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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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当……当……”挂钟显示，现在时刻，下午五点整。真田弦一郎没能得到久石光当时的、正面的回答，所以他觉得，或许自己向来隐忍的性格不适合告白这种事情，但自己想到做到并为之努力的习惯或许可以让自己更早得到判刑。面对久石光，他甚至连一秒都不愿意等，虽然知道正常人受到异性告白后都会有一定的考虑时间，他更明白也许久石光不能接受他所持有的不为世人接受的感情，但无论怎么努力自己都无法平静下来，所以他决定，这一次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直接行动比较好。
说要直接行动，其实真田弦一郎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所有人都好奇事情会如何继续发展。
久石光盘腿面壁思过，他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比如，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确实是男性，而先后告白的幸村少年和真田弦一郎在明知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感情，难道这个世界确实被DANBI大神净化过，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忍足少年和向日少年之间的感情绝对不纯洁？还有传说中他从未主动接近过的青学中的TF或者FT？
“或许久石同学你会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对同是男性的你产生感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只是因为是你才会产生好奇、好感，最后发展成为倾慕。告诉你这些事并不是希望你因此困扰，而是任性地宣泄了我的情感，久石同学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虽然这对我有些残酷，但如果你认为那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方式，那么我想，我和弦一郎都会接受你的决定。其实换个方向的话，更容易理解，想想，网球部的大家在一起那么久，今后也可以更久地一起奋斗，但我们从来没有过要一起生活一起到老的念头，所以说，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才特别的。”幸村少年的话反复回响，让原本就烦躁的久石光更加烦躁。他想起了那天送返幸村少年时候两人的对话，也想起了大雨倾盆那刻幸村少年不自觉牵起他的手狂奔，还想起了回到病房后帮忙翻找换洗衣服的情形，他完全不明白，如果他对他们抱有的都是爱情的话，那他的感情为什么能割裂为这么多份。从本心来讲，他对周围的少年都有关心，尤其关心的是幸村少年、弦一郎，还有迹部少年；从结论来讲，他为了这几位少年都做过些冲动脑残的举动。但也决不能因此就说自己爱上了他们。
“呼……”久石光缓了口气，有些沮丧，因为他又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叫做山下稔。他们两人的关系更是复杂，唯一庆幸的是，山下家族并没有因山下稔的接近而发现他这个藏匿者，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哗啦——”静室的门被拉开又合上，一个身影走向久石光。
“是晚饭好了吗？”久石光刚要转身就被从后背紧紧环住，久石光身体顿时紧绷，但在识别出来人的气息后放松下来，同时叹口气：思维已经混乱到这么近才发现来人是谁了……
“优……”山下稔压低的声调让久石光一阵头皮发麻，这个人又怎么了？
“优，你……”
“什么？”
然而山下稔没有接话，只是这么环着久石光，越收越紧。久石光倒是不在意山下稔这点手劲，但想到楼下被扔着不管的客人，有些无奈，强硬转过身：“楼下还有……”
久石光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山下稔的唇舌就覆盖了过来。
“我说你……”久石光依旧没能继续，山下稔乘着他张嘴，加紧攻势，将舌头深入久石光口中，吮吸，翻搅，辗转，流连。
久石光不由自主抚上山下稔后背，摩挲着，然后扣紧山下稔的头，压近己方，无限加深互相探索的力度。
“嗯……咳咳……”久石光放过山下稔的唇舌，山下稔急切地喘气呼吸，猛然接触空气后忍不住开始咳嗽。久石光继续吻下去，顺着喉结到锁骨，一路水声一路旖旎。山下稔半敞着衣襟，双手扶在久石光双肩处，十指紧紧抓着久石光的肩膀。山下稔不住地靠向久石光的双手，却在久石光嘴唇碰到他胸前的时候又贴向久石光。
