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代》闹市卖唱

11、飞行丧尸的突然袭击

　　男孩眼神闪烁，避开了她的视线。

　　白术继续逼问:“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墙内一块无人的墙角。可你这幅打扮，加上饿到昏死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有入城粮食的人。所以城门守卫是不会放一个没有资源的人进来的，那么你是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偷渡进来的呢？”

　　男孩拉了拉腰上的被子。

　　白术接着说:“还有你手上的那本书，我看过两眼，并不是末世后的官方语言，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地方的小语种。除此之外，我还好奇你身上的伤从哪而来？”

　　“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露出几分慌乱。

　　“猜的？”白术指了指他盖着被子的下半身。“你是腿断了？还是，”白术疑惑了半秒，继续说，“被丧尸咬了？”
　　男孩:“我，我不是。”
　　白术耸肩:“行吧。不愿说算了。也不可能是丧尸咬的，就算是异能者也撑不到三天不变异。”

　　白术:“那你再给我讲讲这本书上的东西吧。”
　　男孩刚想回绝，便看到白术慢慢拔出大腿处的匕首，她手指翻飞，匕首在她掌心耍出一个好看的剑花。
　　男孩喉结滚动，妥协道:“好吧。我给你读这篇，从前有一个和尚和三个妖怪，他们从东土大唐……”

　　白术眯着眼，她靠实后背的墙，半屈起的膝盖，右手随意搭在上边。
　　指尖慢慢敲着匕首身。

　　男孩不算快的语速，慢慢说着，她慢慢听着。

　　此时瞭望台这边。
　　牧七再次抬起弩箭对准又一只自丛林里露头的丧尸。
　　弩箭带着劲风向丧尸的头袭去。在弩箭即将插入头颅的瞬间，丧尸僵直的身体停顿一瞬，然后消失在原地。
　　弩箭擦过那道残影，没入土壤。
　　而那只丧尸再次映入牧七眼帘时，已经移动了数十米。

　　牧七惊呼出声:“是异能丧尸——速度型异能。”
　　他正要转头去提醒同伴，耳边便已传来沉闷的说话声。

　　“牧七哥，我控住它了，你快射箭。”熊三粗红着脖子说。他双手朝向远处的丧尸，似是在召唤什么，手背青筋暴起，周围隐隐有细小尘土绕着他周围盘旋。
　　无数次的配合，让牧七瞬间明白，他手搭弩起，再次瞄准丧尸的头颅。
　　趁着熊三用异能控制住丧尸的时间，他要射杀这只丧尸。

　　丧尸双脚自下向上蔓延土壤，土一直往上停在腰部。似是在挣扎，丧尸上半身像振翅的蝴蝶一样，快速震颤，头颅更是夸张得晃成一圈球形的残影。
　　正当尘土在快速抖动中一块块掉落，又缓慢补上时。

　　“嗖~”一只弩箭直击丧尸面门，丧尸侧动上半身快速躲过，下一秒却迎面撞上另一只弩箭。

　　弩箭没入头骨，在快速震颤的速度下，绞入血肉。

　　丧尸头“噗嗤”炸开，黑色的血浆和组织碎片飞散出去。

　　牧七松了一口气，眼神仍盯着那只丧尸看。
　　失去头的丧尸因为惯性，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向后倒去。因为下半身被土堆困住，上半身又向后仰，双臂岔开，整个身体呈现“个”字状的箭头状。

　　又等了几秒，确定没有其他异动后。
　　牧七靠着瞭望台的墙壁放松下来，又回头拍拍身后壮实男人的肩，笑着说：
　　“熊三，干得不错。”
　　粗红着脸大喘气的熊三，嘿嘿笑了两声：“还行吧，主要是我们配合得好。牧七哥也厉害，箭术越来越好了，居然能双箭齐发。”

　　牧七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熟能生巧，练得多就会了。”
　　“哈哈。”熊三也靠着瞭望台的柱子，爽朗笑出声。

　　休息片刻，两人也闲聊起来。

　　牧七:“喂熊三，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周围的异变丧尸越来越多了。”
　　熊三:“是啊，是比以前多不少。我还发现，自从七年前那次丧尸破城后，安全区的守卫力量越来越弱。前两年冬潮尸群迁徙，东区和南区居然依次经历了两次突破。到现在啊，防卫的人手就更少了，以前是三人一小队，现在却只能勉强凑出两人一队。”
　　牧七叹气:“我也感觉到这个区的人在变少。”
　　“谁说不是呢，听说啊”，熊三看了两眼周围的两座瞭望台的守卫，压低声音继续说，“中心城的那几户都转移几次物资了。”

　　牧七面露惊讶:“转移物资？你是说的是那几户高级异能者？他们可都是这个区的核心战力，仅有的几个超异能的战力，他们要搬走？”
　　熊三:“是啊，咱们这个区主要战力都靠他们，他们要是搬走了，这个区也差不多算是完了。这事还是有次守卫队长喝多了，我不小心从他嘴里听到的，”

