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溺》只会阿巴阿巴

5、第 5 章

　　房间温度被人调得太低，宁玖畏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等霍禹躺下，宁玖下意识往热源靠近，慢慢钻进霍禹怀里，小声喊了句什么。

　　霍禹从前没觉得受损的听力对他生活了造成多少影响，甚至乐得享受安静，可当宁玖的声音模模糊糊落进耳朵，霍禹立刻变得难以忍受。

　　内心好容易平复的烦躁卷土重来。

　　“你刚才说什么？”

　　熟睡的宁玖居然真回答他：“阿禹。”

　　然而霍禹没被这句话哄好，他掐住宁玖下巴，手指微微用力。

　　睡梦中的人被不适唤醒，模模糊糊看见霍禹的脸：“阿禹？”

　　“宁玖，我是谁？”

　　宁玖每次睡醒都要开机很久，脑子昏昏沉沉，自然没办法第一时间回答霍禹的问题。

　　“阿禹。”

　　霍禹知道宁玖喊的人是他，却影响不了他故意找茬。

　　红肿破皮的唇再次被蹂躏，宁玖终于彻底醒来，崩溃喊道：“霍禹，你是霍禹。”

　　可惜已经太晚，刚穿好没几分钟的睡衣再次被扯开，宁玖哭着说：“求求你，不要。”

　　他被逞凶的人翻过去，挡住布满泪痕的脸。

　　“霍禹，求你。”宁玖喃喃自语，“疼，阿禹，我疼。”

　　听着耳边一声声低泣，霍禹终究无法彻底狠下心，他放缓动作，垂首亲吻宁玖敏感的耳侧。

　　宁玖被欺负得厉害，早忘记维持人设，把霍禹后背挠得全是印子。

　　他哭着说：“霍禹，我恨死你了！”

　　已经离开那么久，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好容易才维持眼前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要回来打破？

　　意识彻底消失前一秒，宁玖听见霍禹说：“玖玖，继续恨我吧。”

　　外面天光大亮，宁玖艰难地翻个身，头晕得不知今夕何夕。

　　腰腹酸胀难忍，五脏六腑仿佛错位，宁玖没忍住骂了句，霍禹这个禽兽！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能力就会开始下降吗，难不成霍禹还能逆天而行？

　　霍禹比他还大一岁，今年都二十六了！

　　怎么比七年前还要更疯一些！

　　以前就是个禽兽，现在更禽兽了！衣冠禽兽！

　　昨晚哭了太久，眼睛也肿得几乎睁不开，宁玖慢慢挪去洗手间，被自己丑得一激灵。

　　宁玖忽然有些同情霍禹，一大早看见枕边睡个丑八怪应该很难心情好，希望霍禹没有被他吓到。

　　水龙头太久没关闭，房屋智能助手温柔发出提醒。

　　宁玖因为身体不舒服，房子里又没其他人在，放弃继续维持乖巧人设，开始骂骂咧咧。

　　智能助手偶尔捕捉到关键词，跟宁玖一唱一和。

　　鸿宇集团，总裁办公室，霍禹忽然轻笑出声，被叫来的一众下属被吓得噤声，只有郗冶瞥一眼好友愉悦的神色。

　　以他对霍禹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没看什么正经东西。

　　想到昨天被他送回星海苑的宁玖，又想到今天早晨霍禹脖子刻意没藏起来的牙印、抓痕。

　　郗冶摇摇头，霍禹和宁玖这俩人，估计还有的纠缠。

　　疯吧，疯点好。

　　霍禹终于想起办公室里的下属们，面容堪称温和：“都回去吃午餐吧，下午再接着汇报。”

　　“霍总中午要一起吗？”有下属见霍禹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

　　“不了，我回家。”

　　郗冶在心里感慨，谁能想到呢，大名鼎鼎、杀伐果决的霍总是个恋爱脑。

　　按摩浴缸还挺好用，泡了会澡，宁玖身上可算舒服一些。

　　厨房岛台上放着粥和药，宁玖一觉睡到中午，粥早已经凉透了。

　　等待饭菜热好的时间，宁玖扶着腰继续跟智能助手抱怨它的主人凶残，扭头跟霍禹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回来了？”

　　这家伙走路居然没声音，宁玖怂成一团，心想霍禹听力不是不好吗，一定没听见他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一定！

　　霍禹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岛台：“午餐。”

　　宁玖指着微波炉：“早上准备的东西还没吃呢。”

　　霍禹嗯一声，拆开他带回来的午餐：“选你喜欢的吃就好。”

　　饭盒上印着餐厅logo，是宁玖从前很喜欢的一家店，菜色也都是他喜欢的。

　　宁玖尝了几口，餐厅大概换了厨师，味道比不上从前。

　　家里的餐椅只重造型，材质略硬，宁玖坐上去哪哪都难受，根本找不到舒服的角度。

　　霍禹起身离开片刻，回来把手中软垫递过去，宁玖耳根通红：“谢谢。”

