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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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实验室生育完毕的人形犬会留在实验室照顾他们的孩子，期间所需用品是他们提供。”
“但是，他们会让有生育能力的人形犬一直生。没到无法生育的地步，他们是回不来的。”
“两年前开始，他们每三个月都会要求我们这里提供三到五个人形犬参与除生育之外的其他药剂实验，不论生死。基本上他们大部分人都会参加这个大型试验。所以是实验室防备最弱的时候。”
“你们可以去实验室看看，最近的一次大型试验就在一周之后。”
“除了生育之外，他们还在进行什么实验？”云笺皱紧了眉头。
“无非就是那些。信息素测试，药剂控制，让我们进入强制易感期，最后注射病毒试剂之类的。”粲然像是有点冷，缓缓抱住了膝盖。“都是专门针对omega人形犬的，我们没法抵抗。”
“当垃圾桶的时候，他们的手段就很高明。现在更是……”粲然突然笑了起来，“这种东西越做越好，脑子却都毫无长进。”
“我有些疼啊……”粲然喃喃低语，好像突然看不到云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半晌又绽开一个满载着风尘气的笑。
看的云笺心惊肉跳。
然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两分钟，粲然重新将目光放回她身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着祈求的口吻道：“阿葵现在还小。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她吗？她……”粲然顿了顿，上扬的眼角像要坠下零星的泪来，“是我没保护好她。”
那个她，到底是谁呢？
云笺看着地面，却没有力气再问了。
“云……云笺。”阿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粲然垂着头一动不动。她不愿打扰，只是起身示意阿时跟自己到另一边去。
“怎么了？”
“这个，通讯器。在闪光。”阿时把口袋里和白暮他们的联系工具递给了她。
云笺接过，打开。
一阵嘈杂的噪音过后，首先是白暮的问句：“你们在哪？”
“我们……在地下仓库。你们那边怎么样？”
“这边有栋建筑不对劲，但是我们没法进去，无法物理破门。”
“你们找到实验室了？”云笺一愣，“你们现在在距离我两百米的位置是吗。”
“不一定。”听上去是穆休卡接过了话头，“之前说两百米是因为我们的信号最多两百米才能接收，现在看这个地方的科技水平，很有可能早就超出了这个界限。”他咂了咂舌，“帝国玩意，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云笺捏着手里的通讯器，眉头紧锁：“报方位，我去找你们。”
通讯中止后，云笺抬头看向阿时，有些抱歉：“得麻烦你先呆在这里。”
他的眼神通透，意外地没有无所适从的迷茫：“好。”
“还有……”云笺将视线分给了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粲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看住他，他现在不适合出去活动。”
得到肯定后，她向来处去。
“柳云笺。”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微妙的不安。
云笺转过身，对上女孩的眼睛。
明明焦虑到了极点，可依旧没有宣泄，只是谨慎又谨慎地开口：“他……”话出口却又失了声，像是失去了询问的底气。
云笺明白她想问什么，却无法替对方回答，只道：“等一切结束，你们好好谈一下吧。”
会结束的。
昭葵犹豫了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支枪：“这个，你应该用得到。我自己装好了消音器的。”
云笺沉默地看她一眼，点头收下。离开时还是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从她的准头来看，这个小孩要么天赋异禀，要么私下里练过很久的枪支弹药。她甚至很可能不需要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保护。
只不过她现在确实还只是个孩子。
在准确的方位下，找到实验室成了并不困难的事。
云笺先跟白暮二人集合。
“怎么说。”她低头检查身上的武器。
“门要瞳孔识别，窗户封死了，密不透风。旁边几家没有住人的痕迹，原本的居民很可能被赶走了。”白暮警觉地扫视周围，耳朵微微立起，“等等，有人来了。”
三人噤声。
