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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贪得无厌:得吃早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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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黑裙女人来敲门叫他们去吃早饭。
经过一夜恶战,考生死的死伤的伤,仅剩的几人看起来都异常憔悴,根本没闲心管坐在白渊旁边的墨深。
国王不在,只有黑裙女人站在主位旁边。
黑裙女人拍手传菜,上来的居然是昨晚死去的人的尸体,王忠和何道远的尸体也在其中。众人都被恶心得不行,有几个还吐了。
只有秦圆圆和叶刚神色紧张地在餐盘里拔来拔去,确认没有秦团团和叶子的尸体才松了口开气。
众人的反应都落在黑裙女人的眼里,她满意地咧嘴一笑。她掀起白布,徒手抓了一把餐盘里的碎肉塞进锯齿状的牙齿,鲜血染红了苍白的脸,血滴落在她的头巾上,那抹红在白布上异常显眼。她毫不在意地将一大把碎肉塞在嘴里开始大嚼特嚼,咯嘣咯嘣的声音刺激着在座每一个人的神经。
黎羽面不改色地拿起叉子叉起盘子里的一块西红柿放进嘴里,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其他人也是艰难地选择面前还算正常的水果或蔬菜,忍住呕吐的欲望把食物强行咽下去。
白渊胃里难受,也只能硬着头皮叉了一小快没有沾染鲜血的奶酪。墨深拦下他,将一盘圆滚滚的小白兔糯米团子和一杯热豆浆放到他面前,说:“先吃这个垫垫。”
白渊挑眉,知道墨深是从无限包里拿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墨深还随身带着这些。
墨深解释说:“知道你胃不好,就特意备着这些。昨晚就想让你吃,但是怕你积食难受。”其实是因为白渊转身就睡了,没理他,他只能先收起来。
白渊叉了一块糯米团子,软软糯糯不是很甜,红豆馅的,很符合他的口味,又喝了一口豆浆,温热的没加糖,也符合他的口味。
欧欧刚想探头去抓盘子,被墨深暗中使劲摁下来了。欧欧摇头晃脑一阵,自从遇到主人,墨深既不让它靠近白渊,还不让他吃喜欢的糯米,他觉得现在日子太难了。
早餐结束,黑裙女人轻轻拍拍手,仆人们像来时一样,快速有序地撤下残渣剩羹。
黑裙女人用她奇怪的声调对众人说:“英勇无畏的勇士们,我们美丽的公主被贪婪可恶的人鱼抢走了,美丽的公主是国王最贵重的珍宝,国王需要你们在七天之内救回我们尊贵美丽的公主,届时你们可以得到王国宝库中的全部财宝。但在这几天之内,各位勇士要住在城堡里,切记不要破坏这里的规矩。”说完女人发出柒柒柒的笑声,随着她的笑声大厅里的蜡烛开始忽明忽灭,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黑裙女人话毕,转身离开。
秦圆圆率先打破沉默,说:“人鱼不能随便进入我们的房间,他只能唱歌蛊惑我们开门。王忠和何道远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答应帮人鱼砸开了我们的房门,不然一晚上人鱼可不能杀那么多人,还害的我弟弟失踪了。还有人鱼现在就在城堡里,根本不可能有出海这一说,虽然我不知道珍宝是什么,但是就在这座城堡里。”
说完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剩下几人也紧跟其后,离开了餐厅。
等到几人走远,叶刚快步追上秦圆圆,不解地问:“你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啊?”
黎羽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抢先说:你傻啊。还没搞清楚王忠两人搞什么呢,他们就死了。先拉一波仇恨,但凡昨晚受伤的人,都把帐算到他们头上,明知我们和他们有仇,长心眼的都会来找我们打小报告。”
白渊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告诉他们一点信息,是让别人相信他们手里有线索,有能力完成考题。
正想着,一道清脆好听的年轻女声从几人身后传来:“等一下!”
几人转身,是林思乔和史倩。
林思乔跑得有点喘,她努力平稳气息说:“何道远藏了东西。”
秦圆圆问:“什么?”
