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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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玖这模样，叶允差点咬碎后槽牙。
这几年好容易长出点脑子，怎么没两天不见，一切都像又倒退回从前。
“不是才下班吗？”宁玖小声问。
“宁助理可以翘班，霍总不行？”
宁玖反驳：“我请假了！”
霍禹笑笑，又将宁玖拽近一点。
叶允饶有兴致看着他俩，宁助理和霍总，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
她想，宁玖的确没撒谎，霍禹没欺负为难他，反而对他好得很，光看表面似乎依旧情根深种。
不过都过了这些年，谁知道他变化多大，心里是不是憋着什么坏！
霍禹看向叶允，眉眼温和，称呼依然跟宁玖一样：“允姐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要是换做旁人，叶允早就骂过去。
“没什么，只是阿玖莫名其妙多了个男朋友。”叶允道，“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不怎么放心。”
“玖玖跟你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不然呢？”
“他说的没错。”霍禹同宁玖十指相扣，“允姐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把玖玖找回来，一定会好好待他。”
宁玖此刻正在找地缝，幸好霍禹没拆穿他。
他心想，霍禹口中的玖玖可不是现在的宁玖。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霍禹，叶允实在发不出脾气。
更何况，这二人之间，理亏的确实是她家阿玖。
霍禹果然心眼更多了，叶允评价。
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宁玖实在听不下去。
他扯扯霍禹手臂：“不是要回家吗？”
“这就回。”霍禹牵着他往外走。
宁玖扭头朝叶允和赵宁挥手：“允姐，宁宁，我先回去了。”
叶允送宁玖到门口，赵宁和以往一样打包不少甜点让宁玖带走。
趁霍禹没注意，宁玖对好友做了个口型：“不用担心我。”
叶允腹诽，宁玖这傻子，哪天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外面天阴沉沉的，气温又降下不少。
宁玖怕冷，有风吹过来时，他下意识往霍禹身后躲。
光从背影看，两人倒真像一对恩爱眷侣。
赵宁揉揉眼睛，语气疑惑：“怎么感觉这场景我见过，好眼熟。”
“当然眼熟，他俩从前就这样。”叶允说。
她是最早知道宁玖喜欢傅明宇的人，叶允也知道宁玖兴趣撑不过几天，肯定很快就移情别恋。
没想到，宁玖被人哄着去追求霍禹，还成功了。
见霍禹第一眼，叶允就隐约觉得宁玖或许惹了大麻烦。
宁玖不知道，她却清楚傅家那些恩怨，要不然也不会始终看傅明宇不顺眼。
宁玖跟霍禹分手后，叶允曾碰见过他一回，在医院里，他替爸爸办出院证明。
那时的崔材彻底药石无医，他不愿继续待在医院靠机器维持生命。
霍禹没办法，只能接他回家，这也意味着崔材随时可能离开人世。
那年A市总是下雪，霍禹办好手续，在走廊下坐了会，身上穿着件老旧的棉服。
他先看见叶允，笑着打招呼，和从前一样喊她允姐，问她怎么来医院。
叶允说她来看长辈，霍禹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似乎想问宁玖又不得不将问题咽回去。
“阿玖……他从小就任性，经常胡闹，没有定性，不是良配。”叶允想，宁玖和霍禹是两种类型的人，开头就是错的。
霍禹笑笑，慢慢揉个雪团又丢远，他说：“我知道。”
他早就知道宁玖有天会离开自己，只当偷来一场美梦，却没想过连同最初那些喜欢也全都是假的。
叶允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宁玖特别好骗，脑子等于没有，哪里是霍禹的对手。
也幸好……她家阿玖凡事不过心，从来都只会让别人伤心。
她当初说的没错，宁玖不是良配，只希望霍禹早些认清现实。
叶允看着窗外越发阴沉的天，内心变得惴惴不安。
在雨落下之前，宁玖和霍禹回到车里。
霍禹碰了下宁玖耳垂：“耳钉呢？”
宁玖从包里取出首饰盒：“允姐讨厌看到这些，她打人可疼了。”
“乖，以后不准再取下来。”霍禹帮宁玖将耳钉戴回去，“叶允不敢打你。”
宁玖心想，霍禹怎么两幅面孔呢，刚才不还叫允姐！
咖啡厅里，叶允愤怒道：“霍禹是不是有病！”
赵宁走过来：“怎么了？”
“就因为我刚才拍阿玖两下，他就去找我哥告状！”叶允气得敲桌子，“他是刚上幼儿园吗！”