“啊……嗯……优……”山下稔忍不住开口叫着久石光的名字。久石光从那天早上之后再未否认过优这个名字，有时候还会答应一次。山下稔尽情叫着有自己独特印记的名字，双手顺着久石光的手臂滑向他的衣襟内。
“哗啦——”黑暗的静室内被突然洒进来的灯光染亮，山下稔靠入久石光怀中，平复着呼吸。他是故意的，他明知真田弦一郎刚才就在一墙之隔的卧室，因为真田弦一郎并不知道久石光在遇到事情后习惯到静室休息而他知道，卧室与静室是久石光自己隔出来的，所以一旦静室有什么动静，卧室那边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在真田弦一郎上楼后悄悄来到静室，故意叫着优的名字，果然，真田弦一郎闯了进来。山下稔眯着眼从久石光头发投下的阴影中看向真田弦一郎的脸，那张脸上现在的表情很有趣。
你要知道我是抱着多大的决心才能站在这里，所以那么随便就说出喜欢的你没有资格让优为你烦恼，即便优也喜欢你。山下稔靠紧久石光，故意冲着久石光的脖颈缓缓吹气。
老套的情节，老套的对白。
“你们在做什么！”皇帝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
“如你所见。”久石光稍微拉开山下稔，山下稔却又贴近了一些。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开口！告诉我你的回答是什么！”生气，悲伤，然后动摇着的心里又装入了些什么情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立海皇帝第一次觉得无法形容自己的心。不是说修习剑道就可以坚定自己的心吗，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容易动摇，甚至连自己的心也完全不明白了。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的回答是，如果你不介意稔的话，很欢迎你成为久石宅的一员，毕竟你的剑道还拿得出手，也算是你的特色。”平淡的语调让真田弦一郎热血上脑，他猛地冲到久石光面前，扯开两人，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对待感情毫不负责的人，却在扬起拳头看到那张无比平静的脸的时候瞬间沮丧：“这就是你的回答？”
真田弦一郎很痛苦，虽然他想过被拒绝，但绝不是这种拒绝，这种让他完全想不起自己还能做什么的无措。他紧抓着久石光的手腕，望向久石光的眼中满是迷茫。
“手快断了。”久石光依旧冷淡的出声。他闲闲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彷佛手快被捏断这件事与他的痛觉无关。
真田弦一郎倏地放开紧抓着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室，然后是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雨应该停了吧？”久石光回过头发问，山下稔摇摇头。
“那算了，如果这么大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话，就说明他还有的学。晚饭好了吗？”久石光系好腰带，刚才一番拉扯，浴衣的带子都松了。
“好了。”山下稔低着头整好衣服。
“先去吃饭吧。”
“好。”
两人前后下楼，客厅里两位少年正惊讶得看着他俩。
“弦一郎家里有事先走一步。我们过来吃晚饭吧，饭后半小时开始治疗。”久石光走向饭桌帮忙取出碗筷。
“好。”迹部少年没有深究，示意不知名少年移步饭厅。
饭后消食半小时，久石光宣布治疗开始。
“可能会有些酸麻，说出来不要忍着，否则无法确定下针的位置。”少年点点头，摘下眼镜，爬到床上不再言语。久石光开始摸骨。
“这里……”
“酸，还是疼？”
“有点儿酸。”
……继续摸……
“这里……疼。”
“这里呢？”
“没有感觉。”
“那这儿呢？”
“酸。”
简单的对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迹部少年旁观了整个过程，然后他在看到久石光拿出两包泛着银光的长针后借口倒咖啡离开了客房。不知名少年能容忍他旁观到此，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只好将剩下的时间交由两人独处。
客房中，久石光与不知名少年继续治疗，客厅内，迹部少年不得不与山下稔相对无言。就在迹部少年打算开口询问客房位置的时候，山下稔率先开口堵住了迹部少年：“迹部少爷对我家优是怎么想的呢？”
这种问题很不好回答，但迹部少年向来不受威胁，即使今天才旁观了立海皇帝的告白。“啊恩，这种问题真是不华丽。”将空了的咖啡杯放好，迹部少年翘起腿，手抚泪痣，启动对敌状态。
“迹部少爷不必掩饰，你明明也对优动心了不是吗。”山下稔也放下茶杯，架起腿，十指交叉，启动谈判状态。
“本大爷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提点，你到底想说什么？”迹部少年华丽的状态并未被如此惊悚的话题打断，持续着自己的华丽。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的身份很可能让优陷入危险之中。当然，如果你处理好了一切，也做好优的身边不止一个人的准备的话，久石宅随时欢迎你入住，前提是，优接受了你。”