　　“不客气。”霍禹面露微笑，神色愉悦。

　　哪怕想好扮演七年前的自己哄霍禹开心，宁玖如今还是只敢在心里骂霍禹变态。

　　午餐吃得食不知味，好容易吃完，宁玖还以为霍禹要回去上班，结果只是回到客厅，还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下午不用去公司吗？”宁玖问。

　　宁玖心想，霍禹应该不至于和他白日宣那什么吧！

　　再搞他真的要进医院！

　　霍禹把文件摊在茶几，温和道：“玖玖，过来签个字。”

　　宁玖慢慢走过去，是个雇佣合同。

　　“生活助理？”宁玖被这四个字撞得头晕目眩，该不会他昨天误解了霍禹的意思，人家根本没想搞他！

　　此卖身还债非彼卖身还债！

　　霍禹看出宁玖的想法，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手指拂过宁玖颈侧未消的红痕：“你没理解错，我昨天就是这个意思。”

　　宁玖大为震撼，霍禹如今玩得真花啊！

　　这叫什么，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吗？

　　明明七年前还是亲一下就脸红的纯情男大，他都在外面学了些什么东西，不学好！

　　“不用……不用签这个吧，我不会食言。”第六感告诉宁玖，如果他签下眼前这份合同，事情也许会转到他无法控制的走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霍禹将签字笔递过去，“宁玖，我不信你。”

　　心尖仿佛被什么撞了下，宁玖垂下脑袋，想藏住瞬间发红的眼睛。

　　“放那吧，我马上就签。”

　　“先仔细看看内容。”霍禹面无表情，“就不怕我哄着你签卖身契吗？”

　　宁玖如今很听霍禹的话，让看就看。

　　他对法律一窍不通，眼前长串字符在眼前跳来跳去，内容都进不去脑子，更别说能发现其中漏洞。

　　宁玖勉强提取出重点内容，他要给霍禹当随叫随到的生活助理，直到霍禹满意为止。

　　“我有工作。”宁玖小声说。

　　他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暂时没想过辞职。

　　霍禹又取出另一份合同，宁玖很快知道，他们那个小音乐工作室，如今的主人已更换为霍禹。

　　“喜欢的话，你以后还能回去工作。”霍禹说。

　　宁玖咬着下唇，看来等两人彻底结束，他还要重新找工作。

　　不然搬去其他地方呢？

　　网上不有很多人去那种房租几百的低消费城市生活，他每月写写歌，维持基本生活应该没问题，现在的房子还能租出去赚点房租回来。

　　“还有其他疑问吗？”

　　宁玖摇头：“没了。”

　　签就签吧，宁玖想，霍禹难道还真能把他卖了吗，就他现在这样，卖了也榨不出二两油。

　　“我下午能回家拿些东西吗？”

　　霍禹语气不悦：“和我待在一起在你眼里是坐牢吗？”

　　宁玖不明白，霍禹为什么能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我没这样想。”宁玖低下头。

　　“又掉眼泪了。”霍禹捧起宁玖的脸，温柔拭去他眼角泪花，“玖玖这样好乖。”

　　宁玖好容易止住眼泪：“霍禹，别再欺负我了，求你。”

　　“真可怜。”霍禹嘴上这样说，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被霍禹抵在沙发上亲吻时，宁玖忽然觉得，他好像和霍禹一样，也被困在了七年前。

　　霍禹带宁玖去了衣帽间：“待会我把你送回去再去公司。”

　　“我有衣服穿。”宁玖昨晚就把穿来的衣物清洗烘干。

　　“玖玖不喜欢吗？”

　　宁玖终于意识到，这里所有牌子都是他年少时常用的那些。

　　“太贵了。”

　　“看来玖玖不喜欢，那丢掉好了。”霍禹拿过旁边品牌送来的介绍册，“你喜欢哪些，我让他们送来。”

　　宁玖终于妥协：“不用，我很喜欢。”

　　“真乖。”

　　给宁玖换了身衣裳，又把同款耳钉扣在他耳垂，霍禹把人带到镜子前照了照，终于满意。

　　许久没戴过耳饰，耳朵被坠得不舒服，宁玖碰了下发烫的耳垂：“霍禹，这样会不会不好？”

　　“哪里不好？”

　　同款耳钉太过显眼，霍禹这是一点不打算藏着吗？

　　“别人看见误会怎么办？”

　　“怕别人误会我是你的姘头？”

　　宁玖再度无语，霍禹是在国外待太久母语不熟练吗，如今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你才刚接手公司。”

　　“不用担心。”霍禹捏捏宁玖耳垂，“没人能管得了我。”

　　载着两人的车子经过大门口，保安笑着同他们告别，看向宁玖的目光有些同情。

　　宁玖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心想，这人同情心过剩吗？

　　“我猜。”霍禹把宁玖扯进怀里，“他一定把你当成被我包养的男大学生。”

　　宁玖恨不得缩到椅子下：“别说了。”

　　“他哪里知道，宁小少爷才是喜欢养男大学生的人。”

　　“我没有。”

　　“嗯，不算包养，宁小少爷没给钱。”霍禹捏捏宁玖的脸，“算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