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溺》只会阿巴阿巴

11、第 11 章

　　听见霍禹的询问，宁玖没隐瞒：“叶允。”

　　霍禹搂过宁玖：“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她跟我吐槽工作。”宁玖按灭屏幕，他可不敢让霍禹看见自己那些胡说八道，什么情深似海，什么破镜重圆。

　　竟然说出这种话，他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样啊。”霍禹边说话边为宁玖按揉腰背，力道刚刚好。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叶允刚发来的消息，约宁玖明天下午五点老地方见面。

　　宁玖小声问霍禹：“我能去吗？”

　　“宁玖。”

　　宁玖很难正确感知旁人的情绪，但他现在已经明白，当霍禹喊他宁玖，意味着霍禹不高兴。

　　“那我明天下午先离开一会。”宁玖道，“地点很近，就是C楼那边的咖啡厅。”

　　“好，等我下班去接你。”霍禹收回手，“待会出来吃晚餐。”

　　等卧室门被掩上，宁玖躺回去，无处发泄情绪，最后气得咬霍禹刚换下的衬衫泄愤。

　　阴晴不定还小心眼，动不动就生气！

　　等宁玖心情恢复平静，他打开某购物软件，挑了几本书付款。

　　晚餐出自霍禹之手，全是宁玖从前喜欢的。

　　霍禹也跟从前一样，每次做好菜，他自己很少动筷子，只喜欢盯着宁玖。

　　成为霍禹生活助理的第二天，宁玖仍然过得很清闲，又完成半首歌的创作。

　　等宁玖到咖啡厅，一眼看见坐在老位置的叶允，她正低头给谁发消息。

　　赵宁是这里的投资人之一，站在吧台旁跟店长聊天。

　　叶允是某自然杂志的摄影师，因为工作缘故，她常年在外面跑，绑着干练的高马尾，皮肤也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生机。

　　“允姐，好久不见。”

　　叶允本来的打算是见到宁玖先骂一顿解气。

　　可当看见仿佛回到年少时期的宁玖，叶允感到一丝怅然，也实在说不出他被霍禹折腾很惨这句话。

　　倒是一旁的赵宁习惯问宁玖：“你是不是又瘦了，脸还没我巴掌大。”

　　“没有。”宁玖往沙发里一躺，“早上称体重还胖了两斤。”

　　“我去给你拿点新品小蛋糕，帮我试试味道。”赵宁道。

　　宁玖应一声，朝叶允笑了笑：“允姐，我真胖了，没骗人。”

　　叶允瞬间气得去敲宁玖脑袋：“你还挺自豪，是吗？”

　　宁玖赶紧抬手臂挡，他今天的服装材质垂顺，衣袖滑落至手肘处。

　　注意到这件事，宁玖急忙将袖子往下扯：“不小心磕到了。”

　　清清楚楚看见淤痕形状的叶允：……

　　“宁玖你可真厉害啊。”叶允似笑非笑，“这是磕到哪根绳子或者谁的领带，还是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

　　“允姐！”宁玖捂着脸，“别说了。”

　　叶允冷笑：“原来你还知道羞愧！”

　　宁玖已经快把自己缩进沙发缝，端着点心回来的赵宁一脸不解：“怎么了？”

　　“没事。”宁玖把叶允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推过去，讨好地笑笑。

　　叶允一脸冷酷：“我最近戒糖，不吃。”

　　“那我吃。”宁玖笑呵呵说。

　　叶允看着宁玖，眉头紧锁。

　　“允姐你信我，真没被欺负。”

　　霍禹除了不知节制，偶尔喜欢绑着他外，真没有其他特殊癖好。

　　叶允长叹一声：“阿玖，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宁玖小口吃着蛋糕，“先这样吧，我欠霍禹的，应该还回去。”

　　“你说得轻巧，怎么还，情债是能还清的东西吗？”叶允无奈道。

　　“早晚有天能还清。”宁玖一脸轻松，“我又不着急。”

　　“当初我就不该出国，都怪钟琪那群家伙把你带坏了。”叶允是很护短的人，从来都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鬼迷心窍。”

　　如果不是他也有想法，怎么会钟琪他们说让他追求霍禹，他就真的去。

　　叶允继续骂人：“傅明宇那狗人才是罪魁祸首，不仅跟他妈鸠占鹊巢，还欺骗年少无知的纯情少年。”

　　实在有些不讲理。

　　宁玖如今对傅明宇没有任何感情，听见叶允这话只觉得好笑。

　　说实在的，就他以前那唯我独尊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多喜欢某个人。

　　换做跟谁谈恋爱，他的兴趣都维持不了太久。

　　那时对傅明宇，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念念不忘。

　　叶允又去敲宁玖：“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宁玖怂成一团，不敢说话。

　　等吃了三轮店里新品，宁玖终于想起正事，他问叶允：“那张照片是谁拍的？”

　　“不知道。”叶允道，“有人把照片发给钟琪，他又转发给我。”