　　正要说下去，牧七突然抬手打断了他说话。
　　就在刚刚，牧七感觉到一道奇怪的风自身后掠过。他先是打量了下周围，又拿起望远镜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再次放松神经，转头跟熊三继续聊。

　　熊三压低声音继续说:
　　“说是这个区撑不住下一波的丧尸群袭击。要赶在冬天来临前，也就是下一波丧尸潮南迁前，搬去其他安全区。”

　　“真的假的？”牧七一时声音拔高，但很快又压低声音继续问。
　　“现在是九月，距离冬天的丧尸潮南迁大概还有两个月。你的意思是，下一波丧尸潮到来的时候，这个区会沦陷？”

　　熊三:“嘘，当然是真的。但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个区的粮食不够所有人分的。去其他安全区定居，最少的安定费也得交两个月的粮食。我已经攒了三个月的粮食，等这个月护卫队的工时粮发下来，我就准备跟我老婆搬去最近的第十五安全区。牧七哥，你也快些做点准备，以防万一。”
　　熊三拍拍牧七的肩膀，往后一步，靠上了背后的柱子。

　　牧七低头思索。

　　周围安静一瞬，一大片阴影自两人身后投射在地面。

　　看着突然出现的大片阴影，牧七汗毛炸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即抬头朝投下阴影的方向看去。
　　可已经来不及，那个方向正是熊三坐的位置。

　　旁边的熊三传来一声惨叫。
　　“啊~我的胳膊…”

　　一只飞行丧尸，倒挂在瞭望台顶端。他两手抓着熊三的肩膀往后拖，一口啃在右臂的血肉上。
　　这只高级异能丧尸的出现，竟无一人察觉。

　　牧七右手拿弩，左手从后腰拔出匕首，三两步跑过来，抓着匕首就朝咬住熊三的丧尸头扎去。

　　下一秒。他连人带刀被一对翅膀拍飞出去。
　　丧尸背后张开两扇巨大的翅膀，震颤两下。丧尸腾空，想要拖着熊三往上飞。
　　熊三被拖倒在地，向后上方拖拉，他的双脚在地上乱蹬试图挣扎。

　　牧七大声呼喊:“7号瞭望台有高级异能丧尸——变异的飞行丧尸。”

　　周围的守卫听到这边的动静，飞快支援过来。

　　熊三推搡肩上的丧尸，因为疼痛，他白着脸大喊大叫：
　　“啊啊啊…救我救我”。

　　牧七看着慢慢腾空的熊三，翻身而起，单手架着弩箭瞄准丧尸，数箭飞出，他一边攻击丧尸一边厉声喊：“熊三，用你的异能。”
　　熊三经提醒回神，单掌凝结出土球，朝着正在啃食自己肩膀的丧尸砸去。

　　丧尸正用大翅膀扇落弩箭，没注意到当头砸来的土球。
　　丧尸被砸得晃了晃，往下坠了一大截。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自牧七身边窜出，带出凌冽的气流。他一脚踩在城墙上，借力腾空，一把抓住丧尸的单只翅膀，抓着丧尸往城墙的地面抡去。
　　正咬着熊三肌腱不放的丧尸因为巨大的力量向下坠落，咬住不放的那块肌腱牵拉着熊三的皮肉，一路向上，直直扯掉熊三半边脸的皮肉。

　　“熊三。”
　　牧七飞奔去接住熊三，却被熊三脖颈飞喷出的血撒了半身。

　　牧七稳稳接住熊三。身上喷溅的温热血液让他头脑待机，他麻木看向被李队按倒在地的丧尸。

　　丧尸面无表情，嘴里还在机械地咀嚼着连皮带肉的肌腱组织。

　　那一瞬，牧七脑中一片空白。

　　李队反手抽刀，正要结果了它。却被暴起的翅膀推出去半步。
　　同一时间，几只弩箭齐飞扎中一只翅膀。

　　李队朝这边看来。

　　牧七红着眼，抽手又是几箭射出，将丧尸的另一只翅膀也钉在地上。
　　“该死。这只丧尸真该死。”
　　暴起的牧七狠咬着后槽牙，再一箭射出。这一箭他用了十成十的力，弩箭射穿丧尸头骨，丧尸终于停止了咀嚼。

　　看着丧尸闭眼，牧七抹了抹脸上的血液，重新蹲下抱住地上的熊三。
　　躺在他怀里的熊三张嘴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牧，牧七哥，我媳，妇妇····”只是他一张嘴，嘴中喷涌的血和脖子不断涌出的鲜血就让他的话一卡一顿，说不完整，也听不清。

　　牧七哽咽着说:“你先别说，我先帮你止血。”
　　牧七手忙脚乱按住他的出血口。可丧尸咬的是脖颈，大动脉喷洒出来的血怎么按也堵不住。
　　熊三似乎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他睁大双眼，张大嘴努力把最后几个字说完。只有半张不完整脸震颤着，猩红的肌肉分外恐怖。
　　“保…保她……”