林思乔话题一转说:“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要保护我们。”
秦圆圆没答,侧头看向白渊。白渊说:“好。”
林思乔也是一个爽快人,直白地说:“何道远不知道从哪得到一本日记本,埋在菜地里,被我们发现了。”说罢解开厚厚的外套,掀起短裙拿出日记。
众人看着少女豪迈的动作一时间僵住了,林思乔催促说:“我穿了安全裤的,这是从我裙子的暗兜里拿出来的,不脏的。
秦圆圆摸摸鼻子,尴尬地说:“也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本包装精巧的日记本,巴掌大小,日记的前半部分都是少女的心事和日常的琐碎,后面画风突变,写的是公主被人鱼抓走的故事,只是最后几页被人撕掉了。
早前国王为了攻战周边国家,开始四处奔波航海寻找宝藏,海难袭击了他的船队,他的船破损严重,水手也几乎全部死亡或失踪。国王迫不得已开始在船只搁浅的岛上寻找可以修理船只的东西,当他看到一条人鱼靠在水池边的大石头上,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找到传说中的人鱼岛。
于是在未来几年里,人鱼为他提供了无数的财宝,他利用人鱼的眼泪换取金银财宝,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国王顺理成章扫清了所有敌对势力,占据整片大陆,成为了国王,但在事后却反悔了,不仅毁约不把公主送给人鱼,而且为了防止人鱼的报复向人鱼岛举兵进攻,人鱼损失惨重。
国王以为人鱼只是一种野蛮的野兽,没想到他们是富有智慧且眦睚必报的生物。人鱼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在一个暴风雨夜晚利用自己呼风唤雨的能力占据了整个城堡,杀了国王囚禁了公主。人鱼以国王的名义重金悬赏勇士,实际上进入城堡的勇士皆有来无回,渐渐地不仅没人敢靠近城堡,大部分的居民都搬离了这里,最后连城堡里的人也开始四处出逃。
几人来到南墙,面前是一栋横向分布的四层建筑物,大门紧闭,无人看守。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大门显然已经生锈腐朽,随着叶刚用力地推动,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两个少女不肯进入,待在门口等他们。
微弱的光线照入屋内,里面昏暗无比,迎面是大理石地板的大厅,视线往后是一个宽大的红木楼梯,楼梯到达一楼半的高度后来到一个平台,平台左右两侧沿墙架起两条楼梯,一直延伸到上方的黑暗处。
平台上方的墙壁上挂了一个长三米宽两米的巨型油画,上面画了一对父女。
画的右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男人,左边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漂亮少女。
男人站得笔直,左手执着拐杖,右手搭在椅背上。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身穿着款式繁杂的酒红色长袖,下身是一条浅咖色贴身长裤,外面套着一个黑色外套,用一条暗黄色的腰带扎住,脚上蹬着一双干净到反光的长筒黑靴,看起来既低调又华贵。
油画左边的少女极其漂亮,端坐在椅子上,穿着束腰的蓝色套裙,衬出干净利落的身段。她有瓷器般白皙的皮肤和及腰的金色卷发,配上精致的五官,简直就像一个美丽的瓷器娃娃。
少女姿态端正,笑容灿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仿佛闪着光,微微勾起的樱桃嘴显的更加可爱,可以看出她很幸福。
“我们先在一楼查看一下吧。”白渊猜画上的应该就是国王和公主了。
几人向右拐看到一扇门,白渊从推开的门缝往里望,这是一间谷仓,但是里面没有任何食物。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贴墙放的架子上零散地放着一些已经发霉的谷物。
几人看没什么线索,就退出了房间。
一楼左边也只有一个房间,门被锁住了。
白渊正想着怎么打开门,黎羽上前拍一下白渊的肩膀,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条铁丝说:“我来。”
墨深阻拦:“我来。”向前几步将黎羽撞开,卡在两人中间,黎羽摸了摸鼻子,识相地往后站。
墨深手起刀落,锁裂成两半掉在地上。
里面是一条地道。
地道很窄,只能一人通过,几人一个接一个派对顺着地道阶梯往下走,不多久面前就出现一扇被大锁锁住的门。
站在最前面的墨深却突然同时站在原地,后面几人探头向里望,看到门口两侧的黑暗处站着两个身穿盔甲手里执剑的人,锋利的长剑反射出冷白的光。
僵持一会儿,那两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白渊有些奇怪,但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借着微弱的烛光辨认,心里松了一口气。白渊低声对前面的墨深说:“那只是两具盔甲。”
感受到耳边的热流,黑暗中墨深耳朵染上绯红,轻声嗯一声继续往前走。
白渊把蜡烛靠近盔甲,果然铠甲里没有人,两具盔甲都是用连接地面底盘的支架支撑着,看起来像站在那里,长剑也只是用黑色的绳子绑在盔甲的护手上,使它们看起来像拿在手里一样。
墨深如法炮制,几下砍断大门的锁。
里面是一个酒窖,黑色的粗铁条酒架,石砖铺设的地面,欧式穹顶的天花板。
他们面前是一条长长的不见尽头的走廊,走廊两侧是装橡木酒桶的巨大铁架,每个铁架上都安了一盏烛灯。
每个酒桶长有一米半,直径有半米多,塞个人绰绰有余,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摆在铁架上,把大铁架的四层塞得满满当当。
白渊轻轻动了几下鼻翼,不禁皱起眉来,他觉得这里的味道有些奇怪。白渊觉得空气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掺杂在窖香里,像是混杂着腐臭和蜂蜜的甜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几人散开去检查酒窖,手里握紧武器,时刻盯着身旁的酒架,防备危险的出现。
在走过第八排酒架后,几人来到酒窖的最里面,这里摆了几个红檀实木酒柜,它们呈半圆形摆放,酒柜的顶端几乎顶到天花板,粗略看上面密密麻麻放了有上万瓶酒。
在酒柜前面有一个类似吧台的长方形木桌,木桌前有一套看起来非常昂贵华丽的桌椅——一个圆桌和四张椅子。
桌子上铺了白色桌布,是这个阴森恐怖的环境里唯一的浅色调,桌子下面铺着图案复杂的红底金边的绒毛地毯,正上方的穹顶上吊着水晶灯,上面点着白色蜡烛。
一切都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