　　“钟琪？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

　　虽不如跟叶允赵宁亲近，宁玖跟钟琪也算得上朋友。

　　钟琪看着吊儿郎当，从头到脚都不像个好人。但宁家出事后，一大堆所谓朋友里，只有他愿意为宁玖说话。

　　叶允脸上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阿玖，你知道吗，之前有人把你俩接吻照寄给霍禹的爸爸。”

　　这爸爸当然指的不是傅曾，而是跟霍禹很亲近的继父崔材。

　　叉子划过瓷盘发出刺耳声响，宁玖半天才找回声音：“你说什么？”

　　叶允烦躁地抓头发：“我也是听钟琪说的。”

　　“钟琪现在是什么情报机构的代称吗？”宁玖没忍住问。

　　“跟你说正经的呢！”叶允使劲敲宁玖一下。

　　“好好好。”宁玖捂着头，把赵宁抓过来当盾牌，“允姐，您继续说。”

　　“就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不知谁把你俩照片寄出去想看热闹。”叶允道，“钟琪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不过你那时跟霍禹都分了，他就没说，这回看见照片才想起来。”

　　“难怪呢。”宁玖喃喃自语。

　　宁玖想，难怪七年前他陪霍禹去医院，崔材会跟他说那句话。

　　过去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宁玖却清楚记得他去医院是十二月中旬，A市接连下了两场很大的雪。

　　宁玖畏寒，可又很喜欢玩雪。

　　帽子围巾羽绒服，他把自己包得像颗圆滚滚的球，非要拉着霍禹在雪地打滚。

　　可自从冬天到来，霍禹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少。

　　宁玖玩累了，拿霍禹当靠背：“阿禹，你不开心吗？”

　　霍禹过了会才回答：“今年下雪这么早，冬天可能会很冷。”

　　宁玖不以为然道：“冷就冷呗，哪年冬天不冷。”

　　他不知道，冬天对一些病人来说，是很难熬的季节。

　　“嗯，哪年都冷，今年肯定也差不多。”霍禹笑着捏宁玖脸。

　　宁玖一巴掌拍过去：“你手好凉！”

　　知道宁玖畏寒，霍禹移开手，宁玖却主动把脸凑过去：“男朋友给你暖暖。”

　　霍禹笑得温柔：“谢谢伟大的男朋友。”

　　宁玖想起什么：“过两天还要降温呢，你那几件棉服都不抗风，我给你买了件羽绒服。”

　　霍禹没说话。

　　“不准不收，不准给钱。”宁玖趴在霍禹后背，拿他耳朵磨牙，“情侣装你要是不穿我就给别人了。”

　　“我穿，也不给钱。”霍禹把宁玖扯进怀里，借着帽子遮挡亲吻宁玖。

　　宁玖精挑细选的情侣款羽绒服送到那天，崔材前一夜被下了几轮病危通知。

　　他陪霍禹在医院待了一夜，娇气的小少爷蜷缩在医院常见的长椅上，被霍禹紧紧抱着。

　　等到第二天下午，崔材终于转危为安，缓慢睁开眼睛。

　　他满脸病容，消瘦得可怕，笑容却很温和。

　　宁玖没觉得害怕，反而感到亲近，他在崔材身上看见了爸爸的影子。

　　霍禹被崔材的主治医生叫去谈话，病房只剩下宁玖和崔材。

　　宁玖剥了个橘子，傻乎乎问崔材要不要吃。

　　崔材接过去，摆在了床头。

　　宁玖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吃东西。”

　　其实崔材不做手术也吃不了这些。

　　“没事，我放那看着解馋。”

　　宁玖问：“你难不难受，要不要休息一会，我不说话了。”

　　崔材慢慢说：“小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爱他。”

　　宁玖不明所以，隔着羽绒服，胸口被拍的啪啪响：“放心吧，以后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他。”

　　崔材朝他笑笑：“谢谢你，玖玖，是叫这个名字吗？”

　　宁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霍禹说梦话念叨你呢。”

　　宁玖瞬间被吸引兴趣，聊天话题变成霍禹的梦话。

　　往事如同泛黄风化的纸张，轻而易举变成齑粉吹散。

　　宁玖忽然忍不住想，发给钟琪的那张照片会跟霍禹有关吗？

　　宁玖手机震动两下，是下班提醒。

　　他看向入口处，霍禹正好推门进来。

　　英俊帅气的客人进门，瞬间吸引大部分客人视线。

　　赵宁小声说：“过这么多年，他怎么还这样啊。”

　　“哪样？”

　　赵宁按亮屏幕，给叶允看锁屏壁纸：“像这样，求偶的雄鸟。”

　　叶允忍笑看一眼宁玖：“他可不是在求偶吗？”

　　看见叶允和赵宁，霍禹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叶允没忍住说：“霍总，阿玖他……”

　　“玖玖。”霍禹看向宁玖，“回家了。”

　　宁玖小跑上前，手被霍禹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