赵宁笑道：“他也是心疼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叶允道，“我才不信他俩是正经谈恋爱！”
霍禹打开放甜点的纸袋：“玖玖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宁宁总觉得我瘦，想用这些垃圾食品把我喂胖。”
“是比以前瘦了点。”霍禹道。
宁玖反驳：“没有，我是长高了。”
霍禹抬手比划比划：“好像没有吧。”
宁玖不想说话。
他确实长高一些，但霍禹窜得更高，两人如今身高差距比七年前还大些。
霍禹眼睛弯起，捏捏宁玖脸：“是该养胖些，手感没有从前好。”
宁玖心想，霍禹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说的这些话很变态！
他在心里嘀咕，霍禹再怎么养，他也不可能变成七年前那样。
从前水灵灵的小白菜早就蔫吧了，不可能再恢复。
霍禹拆开一盒布丁，他问宁玖：“叶允找你什么事？”
宁玖斟酌后开口：“阿禹，允姐从钟琪那里收到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宁玖点开相册递给霍禹看。
“照片拍得不错，待会发我一份。”
宁玖咬着唇：“允姐刚才说，以前有人给崔叔叔寄我们俩的照片。”
霍禹丝毫不惊讶：“是有这回事，怎么了？”
“对不起。”
“玖玖为什么道歉？”
“崔叔叔看见有没有生气？”宁玖垂下脑袋，“他还生着病。”
“这么不自信吗？”霍禹捏捏宁玖的手指，“我爸很喜欢你，还说你特别乖，让我以后别欺负人。”
“真的吗？”宁玖小心翼翼，“你别骗我。”
“你不是见过他？”霍禹道，“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会把我妈妈留下的东西送给你。”
那天从医院离开时，崔材让霍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礼物袋给宁玖。
刚出门，宁玖便拆开礼物，里面是枚很漂亮的鸢尾花胸针。
霍禹说是他妈妈留下的，不值什么钱，让宁玖放心收下。
宁玖真信了这话，安心收下礼物，还跟霍禹炫耀他最招长辈喜欢。
“胸针我还留着。”宁玖认真道。
“送你的礼物随你怎么处置，不用告诉我。”霍禹说。
宁玖低下头，心想，霍禹肯定没信他的话。
他知道自己在霍禹那里没有信用分，很快藏好那点失落。
“阿禹，你知道谁给叔叔寄的照片吗？”
“万松。”霍禹低声问，“玖玖还记得他吗？”
宁玖当然记得。
万松爸爸万荣和他父亲是多年好友，然而他却是导致宁家破产的罪魁祸首之一。
宁家出事后，万松不止一次去找过宁玖。
他将钞票摔在宁玖脸上，让宁玖以后跟着他。
因为他，宁玖好几份兼职都不得而终。
宁玖那时不愿惹事，只想方设法躲避，结果万松却变本加厉。
后来有次被叶允撞见，万松右腿差点被她废了。
在那之后，万松老实一阵子。
没过多久，他故技重施，宁玖忍无可忍，拿着万荣从前送自己的匕首去堵人，让他管教好儿子，不然等着给他收尸。
大抵接受不了独生子喜欢个男的，万松很快被万荣送去国外，这些年都没回来过。
听说万荣这几年新添不少儿女，估计早将不争气的大儿子抛在脑后。
脑海中闪过万松黏腻恶心的眼神，宁玖眉头下意识锁紧。
“玖玖不怕，万松不会再回来。”霍禹语气寻常，像随口一说。
宁玖瞪大眼睛，霍禹怎么会知道？
如果他没记错，万松被送去的地方正是霍家移民的国家。
“阿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宁玖不希望霍禹因为他做坏事。
他不值得。
“我什么都没做。”霍禹嗓音温和，“以万松那种性格，轻易就会同化堕落，根本不用外力介入。”
宁玖想起万松的行事作风，霍禹这话没错。
“不止万松，万家也快要破产了。”霍禹说，“又要解决掉一个仇人，玖玖高不高兴？”
宁玖咬着唇，知道自己怎么回答霍禹才满意：“高兴。”
“那就好。”
宁玖小声说：“阿禹，你才刚回国，树敌太多不好。”
“没事，大不了就离开这里。”霍禹捏捏宁玖脸颊，“霍家将这些年该给我妈妈的分红全都转到了我名下，足够我们花十辈子，玖玖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
宁玖没说话。
霍禹舀了勺布丁喂给宁玖：“玖玖没其他想问的吗？”
“发给钟琪照片的人，是你吗？”
霍禹摇头：“不是，但玖玖没猜错，确实是我让人发的。”
“为什么？”
“钟琪七年前跟我说，如果没有他提议，我都不会认识你。”霍禹凑近，笑着看宁玖，“如今我跟玖玖破镜重圆，当然要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破镜重圆。
霍禹果然看见了他和叶允的对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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