三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车轮咕噜噜的声音。
“常大少爷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蛮听老大的话吗？今天怎么反抗地这么严重？”这人的的嗓音偏粗，懒洋洋的。
“就是，平时跟……跟个鹌鹑似的。啥话都不说。都到这儿来了，还，还装呢。”接话的人说话含含糊糊，明显喝了酒的样子。
“况且老大都跟他解释过了，咱们所有人都提供过信息素了，就他还没。他这叫，叫什么？不符合制度！不服从指令！”那人掷地有声。
“哎，这小子怎么办，是不是还得给他上点药？可不能死了，一肚子精华呢。”粗声粗气的人嘿嘿笑起来，听的人直泛恶心。
“等会那大少爷也要过来，丢给他擦屁股吧。折腾了一晚上，累死了。”
“是不是不行？”
“你他妈才不行，我这叫养精蓄锐。一周后可要好好玩……”
“等等，你们先把人推进去。我水喝多了，有点憋不住。”第三个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被其他两个调侃了句，转身向旁边的小路去。
门合上的瞬间，云笺三人毫不迟疑地向那第三个人去。
原本还在松快地吹着口哨的男人下一秒便被穆休卡捂住了口鼻，毫无还手之力地挣扎。
云笺身上还留了一支药效很快的镇定剂，快准狠地给人扎了半支。
男人很快半瘫在地，恐惧地流下泪来：“呜呜，呜呜呜呜！”
云笺不用想都知道他想问他们想干什么，拎着半个试剂嫌恶地拍了拍他的脸：“我们要进实验室，你带路。刚给你下了药，没有解剂就等死吧你。”
“呜呜呜呜呜呜！”男人爆发出惊人的哭叫，连连点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沾了穆休卡一手。
得亏是穆休卡，这捂嘴的要换成白暮，他说不定能当场把人劈晕过去。
瞳孔识别后，他们顺利地进入实验室。
“我们要被发现了，第一个先杀了你。”白暮拿枪顶住了男人的后腰，轻声细语道。
男人狠狠一抖，示意三人跟上自己的脚步。
一路上果然没有碰到任何人。
云笺没有猜错。这个实验室虽然设备比这个星球先进，但是实验室里的人毫无秩序可言，容易被攻破，是个外强中干的团伙。
只不过他们有着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这一方面确实颇为麻烦。
也许是为了隐蔽，整个实验地没有灯光，黑的让人心中生疑。
直到云笺踢到了一个易拉罐，差点被绊一跤，男人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唯恐她发怒，抢先压低了声音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看不到。”
像是急于弥补，他的步伐快了些，又被警觉的白暮先制住：“干什么？”
男人哭丧着脸：“我们实验室不开灯，进门直接戴眼镜就行了。我脑子里装了芯片，所以不用戴，我给你们拿眼镜……”
“那就快点。”云笺在几秒间作了抉择。
男人似乎又用什么方法打开了一扇门，艰难地转了半圈，然后递给他们：“就是这个，几位……”
云笺不怕他耍滑头，抢先戴上了眼镜。
几个代码字符在眼前闪过，紧接着一片大亮——
就好像这个实验室突然间打开了所有的灯。
在确认佩戴眼镜后没有任何不适，云笺示意白暮二人戴上。
实验室的模样才真正展现在他们面前。
实验室中央是不断输送着蓝色营养液的大柱，四周是各类导管，液体输送向二三十个婴儿大小的培养皿，每个培养皿旁边都配备了专门的生命测量仪。
——就像被埋进了土里的树根，每一处都在不断向更远处生长着。
倘若这些婴儿用三五分钟催熟，也许会更加明显——这些培养皿里的每个孩子，都有着一样的脸。
中央大柱上挂了个明显的牌子，简明扼要地写了两个字：“人形”。
地面还散落着不少啤酒罐和食物残渣，想来并没有人注意要保持实验室的环境，更不在意这些培养皿中人形的死活。
“这些东西……只能这么保存着，一旦催熟了就活不了多久。”男人心虚地拨开了脚边的一个易拉罐。
“这些……都是什么？”穆休卡喃喃，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面不改色的军火老大，第一次展现出近似于空洞的迷茫。
不用云笺等人威胁，男人就一骨碌全讲了：“这边都是没有展现出犬类特征的人形犬的复制品，我们就先放培养皿里养着，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催熟就可以了，需要它长多大就催多熟……”
“这些都不算人的！连人形犬都不算，就只是些种子而已……催熟了最长不到十分钟就死了，那个……”
男人有着因为被胁迫而恐惧的眼神，谈论起这些甚至算不上活着的复制品时却有着天然的傲慢和轻蔑。
云笺好像咽下了满满一口名为惊愕的虫子，被肚中的酸水搅浑后，变成恐惧的潮水细细密密地涌上了脊骨，潮水所及之处，遍地发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