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德足/木耳+猪波]幻想国》崩玉

8、第 8 章

　　“9月16日，星期四，小雨。

　　他不相信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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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真的应该像他说的那样，尝试说服自己：菲利普，你所看见的，感受到的，一直相信的……
　　都只是一个梦？

　　——P.L的日记

　　**
　　“所以你说‘不离开’什么的……就是这个意思？”

　　穆勒一面把早餐的面包火腿摆到餐厅的长桌上，一面尴尬地看着身后的□□，同时还要忍受同样在餐厅帮忙的巴德那撞鬼一样的眼神。
　　事实上自从生日那天夜里□□突如其来的亲近到目前为止，他们几乎是连体的。穆勒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条小尾巴。这当然令他高兴死了，但是这也好像实在是有那么点怪异。

　　“恋爱守则第二条：始终保持接触，手指或者视线——波尔蒂说的。”
　　“噢！”他说“恋爱”……穆勒的耳朵都红了。
　　“有什么不妥吗？”□□眨一眨眼睛，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穆勒挠挠后脑勺，抬头又看见巴德那个怪异的表情——那简直就是在说“非常不妥！没可能更不妥了！简直是见鬼！”
　　但穆勒决心不去理会他，然后他放下盛面包的筐子，伸出手去握住□□的手。
　　“当然没有！这好极了！”
　　□□面孔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小笑容。
　　“……需要帮忙吗？”

　　早餐之后趁着大家收拾餐具的当儿，巴德总算在一世界兵荒马乱里寻到单独接近亲友的机会。
　　“嘿！你干了什么？”
　　“你指什么？”
　　“噢，别装傻了，你和梅苏特到底怎么回事？你给他下蛊了？”
　　“别说傻话。”穆勒竟然有点洋洋得意，这让巴德气歪了鼻子。
　　“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的蠢笑话。”
　　“也许吧……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穆勒摊手，“他好像特别喜欢被人拉着手。”
　　巴德张口结舌：“什、什么？就因为这个？所以其实他有牵手饥渴症吗？找机会我去试试……”
　　“不准去！！”穆勒气急败坏地从后面揪住巴德的衣领，“你敢碰他我就在你下次睡着的时候把你沉到湖底去！”
　　两个人正在扭打，转过一百八十度之后穆勒发现□□正站在一尺开外呆呆地看着他。
　　那个眼神真是……各种美好！
　　“嗨，你回来了。”穆勒马上甩开巴德靠上去。
　　“比埃尔霍夫先生要走了，在他走之前，我们或许应该去听听他的意见。”

　　“托马斯。”
　　穆勒和□□正要一道离去，忽然听见巴德在他身后扬声。
　　穆勒回过头去。
　　巴德笑着对他比一记拇指：“伙计，最近你的语言障碍症好多了。你没发现吗？”

　　**
　　奥利弗•比埃尔霍夫是天使之家的理疗师，他在城里的大医院供职，原先受雇于天使之家，后来改为义务扶助，每个月来那么几天，提供免费的治疗和照顾。
　　他是个很高大英俊的男人，穆勒从未见过将白大褂穿得那么有型的人。

　　“长腿叔叔，嗯哼？”施魏因斯泰格和旁边的穆勒交头接耳。
　　“波尔蒂的情形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比埃尔霍夫先生说重新回到天使之家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穆勒摩挲着下巴上的青髭头：“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把波尔蒂从这里带出去？”
　　“事实上我对他完全恢复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只想没人打搅我们的生活。”
　　“那你怎么突然又决定和他搬回来住了？”
　　施魏因斯泰格一耸肩：“还不是因为你。那天你突然冒出来，我只好和他解释你是从他以前呆过的地方来的。”
　　穆勒有点难为情：“呃，其实你只要等一晚他就会忘了我出现过的事情了不是吗？”
　　小猪淡淡一笑：“是啊，可是我觉得他的眼神总像是对遗失的东西很渴望的样子。”
　　“巴斯蒂，”穆勒忽然转向他，认真地问，“你幸福吗？”
　　那一个对这样的穆勒显然有点不适应，但他很快回过神，无比肯定地点下头去：“是的，他可以不记得我，但只要他在那里，我总是幸福的。”

　　“哇！”
　　一只手突然拍在施魏因斯泰格的肩背上。小猪大叫：“你吓到我了波尔蒂。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波尔蒂挨着他坐下来：“他说情况还不错，他告诉我多看看旧的照片和录像带是不错的恢复方法，我想试试看。”
　　“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不过不要急于求成，总要一步步来。”
　　波尔蒂点点头，又对穆勒说：“现在换梅苏特了，不过我看他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穆勒摆一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他就好了。”

　　猪波二人前脚刚离开，□□就慢悠悠地走下来。他尖尖的鼻子有一点发红，像是刚打过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果然又催出一个喷嚏。
　　穆勒迎上去：“你感冒了？你的外套呢？”
　　□□愣一愣：“啊，忘在医生那儿了。我去拿。”他掉转头返回去，走了两步又站下，回头对穆勒说，“嗯……我很快就下来。”
　　穆勒站在楼梯下，笑眯眯地仰头看着他：“我等你啊！”

　　□□走到比埃尔霍夫的治疗室门口，虚掩的门里有对话传出。
　　“……你还是总能看见蒂莫吗？”
　　“是，最近一次是前天晚上。”
　　“这不是好兆头菲利普。”
　　“我发誓不是幻觉，我真的看见他了，我们拥抱，交谈，他吻我的额头。那不是梦——”
　　“菲利普，你应该离开这里了。跟我去城里吧，你需要更好的治疗。”
　　“你相信我！”

　　拉姆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样活泼的少年哭泣的样子……那让他难过。
　　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他的肩膀。
　　□□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他向后退了一步，偎进那个怀抱里。
　　穆勒把食指竖在他的嘴唇上，然后无声地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