迹部少年一个挑眉，算是听出了山下稔话里的意思，正打算反驳，又被打断。
“啊差点忘记了，优可能不会继续读高中了吧，所以有些事还是尽快的好。”山下稔不给迹部少年插话的机会，指着二楼某间房说，“家里客房只有那间整理过，不过正在治疗的少年恐怕需要留宿。今晚也来不及重新整理一间，如果迹部少爷愿意的话，可以到书房休息，毕竟书房算是整栋房子最华丽的地方了，十分符合迹部少爷的华丽美学。”指完房间，山下稔不等迹部少年反应，就迅速走入楼上另一边的某间房，砰地一声闭紧了门，再没出现。
“哼恩……”迹部少年抚弄泪痣，想不通山下稔今天的表现到底原因何在。从听到真田弦一郎告白后开始就态度激烈言辞尖锐，甚至时不时打断周围人的对话，虽然可以理解为对爱人倍受欢迎的嫉妒，但也太明显超过限度了。不过既然现在想不通，而且明天还要早起，无事可做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漫无边际猜想上的迹部少年，走向书房，准备看会儿书就休息。
“当……当……”挂钟继续报时。久石光翻过已经熟睡的少年，帮忙擦好身后，盖好被子，轻步离开客房。
“呼……下次就好办了。”久石光转转脖子活动下肩膀，迅速洗漱完毕，准备休息。
“啪！”“啪！”先后两声轻微响动，久石光听出来对方使用的也是一种折叠刀具，未免误伤顺手打开了床灯。“迹部？怎么是你！”迹部少年怎么在书房休息？
“久石光？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般来说，房屋主人不会闲到睡书房吧？
“据说书房比较符合本大爷的美学！”迹部少年无奈地发现，他可能也被山下稔针对了。
迹部少年有过被绑架的经历，所以防身招式也多少会点儿，此刻，迹部少年手中的小刀正比着久石光锁骨附近。
久石光有过被伏击的经历，所以在感觉到床上不止一个人的瞬间就压到那人的上方，采取压制手法，此刻，小刀正抵着迹部少年的脖子。
“稔没有告诉你今晚我在书房休息吗，你可以到主卧去。”刚问完，久石光就发现自己也被山下稔戏弄了一回。不过，山下稔这种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久石光有些费解。从两人住到一起后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而今天，山下稔的一系列反应都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久石光，你想压死本大爷吗！”回过神的久石光觉得这句话很熟悉，没错，前不久才听过一句“你想冻死本大爷吗”，现在又来一句“你想压死本大爷吗”，他看起来很想迹部大爷死吗？
“我说，你还要压多久，啊恩！”
“哦。”反应迟钝的久石光收好小刀爬下来，倒向床的另一边，却忘记书房的床并没有主卧的那么宽，于是一个动作过大，久石光瞬间滚向地面。
稍微有点儿运动神经的人在自身遭遇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防护动作，所以验尸的时候才能分辨出哪些是防卫伤哪些是拖伤；稍微有点儿思想的人都知道，当自身遭遇危险时身体会瞬时根据大脑发出的预测指令做出最快的救助动作以便保全自己；同时，有点儿见识的人更明白，如果你目睹了遭遇危险的人已经开始做出防护反应，那就最好放任这个人继续自我防卫下去，否则绝对不会出现人多好办事的结果。而如今，这么有思想有见识运动神经相当之好的两个人，由于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关心则乱，于是事情滑向未明的方向。
迹部少年说到底是个善良的少年，在意识到久石光陷入危机的一刹那就立刻伸出手探向久石光意图将他拉回来。久石光正打算伸手撑地借反弹之力缓解冲撞，却在眼角瞥到迹部少年伸向他的手时没有脑子地抓了过去。于是，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的久石光立刻将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迹部少年扯向地面，两人咚地一声一齐摔下床，不同的是，迹部少年摔到了久石光身上，而久石光摔到了地板上。
“哼！”久石光闷哼一声，迹部少年赶紧睁开眼，于是，两人面对面眼对眼地开始无语。
“嘶……”感觉到一股温柔的液体划过脖颈，久石光诡异地发现那居然是自己的血，理由就是迹部少年脖子上戴着的小刀不仅没有叠回去还泛着诡异的红光。
迹部少年也发现了红光的来源，但他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反而凑了过去。
“喂，迹部大爷，你干什……喂！你脑袋抽风了吗！”久石光推开迹部少年，然后看着迹部少年唇上的鲜血开始发愣，“MD，你TM饿了也不能喝人血啊……”
“久石光，你真的忘记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