追随自己的群臣和百姓。

　　不多时艾莉西亚就听到门楼钟声敲响的声音，她知道国王的队伍已经进入城堡。

　　等到国王走进教堂，艾莉西亚一声令下，大量的士兵涌进教堂，不多时国王的亲卫队就被拿下，国王也身负重伤。

　　艾莉西亚坐在宝座上，不断思索着以后怎么办，外战不停，内战不止，她知道自己一时间不能让群臣臣服，要想稳住现状还是要靠父亲的威信，所以她并不打算篡位，她要让父亲当她的傀儡国王。

　　还有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那些人鱼，根据父亲的书信，艾莉西亚知道人鱼是一种拥有特殊能力并且性格极其残暴的危险生物。

　　艾莉西亚去牢房询问父亲的意见，父亲告诉她要全力攻打人鱼岛，绝不给人鱼反击的机会。再三思索下艾莉西亚决定采取父亲的意见。

　　接下来的几天艾莉西亚先是逼迫国王写信将留在人鱼岛的寻宝船队召回，将船长囚禁之后，又散播人鱼拐走公主的消息，以重金来招募勇士。

　　就这样以救公主的名义组成的大型船队向人鱼岛举兵进攻，虽然人类的袭击让人鱼措不及防，但是人鱼生性凶猛攻击力极强，船队也损失惨重。

　　那天人鱼岛周围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漂流着残肢断臂。

　　大战之后众人没有找到公主，军官中有几个想要邀功的人带回来几只人鱼的尸体。艾莉西亚出于对人鱼的好奇，于是就去触摸人鱼的尸体，没想到人鱼的尸体有感染性，艾莉西亚不幸被感染病倒。

　　等艾莉西亚再次醒来，发现是一个皇室牧师救了她，牧师用一堆奇怪的东西配出解药。艾莉西亚得知解药的配方很残忍，需要人的血肉，而且解药的有效期限有限，她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使命，不得已她开始不断杀人。

　　艾莉西亚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去，没想到有一天晚上活下来的人鱼首领袭击了城堡，人鱼首领的能力非常强大，他可以随意呼风唤雨，他杀了国王囚禁了艾莉西亚，其他人也未能幸免，一夜之间城堡血流成河。

　　“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们要好好听哦。”艾莉西亚看着面前这个游神的少年说。

　　“哦哦。”秦团团这才回过神。他刚刚一直在想，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他现在想不明白，“那之后呢？”

　　“人鱼控制了城堡，为了满足自己吃人的欲望，他继续以拯救公主的借口欺骗勇士进入城堡，然后将他们吃掉。”艾莉西亚说，“故事讲完了，接下来你打算带我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